“哈哈。”

　看到泰貝莎可愛的反應。

　柯塞開懷的笑了起來，又安撫完伊莉莎，才繼續符文方面沒有結束的話題，說道:“按照我的推測，「紅月符文」不光是我們現在所描繪出來的外在表現形式，還存在謎一樣的獨特唯一性，讓人無法進行複製。”

　奧爾瑟雅稍作思索，將他的話總結道:“也就是說，所有的「紅月符文」都具有獨一無特的特性，是嗎?”

　“我覺得是這樣沒錯。”

　至少，明明已經知道倫道夫的符文外形了，屬性面板卻毫無反應。

　這就很說明一些問題了。

　奧爾瑟雅微微點頭，看著他，道:“還有其他方面的嗎?”

　“嗯，要說的話，其實還有一點。”

　說罷，柯塞略微沉默，剛剛一直在說「紅月符文」的特殊性以及強大的功用，事實上還有很重要的一點。

　他豎起一根食指，比出個“1”的動作，慢慢說道:“「紅月符文」並不是那種單純進行增幅強化的符文，誕生在「紅月噩夢」的這份‘真實’，其中暗藏著一股不祥。”

　“這具體是什麽，我也不太清楚，包括眼下我所擁有的「忠誠」符文，其中也曾暗藏了一股未知的不祥，結果上是由伊莉莎清除的。”

　“唔?”

　聽到自己名字，伊莉莎扭頭看來。

　奧爾瑟雅與泰貝莎也同時看過去。

　但正如他說的，究竟是如何清除，暗藏的又究竟是什麽的不祥，柯塞·蘭奇也不過從屬性面板中的介紹上略知一二罷了。

　唯獨可以明確一點，那就是這份不祥絕不簡單。

　“嗯。”

　奧爾瑟雅的目光從伊莉莎身上移開，看向倫道夫的符文，若有所指的問道:“那麽如果未清除所謂‘暗藏不詳’的情況下，對符文進行反覆記憶，謄錄在意志深處會產生什麽樣的後果?”

　“嗯～～”

　柯塞想了想，心中一動，反問道:“你難道在懷疑羅姆·阿諾德還接受了這枚符文的傳承嗎?”

　奧爾瑟雅直接了當的點頭，並說:“事實上，大概是半年前。我便感到有哪裡不對勁，一度懷疑倫道夫可能出現一些狀況，但又無法確認。今天通過「情報魔法」的回溯，切實的知道這個敵人已經不在人世。”

　“而羅姆·阿諾德大概率是其繼承人，這麽思考的話，繼承這枚「紅月符文」的可能性也相當大。”

　“這麽說確實如此。”柯塞擰著眉頭思考，道:“在沒有清除符文中暗藏不祥的情況下，進行謄錄毫無疑問是一件十分危險的事情。但我也沒有經歷過，所以也只是猜測，無非是有兩種結果。”

　“繼續說。”奧爾瑟雅換了一個坐姿，身體前傾仔細聆聽。

　柯塞想了想道:“第一個可能是變成類似「冬之聖女」的強大魔物，另一個可能則是在謄錄成功後精神被拉扯入紅月噩夢。當然，這都是在謄錄成功的前提下，也有可能謄錄既沒有徹底成功，也沒有徹底失敗。”

　“那麽，你覺得羅姆·阿諾德是哪種情況?”奧爾瑟雅又問道。

　“我想，大概率是沒有成功，也沒有失敗吧！如果真的得到了這枚符文的傳承，一定會進行反覆記憶的謄錄，但眼下沒有發生意外，恐怕是因為失敗了。”

　柯塞說到這裡，總覺得心底有什麽念頭忽隱忽現，不由陷入沉思。

　奧爾瑟雅靜靜的看著，沒有打擾的意思。

　這一想，就過去了半個小時。

　柯塞·蘭奇將所有情報拚合後，內心猛的浮現出一個大膽想法，眸子亮了起來，說道:“等等……你說倫道夫的死會不會只是計劃中的一環，當羅姆·阿諾德的「紅月符文」謄錄完成，就會發生一些可怕的變化。”

　聽到這番話，奧爾瑟雅眉頭微蹙，時不時抬頭看向某個書架，片刻後又徐徐道:“你的意思是，「紅月符文」中暗藏的不祥可以實現不同意志的降臨嗎?”

　“不是，不，大概差不多，總而言之，就是這樣，你看魔法師每次瞬移的時候總會需要一個特定的坐標對嗎?”

　柯塞一時找不到合適的形容方式，有些語無倫次道:“假設羅姆·阿諾德成功謄錄了「紅月符文」，暗藏的不祥爆發，不論是變成魔物，還是進入噩夢，都有一個相同的點，那就是接觸到了紅月噩夢。”

　“紅月噩夢就像是一個中轉站，兩個不同的意志到達相同的位置。倫道夫既然可以從紅月噩夢中回到現實，完全可以故技重施，不過這次卻是以「紅月符文」作為降臨坐標，也就是羅姆·阿諾德這個存在。”

　聽到這裡，泰貝莎不由出聲道:“這不就像是死靈教派的召靈儀式嗎?”

　正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一語驚醒夢中人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了。

　“沒錯，就是死靈教派的召靈儀式！！！”柯塞腦中最後的迷霧瞬間被撥開，激動的站了起來，明白了，徹底想明白了。

　為什麽倫道夫要利用死靈教派，為什麽長達十年布置的最終儀式要以各個召靈儀式作為基點。

　拋開萊茵·布蘭特這個意外的因素。

　倫道夫在設計最終儀式前，死靈教派的召靈儀式還從沒有過成功的記錄，因此他另辟蹊徑，以紅月作為中轉，實現另一種復活。

　這個過程一定經過大量的實驗和推算， 最終才決定是把「紅月符文」作為交互的介質。

　從結果上逆推，倫道夫尋找到的降臨目標就是羅姆·阿諾德。

　理清楚邏輯後，柯塞將這份猜測說出來，或許是太過於異想天開，說完後有些不自信。

　“確實很像倫道夫的作風。”

　不過，奧爾瑟雅倒是很認可，並認真思索，輕輕蹙眉道:“或許這裡面還有什麽重要的東西被我們遺漏了。”

　“重要的東西……”柯塞重新回憶，眼下已經知道的線索完全可以連成一條完整的線。

　簡單來說就是倫道夫從10年前開始在伊賽帕倫布置某個降臨儀式，這個儀式中同時包含了死亡與復活。

　而這個儀式十分複雜，需要時間的醞釀，所以倫道夫暗中介入儀式之血的買賣。

　“確實有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