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內,白澤盤膝而坐,整理著得到的情報。
從燕飛雪的口中得知獸之槍已經被一個叫做蒼月潮的男子拿下,是這個世界的主角。
芙玄院的封印就是蒼月潮不小心破開的,妖氣也是吸引了許多妖怪匯聚,這被封印的妖怪不知為何待在了蒼月潮的身邊。
“不管情況如何,蒼月潮身邊一定聚集了許多選拔者,他現在在一所中學上課。可惜以我的年紀不能冒充中學生了,否則一定要進去盯住他。”
白澤遺憾輕歎一聲,然後猛地起身,將目光投向了西邊,那裡突然爆發出一股強烈的妖氣,離得這麽遠都感覺到了。
“有事情發生了,先去看看。”
白澤換了身衣服,然後朝著妖氣爆發處趕了過去,他相信四周一定有許多選拔者也朝著那邊趕去。
十分鍾後,白澤稍稍喘了口氣,他終於在最後關頭趕到了戰局外,一處破舊的中學校舍,妖氣就是從那裡面傳來的。
外面已經被許多警察封鎖,裡面的學生也被趕了出來,外人是無法進去的。
就在白澤思索準備進去時,他看見封鎖線被一個中學生跨過,他的身後背著一個長條。
“不會這麽巧吧,怎麽看都像燕飛雪描述的主角蒼月潮啊。”
白澤看著蒼月潮消失在眼前,他悄悄後退幾步,繞了一圈,來到了校舍後面,這麽有高牆抵擋,看熱鬧的人都在前門,這裡一個人都沒有。
“哇,這麽多隱藏的選拔者啊,都進去了,都夠打牌了啊。”
白澤在一角看見了最少四個人翻牆進了校舍,他一時間都快看呆了。
“不管了,先進去看看。”
破舊的校舍後空無一人,白澤順著走廊走了幾步發現了不對勁。
其他進來的人都消失不見了,這裡一定有類似結界的存在,白澤輕吸一口氣,六陽掌斬在空氣中,一聲清脆的聲音響起。
白澤眼前的畫面一邊,他看見了前面有一座石門,裡面有幾道身影上下翻飛。
“就是這裡沒錯了。”
白澤上前幾步,進了石門之中,他發現了一個武士石像正在攻擊裡面的人。
蒼月潮手持獸之槍,黑發變長,尖齒利牙,整個人宛若野獸一般,行動速度很快,獸之槍上傳來的煞氣讓白澤暗暗心驚。
“這玩意不知道殺多少妖怪了,普通妖怪對上恐怕都沒有反抗的機會。”
白澤看得出來那獸之槍絕對是一柄好武器,槍身上煞氣隱晦,是克制妖物的神兵利器。
石門內熱鬧非凡,在其中白澤還看到了燕飛雪,她正站在一角看戲,並沒有參與戰鬥之中。
這武士石像實力不錯,有了一星實力,也僅此而已,那裡有四個和它打得不分上下的人多半不是選拔者。
白澤猜測或許是這個世界的專門除妖的人,其手法也相對普通,就是結手印和念咒,身體不強,沒有能直接徒手乾掉武士石像的力量。
一旁的燕飛雪也注意到了白澤,她走了過來,指著前面戰鬥中的四人道。
“這些是這個世界陰陽寮的人,實力怎麽樣?”
“還行吧,他們偷偷摸摸的進來,我還以為是選拔者呢。”
“畢竟妖怪不能宣揚,只能這樣了。其他選拔者我也只見了你一個,或許都是老陰逼,躲在暗處看我們表演呢。”
“或許吧,勝負就要出來了。”
白澤動了動嘴,燕飛雪將目光投向前面,四人被武士石像石化定在原地,蒼月潮手中的獸之槍也脫落在地。
武士石像將被石化的陰陽寮四人拍得粉碎,當場死亡,蒼月潮的身體也被石化過半,在一角落中還有兩個少女被石化。
“虎,幫我一個忙。”
“我不去,進來之前我就說讓你放棄了。我才不會進來救你。”
“不是,別誤會了。把她們送出去。”
蒼月潮的頭轉向了角落中的兩個被石化的少女,這番話引起了虎的驚詫。
“什麽?你是白癡嗎?現在還有空擔心其他人。”
“我不希望她們在這裡成了它的食物,她們曾經有恩與我,所以幫我個忙吧,阿虎!”
阿虎看著漸漸被石化的蒼月潮一臉驚詫,它不明白為什麽自私自利的人類要求它救其他不相乾的人類。
“沒料到,那小子竟然求我幫忙。他自打有了矛,就對我頤氣指使,現在竟然低了頭……真痛快啊!”
阿虎裂開大嘴笑了起來,一拳打在了一旁的石壁上。
“不過,僅此一次!”
隨著它的話音落下,妖身彈跳,將石門中被石化的少女都抱了起來,帶出了石門。
角落中,看著這一切的白澤和燕飛雪仍在自顧自說著話,絲毫沒有上前幫忙的跡象。
“獸之槍有了變化,看來他能漸漸熟悉並運用獸之槍了。”
白澤看了眼掉在地面上的獸之槍,近在咫尺卻絲毫不為所動,他沒有去搶奪。
只見一直沒有動靜的獸之槍突然顫動起來,隨著蒼月潮石化越來越嚴重,它顫動的頻率越高,最後直接飛了起來,直衝著蒼月潮而去。
“好東西都能認主,看來我們是不需要搶奪獸之槍了。”
燕飛雪突然一句道,白澤也深以為然,兩人此刻達成了共識,靜靜看著事情發展。
他們都沒有被發現,戰局正激烈,那些人根本沒有心思查看四周。
獸之槍直直插在了被石化了下半身的蒼月潮腰上,石化的地方出現了裂縫,隨著哢嚓的聲音響起,石化解除。
蒼月潮再度將獸之槍拿在手中,黑色短發變長,直達地面,整個人變得如同野獸一般,豎瞳尖齒,獸化後的實力更勝一籌。
之前只能堪堪發揮的獸之槍威力,這一次也變強許多,他揮槍橫掃,直接將堅固的武士石像打碎,這一片虛幻的石門空間頓時告破。
舊校舍回到原本模樣,一隻身形龐大的蜈蚣衝破校舍屋頂,出現在天空之中,妖物還未死亡,蒼月潮在阿虎的幫助下,一人一妖高高飛起。
白澤和燕飛雪對視一眼,各自離開,局勢已定,蒼月潮初步掌握了獸之槍的使用方法。
戰鬥中的蒼月潮可不知道這些,他在聽阿虎所言,將口水塗抹至獸之槍尖頭,然後瞄準蜈蚣左眼刺下。
高空墜落,蒼月潮在一身獸性加持下,成功擊破這百丈身形的巨型蜈蚣,這精怪一旦死亡,直接消失不見,底下相機不斷閃著光,將一人一妖拍攝其中。
白澤回到公寓內,看見了電視上正在報道巨型蜈蚣一事,看見了和蜈蚣激戰的蒼月潮和阿虎一人一妖。
“人和妖的組合,看來需要和蒼月潮接觸下了。獸之槍不搶的話,那目標也只能瞄向了妖怪,要和結界師世界一樣殺妖嗎?”
白澤抉擇著,這明顯是一個陣營的選擇,最後他還是選擇了人類,畢竟人類弱勢,這樣選擇利益更大。
“就這麽決定了,明天開始去接觸蒼月潮,那個妖怪也可以嘗試交流一下。”
一切都已經決定好,白澤開始打坐修煉,抓緊一點一滴的時間變強。
另一邊,陰陽寮損失四名陰陽師,自然要有所反應。
“這一次的行動怎麽回事?這麽魯莽就衝進了妖怪的結界之中,造成的損失怎麽彌補?”
“外界流傳的錄像必須盡快解決,妖怪的消息不能散播出去,要是引起恐慌只是添亂。到時候妖怪還會趁機變強。”
“我覺得是時候通知光霸明宗了,除妖是他們的本職,我們不能讓麾下的陰陽師涉險了。”
“光霸明宗那邊由我來通知,你們將民眾安撫好,獸矛既然已經出現,妖怪一定要過來鬧事。將獸矛現世的消息傳出去,讓這些老對手去打,我們可經不起折騰。”
陰陽寮這邊已經打定主意,將此事推卸出去,他們不乾這麽危險的事情,這些粗事交給光霸明宗就行。
一番電話後,光霸明宗也開始動了起來,獸矛出世那可是件大事情,他們獸矛的繼承人還未培養,這邊就已經出了一個,怎能不引起重視。
光霸明宗知道陰陽寮打的什麽心思,但獸矛實在是太過重要,不容有失,只能答應下來。
當然也有要求,關於退治妖怪一事要全權交給光霸明宗,陰陽寮就不能再插手了,警視廳方面他們也要打好招呼。
陰陽寮這邊應了下來,很快光霸明宗開始行動起來,他們信徒眾多,足有六百多萬,其力量龐大,在日本足以搞定一切。
陰陽寮也有這借此機會削弱光霸明宗的實力意思,霸主太強,讓他們官方說話也變得弱勢起來。
這一夜過去,光霸明宗開始調整戰略,芙玄院一下子便進入了其視野之中,在查清底細後,一時間沒有輕舉妄動,而是選擇暗中觀察。
蒼月潮渾然不知自己的資料已經被人查看清楚,正悠然起床洗漱,在這期間阿虎不時偷襲他,在上廁所偷襲他後,手舞獸之槍毆打了阿虎一頓。
“不要在我上廁所的時候偷襲啊,笨蛋,你都不看時機的嗎?”
阿虎被敲得腦袋起包,捂著腦袋看著遠去的蒼月潮道:“你也知道看時機啊,哪個人上廁所還帶著長矛啊。”
蒼月潮在吃飯時,被他老爹盯得有些發毛,迅速的吃完早餐後就要離開。
“前天后院經書曬過了吧,後院地下室的大門絕對不能開,你沒有好奇去打開吧。”
蒼月紫暮突然間問了一句,將蒼月潮一驚,然後連忙搖頭。
他正準備要離開,阿虎待在他的雙肩上,尖銳的雙爪搭在蒼月潮的腦袋上,因為是妖怪的緣故,普通人看不見它。
“你手上的不會就是獸矛吧。”
蒼月紫暮看著蒼月潮突然安靜了下來,一愣隨即哈哈大笑。
“哈哈哈,不會吧!這怎麽可能是獸矛嘛。”
蒼月紫暮說這話時,臉上表情已經開始僵硬,他指著蒼月潮手中的獸之槍笑著。
“對啊,老爸,你真傻。”
蒼月潮順勢說道,臉上表情也開始變化,邁動步伐朝著門口走去。
“潮,你要是睡著了我可就不管你了!”
院落外,蒼月潮的同班同學兼青梅竹馬的中村麻子和井上真由子大聲喊道。
蒼月潮和兩人匯合,一起出門上學去了,在走之前,她們看見了蒼月潮的老爸蒼月紫暮呆呆的站在後院大門。
“潮的父親?”
“他這是怎麽了?”
“受到了一點打擊。”
蒼月潮簡單解釋一句後,和兩女出了門,開始了上學路途。
蒼月紫暮看著地下室被打開,久久不能回神,最後留下一張紙條出門去了。
白澤看著蒼月潮進了校門,並沒有離開,而是在暗中觀察有沒有其他選拔者,為此他選擇了一個靠近中學的咖啡廳。
他坐在角落裡,手中翻著一本小說,他無心看小說,注意力集中在學校門口。
很快, 他發現了兩個有些奇怪的男人,在大門口晃了幾圈都不曾離開。
“這麽笨?一定要死磕大門嗎?這中學那麽多的地方可以翻牆啊。”
白澤心中不由想到,但雙眼還是盯著那兩人,直到下午這兩人突然離開此地。
蒼月潮出來了,他隨即結帳走人,在他離開不久後,咖啡廳的服務員也換班了,她離開的路線正好和蒼月潮回家的路線重合。
不過這一次蒼月潮並沒有直接回家,而是跟著他的兩個青梅竹馬一起拐彎去了一處畫展。
白澤也進了畫展,他裝作不經意的碰到蒼月潮,兩人打了個照面,蒼月潮很有禮貌,一番抱歉後,在白澤有意拉近關系的詢問下。
四人一起賞起了畫,蒼月潮在一張畫作前停了下來,他靜靜的看著那副畫,畫上是一個女人坐在椅子上,據說畫這幅畫的人在畫完這畫就死了。
這畫後的事情使得這幅畫名氣頗高,許多人都聞名而來,蒼月潮自言自語一番後,準備離開。
白澤也在這畫上瞧出了一些端倪,這幅畫讓人感覺到了一股死亡的氣息,白澤經常遊走於生與死的邊界,自然很敏銳。
“看來這畫背後還另有故事,以蒼月潮的性格來說,一定會多管閑事,尤其是畫這幅畫的人是他同學的父親。”
白澤決定從這邊入手,更進一步加深與主角的關系,這樣做的好處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