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澤一行人在陰陽寮裡待了兩天兩夜,對於藏書閣裡的陰陽術有了粗淺的認知。
這裡面大部分是命運主機顯示是殘缺的無法學習的,只有極少部分是可以學習的,他們通過抄錄整理出了一個冊子。
冊子裡就有關於克制妖物的陰陽術,需要法力才能使用。
關於法力描述有些模糊,水如月試著用自己獨特的功體施展此類陰陽術,也能釋放出來,就是威力和其他人有所差別。
其中夜天、柳璃還有門奇三人修的就是這類能量,對於陰陽術的使用威力頗大,在同一隻妖物身上呈現出的威力比白澤與水如月要大。
不過白澤的九陽內力對妖物有額外的傷害,不用陰陽術也能有效的殺傷妖物。
兩天的努力,眾人收獲了五道陰陽術法,關於天武皇那裡水如月也得到了一個極為重要的消息。
被迷霧封鎖的江戶外面闖進了一艘破爛腐朽的大船,看其模樣不是江戶的船,上面還有生還者。
據天武皇透露的口風,那些幸存者自稱是天朝使臣,是為了查探江戶的情況而來。
這一情況自然引起了水如月的警覺,將消息告知眾人,此時的大街小巷都在傳有天朝使臣來訪江戶。
如今的江戶急需一個希望,天朝使臣的出現無疑是個很好的時機,關於真假底層人不會在乎,他們在乎的是自己能看見所謂的希望,哪怕這希望是虛假的。
水如月提出想與天朝使臣見面,她自稱九玄與東方大國有所淵源。
神戶零並沒有直接答應水如月的請求,而是過了足足有兩個時辰才趕來通知她,會安排她與天朝使臣會面。
但他要求只能水如月一個人去,剩下的人必須待在神社。
這個要求並沒有讓水如月遲疑,而是一口應了下來,她知道神戶零心中有了動搖。
神戶零心中的想法她大概也能猜到一二,現在江戶妖物橫行,他只是想利用自己一行人的力量對抗妖物。
大概那些天朝使臣也證明了自己的能力,這讓水如月對這次的會面充滿了期待。
神社中,水如月將自己的計劃托盤而出,她是隊長並沒有人反對。
“這些天朝使者會不會是選拔者?”
白澤提出的問題水如月也有考慮過,若真是選拔者也可通過交談達成一定的協議。
“放心,我的魅力值很高,就算是選拔者也不會見面就打起來的。”
水如月這番話後,眾人也沒有再多說什麽,各自準備好。
天色漸晚,神戶零派人通知水如月在靜水苑會面。
來人是一個持刀的武士,看其面容不過十四五歲,稚嫩的臉龐被水如月看了幾眼竟有些紅暈。
水如月看到這個少年武士臉色有些害羞了,不禁輕笑起來。
“好了,消息我已經收到了,你是回去呢還是留下住上一晚?”
“打…打擾神使大人了。”
水如月將目光從少年武士身上移開,蓮步輕移,清風吹拂,人已消失不見。
少年武士被白澤安置在神社偏殿,對這個靦腆的少年武士白澤並沒有什麽輕視。
殿中,白澤幾人商議了下,最後統一決定由白澤去套少年武士的話。
顯然這個少年武士是神戶零派來監視他們的,所以得有人去穩住他順便看看能不能問出點什麽隱秘的事情。
“你叫什麽名字啊?”
沒有話題,白澤也只有自己找些來聊聊了,看少年那模樣就知道不是個會主動搭話的人。
“安倍……安倍陰月。”
“啊哈哈哈,真是個好名字呢。那我叫你陰月好了,陰月啊,我看你手不離那把刀,你是武士嗎?”
安倍陰月臉都要埋到胸膛裡了,無奈白澤只能自來熟的問起來了,語氣還有溫柔點,不能急促。
白澤有些受不了安倍陰月,都是大男人這麽害羞幹嘛,又不會吃了他。
當然表明工作還是要做的,多了解一些情況,也能為突發事件多一點準備。
“我不…不是武士。”
“那你還拿著刀幹嘛?能不能把刀給我看看?”
白澤故意的上前一步,給安倍陰月以壓力,提出的要求也開始變得不客氣起來。
“能不能…不看?”
聽到安倍陰月的回答白澤有些樂了,看來還是個實誠人,不過他還是無情的拒絕了他。
“不能。”
白澤說罷就欲探手朝著刀鞘伸去,只是到了一半他便感覺不對,下意識的收起了手。
安倍陰月還是一副埋頭害羞的模樣,但白澤的右手袖口卻是多出了幾道刀痕。
那一瞬的閃光,白澤眨了眨眼確定自己並沒有看錯,剛剛那是刀氣,白澤神色凝重了起來,不動聲色的退了出去。
“陰月,早點休息,我還有事先走了。”
“神使…慢走。”
白澤一如進殿,跨著步就走了出去與隱藏在暗處的門奇碰了一面,兩人並沒有開口,只是眼神一對。
門奇也明白了白澤的意思點頭示意,他仍舊隱藏在暗處不露身形。
隔壁大殿中,白澤將剛剛發生的事情事無遺漏的說了出來,著重提到了刀氣與安倍陰月這個人。
“安倍這個姓氏不是陰陽師一脈嗎?怎麽還有人改練刀了嗎?”
“誰知道呢,不過敢在夜色下上山的人怎麽可能是普通人,讓門奇多注意點。等隊長回來再說吧。”
“吾覺得……”
“就這樣,休息吧。”
“晚安。”
柳璃和白澤在夜天開口瞬間,明智的閉嘴各自修煉去了,隻留下欲言又止的夜天,最後無奈的睡覺了。
靜水苑。
水如月在下山時就看見了在哪等著的甲士了,實在是太好辨認了,與江戶這邊的風格完全不同。
在這名甲士的帶領下,水如月來到了一處安靜的屋內,那名甲士看著她進了屋就離開了。
水如月闔眼感知了四周,發現人已經全部離開,正當她以為是陷阱時,‘嘎吱’一聲,屋門被風吹開了。
江戶極少有拉開的門,大多數的門是平移的,水如月顯然也注意到了這一點,發現這屋子很新。
就好像是剛剛打造好的一樣,鼻中還有淡淡從草木氣息,還有未曾消去的能量波動。
這讓水如月對來者有了幾分確信,當即睜開雙眼,靜靜道:“看來要做過一場了。”
話音落,屋門被無形的手關上,在她面前驟然出現了一個女人的臉龐。
“大家都是選拔者,這次邀你只不過想談一談合作,打打殺殺的多煞風景啊。”
“這話可不該由‘風花雪月’中燕飛雪的你來說,誰不知道你們四人向來都是以暴製暴,喜歡莽穿世界。風、花、月怎麽沒過來?”
水如月從燕飛雪的話中已經得到了些信息,這個生存世界很有可能是她一個人進來的。
不然以這四人的性格,怎麽可能來談合作,先莽再說,可能在這個世界吃了虧。
事實上水如月的想法很對,在大海上的時候,燕飛雪就因為莽了一波,差點讓金主涼涼,好不容易趕到了江戶。
在與天武皇的接觸中,燕飛雪也猜到了那所謂的神使是選拔者,這個套路她也用過,在中古世界很好用,這才有了現在的會面。
“這次是我接了個雇傭任務,保護我的金主活過90天,私活所以就我一個。大家都趕時間,一句話能不能合作?”
燕飛雪也不愧是莽夫四人組中的一員,很直接的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水如月並沒有立即開口,而是看著已經後退大大咧咧的坐在那裡的燕飛雪。
兩人都是盤膝而坐,並沒有像江戶習俗一樣跪坐,就這樣兩人大眼瞪小眼,直到水如月再度開口。
“既然大名鼎鼎的‘風花雪月’中的雪都這麽說了,我怎麽會不答應,具體合作我們還得詳談一番。”
“這個好說,命運主機來份契約。”
燕飛雪很爽快的一揮手,面板上命運幣瞬間少了一百,一份羊皮契約書出現在了她的手上。
這份契約書是一片空白的,並沒有那種花紋也是文字的設定,具體內容是可以編輯的。
水如月和燕飛雪談了半個時辰,兩人都心滿意足的簽了契約,有了這份契約燕飛雪也很大方的拍了拍水如月的肩膀。
“不錯,夠爽快。不像那些男生婆婆媽媽的,簽個契約都要整這整那,嘰嘰歪歪的煩死了。”
燕飛雪將自己的小隊配置說了出來,畢竟是野隊,沒啥隊友情,說賣就賣了。
金主的名字是保密的,只是透露了一個代號虛,一共雇傭了兩組也就是九個選拔者一起來到這個世界。
因為金主也佔了一個位置,所以只有九個人,其中有三個是一個學習小組的,剩下的就有些亂了,都是些散人,實力大多二星左右。
十人包括金主,只有三人是三星實力,燕飛雪就是其中一個,至少報名進組時的信息是這樣。
每個星級不同價格也不相同,其中二星一場任務3000命運幣,已經很不錯了,相當於額外支付的。
三星就有些誇張了,達到了6000命運幣,直接是二星的雙倍,星級評價自然由金主虛認證過。
高星裝低星簡單,但是低星扮高星就沒可能了,很容易就會穿幫。
因為命運主機提供契約服務,進組的都簽訂了不傷害隊友和保證金主虛完成主線。
契約內容簡潔明了,燕飛雪甚至背給水如月聽了,和普通的組隊契約一樣,沒有什麽需要隊友殿後送死之類的契約。
水如月和虛見了一面,就具體的內容詳談了一番,天朝使者的身份已經證實,他們乘坐的海船在接近江戶時,被卷進暗流中,發生了海難。
七百甲士只有不到區區三人和他們一起逃出漩渦,費盡功夫才趕到江戶。
要不是天朝使者的憑證被虛一直保管著,也不會就這麽容易被天武皇信任。
三名甲士被虛好言勸誡了一番,等到明日讓天武皇騰出海船,讓三人回去報信。
當然,對於天武皇這個搬救兵的方法,虛以及在場的選拔者都是不認同的,表面工作還是要做的,很積極的應了下來。
接下來虛從天武皇口中得知了前兩日有神使出現,可驅趕妖物,一算時間和進入這個世界差不多,便猜測神使就是選拔者,便想接觸合作。
同時,虛分析那場海難很有可能就是讓那七百甲士和他們分離,他們的死活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不會進入江戶。
這個看法得到了小組成員的一致認同,接下來事情就簡單了,約見所謂的神使商談合作事宜,就算不是也能交好神使。
“哦對了,我的人感知到了江戶還有其他選拔者,嗯比較分散,數量不太清楚,至少一掌之數。”
“知道了,有消息會通知你。”
水如月臨走前,虛還甩出了個有些分量的情報算是合作的基礎。
離開靜水閣,水如月看著夜色,腦海中計算著自己所得知的情報和接下來可能會發生什麽。
這個世界要發生什麽的話,一定離不了妖物,夜晚妖物橫行是個麻煩事,看能不能遏製一下情況。
不然情況對他們有些不利,畢竟夜晚的妖物不光是實力上比白日裡強, 還有數量上都有極大的差別。
想到這,水如月不由對妖世有了興趣,這個世界的妖物她殺了不少,還沒有認真探尋妖物是怎麽形成的。
畢竟這個世界的妖物實在是有些多,水如月經歷這麽多世界,大多是東方為主場,裡面也有遇到一部分妖。
那裡的妖和這裡的妖物似乎有些區別,除了靈智外還有實力與數量,那裡的異類想要變成妖要有一定的機緣巧合。
但江戶這裡不同,似乎妖物殺之不盡,每個晚上都會出現幾乎無窮無盡的妖物,殺得讓人不免有些絕望。
還有這裡的陰陽師的實力有些弱了,只能對付一些普通妖物,一旦妖物有了智慧或相互吞噬了一波都會對付不過來。
大大的疑問一直存在水如月的腦海中,她想要知道的事情很多,但目前來看,除了收集些較為普通表明的消息外,很有可能一無所獲。
該從哪裡下手呢?
水如月想著想著已經回到了神社,看著同伴都在修煉,也沒有打擾他們,自己一人收拾了下回屋休息去了。
本在打坐中的白澤睜開了雙眼,他看著水如月離開的背影微微搖了搖頭,看來隊長壓力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