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後,羅衣就把那些資料給燒了。
因為資料中記載了一些不能公之於眾的內容,所以羅衣只能燒了。
火苗微微而動,摧毀了陳覺記錄下來的那些殘忍實驗。
燒完資料後,羅衣方才掀開蓋著老鼠的黑布。
“你不屬於這個世界。”
羅衣對著老鼠說道。
這隻老鼠的氣息和隱藏世界中的怪物極其相似。
羅衣猜測陳覺從鱗片裡提取出來的元素根本不是什麽再生,而是隱藏世界怪物的一種寄生手段。
凡是被這種元素入體的生物都會變為怪物。
這是一個可怕的發現。
這也是為什麽羅衣不再讓陳覺把這個研究進行下去的原因。
欲望是無法控制的,這種表面上看似是再生的能力可以讓人忽視掉它所帶來的危害。
如果那些斷肢者接受了這種再生治療,那麽他們就極有可能成為隱藏世界中的那些怪物。
說不定,這也是某種怪物為了到達現實世界而想出的辦法。
“怪不得當初在夜路街我能一腳踢中那個怪物,而在我拉著‘明人’逃跑時,那些怪物卻沒有追出來。”
羅衣想到了他去隱藏世界做的第二個任務,當時還覺得挺簡單的。
現在想想,那些怪物恐怕是故意放他逃跑出來的。
“這麽說來,夜路街的那些怪物不是黑血人,而是某種其它的怪物?”
當時羅衣踢中那個怪物時,它流的也是黑血。
但根據羅衣現在的分析,夜路街的怪物應該不是黑血人才對。
“如果,那些怪物想要以此到達現實世界的話,那麽不知道吳佳身上有沒有鱗片?”
吳佳是羅衣從隱藏世界夜路街中帶出來的“明人”,所以,羅衣懷疑吳佳是不是身上也有鱗片。
這一點,需要慢慢去證實。
“吱吱!”
圓形器物中的老鼠叫了幾聲,它的腳又長大了不少。
“看來你的生長速度很快,可惜了,我不能看著你長大。”羅衣準備殺死這隻怪物鼠。
這是一個隱患,羅衣不能留。
羅衣去房間中取殺豬刀,殺這種怪物,殺豬刀最為合適不過了。
等羅衣拿著殺豬刀出來時,便驚訝的看見老鼠不見了。
“???”
“老鼠呢?”
羅衣看了一下圓形器物,已經破碎了,老鼠也不見了蹤影。
不過,在現場,羅衣看見了一根綠色的羽毛。
“綠毛鳥這家夥,把老鼠放了?”
羅衣氣勢洶洶的提著殺豬刀來到大哈和綠毛鳥的房間中。
只見大哈正在和綠毛鳥互相爭搶一根老鼠尾巴。
大哈咬住一小截,大部分在綠毛鳥嘴裡。
“綠毛鳥竟然吞了老鼠!”
看到這一幕,羅衣已然明白了。
老鼠被綠毛鳥給吞了,還留有半截尾巴在外面,結果大哈看到了就咬住那半截尾巴,和綠毛鳥搶了起來。
“吃掉了也好。”
這老鼠被綠毛鳥給吃掉了,對於羅衣來說那是再好不過了。
這次搶奪,最終還是以綠毛鳥獲勝而告終。
羅衣回到自己的臥室,打開了電腦。
他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去登錄團圓基金會的那個網站了。
今日他輸入自己的帳號登錄進去。
頁面還是和以往沒什麽區別,只是好消息和壞消息又多了無數條。
“某某地走失十年女孩被找回,曾被賣到某山區給人做媳婦,如今親人相見,場面感人……”
“街道上行乞多年的殘疾乞丐,竟是被拐多年的六歲男孩……”
“昨日在某花園,有一七歲女童被陌生女人帶走,望大家轉發留心幫忙尋找……”
“醫院剛出生新生兒被盜,嫌疑人身穿黑色服裝,已往東街方向而去……”
…………
“人販子真是比畜生還畜生的罪犯啊!”看著這些消息,羅衣怒罵道。
然後,在這些消息的下方也有一條和羅衣類似的評論。
結果,有人回復:“你這是在侮辱畜生。”
羅衣仔細的看了一遍那些被拐或是走失的人的照片,記在了心中,說不定在平常的生活中能碰到。
隨後,羅衣又點開了自己的主頁。
上面有關於他加入公益多少天,參加過多少次公益活動,甚至還有一個叫做公益力的東西。
這個公益力是捐款和尋找走失人口綜合起來的一個東西。
羅衣的公益力是八十多。
他捐的款有上千萬,也找到了不少走失人口。
可即使如此,公益力也才八十多。
“這人的公益力竟然是五百多!”羅衣吃驚的發現有一個人的公益力居然高達五百多。
這得捐多少錢和找到多少個走失人口和被拐賣人口才能到達這個數值啊?
團圓基金會的這個公益力是捐款和實際行動綜合的,專門隻捐款或是隻參加線下活動,那公益力是不可能有這麽高的。
所以,這個公益力到達五百多的人,捐款至少上億,至少幫助了十多個家庭找到了他們的失蹤親人。
羅衣點進了這個人的主頁,發現這人的主頁寫著一行字。
“遠古異事記錄研究院。”
這行字,羅衣記得他在網頁上面看到過。
“我好像在網上查有關人身上長鱗片事件的時候看到過這個網站。”羅衣呢喃。
他記得,當時他還進入這個遠古異事記錄研究院的界面中去看了一會兒。
“這人難道也是那遠古異事記錄研究院的成員?”
羅衣曾經隨便的了解過這個叫做‘遠古異事記錄研究院’的信息。
這是一個業余愛好者創立的網站,專門在裡面記錄一些從古至今發生的一些異事。這個研究院有會員五十多萬人,異事記錄幾十萬篇,涉及到了各個年代,各個領域,非常廣泛。
羅衣也看過裡面的一些內容,但大多都是一些玄之又玄的異事,就像是胡亂寫的一樣。
所以,看了沒多少,羅衣就失去了興趣。
又看了看這人的一些其它資料後,羅衣便退出了網站。
說起來,全民兒童健康基金會也有一個網站呢。
羅衣還沒有看過自己基金會的網站是什麽樣呢。
心中帶著好奇,羅衣搜出了自己基金會的網址,然後注冊了一個帳號。
全民兒童健康基金會的主要公益方向就是兒童。
涉及到兒童健康,兒童教育,兒童生長環境等領域。
所以,全民兒童健康基金會的網站頁面大多是和兒童有關的知識以及宣傳。
“做的還不錯。”
羅衣很滿意。
如今的全民兒童健康基金會也算是步入正軌了。
公益大樓也開啟第二層了,隨時有可能會開啟第三層。
羅衣的個人資產也有幾千萬了。
而這一切的發生,不過是在僅僅半年的時間內發生的。
羅衣關掉了電腦,開始回想這半年來發生的事。
“一切似乎都在朝著一個好的方向發展,可是我所面臨的危險也越來越多了。”
羅衣知道越往後,他所面對的會是更加嚴峻的挑戰。
十大傲慢怪物,他才剛剛接觸到三個,還有七個在等著他。
怪物界的黑血怪也在不停的朝著上位面穿梭。
上位面是能夠接觸到現實世界的…………
想著想著,羅衣就睡著了。
————
羅衣醒來時,已經是第二日早上了。
天空黑壓壓的,像是被潑了濃墨一般。
羅衣起床洗漱完畢,發現大哈和綠毛鳥又在打架了。
不過他沒管,只要這兩個家夥不損壞家具的話,隨便它們怎麽折騰吧。
獨自享用了早餐之後,鹿然來了!
“你什麽時候回來的?”一進門,鹿然就問。
“前日。”羅衣說。
“前日我不在鹽江。”鹿然說道:“怎麽樣,沒什麽危險吧?”
“有危險,我還能活生生的站在你面前啊?”羅衣笑道。
“唉!也不知道你為什麽能自由的進出那個世界,還經常進去,你真是不怕死啊。”鹿然歎道。
那個恐怖的世界,鹿然是再也不想進去了。
“我也沒辦法,裡面有像你一樣的人需要我進去帶他們出來。”羅衣苦笑道。
每進一次隱藏世界,就猶如在鬼門關走一遭,稍有不慎,就會永遠的死在裡面。
“你說,那個世界是不是傳說中的地獄啊?而你會不會是那種能夠遊走於陰陽兩界和死神搶人的使者?”鹿然說道。
直到現在,鹿然都還沒搞清楚他曾經待過的那個恐怖地方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世界。
說它是地獄吧,裡面卻沒有鬼魂,說它是外星球吧,裡面卻有很多地球的物品。
“和死神搶人的是醫生,那個地方也不是地獄。”羅衣說。
“管它是什麽地方,反正我再也不想去到裡面了。”鹿然說道:“今天我來是要告訴你一個好消息的。”
“什麽好消息?”羅衣問。
鹿然從兜裡掏出一疊紙,放到了羅衣的面前。
說道:“陳覺在國外的所有消息我都查到了。”
羅衣翻開折疊起來的紙張,發現上面是一些圖片和文字。
“上面的圖是陳覺在國外的家,以及他上過的學校,和他工作過的醫院。”鹿然說。
“這些你都能弄到,厲害啊!”羅衣沒想到鹿然竟然查得這麽仔細,很是驚訝。
“調查我們是專業的。”
鹿然說道:“陳覺的父母在他還沒有出生就改了國籍搬到國外生活了,所以陳覺算是從小就生活在國外,接受的也是國外教育,接觸的也是國外的思想與思維。”
羅衣說:“那他來到國內的原因是什麽?”
根據這些資料來看,陳覺在國外畢業後,擁有了一份極好的工作,既有豐厚的待遇,也有尊貴的身份。
鹿然說:“確實,以陳覺原先在國外的待遇,沒人能理解他為何會來到國內,但正如我所說,他接觸的是國外的東西,你不能以國內的思維去理解。在國內是禁忌的東西,在國外卻是異常活躍。
在陳覺三十歲那年,他接觸到了一個邪教,並很快成為邪教的教徒,開始利用他工作的身份去替那個邪教做一些異常天開的實驗。”
“陳覺的身份是醫生,所以他做的實驗是以人為實驗對象的?”羅衣分析道。
“沒錯。”
鹿然說:“在那段時間裡,由於他做實驗的原因,導致許多病人死在了他的手中,當地的警察局立案調查,很快就查出了他,但是神奇的是他並沒有受到當地法律的懲罰。”
“為什麽呢?”羅衣問。
“這個查不出來,只知道是那些死去病人的家屬統統都不對陳覺提起訴訟,並且還公開原諒他,請求法官對他網開一面。”鹿然說道:“然後陳覺隻交了一千多萬的賠償金,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怎麽會這樣?”羅衣覺得有些難以置信。
害死了這麽多人居然可以連牢都不坐?
“其實這個我一點也不覺得驚訝,我比較驚訝的是你居然和那個陳覺有交往。”鹿然說道。
“前段時間身體不舒服,去他的診所裡找他看了看,聽別人說他的外科很厲害。”羅衣說。
“他確實是看外科的高手,但是並不僅僅是外科醫生。”鹿然說道:“陳覺確實是一個天才,在醫學方面他確實很厲害,可是他的心理不正常啊,羅衣,我勸你以後少和他打交道了。”
“他得心理如何不正常?”羅衣問。
和陳覺的交往,羅衣並沒發覺陳覺有什麽問題,就是一個稍微對鱗片研究比較炙熱的醫生。
鹿然從兜裡又掏出一張寫滿英文的紙塞進羅衣的手中。
羅衣問道:“這是什麽?”
鹿然說:“這是陳覺在國外做的心理健康評估,他的心理健康評估為e級。”
“e級是什麽程度?”羅衣問。
“當地的心理健康評估一般為abcd四級,a級為健康狀態,b級為不良狀態,c級為心理障礙,d級為心理疾病,而陳覺的卻是不存在的e級,這說明他的心理問題很嚴重,隨時可能惡化為精神病患者。”鹿然說道。
“這麽說來的話,陳覺豈不是一個很危險的病患?”
想起陳覺的神態與交流,羅衣很難相信這是一個心理有很嚴重問題的人。
鹿然說道:“自然是很危險,根據資料來看,他還是一個有暴力傾向的人,年輕時打架總是喜歡打斷別人的手指,或打落別人的牙齒。”
“看來,陳覺的所有經歷都被你查透了。”羅衣說道:“但是,我沒想到的是,心理評估這種隱私級的東西你也能拿到?”
鹿然笑道:“給他做心理健康評估的那家醫院快要破產了,然後被我收購了。”
“臥槽!壕無人性啊。”羅衣不得不感歎這世上就沒有錢辦不到的事。
然後,他又認真對鹿然說道:“為了替我調查陳覺,你竟然花大價錢收購一家快要倒閉的醫院,矯情的話不多說,謝謝了。”
鹿然為了替他查陳覺,竟然收購了國外一家快要破產的醫院,這份情義讓羅衣很感動。
“呃……”鹿然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其實我收購那家醫院是早就計劃好的了,我們公司本就決定在國外去發展一下,所以其實這只是一個巧合。”
這真的是一個巧合,連鹿然也沒料到陳覺竟然在他收購的醫院裡做過心理健康評估。
就算是巧合,羅衣也很感謝鹿然。
畢竟,鹿然替他做這一切都是沒有報酬的。
“如果陳覺真是一個心理嚴重有問題的人,那麽他平時的偽裝也太厲害了吧。”
“那麽,還是不是偽裝呢?”
這一點,羅衣無法得知。
也有可能是陳覺的心理疾病已經好了,但是這卻不大可能。
鹿然說道:“陳覺如果再作為一名醫生替病人看病的話,那會很危險,所以我準備把這些東西交給有關部門,不管陳覺在國內有多麽正常,他必須得再進行一次心理健康評估。”
羅衣點頭,說道:“在這之前,你先陪我去一趟陳覺的診所,我可能被他給騙了。”
“他騙你什麽了?”鹿然問。
羅衣望著鹿然給他的一張資料上的內容沒有回答,而是說道:“走吧,我們現在就去。”
那張資料上是關於陳覺在國外做的一個實驗。
一個如何延緩衰老,提升壽命,甚至可以說是永生的實驗。
那時的陳覺才二十多歲,就對生命的延長如此熱衷。
此時的陳覺快六十歲了,又從鱗片中窺得了能夠延長壽命的幾率,所以……他不可能會放棄對鱗片的研究。
昨天他很和氣的就把資料等東西交給羅衣,現在想來,很不正常。
那些資料是他研究的心血,怎麽會毫無怨言的就給了羅衣呢?
羅衣帶著鹿然心急火燎的趕到了陳覺診所所在的街道。
一路上,羅衣看到了許多消防車。
應該是哪裡起火了。
等趕到了目的地時,羅衣才發現起火的就是陳覺的診所。
火勢很大,整個診所已經被淹沒掉了。
連帶著周圍的建築也起火了,消防員在拚命的滅火。
砰!
火場裡還時不時的爆炸出聲。
一個消防員被氣浪給衝出好遠,但是爬起來後又義無反顧的抬著水槍衝到了前面。
羅衣和鹿然等人被攔在了遠處,周圍還有許多圍觀的人。
他們時不時的發出尖叫,大聲的討論著火勢會如何,該怎麽滅……
羅衣看著熊熊燃燒的診所,覺得有些奇怪。
這火起的太及時了一些。
“這怎麽起火了,陳覺不會已經燒死在裡面了吧?”鹿然說道。
“這麽大的火,如果陳覺沒有提前跑出來的話,那應該沒有存活的幾率了。”羅衣說。
這火燒的太旺了,就像是灑上了汽油燒的一樣。
幾輛水車輪番上陣,也沒能把火勢澆滅。
“如果陳覺死了,他騙你的東西豈不是拿不回來了?”鹿然說。
“你怎麽知道他騙了我的東西?”羅衣有些訝然。
鹿然連這個都猜到了嗎?
“如果不是東西,你怎麽會親自來診所找他,還帶上了我,這陣勢一看就是來搶東西的。”鹿然頭頭是道的分析著。
“如果陳覺要是死了,那麽鱗片找不找得到就不那麽重要了,怕的就是陳覺沒死。”羅衣在心中想道。
陳覺說鱗片被分解了,應該是在說謊。
羅衣帶著鹿然來診所的目的也很明顯,就是試探陳覺,讓他交出鱗片。
羅衣有信心能讓陳覺交出鱗片,只是此時診所起火,陳覺生死不知。
鱗片是否被分解了就會成為一個謎團。
經過水槍的多番掃射,診所的火勢漸漸被滅了。
消防員開始進入屋內滅那些殘留的小火。
很快,就有消防員從裡面抬著一具燒的黑乎乎的屍體出來了。
“死了,陳覺死了,屍體都抬出來了。”鹿然說道。
“真的死了!”羅衣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就好像陳覺死的有些,有些讓羅衣猝不及防。
“走吧,我們回去了。”羅衣說。
陳覺已經死了,鱗片有沒有分解已經不是那麽重要了。
就算沒有分解,在如此大的火海裡恐怕已經被燒成黑炭了。
在回家的途中,羅衣去菜市場買了菜。
鹿然想知道羅衣廚藝如何,便決定在羅衣這裡蹭一頓午飯。
羅衣欣然接受,並且為鹿然做了一桌子土豆全席。
“這……怎麽都有土豆啊?”看著一桌子的土豆菜,鹿然一臉的錯愕。
“最近我在學習如何做好土豆的這種食材,自然什麽菜都要加土豆來炒。”羅衣說。
“那你先前學的是什麽食材?”鹿然好奇的問。
羅衣說:“是雞蛋,但是雞蛋我已經做的差不多,所以才準備學習土豆。”
鹿然又問:“那你下一個準備學習做什麽食材?”
羅衣想了想, 說:“做肉類。”
雖然都是土豆菜,但是鹿然還是吃了兩碗飯的。
然後,他還點評了一番羅衣的菜,基本上沒有一個好評。
羅衣認真的聽鹿然提出的點評,最後才發現鹿然這家夥分明就是在胡言亂語。
“我看你根本就吃不出菜的好歹。”羅衣說。
鹿然一笑,說道:“這你都知道啊,我味覺不怎麽好,確實吃不出一個菜的味道好不好。”
飯後,鹿然又同羅衣說起了另一件事。
準確的說是一個關於羅衣的八卦。
鹿然說:“大年初一那天有一個年輕的女子帶著一個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