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間小路,崎嶇不堪。
從城裡坐車到鎮上後,鹿然撥通了畢蒙村唯一一輛車的司機的號碼。
這個司機叫做申流星,就是前次幫羅衣去鎮上買鞋子的那個司機。
也是把羅衣送到城裡救治的司機。
現在,羅衣和鹿然又一次坐著小流星的車前往畢蒙村。
一路上,申流星都時不時的看一眼羅衣。
看的羅衣心裡發毛。
申流星是見過羅衣傷勢的,按他的估計羅衣少說也得住一個月以上的院才能痊愈。
可是,這才過去幾天啊?
羅衣竟然就生龍活虎的出現在了他面前,而且更為神奇的是,他在羅衣露出的體表上沒有看見一絲傷痕。
他記得羅衣的臉上是有一道長長的血淋淋的口子的。
按理說,羅衣就算痊愈了,可是臉上一定會留下疤痕的,可是他並未在羅衣臉上看到疤痕。
甚至連一絲痕跡也沒有看見。
所以申流星的心中除了驚奇就是疑惑。
“這兩日的雪真大啊!”被盯的發毛的羅衣,主動找話題說道。
“那可不。”申流星說道:“今年的雪是我這五六年以來見過最大的了,以前的冬季最多就是下點狗毛雪,而且也就下個一兩天,可是今年卻就不同了,那下的是鵝毛大雪,還接連不斷的下,那雪的厚度都快淹沒到膝蓋了。”
羅衣知道申流星說的有些誇張了,淹沒膝蓋倒是不可能,不過肯定是能夠淹沒到腳踝了,甚至深一點的地方,完全可以淹沒下半截小腿。
“這是好現象啊,俗話說瑞雪兆豐年,今年如此大的雪,說明來年一定是豐收的一年。”羅衣說道。
冬季大雪到底來年是否會豐收羅衣不知道,但是他是真的喜歡大雪紛飛的冬季。
沒有雪的冬季,缺少了很多韻味,也缺少了專屬於冬季的安靜。
鹿然看著山崖上的皚皚白雪,連連驚歎!
他道:“這才是冬季真正的美啊,雪白無暇,安靜空靈。”
羅衣看向兩旁的高崖,只見高崖陡峭,卻也覆蓋上了厚厚的白雪,崖石黝黑,和白雪相映,邊上還有幾顆生命力極其旺盛的青松,偶爾還有幾隻不知名的大鳥盤旋。
此情此景,甚是令人心靜平和。
雪大漫車道。
所以,申流星開的極為穩健,不然若是開快了,車輪打滑時可就止不住了。
車慢,天地寧靜。
正是睡覺的好光景。
羅衣和鹿然在欣賞了一旁的高崖雪景後,便沉沉睡去。
待他們再次睜眼時,天已經完全黑了。
“到了,到了。”申流星拍打著熟睡的羅衣和鹿然。
羅衣迷迷糊糊醒來,道:“到了嗎?”
申流星說道:“到了,到了,早就到了。”
羅衣和鹿然打著哈欠下了車,和申流星談了幾句後,便向著申必全家的老宅走去。
老宅之中,此時燈火通明,似是有人在裡面。
羅衣和鹿然推門而入。
便瞧見一個穿得嚴嚴實實的婦女正在裡面給大哈和綠毛鳥喂食。
這人是誰啊?羅衣在心裡想道。
可是鹿然卻好像認得這個婦女,他笑眯眯的道:“花花姐,你竟然喂這兩個畜生吃肉啊?”
花花姐回過頭,笑道:“是小然啊,你朋友的病治好了?”
“治好了。”鹿然指著羅衣道:“就是給他治病呢。”
花花姐放下手中的食盆,在身上擦擦手,然後笑著對羅衣說道:“你就是他們說的那個啥慈善會的老板吧。”
“呃,對對對。”羅衣應道。
“你真是個大善人呢,不但給咱們這裡的學校捐款,還給我那娃兒買了兩雙鞋子,我瞧那鞋子可不便宜呢。”花花姐真誠的說道。
“應該的,這些孩子都是棟梁之材,是我們的未來。以前我的家鄉也不好,我也是窮苦出身,所以深有體會,長大掙錢了就想著捐點錢給一些生活比較困難的地方,好讓這些孩子能夠擁有更好的學習環境。這也是回報社會嘛。”羅衣斷斷續續的說道。
“你是個有善心的人。”花花姐又笑眯眯的誇了羅衣一通後,方才離去。
等花花姐離去後,羅衣問道:“這是誰啊?”
鹿然道:“是申必全的一個堂姐,申必全家的老宅就是交給她打理的。”
“這樣啊。”羅衣說道:“那我們今晚還可以在這兒住嗎?”
“當然可以啊。”鹿然說道:“申必全已經和花花姐交代過了,說我們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羅衣點點頭,道:“那我們就住今晚吧,明日便啟程回鹽江。”
“啥,就回鹽江了。”鹿然道:“我們不去和瀨秘書長她們匯合了?”
“不用了,太麻煩了。”羅衣說道。
首先,羅衣還有重要的事要辦。
其次,根據這兩天和瀨依依的通話,羅衣了解到瀨依依們此次去的三個地方道路都很是閉塞,又比較偏遠,如果羅衣和鹿然兩人獨自前去的話,恐怕在找車找路上就會浪費不少時間。
畢竟和大部隊出發的話,還有當地熟悉的人作安排。
所以羅衣便決定不去和瀨依依們匯合了,而是先回鹽江。
“那好吧,我要去睡覺去了。”鹿然鬱悶的道。
本來他還想去多看看這些地方的景色呢。
羅衣知道鹿然這幾日太困了,所以才睡的這麽早,都是為了照顧病床上的他, 不由得有些感動。
鹿然去睡覺了之後,羅衣才把注意力放到了綠毛鳥和大哈的身上。
大哈被鐵鏈栓起來了了。
綠毛鳥則是被籠子給關起來來了。
“羅衣啊,你看看你那朋友乾的缺德事,竟然把本鳥給關在了籠子裡,還把籠子給扔到了雞圈裡,真的是太可惡了。”綠毛鳥聲淚俱下的控訴道。
“汪汪汪!”大哈也是叫了幾聲,似乎也是在控訴鹿然的種種不是。
看著兩個寵物這般模樣,羅衣有些想笑,但是他忍住了。
隨後他道:“我怎麽看著綠毛鳥好像消瘦了不少。”
這話一出,綠毛鳥頓時露出了人性化的委屈表情,楚楚可憐的看著羅衣。
但並不是我見猶憐的那種委屈,而是我見想抽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