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民兒童健康基金會的放假時間從明日開始。
羅衣回到家中時,已是晚上七點了。
今夜的鹽江沒有雪花飛舞,也沒有冷風呼嘯。
安安靜靜的,讓人格外的心寧。
打開房門時,羅衣看見了地上散亂的物品。
還有那碎裂的衛生紙,就像是雪花一樣的鋪滿了他的房間。
不用想,羅衣就知道這肯定是那兩隻暴食獸乾的好事。
關上門,他循著痕跡走向了兩隻暴食獸的房間。
哢擦!
他推開了房間門。
只見大哈正用狗嘴死死的咬住綠毛鳥,而綠毛鳥則是在做著無謂的掙扎。
“你們倆又把家裡給搞亂了。”羅衣嚴厲的衝著兩隻暴食獸說道。
家裡時不時的就會遍地狼煙一次,羅衣實在是忍無可忍了。
不說損壞了無數的物品,就單單說要清掃房間這一項,羅衣就受不了。
清掃房間不但是一個體力活,還是一個細致活。
特別是像羅衣這種有著輕微強迫症的人,清掃房間時乾的更仔細。
所以每一次大掃除,羅衣都會弄到腰酸背痛。
但是,自從這兩隻暴食獸加入這個小房間後,羅衣發現自己腰酸背痛的次數越來越多了……
汪汪汪汪汪!
大哈松開了狗嘴裡的綠毛鳥,衝著羅衣委屈的叫了起來。
“我知道不是你乾的。”羅衣摸摸大哈的狗頭。
這大哈一直就是隻憨厚聽話的狗狗。
所以,家裡之所以這麽亂,肯定不是大哈的鍋。
而是綠毛鳥的鍋。
“羅衣你這麽說可就有點偏袒的嫌疑了,不是蠢狗乾的?難不成是我一隻鳥乾的。”綠毛鳥甩甩頭上的唾液,不滿的說道。
很明顯,綠毛鳥也察覺到自己似乎要承擔所有的責任了。
“你獨自肯定把家裡破壞不成這個樣子,所以我想是不是你和大哈又在家裡打架鬥毆了?”羅衣說道。
“唉!”
綠毛鳥歎了口氣,無奈的道:“你是不知道啊,我和它打架鬥毆都是為了你。
你知道嗎?就在你出去沒多久後,蠢狗竟然動用空間穿梭的能力,跑到外面去了,回來時,它的一身都是鮮血,味道極其濃鬱,然後我就問它去哪兒了?你知道它怎麽說的嗎?”
羅衣搖頭:“怎麽說的?”
“它說它去隱藏世界了,該去吃了不少的美食大餐,甚至還飽餐了一頓黑白蝙蝠,我當時就聽不下去了,問它為什麽私自進入隱藏世界,為什麽不遵守你說的那些規矩。可曾想,這蠢狗竟然反駁了我,說我是嫉妒它,嫉妒它能自由出入隱藏世界……”
“停!”羅衣製止了綠毛鳥,說道:“你說了這麽多好像都是廢話,還是沒說明白你和大哈鬥毆是為了我的原因。”
“汪汪汪汪汪!”
一旁的大哈衝著羅衣叫了起來,情緒很是激動。
“稍安勿躁,先聽這綠毛鳥說完,然後我在聽你的理由。”羅衣對大哈說道。
大哈很是乖巧,立刻就安靜了下來,靜靜的等待著綠毛鳥說完。
綠毛鳥的眼珠子轉了一下,說道:“你也不要嫌我囉嗦,這講話有講話的藝術,講究的是一個循循漸進,有理有據,高,潮,起伏,那樣的話才有信服力,才能讓你充分的了解我想要表達的意思。
就比如說,我告訴你其實大哈是一隻蠢狗,直白來說的話,你肯定不會那麽輕易相信,所以這時候,就需要我舉例,比如蠢狗不會算一加一等於幾,蠢狗不認識太陽和月亮等等的諸例子來佐證我的說法——蠢狗很蠢。”
“少廢話,接下來到大哈發言了。”羅衣不想再聽綠毛鳥說下去了,直接把發言權交到了大哈的嘴中。
“蠢狗發言不也還是我發言嗎?”綠毛鳥說道。
“你那是叫翻譯。”
…………
接下來,就是大哈的發言時間了。
大哈:“汪汪汪汪汪!”
翻譯綠毛鳥:“蠢狗說它是去了隱藏世界找吃的,但是你也沒說不能去隱藏世界。”
大哈:“汪汪汪汪汪。”
翻譯綠毛鳥:“蠢狗說它在隱藏世界中找吃的是,看見了一個曾經見過的人。”
羅衣問道:“是誰?”
大哈:“汪汪汪汪汪。”
翻譯綠毛鳥:“蠢狗說就是那次在隱藏世界黑血界中啟動穿梭台離開的那夥人。”
羅衣:“你看見了沈懿和他的同伴。”
大哈:“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翻譯綠毛鳥:“蠢狗說是的。”
“大哈叫了這麽多聲,你就翻譯了兩句?”羅衣疑惑的問道,覺得綠毛鳥是不是在偷工減料。
綠毛鳥瞬間感覺冤枉極了,它道:“這狗語就是如此,後面的叫聲都是疊加詞,表示肯定的意思。”
“真的嗎?”羅衣問道一旁的大哈。
大哈點點狗頭。
綠毛鳥表示自己很冤枉。
而羅衣的興趣則都被沈懿給吸引了,沈懿是羅衣進入隱藏世界後,見過的最像人類的鱗片人了。
而且,沈懿也是羅衣親眼看見從黑血界穿梭進怪物界的鱗片人。
當初在隱藏世界水善村中,沈懿和另外幾個鱗片人擺了羅衣一道,從而成功的從隱藏世界的下位面世界黑血界穿梭進中位面世界怪物界。
和沈懿的短暫接觸和交鋒中,羅衣覺得自己一直都沒佔什麽便宜。
甚至還吃了個大虧。
“要是再讓我遇見你,我非得讓你斷手斷腳不可。”羅衣在心裡想道。
沈懿是鱗片人,羅衣想要打敗它,自然只能讓它斷手斷腳。
不過說起來,沈懿似乎很厲害的樣子?
羅衣記得,在隱藏世界水善村中,沈懿就沒有出手過,所以羅衣也不知道沈懿究竟有多厲害。
不過,羅衣也不懼,他現在有追風術,有殺豬刀,甚至還有金剛腿。
如果遇上了沈懿,羅衣正好讓沈懿嘗嘗他金剛腿的滋味。
“你是在隱藏世界中的那個地方看見沈懿的?”羅衣問道。
大哈:“汪汪汪。”
翻譯綠毛鳥:“蠢狗說不知道,他只知道那個地方一直在下雨。”
“一直在下雨?這是什麽地方?”羅衣也不知道隱藏世界中的哪個地方是一直下雨的。
是中位面?
還是上位面?
至於下位面,那是不可能的,因為當初羅衣可是親眼看著沈懿和另外四個鱗片人通過穿梭台進入到了怪物界。
所以按理來說,沈懿是不可能再回到下位面的黑血界的。
隱藏世界也很大,羅衣對隱藏世界的認識也有限,所以他完全不知道一直下雨的地方到底屬於隱藏世界中的何處地方。
因此只能作罷。
“汪汪汪汪汪……”
大哈還在發言。
但是綠毛鳥卻是沒有翻譯。
羅衣問道:“為何不翻譯大哈的意思?”
綠毛鳥說道:“這蠢狗剛剛所說是在侮辱我,我怎麽可能說出侮辱我自己的話來。”
“這樣的話……”
羅衣依舊問道大哈:“你剛剛是在侮辱綠毛鳥嗎?”
大哈緩慢的點動狗頭。
哎!
清官難斷家務事,羅衣難斷狗鳥爭。
這事兒大哈和綠毛鳥都有參與,一個主要責任,一個次要責任。
如此,那便兩個都罰吧。
羅衣說道:“從此以後,你們倆只有豬腿吃了,沒有米飯和其它的小菜了。”
這個懲罰正好實現了羅衣早先的一個想法。
那就是隻給這兩隻暴食獸吃豬腿。
“什麽?”綠毛鳥又炸了,它道:“羅衣,你怎麽可以這樣?你隨便懲罰一下就算了,為什麽要讓我們失去一半的夥食,一天吃一頓就算了,吃不飽也就算了,現在你居然還在我們唯一的一頓飯菜上動心思,你簡直是不拿我和蠢狗當人看,你是想弄死我們啊你……”
“你們倆本來就不是人啊。”羅衣說道:“至於吃的,你一頓吃的就是我一年多的夥食費了,而且你也吃不飽,何必浪費糧食呢。”
“天呐,你竟然連這種誅心的話都說出來了,你竟然說蠢狗在浪費糧食,你忘了是誰用空間穿梭能力幫助你在現實世界與隱藏世界之間穿梭了嗎?你忘了你昏迷是誰給你做的狗工……”
“臥槽!”
羅衣給了綠毛鳥一巴掌,把這個嘴多舌賤的暴食獸給拍出了好遠。
然後,咕嚕咕嚕在地上滾動的綠毛鳥又趕緊翻身而起,衝著安靜的大哈道:“蠢狗,羅衣削減了你一半的食物,難道你不生氣嗎?難道你能忍下去嗎?難道……?”
汪!
大哈慵懶的哼叫了一聲。
然後,綠毛鳥立刻就垂頭喪氣起來,看著靡靡不振。
大哈根本就不擔心吃食,因為它隨時可進入隱藏世界找吃的。
而綠毛鳥則是不行,它不能穿梭空間。
汪。
大哈又衝著綠毛鳥叫了一聲,原本頹廢無比的綠毛鳥立刻又精神百倍起來。
“你真善良,蠢……聰明的大哈。”綠毛鳥真誠的誇讚道。
就在剛剛,大哈答應它進隱藏世界時會帶上綠毛鳥。
看著兩隻莫名其妙就好起來的暴食獸,羅衣猜想會不會是自己懲罰的太狠,讓兩隻暴食獸開始報團了?
“這樣很不好。”羅衣決定以後要多和兩隻暴食獸談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