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複?”
“對,強大的修複能力,這個修複能力體現在傷口,病毒,細菌等等方面,甚至可以修複殘肢。”
羅衣驚呆了。
照陳覺這麽說,那豈不是自己就是不死之身。
受傷了不用去醫院。
生病了也不用去醫院。
也不會在患上什麽絕症
甚至有什麽意外導致了斷手斷腳也可以重新長出來?
這個功能太變態,太恐怖了。
簡直是天方夜譚。
“這聽起來太不現實了。”
羅衣說道。
斷臂重生,這是神仙才能辦到的吧。
況且,這世間並沒有神仙。
雖然羅衣接觸到了隱藏世界的一些秘密,但是隱藏世界中的物種在羅衣看來也不是什麽神仙妖魔。
只是一些有著特殊能力的物種罷了。
陳覺說道:“這絕對不是誇張,理論上確實是可以達到我所說的那種程度的。”
理論不等於實際,等於猜測。
診所外的雪越下越大,陳覺的心卻越發的炙熱。
只要羅衣肯同意他的請求,那麽他就可以研究出可以震撼整個醫學界的東西。
羅衣心裡卻是七上八下的。
他在猶豫,非常猶豫。
陳覺說的這些東西真的很震撼人,連羅衣都想看看自己腿上那些鱗片的真正作用。
而且,羅衣還有一個最擔心的問題就是,這些鱗片會不會影響羅衣的生命與安全。
所以,羅衣才嘗試著與陳覺接觸,因為陳覺對於鱗片的了解之深恐怕是整個世界的唯一一個人。
只有陳覺對這些鱗片有過研究,並且似乎還取得了一些進展。
可是,同時羅衣又怕研究這些來自隱藏世界的鱗片,會對現實世界造成什麽影響。
這不是一個簡單的決定,羅衣需要慎重。
羅衣問道:“這世上還有人知道這些鱗片嗎?”
如果知道的人太多的話,羅衣隻好放棄深入研究的打算了。
不然到時候中途發生什麽意外的時候,就不能及時的封閉所有關於鱗片的信息了。
“估計沒有了。”陳覺搖搖頭:“這十年來,我一直在暗中調查,並沒有發現還有誰關注過這個事,十年前那個身體長有鱗片的男子,也只有我發現了他身上有鱗片,雖然我也有和同事說過,倒是他們去看屍體時,那些鱗片又沒有了,所以那時他們大概認為我是在說胡話。”
“那你從那具男屍身上拔下鱗片之後,沒有給你的同事看過嗎?”
“給了,但是他們檢測過後,都認為是一些長的比較怪異的鱗片罷了,這也正常,你看我研究了這麽多年,也沒從那些鱗片裡研究出有力的證據來證明它的特別。”
陳覺說這幾句話時有一種深深的挫敗感,十年研究,他一無所獲。
隻得到了一些無法證實的數據和很玄幻的記載故事。
“如果你真的從這些鱗片中研究出什麽了,你準備怎麽辦?”羅衣問道。
看起來,關於人體生長鱗片這個事,知道的人不多,感興趣的更少。
唯獨有陳覺一人堅持了十年。
其實,本來陳覺都已經要放棄的了。
但是,羅衣的出現又讓他心中的那股火燃燒了起來。
甚至燃燒的更加旺盛。
因為如果再次錯過,陳覺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他已經沒有多少個十年了。
所以,當發現羅衣腿上生長出和十年前死去男子身上同樣的鱗片後。
陳覺果斷的選擇從市醫院辭職,不擇手段的取得羅衣的聯系方式,甚至在默默調查羅衣的一切。
這一切,都不過是為了接近羅衣。
“你可以不用試探我研究這些東西是出於何種目的,實話實說我其實根本就沒有想過,純粹是好奇心使然。但是我也是一個有德行的人,有使命感和責任感的人,如果在研究過程中我發現我所研究的東西是對社會有害的,沒有任何益處的,那麽我將會一把火燒了所有資料和記錄,然後把所有有關鱗片的信息封鎖在腦海中帶著下地獄。”
陳覺說的很堅決,很認真。
作為一個活了五十多年的人,他豈會聽不出羅衣所顧忌的是什麽。
所以,剛剛的一番話也是必須要說的,不然羅衣無法信任他。
當然,這也是陳覺的心裡話,也是他真正的想法。
“我就是擔心會研究出什麽有危害性的東西出來。”既然陳覺把話都說開了,羅衣也不旁敲側擊了。
“這是正常的,也是必然的,任何事,任何東西它都是具有兩面性的,就看人怎麽做,怎麽使用,怎樣正確的看待它。”陳覺說道:“就好比遊戲,它即可以是你閑時娛樂的消遣,也可以是許多人廢寢忘食的源頭。”
這個道理羅衣自然懂,刀在惡人手中是凶器,在好人手中不過是工具。
東西是沒有善惡之分的,只有使用它的人才有善惡之分。
羅衣也只是無法確認陳覺的善惡而已。
而在剛剛的交談中,羅衣也感受到了陳覺的真誠。
也許這個快要奔六的醫生,最大的心結就是要搞清楚他研究了十年的現象。
人體生長鱗片這個情況還不能稱之為病,只能說是一種現象。
當然,實際情況中所有異於常人的情況都被稱之為病,太高,太矮,太笨或是太聰明……
羅衣略作思考之後,就有了主意。
“我可以提供一塊鱗片給你研究,但是,我要知道你研究的進程和所有研究信息。”
羅衣這麽做也算是一個折中的辦法。
這樣一來,羅衣既可以了解到鱗片到底會不會對自身造成影響,同時也可以實時清楚的知道鱗片研究的一切情況,只要稍有不對勁,羅衣便會阻止陳覺的研究。
擁有神秘銅鏡的羅衣,有信心可以掌控整個局面。
至於陳覺會不會欺騙自己,羅衣並不會擔心。
因為羅衣有手段知道陳覺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
“這個自然沒有問題,我甚至可以每天都給你分享我研究的所有過程。”陳覺面色紅潤,顯然很是興奮。
十年堅持,原本都已經要放棄了。
如今卻有了一個巨大的希望,陳覺的心情不可用語言表達。
別說羅衣隻提這麽簡單的一個要求,即使是提很過分的要求,只要不觸及陳覺的底線,他絕對會毫不猶豫的答應。
“那行,我就在這個診所裡拔一塊鱗片給你吧。”
既然做了決定,那麽就爽快的提供鱗片吧。
“好,工具都有,需要打麻藥嗎?我估計會很疼。”陳覺起身一邊拿工具,一邊問道。
“不用。”
羅衣搖頭拒絕。
他想看看把這些鱗片從腿上拔下來到底有多疼。
如果,不疼的話,說不定可以在無聊時拔拔鱗片玩。
既然羅衣不用麻醉,那麽陳覺也就不用替羅衣注射了,他把手中堆滿工具的醫用盤子遞給了羅衣:“我建議你用大的那個鉗子,好用力,如果你下不了手,那我可以幫你拔。”
羅衣接過盤子,他並不需要陳覺幫忙。
他要自己拔,現在的羅衣並不是一個普通的銷售員工了。
他是一名生命偵探員,時常要進入危險的隱藏世界之中。
所以,羅衣必須得學會狠,不管是對待隱藏世界裡的物種,還是對待自己。
從盤子裡拿起一個大鉗子,羅衣卷起褲腿,露出了有著些許腿毛的小腿。
此時他的小腿看起來並沒有任何奇怪的地方,和普通人的差不多。
唯一的區別可能就是多了幾根腿毛或是少了幾根腿毛。
但是,當羅衣一鼓起小腿的肌肉時,他的小腿上開始浮現出一些青紫色的鱗片,閃閃發光,光澤閃爍。
煞是好看。
“實在是太神奇了,而且你腿上的這些鱗片竟然比十年前那個人的更加奇特。”陳覺目光炯炯的看著羅衣小腿上的鱗片,一臉驚奇。
即使他以前就見過這種情況了,但是此時再瞧見時仍然是控制不住的驚奇與震撼。
“十年前那個人身上的鱗片和我腿上這個相比較有何區別?”羅衣問道。
他想知道兩者之間有沒有太大的區別。
“並沒有太大的區別,只是他的鱗片是生長在胸部和背部,而你的則是生長在腿部,還有就是你腿上的鱗片比他身上的鱗片更加光澤,他身上的鱗片要暗淡一些。”
即使過了這麽多年,陳覺似乎還記得很清楚。
羅衣聽著陳覺的講解,同時也把手中的鉗子伸向了腿上的鱗片。
鉗子穩穩的夾住了鱗片。
“呼……”
羅衣深深的吐了一口氣。
這種事必須得一次成功,不然第二次羅衣也不清楚自己還下不下得去手。
所以,力量要大,速度要快。
調整好呼吸後。
羅衣的手上猛的一用力,極速的往後一拉。
噗嗤……
隨著一聲微小的聲音響起。
一塊指甲蓋大小的青紫色鱗片就被成功拔出。
“嘶……”
劇烈的疼痛感晚了一兩秒才傳入羅衣的大腦。
羅衣疼得直吸涼氣。
太疼了。
就像是拔了根骨頭般的痛。
這是一種錐心般的疼痛。
羅衣感覺整個小腿都麻麻的,像是受到重創了一樣。
“沒想到拔這個鱗片竟然這麽痛。”
如果還要再拔一次,羅衣肯定是下不去手了。
這種疼痛已經深刻在了羅衣心裡,是一個難以磨滅的感受。
“很疼吧,要我說就應該上點麻藥。”
陳覺看著呲牙咧嘴的羅衣,伸手接過羅衣手中的鱗片。
他把鱗片放入了一個裝有血紅色藥水的瓶子裡,眼神無比的熱烈。
好在,他還記得羅衣的腿上有傷口。
“來,擦點藥,止一下傷口血。”陳覺遞給羅衣一瓶藥水。
羅衣接過藥水,噴在了自己的傷口上。
被拔掉一塊鱗片的地方此時已經流出了不少血液,羅衣噴上陳覺給的藥水後,血流便止住了。
看來陳覺給的這個藥不錯,止血效果一流。
只是疼痛感卻沒有減輕,依舊是鑽心的疼。
“有緩解疼痛的藥嗎?”
羅衣問道。
“有,只是作用應該不大。”
陳覺轉身在藥櫃裡又取了一瓶藥塞到羅衣手中,然後又弄了杯熱水。
羅衣趕緊吃下這緩解疼痛的藥。
呼!
見效很快,雖然這藥無法完全緩解疼痛,但是羅衣總歸是沒有那麽難受了。
羅衣小腿上浮現的鱗片此時已經全部隱藏在表皮之下了,羅衣放下卷起的褲腳。
天已經黑下來了,鱗片也給陳覺了,羅衣需要的就是等待結果。
而且,羅衣看陳覺此時的模樣,分明就是希望羅衣趕緊離開,他好研究剛剛拔下來的這塊鱗片。
“希望你的研究順利。”羅衣起身說道:“我也不在這裡影響你了,我就先回去了。”
“好,你放心,從明天開始,我每天都會發一份研究進程資料給你。”陳覺有些急切的說道。
顯然,他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
羅衣離開了隨意診所。
街道上寒風瑟瑟,雪已經停了。
但是整個世界已經是白茫茫一片, 在夜晚尤其的明顯。
羅衣雙手插兜,踩著雪水嘩啦啦的往家中趕。
雖夜幕深沉,可羅衣並沒有看不清,純白的雪光照亮了整個黑夜。
羅衣緊緊身上的夏季外套,突然想道:“天氣已經入冬了,我怎麽卻忘了買件棉襖呢?”
“算了,好像衣櫃裡還有著以前穿的好多羽絨服和毛衣,再買就沒地方放了。”
轉念一想,羅衣又想起自己還有著許多陳年舊貨,都還挺扎實著呢。
犯不著又買些新衣來,洗的時候麻煩不說,穿的時候也麻煩,還要糾結每天穿什麽。
寒風夜襲三千裡,吹完戈壁吹人心。
羅衣夜襲三千米,身上卻很溫暖,甚至有些發燙。
回到家中後,羅衣甚至出了一點小汗。
“果然運動才是驅寒的最佳方式啊。”
羅衣脫掉外套,任由人體散發著熱量。
“哇塞,羅衣冒煙了!”
綠毛鳥驚奇的看著正在冒著煙霧的羅衣。
汪。
大哈衝著綠毛鳥鄙視的叫了一聲。
仿佛是在說這有什麽大驚小怪的!
“羅衣,我又預知到了一些東西。”綠毛鳥跳到羅衣肩頭說道。
“你又預知到了什麽?但願你能夠預知得準確細致一些。”
羅衣可不希望綠毛鳥這次預知的內容和上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