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血人開始無比仔細的尋找羅衣。
羅衣蹲坐在岩壁下的一個角落裡,等待著時機。
來了!
來了!
都過來了!
許多個黑血人都照著羅衣躲藏的這個方向找了過來。
“呸……”
羅衣吐了一口唾沫,握緊了手中的殺豬刀。
“我自橫刀向天笑,笑……”羅衣記不住下一句了。
但是沒有關系,他已經衝了出去。
“闖入者……”
有黑血人立刻就看見了羅衣。
噗嗤!
殺豬刀捅進了大喊著的黑血人身體裡,讓它的喊聲戛然而止。
可是,黑血人還是聽見了,無數黑血人頓時就圍了過來。
“衝啊,殺了他!”
“把他活剮了,丟盡廟堂裡去。”
無數黑血人大叫著殺向了羅衣,語言極其惡劣。
而狐狸面具人則在後面嘶聲力竭的喊道:“不要殺死他,要活捉,活捉。”
狐狸面具人想要抓住羅衣,問清楚羅衣是怎麽進入的古村,這樣說不定黑血人就能離開古村了。
但是,它的聲音已經被浪潮般的喊殺聲掩蓋住了。
“這群黑血人真是不怕死啊?我這麽厲害它們都敢不要命的往上衝?”
羅衣解決掉一個衝上來的黑血人,看著不斷撲來的黑血人。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手握殺豬刀,羅衣迅速的撕開了一道口子,向著黑暗中不斷的撤退。
黑血人還是太多了,羅衣就算是累死估計也殺不完。
沒辦法,只能先替在古村死去的人類收點利息了。
黑暗中,羅衣不敢打開手電,怕暴露了自己的蹤跡。
隻好憑借著自己的記憶往廟堂裡撤。
雖然天上的月亮很亮,但是整個世界一片黑暗,就像是濃墨一般的黑。
羅衣就像是掉入了墨汁裡一樣,入眼都是黑色,根本看不清道路。
而黑血人則不同,它們的眼睛閃爍著綠色的光芒,似是能刺透黑暗一般。
所以,羅衣的行進速度是比不上它們的。
好在。
黑血人爭鬥的地方距離廟堂並不遠。
羅衣摸瞎亂撞,很快就摸到了廟堂的門。
嘎吱!
羅衣打開廟堂的大門,滾進了堂房中。
大哈和綠毛鳥正在吃東西,突然的聲響嚇了它們一個激靈。
隨後。
它倆都好奇的看向滾進堂房來的東西。
“什麽東西?”
綠毛鳥用翅膀拍了拍大哈的頭。
汪!
被綠毛鳥用翅膀拍頭,大哈不滿的叫了一聲。
“這好像是個人吧?”
汪!
“而且看他身上的服飾,很像是羅衣唉。”
汪!
“蠢狗,你說什麽?你說這人就是羅衣?”
汪汪!
“我不信,羅衣怎麽可能用一個狗吃屎的方式摔進來。”
汪!
“我覺得就算羅衣摔了,應該也是頭朝天,背朝地,嘴角還有三百六度的微笑……”
汪汪汪!
“蠢狗,我真是高看你了,咱們和羅衣待了這麽久,你還不知道他就是一個極其好面和裝筆的人嗎?”
……
兩隻寵物還在討論這個狼狽不堪摔進屋來的人是誰。
而臥躺在地上的羅衣則感覺自己的重要部位好像受到了重創……
“剛才出去時,也沒感覺到門檻有多高啊!”
羅衣心裡苦啊。
剛剛在黑暗中摸到廟堂大門的時候可把他高興壞了,可是一推門往堂房裡走時,羅衣感覺腳下有個什麽東西。
然後,失去重心的羅衣就用一個狗吃屎的方式摔進了廟堂堂房裡。
更慘的是……羅衣的重要部位撞擊到了一個硬物。
“哎喲……嘶……”
羅衣臉色都白了,剛剛一瞬間的疼痛讓他的大腦裡一片空白。
“我的身體受到了有史以來最大的傷害。”
躺在地上許久,羅衣慢慢的嘗試著起來。
先撐起上半身,還好,沒有什麽疼痛感。
“哇!真的是羅衣哎。”
兩隻寵物看清楚了羅衣的臉,綠毛鳥頓時很驚訝的叫道。
汪!
大哈的叫聲中帶走一絲人類的奸笑。
羅衣沒空理這兩個幸災樂禍的寵物。
他開始慢慢的抬腿。
“啊,呦呦呦呦……”
果然還是扯到了,強烈的疼痛感讓羅衣忍不住叫出了聲。
並不是羅衣的忍耐力不行。
而是這人的身上吧,他就有一些地方特別脆弱,那不是能不能忍的問題。
而是能不能保住的問題。
雖然很痛,但是羅衣還是堅強的站了起來。
一陣一陣的疼痛感不斷的衝擊著羅衣的大腦。
“臥槽……這裡怎麽有一個骷髏頭啊?”
羅衣終於看見那底下的硬物是什麽了,是一個骷髏頭。
好像還是大哈和綠毛鳥先前吃的那具骷髏的頭。
“這個骷髏頭是你們扔在這兒的?”羅衣弓著身體,看向了站在箱子上的兩個寵物。
“啊?不不不,不是我們扔的。”綠毛鳥趕緊撇清道。
汪!
大哈也是瘋狂的搖著狗頭。
眼下的情況,它們要是承認了,估計討不了好。
因為羅衣的狀態看起來就像是受了重傷。
而導致羅衣變成這幅模樣的,不就是那個骷髏頭嗎。
“嘶……”
這是飛來橫禍,羅衣只能自認倒霉了。
羅衣緩慢的走到白衣女子的身旁靠著牆壁獨自調節著。
廟堂的大門還敞開著。
在廟堂的不遠處,無數黑血人擁擠在一起。
“看來闖入者已經進入廟堂裡了。”狐狸面具人說道。
“那我們現在怎麽辦?”
白色面具人問道。
廟堂有著針對黑血人的禁製,它們只要在夜晚進入其中,便會瞬間死亡。
所以,黑血人在夜晚是不敢進入廟堂裡的。
只有在白天時,黑血人才敢勉強接近廟堂,並且可以短暫的進入其中。
狐狸面具人顯然也是犯難了。
它憤怒的道:“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但是你看這闖入者也太囂張了,居然敞開了大門。”
“他這是在挑釁。”白色面具人氣的直咬牙。
“對,太過分了,這可是我們的地盤。”
“我們衝進去……算了,衝進去我們會死的。”
“死也要衝進去,這是我們血族的尊嚴。”
“尊嚴又不值錢,幹嘛要進去送死?”
……
無數黑血人立馬吵了起來,整個現場鬧哄哄的。
狐狸面具人沒有製止爭吵,因為它也拿不出什麽好辦法。
廟堂有著強大的禁製,黑血人衝進去只有死亡一條路。
所以,現在的黑血人是拿羅衣沒有辦法的。
因為就算它們衝進去了,也只會變成一具具的屍體擋在門口。
“擋住門口……”
狐狸面具人突然有了個歹毒的想法。
“要不,就把闖入者堵死在廟堂裡?”狐狸面具人在心裡想道。
按照它的推算,估計十個左右的黑血人就能把廟堂的大門給堵住了。
“我想到了一個可以殺死闖入者的辦法了。”狐狸面具人大聲的宣布道。
爭吵中的黑血人立刻安靜了下來,靜靜的聽著狐狸面具人的辦法。
“我的辦法就是。”狐狸面具人大手一揮“大家給我衝啊!”
狐狸面具人一個人跑了出去。
“哎?你們怎麽都站著不動啊?”
狐狸面具人孤零零的一個人站在廟堂門前五米遠處。
它有些不解,明明它自己都帶頭衝鋒了,為何大家都不上當呢?
“你衝過去送死嗎?”白色面具人覺得此刻的狐狸面具人很白癡。
廟堂的禁製是一個夢魘般的存在,沒一個黑血人敢去觸碰這個恐怖的東西。
計劃失敗。
狐狸面具人隻好重新回歸到人群裡,聽著它們繼續爭吵。
而這時。
嘎吱!
敞開的廟堂大門關上了。
大哈舔舔自己的狗鼻子,剛剛關門時,它不小心蹭到自己的鼻子了。
“你說羅衣傷到了哪兒啊?怎麽看起來特別嚴重的感覺?”綠毛鳥站在大哈身上問道。
汪!
“什麽?你說他傷到的是我沒有的一個器官?”
汪!
“我不信,古語有雲:麻雀雖小,五髒俱全。羅衣都有的器官我能沒有?”
汪汪。
“啥?你說你也有,就我沒有?”
汪!
“你騙鳥的吧你,那蠢狗你說說那到底是什麽東東?”
汪。
“是鳥?我不就是鳥嘛,不對啊,有器官是叫鳥的嗎?”
汪!
“我不信,你這蠢狗肯定是在忽悠我,等回去了,我要去電腦上查查。”
“……”大哈。
羅衣靠在牆壁上,疼痛感終於是減輕了些,但是受傷的部位還是不能輕易觸碰。
只要觸碰到,就是山呼海嘯般的疼痛。
羅衣覺得自己回到現實世界後,有必要去一趟醫院了。
只是,目前羅衣還得思考怎麽回到現實世界。
因為來古村時,是經過另一個小世界中來的。
還是跳入那個小世界的河裡面才到的古村。
但是,羅衣醒來時卻躺在了一片麥田中。
所以,羅衣也不知道該怎麽回去了。
“大哈,你的空間轉移能力能用嗎?”羅衣問道。
只要大哈的能力能用,那麽回去的事就是小問題。
如果大哈的能力不能用,那麽回去的事就是大問題。
汪!
大哈點點它的狗頭。
“太好了……哈哈。哦嘶~”
羅衣很高興,卻又不小心扯到了傷口。
“快用你的能力送我們回家吧!”
任務已經全部完成了,再待下去對羅衣可沒有好處。
大哈走到了羅衣的身邊,羅衣抱住白衣女子。
下一秒。
羅衣,白衣女子,大哈和綠毛鳥都消失在了原地。
————
這是一條奔騰的河流。
裡面此時正浮著兩個人和兩只動物。
“我靠,大哈你怎麽搞的?怎麽搞到河裡面了?”羅衣艱難的拉住白衣女子,咬牙切齒的問道。
他的傷口被水浸泡著。
太特麽疼了……
“這蠢狗是路癡,所以走錯路了。”綠毛鳥替大哈解釋道。
它不得不替大哈解釋,因為它的身家性命都全靠大哈了。
作為一隻沒有了毛的鳥,再加上它還不會游泳,若是大哈不高興了,它就沒有船了。
在河流裡隨波逐流,羅衣看見了不遠處有一個碼頭。
“快,遊過去。那裡可以上岸。”
一人一狗各自承載著兩條命向著碼頭上遊去。
這條河叫農河,是鹽江市內的一條大河,此時碼頭上有不少漁民。
“呀,有人在農河裡游泳哎!”碼頭上,有眼尖的人看見了羅衣。
“不只是是人啊,好像還有隻狗。”另一個人說道。
“不對啊,怎麽好像是兩個人……不好!有一個人是落水的,快救人。”有眼睛更尖的發現了羅衣拖著的白衣女子。
碼頭上的人立即開著救生艇去拯救羅衣。
很快,救生艇就把兩人一狗和一鳥給救上了岸。
“兄弟,你這是殉情啊?”
剛把羅衣從救生艇下扶下來,就有腦洞大的憨厚漢子問道。
“你看你這話說的?你見過有人帶著狗和鳥殉情的嗎?”羅衣還沒回話,就有人替他懟道。
“沒見過不代表沒有,也許這狗和這鳥是這位兄弟的摯愛之物呢,這位兄弟肯定是不忍心留這狗和鳥在世間遭罪啊, 所以就帶著一起殉情了,這不是有句話說一家人就要整整齊齊的嗎。”
這話一出,羅衣頓時被這位恩人的腦洞秀的頭皮發麻。
“你們不要誤會了,我沒有殉情,這位姑娘要跳河輕生,我是下去救她的。”羅衣趕緊解釋道。
如果不趕緊解釋,羅衣還不知道這幾個恩人會腦補出一場什麽驚天動地的愛情來。
“這樣啊,哈哈,我們還以為你們是殉情的呢。”憨厚漢子尷尬的笑道。
“不是,不是。”羅衣說道:“我受了點傷,麻煩各位大哥幫忙叫個救護車了。”
“這沒問題。”
立刻就有人打電話叫救護車。
“謝謝各位大哥了,謝謝。”羅衣誠懇的道謝。
正所謂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
既然這幾位漁民大哥在危難之際伸出援手救了自己。
羅衣怎麽說也得表示表示。
不管人家接不接受,羅衣必須得做。
不一會兒,救護車來了。
羅衣和白衣女子被抬上了救護車。
“把我的狗和鳥也帶上……”
羅衣不放心掉了毛的狗和鳥自己回家,所以就麻煩了一個護士給帶上。
護士有些錯愕。
這還是頭一次遭遇這種情況呢!
不過,隨後她還是用塊白色的布把大哈和綠毛鳥給包上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