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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鼎外傳之大帝傳說》第9章 為走蛟龍破天牢
  施琅一聽這話,雖然搞不懂其中原因,依舊老老實實的點頭道:“是啊,微臣那日正午是去了這家酒樓,原本計劃是與兵部的額爾泰大人會面,說些私事,順帶想請對方幫忙活動一下,畢竟微臣已經賦閑在家許久了,就尋思著怎麽能夠為皇上效力啊。後來由於時間已過,卻始終未見他來,微臣以為額爾泰大人記錯了約定的時間,或者是不願幫助微臣故意如此,於是失望之下,就自己要了些酒菜,食用後酒醉小憩了一會,醒來後就離開了。”

  康熙和郎廷佐一聽他這話,顯然與那名密派的報告差距很大,可是據郎廷佐自己的調查,那日午間這施琅明明與人在雅座裡會晤密談,酒樓的酒保和掌櫃都可以作證,如今這施琅卻聲稱自己一人獨坐,豈不滑天下之大稽?當別人都是傻子麽?康熙自然明白郎廷佐的調查絕對不會有假,那麽就只有是這施琅在說謊了,看來,可能自己真是看錯他了,真是可惜了自己對他的看重啊。

  隨後的結果就很順理成章了,雖然沒有正式定罪,但是這嫌犯的身份已經難逃了,於是施琅被打下天牢,康熙命令郎廷佐對此案進行進一步的偵查審理,一定要查出個究竟。

  不過出於愛才之心,康熙下令暫時不要對施琅動用大刑,免得屈打成招,說到底他心裡還是有一些疑問的,因為按說對方和鄭家的仇恨這般深厚,如果只是為了搞什麽苦肉計,那也沒有搞的這般的大啊。當然在康熙的這道命令下,郎廷佐也不好對施琅就施以重刑,而且這會兒也沒人懂得疲勞審訊,自然問不出什麽,只能對施琅的住處進行了搜查,很快就搜出了一些銀票,數額在千兩左右。

  隨後按著這些銀票的號記,又很快查到了那額爾泰的頭上,郎廷佐於是又傳來此人問話,額爾泰一見這些銀票,立刻將自己幾天前在胡同口被神秘人打劫的事情講了出來。

  案情審到這裡,似乎陷入了另一團迷局,根據額爾泰的講述和隨後取證,他的銀票被劫一事屬實,可是據傳施琅最近的生活已經很拮據了,那為什麽沒有使用這些銀票呢?或者會不會是有人在嫁禍於施琅?這些疑問一一都在郎廷佐心頭浮現,不得不承認,此人的懷疑,已經快要接近於事實真相了。

  這幾件事情,自然都是沐劍聲所設計和嫁禍,他此行帶了一名口技高手,那日所謂的施琅的聲音,其實就是此人模仿而為,而那位關鍵的密探,則是通過秦樺的消息,得知此人幾乎每次當班,午時都在這好運來用餐,所以特意先用迷藥將施琅給迷倒,然後在此人眼皮底下演了這場戲。沐劍聲這麽做的目的很簡單,就是想要陷害施琅,讓他獲罪下獄,然後自己再設法劫獄,這完全就是戴梓一事的翻版,雖然裡面有一些漏洞,尤其是低估了施琅在康熙心裡的位置。不過如果不仔細查尋,輕易也發現不了這些破綻,再者只要能達到讓施琅與清廷反目的結果,也顧不了那麽多了。

  等到這一日,通過暗線聽到秦樺傳來了施琅被下獄的消息,他立刻開始籌劃劫獄救人,否則拖延日久,這案情明了後必然生變,或者萬一施琅被清廷給提前乾掉,那自己可就虧大發了。

  再說郎廷佐這邊繼續審案,他也懷疑到這劫掠銀票一事可能是別人的嫁禍,但如果是嫁禍,那麽酒樓一事也就有可能是他人設局。可據那密探信誓旦旦的講,那天施琅與那名什麽香主交談甚久,自己親耳聽到,豈能有假?郎廷佐聽了後又悄悄進行了試驗,

讓那密探從十幾人之中辨別施琅的聲音,那密探也準確的找出了施琅,這就說明此人至少沒有說謊,也不會存在將別人誤聽為施琅的可能。  可如果此事真是施琅親自所為,就有一個最大的破綻,就是如此重要之事,怎麽可能公然在酒樓裡面說呢?哪怕在他自家裡商談,也比在這地方好啊,這完全不合常理嘛。

  隨後郎廷佐仔細分析各個環節,依舊沒有發現什麽線索,就在他不得要領之時,他的一位手下是名老江湖,得知經過之後,就出言提醒他說,江湖上有一種人精通於口技,就像以前那位大名鼎鼎的柳敬亭,就會模仿很多人的口音,幾乎達到了以假亂真的境地。這個消息讓郎廷佐茅塞頓開,難道說真是這樣?有了這個懷疑,郎廷佐進一步推理,已經初步的判斷出了這次的這一系列事情,很可能都是有人特意搞出來的,目的就是要設局對付施琅。

  那麽具體是什麽人在搞事呢?不外乎兩種,其一就是施琅的政敵和仇人,想要借此機會徹底扳倒他;其二就是明鄭一方設的局,想要借刀殺人。不過由於暫時沒有十足有利的證據,也無法確定到底是何人所為,其目的究竟何在也無法下結論,因此郎廷佐認為,現在還不能立刻就將自己的這個判斷草率的向康熙予以匯報,因為萬一要是自己的判斷出錯,到時候可承擔不了這個責任。

  於是郎廷佐拿定主意,決定等自己再進一步查尋兩天,有了確切的結果和相關證據後再上報不遲。至於說施琅會在獄中多吃些苦頭,郎廷佐則不予考慮,借此機會敲打敲打這個人,殺殺他的傲氣,也是十分有益的。不得不說,郎廷佐已經快要找到事情的真相了,只是世事無常,計劃不如變化,事情後續的演變,讓他有點措手不及。

  這天一大早,一名手下就驚慌來報,說有一夥人劫了天牢,救走了一大批的要犯,其中包括施琅。一聽這消息,郎廷佐頓時大驚,天牢被劫?這怎麽可能啊?想那天牢乃是京師裡面的要地,裡面的防守是何等的嚴密,怎麽會出現這等紕漏?還有施琅又怎麽被人救走了?難道不是有人要陷害他麽?或者是他的什麽下屬或者朋友,聽說他被抓捕後鋌而走險?這下可糟糕了!

  郎廷佐在懵懵懂懂間,也明白自己似乎攤上大事了!而且好像漏掉了一些關鍵性的線索。在趕往天牢的路途,他百思不得其解,就是搞不懂這天牢怎麽也會被人劫了呢?這裡面的防守幾乎是銅牆鐵壁,固若金湯,僅僅關卡門道都要好幾重,而關押犯人的囚室乃是青石所砌,門窗更是精鋼做成,又是如何被打開的?

  不管他如何的不相信,可惜事實就是如此,等到了實地,經過一番仔細的搜撿查看以後,他才明白了其中的具體原因:天牢最外面院落的石牆雖然厚有尺余,即便是用攻城的驢車也未必能輕易撞開,可是卻在一處隱蔽的角落,發現石牆被人用利器生生削出個兩三尺見方的方洞。很顯然,對手就是從這裡突破後進入了第一道防守關卡,完事後也是從此處逃離,然後還原樣將削下的牆體塞回,如果不是他發現地上掉落的石屑,再仔細查看,否則還真的發現不了緣由;至於進入囚室的第二道大鐵門, 依舊是被人用利器斬斷了兩扇門中間的三股插銷,隨後強行進入到牢區。

  據值夜的獄卒們回報說,當時來劫獄的人不過十來人,然而武藝都十分高明,突進室內後幾下就將自己這些人給製住,隨後就用找到的鑰匙,打開了兩道門卡;至於最後的囚牢大門,雖然結實,可是也比不了外面的幾道,很快被強行打開;而且可惡的是,來人在救了施琅後還不滿足,竟然還大開牢門,將裡面關押的其它一些欽犯、反賊和江洋大盜,以及一些關押於天牢的鼇拜死黨,總共四十余人,統統都給放了出來,一起帶出了天牢大院。

  仔細勘察完整個現場,再經過一番推演後,郎廷佐大致明白了其中原因經過,對方就是由一小隊精銳好手組成,利用寶刀寶劍之類,強行突破摧毀了這裡的幾道防線,這也是此次劫獄事件的關鍵所在。由於當時是夜間,加上承平日久疏於防范,天牢裡面幾乎沒有幾名高手坐鎮當值,加上對方純屬偷襲,又有不少強力高手參與,因此被他們輕易得逞。至於對方這次劫獄的目的,十之八九是衝著那位施琅而來,因為只有他是天牢最近進入的客人,自然疑點最大,不過其中的真正原因,暫時還不能知曉。

  這可是一件驚天大案啊,誰也無法隱瞞,郎廷佐和其他許多相關的大員隻好同去進宮見駕請罪。當康熙聽說天牢被劫,裡面的許多要犯被救走,開始時還有些不信,可是看到面色惶恐的郎廷佐,和後面的許多要員都如喪考妣的樣子,顯然此事實實在在的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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