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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鼎外傳之大帝傳說》第4章 鋤奸穩人心
  沐劍聲點頭讚同,於是曹誠善立刻返回谷中大營裡,告訴兩位副壇主說,自己要去縣城裡聯絡弟兄,有緊急事情要辦理,吩咐他們謹守大營,等自己回來即可。隨後曹誠善帶領三名屬下,與沐劍聲李西華馮虎等人,前往應縣城裡打探消息。

  來到縣城,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見城門已經關閉,於是留下了幾名護衛在城外一處等候,沐劍聲幾人則從一處無人看守的城牆偷偷潛入城內,很快的來到了縣衙附近,留下了梁嘯與馮虎兩人在外面觀察接應,沐劍聲三人則悄悄越過圍牆,進入縣衙裡。

  在院子一處藏好,沐劍聲借助可以夜視的眼力和過人的聽力,仔細觀察了一下,沒有發現什麽暗哨之類,就帶領三人,小心向裡面移動。忽然,沐劍聲耳朵一動,聽見了角落裡一間房子裡面有動靜,接著一名漢子精赤著上身出來,向圍牆角落一間茅房走去,過了幾分鍾,此人出來,就要返回房間,沐劍聲一擺手,一旁李西華縱身躍出,點了此人穴道就提回到了幾人藏身之處。

  一番審問,此人招供了自己是衙裡的差役,負責與另外三人看護庫房,而其他如縣令、縣丞、主薄等人,都有各自的府邸,並不在此處停留。曹誠善喝問他有沒有發現縣令今日接待什麽人沒有,此人說沒有,不過又說他聽另外一名衙役說起,縣令今日上午似乎到了倚翠樓一趟。一聽這衙役說起這一出,沐劍聲立刻就想起了《潛伏》裡面的余則成,似乎正是憑借一盒火柴,斷定了叛徒隱身妓院的實情,眼睛不禁亮了起來,看來這家倚翠樓大有文章啊。

  正在他出神時,旁邊的李西華輕輕一碰他,沐劍聲忙收回了思緒,低聲說道:“我覺得這個倚翠樓可能有問題,咱們應該去看看。”曹誠善也點頭讚同,於是就點了那衙役的昏睡穴,往牆角一扔,幾人縱身到了牆外,匯合梁嘯兩人後,往倚翠樓而去。稍後,在擒了一名倚翠樓裡的龜奴審問之後,立刻就查出了問題,果然倚翠樓裡面有一名房客,今日曾悄悄與縣令見面,再問具體住處,那龜奴忙告訴是在後院二樓的一間屋子裡,幾人立刻摸了過去。

  再說這名內奸叫劉輝,是白蓮教保德縣的堂主,今日他悄悄派人請了縣令出來,在此與縣令會面後,將有關舉事的具體情報告訴給對方,又聽對方說會立刻向上面報告,並保證會將他和同伴的功勞向上面仔細說明後,心裡格外的興奮。眼見自己就要混個一官半職了,他高興之下,就叫了兩名姑娘,擺了桌花酒好好的爽了一番,酩酊大醉後睡了過去。正在雲山霧罩的作著美夢時,忽然間感覺自己有如騰雲駕霧般的在空中飛了起來,可是醉意正濃的他,眼睛一點也睜不開,還以為自己在做夢,等到被人扔到地上,接著兜頭一瓢涼水澆下,一下子就徹底清醒了過來。

  睜開睡眼一看,感覺自己似乎正躺在河灘野地上,周圍幾個身影俯視著自己,隨著一個火把亮起,赫然發現是曹誠善和馮虎兩人,另外還有幾個陌生的面孔,腦袋裡立刻就是一陣發懵,完了,東窗事發了!在確鑿證據面前,那劉輝深知狡辯也毫無意義,也就沒有隱瞞什麽,竹筒倒豆子般的,將自己與另外一名堂主合謀秘密投靠朝廷,以眾家弟兄性命為晉身功勞的事情講了出來。

  “為什麽要這麽做?難道我們弟兄們多年的交情,還不值那頂小小的烏紗帽?”曹誠善確定了眼前的事實後,心痛的責問劉輝。

  那劉輝眼見事情敗露,

也就不再隱瞞,嘶聲回答道:“為什麽?因為我不想再這麽活在陰暗裡了,如今朝廷眼見已經要平定四方了,我等也不過是順應潮流罷了。”曹誠善怒道:“那你就枉顧了多年的弟兄情誼,忍心拿我等去邀功嗎?”劉輝苦笑著說道,“眼下教內人心混亂,有此想法者不在少數,我不拿別人的腦袋來換紅頂子,難道還要等著別人拿我的腦袋去換官帽子?”想不到自己苦心經營一場,到頭來依舊是一場空,不由心裡沮喪下失魂落魄。  哼,出賣弟兄都能說得這麽堂而皇之的,馮虎心裡一陣鄙夷,問道:“除了你和韓老六,還有誰和你們一夥?”聽他問起,劉輝卻沉默了下去,馮虎一看罵道:“怎麽,還想保全那幾個人啊?哼,其實曹大哥已經基本掌握了你們的事情,你自己掂量著辦。”接著又補了一句:“媽的,難道以為我們在那幾個人口中問不出來?”

  一聽這話,那劉輝立刻有些驚慌,連忙說道:“曹大哥,我自知必死無疑,不過我想求你答應,只要我招了,就放過我的家人,他們可是一點也不知情啊——”曹誠善一聽,考慮了一下說道:“好,我向聖母發誓,只要你劉輝把所有同謀的內奸名字告訴我,我就放過你一家老小,以後也絕不牽連,如違此誓,叫我死無葬身之地。”見他立了重誓,劉輝也就徹底的放心了,於是就將所有同謀參與的一名副壇主和其他兩名堂主、八名副堂主都統統招了出來。

  聽了這麽多人都已經有了二心,讓曹馮二人大吃一驚,馮虎說道:“劉老四,你他媽的該不是臨死胡亂攀咬吧?”見他不信,劉輝說道:“我都是死人一個了,拉人下水有意思麽?曹大哥若是不信,我也向聖母起誓,所言若有虛假,叫我斷子絕孫,死後下十八層地獄。”

  一聽他發下如此毒誓,曹馮二人就信了九成了,曹誠善心裡暗驚,不想那梁副壇主乃是教裡的老兄弟,深得自己器重,竟然現在都已經有了異心,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還虧得自己剛才比較謹慎,沒有對他透露出什麽異樣,否則現在這後果,可就——不覺冷汗直冒。

  雖然已經得知了具體的情況,曹誠善心情並沒有立刻輕松下來,反而沉重了一些,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劉輝,默然一陣說道:“你我總算兄弟一場,往日你也曾有功於本教,我準你自盡,另外也不會將事情告訴你家人。”說完,拔出腰刀,擲於地上,轉身走開幾步。

  那劉輝眼見自己已是難逃一死,蹣跚著拾起刀,擔上肩膀長歎道:“不想一番辛苦策劃,竟然是自絕於兄弟,也罷,早死早投胎吧。”手上用力一拉,隻這一下,已然鮮血飛起,命喪當場。

  過了一會,那曹誠善回過頭來,沐劍聲依稀見到他眼角的淚痕,不由一歎,想必兩人平時定然交情不淺,否則他也不會輕易受到這人的蠱惑了,不過既然曹壇主能念舊情,那麽肯定就不會食言斬草除根了,果然,就聽曹誠善說:“虎子,劉輝這事就到此為止吧,回頭對其家屬就說是路遇清妖追捕,力竭戰死的吧。”馮虎點頭應下。

  “既然已經明白了這些家夥的伎倆,那麽也該是動手反擊的時候了,他瑪的,老虎不發威,真當我是病貓啊,這許久沒有立威,這些人就忘了我曹誠善‘鎮三山’的外號了!”曹誠善狠狠說道,隨即又向沐劍聲一輯首道:“眼下時間緊迫,我教裡的內賊卻分處幾地,所以曹某隻好厚顏再次請公子援手相助。”沐劍聲自無不允,隨即眾人立刻回到客棧商議,處理了那名信使後,就留下莫雨亭、桑小玉和李家眾人留守客棧,沐劍聲自己帶領梁嘯、李西華、柳敏、孫家弟兄和四名護衛共十人,前往助曹誠善一臂之力。

  這次清洗首先從山谷大營開始,那名梁副壇主為第一目標,當他一見到曹誠善拿出截獲的朝廷急報文書,以及劉輝的供書,立刻明白事情已經敗露,隨即就和眾人翻臉,並且聚攏了十多名自己的親信,準備衝出山谷,只是不想曹馮二人與沐劍聲早就布下了天羅地網,為了將其黨羽一次揪出,早已設伏以待,最後經過一番激戰,那位副壇主受傷後揮刀自盡,其黨羽也一一落網。

  隨後,曹誠善命令解散了大營,派出了前後兩撥弟兄,持自己的手令前往三處沒有人參與此次內亂的堂口,宣布取消起事,暫時蟄伏,他之所以派了兩撥,就是擔心萬一清廷設伏,一撥人馬不夠保險。隨即又派了另外一名副壇主和三名親信,各帶幾人分別到四個有人參與此次內亂的堂口,宣讀他的清洗密令,對涉嫌的幾名副堂主及親信進行控制,必要時可以處死,然後取消舉事,全部蟄伏。

  安排了次要的幾個堂口,就剩下了四個主要策劃叛亂的堂口。由於劉輝已經自剄,因此他所在的堂口只需派個人去宣讀新的命令即可,不過為了保險,沐劍聲則派了柳敏與那人同行;接著曹馮二人各自帶領手下,前往另外兩個堂口鋤奸,沐劍聲就派了李西華協助馮虎,派梁嘯帶領兩名護衛去協助曹誠善,保證事情的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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