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

“來了。”

“你怎麽這麽慢，可是遇到了事情。”

“也沒有。怎麽了?”

“沒什麽，就是隨便問問。”

“看你的樣子，應該不是隨便問問。我和你講，你要是有什麽你就說。我和你是什麽關系，沒必要這樣。”

“我們的關系很好嗎?”

“難道不好嗎?”

說到這裡，這兩個人莫名其妙的突然就笑了出來。

有病，這簡直就是有病啊。

我有病，你有藥嗎?

不知為何，一時間就想到了這句話。

大概是太無聊了吧，不然怎會如此。

說不清楚，真的是說不清楚。

“你剛才笑什麽，你有什麽資格笑。我和你講，你現在是越來越放肆了。也就是陛下護著你，要不然你還不知道在哪呢。”

“就這，我也是不知道該怎麽說了。”歐陽雨說到這裡，搖了搖頭。“陛下要是護著我，我怎麽可能會經歷那樣的事。”

“你啊，還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我告訴你，陛下正是因為愛護你，所以才會那樣做。你應該知道，其他人到了陛下那裡，那就是一個死。你說你能如此，已經很了不起了。”

是這樣嗎?

好像是的，一點錯也沒有。

歐陽雨很是認真的想了想，然後，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淳哥，你在這裡，感覺如何?”

“什麽怎麽樣，就是回到京都啊。”

“還能怎樣，勉強過的去。”

“聽人說，風哥你遇到了黃石公一般的人物，被賜下了一本書。兄弟我是真的羨慕，你說我怎麽沒有這樣的好運氣。”

“我這哪裡是好運氣，唉，我啊，都不知道應該怎麽說了。誰的事誰明白，那哪裡是神仙，不過是一位前輩罷了。還有那本書，也就是一些陰陽術語。說來，這樣的話在很多地方都有，不過是綜合起來罷了。”

“話雖然這樣，但這也不錯。”

“聽你這話的意思，你是很想要了。我和你講，你要是想要，我給你就好了。沒必要這樣。我們都是熟熟的人，這有什麽大不了的。”

還能有這樣的好事，這怎可能麽。

不相信，歐陽雨是真不相信。

你有見別人扒拉到碗裡的肉再送出去的。簡直了，這簡直就是在開玩笑麽，一點都不可信。

究竟是怎樣的，這誰能說一下。

大概是沒有人的，這種事，誰也說不清。

“算了，那是淳哥的東西，我怎麽好拿。”

想了又想，歐陽雨這樣說著，

要是有其他辦法，他真的是不願如此。

大家都是明白人，何必要在這裡磨磨唧唧。

“你看麽，我給你，你不要，這我就沒辦法了。我跟你說，你啊，你就是這個樣子。永遠只會看到別人的好，永遠也看不到自己的好。說來這也沒什麽，只要不……那也能行，但你現在這個樣子，我覺得已經過線了。我和你是一樣的人，我們都渴望好好活下去。我記得，當年我們剛到這裡時，你看著深邃的天空說了一句，‘天下何其之大，我輩豈能受困於此！，我覺得這句話特別好，特別棒，很提氣。”

這樣的話算什麽，是在……要是這樣的話，未免有點太無趣。

已經是那麽久遠的事，現在去想，去說是真沒多少意思。

可能，當初也就會犯病了，隨口說了一句。

自己都沒在乎，別人怎麽就在乎上了。

這是別人的事，不是自己的，所以還是呵呵了。

“這都是很多年前的事了，都已經過去了，你說這些幹什麽，

一點意思也沒有。”歐陽雨有些不開心的說道。是不是不開心，不好講。

“是很多年前的事，我現在說出來也沒什麽其他意思，我只是想告訴你，曾經的你是多麽的朝氣蓬勃，不要辜負了那些年。”

話說這人誰啊，怎麽能這樣，這也太把自己當回事了。真以為是聖人在世，說那麽多屁話幹嘛。

過去的就是過去了，再怎麽去說，都不可能改變。

誰說不是呢，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怎麽想的。

他是誰，他是曾經的李淳，如今的李淳風。

歷史沒有改變，一切都在朝著那條早已經注定的軌跡前進。

李淳風為什麽在這裡，他不是應該在川蜀之地，怎麽還到這裡來了。

人是去了一趟川蜀，也在那裡待了不長的時間。可你說總不能去了就不讓走了吧。這是什麽，不要太過分，曉得不。

就是說麽，大家都是明白人，不要故作高深。

“我怎麽就辜負了，這麽多年，我一直都是如此，這也沒什麽，我覺得我挺好的，倒是你，越來越能裝了，這才是最讓人生氣的。 ”歐陽雨面無表情的說道。

能有什麽表情，都已經這樣了，能說話，就已經很不錯。

李淳風在這一刻，突然有種不知道應該怎麽說的感覺。

還真的是，自從去了一趟蜀郡，得到了那本書，很多就已經開始發生變化。

說來，會發生變化，這也沒什麽不好的，畢竟……這個世界無時無刻都在變化，這也挺正常的。

是挺正常的，如果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事。

從蜀郡回來後，就被高炯叫了過去。

“你看，帝國即將一統南北，我希望你能就在京都，替朝廷做一些事。”

這是好事，這絕對是好事。

不管是他，還是別人，能留在京都那都是天大的福分。可是，在那一刻，他從高炯的眼睛裡看到一絲冷漠。

這是從來沒有的，以前的時候，就算他犯了再大的錯，闖了再大的禍，只要不危及到帝國，那就什麽事也沒有。

留在京都未必是一件好事，很可能會……不過也沒辦法。他也就是一個做事的人，沒辦法選擇自己的命運。

走一步算一步好了這也是沒辦法大事。

抬頭看一眼天空，然後繼續往下走。

“我知道了，大人，我一定會好好做的，絕不辜負您的一片苦心。”

只能這樣，只能這樣，這就是沒辦法的辦法。

李淳風低著頭，說道:“我，我怎麽就……我實在是……你要是覺得如此，那就如此吧，我也是沒辦法了。”

他也很為難，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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