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要過去了嗎?

那一刻韓顏心中是這樣想的。

如果當初要是沒有來到這裡，有些是不是就不會發生。如果不做那些事，是不是就不會……如果……沒有那麽多的如果，有的只有此刻的結局。

這樣的結局，應該也不錯。

得到了能得到的，失去的這些，說起來也沒有什麽好不甘心的。

人固有一死，死何所懼也！

遠方的天空一如既往，沒有誰能清晰看到地平線上有影子。

……

“我說，韓大人，你這是做什麽。還沒有到休息的時候，趕緊起來，做事了。”

再一次睜開眼，韓顏發現自己已經在一條船上了。

不是要去……怎麽會這樣，這究竟是什麽個意思。

“韓顏，你這是在幹什麽。難不成你以為本王會是那樣的人。過去，以前的你究竟做過什麽，我不想知道，也不願意去知道。讓你來這裡，是父皇的意思，也是本王的意思。”

說這話的不是別人，正式晉王楊廣。

“王爺，我沒有那個意思，我怎麽會是那個意思。”

尷尬的笑了笑，然後就說了這麽一句屁話。

“不是這個意思，你又是什麽意思！”

這個時候，楊廣旁邊的一個小侍衛說道。

“你又是誰，這裡是你應該說話的地方。”

“我是王爺身邊的一等下人，哪裡是你這樣的人能比得上的。”

這個小侍衛說話的時候很是囂張。仿佛他才是晉王，晉王才是小侍衛。

這真的是……實在是可憐，實在是可笑。

算什麽，這究竟算什麽！

“原來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侍衛，我以為你是什麽人，這真的……”

韓顏冷冷的看了那個小侍衛一眼。他的眼睛裡充滿了不屑，充滿了可憐。

有些人就是這樣，有些人就是這樣的自以為是。

明明什麽都不是，明明什麽都沒有，可是卻表現出一副什麽都有的樣子。

可笑，這真的很可笑，不是嗎?

“你，你，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你這個……這個小醜。竟然敢這樣說話。要不是因為王爺看重你，你早就死了，你曉得不。”

一臉的怒不可遏，一臉的上跳下跳，一臉的……

小侍衛的眼睛裡有的是什麽，不過是一份惱羞成怒罷了。

看著小侍衛的這個樣子，韓顏突然覺得好想笑。

這真的是……好想笑啊，真的是好想笑的。

以前的時候，不是沒有被這樣的人嘲諷過，打擊過不是都過來了，都走過來了！

說句老實話，要不是因為這些過往的經歷，哪裡會有現在的自己。

不念舊惡，如何能有新知。

“你啊，看樣子，你也知道，我為什麽會在這裡，可你說。既然你什麽都知道，那麽你為什麽還要這樣。什麽身份的人就應該做什麽樣的事，這不是應當應分。我真是有點不明白了，你，你既然是一個侍衛，那就就應該做好侍衛的事。過多操心其他事，這樣並不好。”

這番話，韓顏想必是想了很久很久。

誰都知道眼前的人是誰，誰都知道他要是講了這些話，旁邊的晉王會怎麽想，這是誰也不知道的事。

年華易逝，人生如夢。

有很多，過去了就是過去了。沒辦法珍惜，沒辦法再去……人生啊，真的是……一場你不想玩都要玩的遊戲。在這場遊戲裡，除了起點和終點是固定的以外，其余都是可以改變的。

能改變什麽，要改變什麽。

遠方的遠方，還是遠方。

就算知道，還是說了出來。

剛才，

連生死都不在乎，此刻，又還會在乎這些。“你，你這個人，你……”

還沒有等小侍衛說完，晉王楊廣就開了口。

“好了，你下去吧，這裡沒你的事了。”

聽到這句話，小侍衛很是痛快的離開了。

如此這般，既然……早知道如此，那麽這又是何必。

說句實在話，楊廣這個時候站出來，那真的是……一點誠意也沒有，一點……

要是真的有心，怎麽看都不會這個時候來。

剛才的那句話，也只是讓他離開，便再也沒有了什麽。

“王爺，您這是什麽意思?”

“韓將軍，本王沒有什麽意思。在這裡，來這裡，本王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建功立業。”

說的很真實，也很坦誠。

未來的未來，應該還會如此吧。

“我不知道王爺究竟在想什麽，但我知道這個遊戲才剛開始。如果要想走到最後，可不僅僅是說上這麽幾句話就可以……”

沒有說完，沒有繼續往下說。

很清楚，很知道。

要不是如此，應該也不可能走到現在。

“韓將軍，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我當然知道，我肯定知道。王爺，我曾經說過的那些話，到現在我都還記得。沒有忘記，也不會忘記。我相信王爺讓我留下來，也不是因為所謂的善良，而是因為那個唯一目標。”

還是說的很隱晦，說的很是……

有些話是真沒必要說清楚。心裡都清楚，都知道。

“將軍的話，本王到現在都還記得。可將軍應該知道，有些事，不是說出來的，是做出來的。本王這裡不需要廢物，所以要怎麽做，你心裡可明白！”

這是要做什麽?

是想要一個答案，還是什麽。

若只是這樣，那就真的太無趣。

都已經猜到，哪裡還需要那些。

不過就算已經知道，該說的還是要說的。畢竟還要吃飯，還要繼續走下去。

“石頭城，我會第一個上去的。”

咬了咬牙，就這般說道。

“好，既然將軍這麽說了，那本王就讓將軍去，去實現這個偉大的夢想。”

這個時候，韓顏愣了愣。

看他的樣子，似乎……

沒反應過來，還在等待，這算什麽，算什麽啊！

“我說，韓將軍，王爺都已經這樣說了，你還在等什麽。你要是還猶豫，這事可就換人了。”

有時候就是這樣，一句話就能驚醒夢中人。

聽到這句話，韓顏說話了，“多謝王爺，定不辱使命。”

就這樣離開了，甩了甩頭髮，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

有些事從此刻開始已經發生了改變，只是有些人不知道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