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你接下來要說的這件事是什麽?”

　　楊堅讓出一個位置，讓懷恩坐下。

　　此刻，原來到了此刻，楊堅都沒有讓懷恩坐下。他的心還真的是夠大，竟然會忽略至此。懷恩再怎麽說也是宮裡的人，在某種情況下，他可以說代表的是皇帝陛下。你楊堅就算再怎麽厲害，你也依舊是大周的臣子。既然是臣子，你憑什麽這麽目中無人。

　　楊堅是真的目中無人，一點也在意皇帝陛下的感受嗎?也不是沒有那個可能。不過，在那之前，我們還是有必要明確一下其他的可能。有沒有可能是相府的仆人，一時疏忽，沒有及時的過來服務。有可能，而且是相當的有可能。畢竟，相府這麽大，這裡也不是什麽正式的會客廳，仆人忘記了也很正常。當然了，也有楊堅是刻意，懷恩是不想做的可能。

　　對於未知的事情，就算有一萬種可能，也正常。

　　這個時候，不僅懷恩沒坐下，楊堅也一樣。雙方都在那裡站著，在說著一些聽起來不應該說出來的話。

　　懷恩這個時候，看著似乎有一些囂張的楊堅說道:“以丞相的明才智難道不知道我要說的是什麽?”

　　囂張不囂張，怕的是只有當事人知道。人們能看到的，只是對自己很有利的一面。至於其他，一般說來，都會選擇性屏蔽。

　　“也是，你來我這裡能說什麽，會說什麽，這個我自然是知道的。可是，我知道，和你說出來，那可是兩碼事。”

　　楊堅淡淡的回應，一點也沒有因為懷恩剛才的語氣問題而生氣。一個高明的人是不會輕易生氣，他會做到喜行不言於色，會成為隱形人。

　　“丞相什麽時候開始注意這種細枝末節了，我記得以前的時候，丞相你可是從來也不在乎這些事情的。”

　　也不知道懷恩是不是想到了以前的什麽，突然就這麽說了。

　　懷恩的話是不是讓楊堅想到了什麽，這個時候，他神情有些暗淡的說道:“有很多，不是都會改變。就像你一樣，你不也變了很多。在這個世道下，要想活下去，不改變那是不行的。”

　　“說的也是。為了活下去，我們好像也只能如此。”

　　對於楊堅的回答，懷恩不置可否。對於懷恩的話，他似乎很認可。

　　看到懷恩認可的樣子，楊堅趁熱打鐵說道:“既然如此，那麽你這一次的選擇是什麽?”

　　對於楊堅的這一反應，懷恩並不覺得意外，他說道:“丞相是想讓我加入你的陣營嗎?”

　　楊堅有些驚訝的問道:“不可以嗎?”

　　“隨國公，現在的你，實力還太弱，還吸引不到我。要是你可以再強一點，我說不定就會加入你。”

　　這個時候，懷恩對於楊堅的稱呼變了，他不再把楊堅稱作丞相，而是國公。

　　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稱謂，真的有那麽重要嗎?

　　有那麽重要嗎?真的是不知道你是怎麽想的，竟然會問出這個問題來。要是稱謂不重要，為什麽會有那麽多的人為了它而不顧自己的生氣。在這個世界上，有什麽會比生死更重要。

　　楊堅對於懷恩話語的轉變，雖然有一些無奈，但他還是耐著性子道:“有一個道理我想你應該也明白，那就是不同的時候會有不同的價格。現在你加入，我可以給你一個好位置。你說，要是你在以後加入，你讓我怎麽辦?”

　　懷恩對於楊堅的警告，或者說是勸說並不以為意，他笑著說道:“道理雖然是那樣，

但我相信，以後，我們一定會因為其他原因而改變，你說呢。”　　“也是，有些事情本來就不好說，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好了。”

　　楊堅在這個時候也不再執著，他選擇了退一步。

　　“來人，上茶。”

　　問題談完了，似乎可以坐下喝茶了。

　　在說過喝茶後，楊堅說道:“公公請坐。你看都這麽長時間了，我也才想起來，真的很抱歉。”

　　這個道歉一點誠意都沒有，看起來只是客套一下。

　　既然是客套，又怎麽會有真誠，沒有真誠，誰又會真的在意。

　　懷恩在這個時候笑了笑，沒有說話。

　　看到這樣，楊堅說道:“說道這裡，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不知道可不可以?”

　　“請講。”懷恩回答道。

　　“我想問的也簡單，你說你一直以來給世人的都是那麽一副忠善的面孔。你說要是有一天，當你的這副面孔消失了，世人會怎麽看。”

　　“你覺的我會在乎那些嗎?”

　　也是， 你啊，要是在乎這些也就不會做那樣的事。

　　“聽起來，你似乎知道很多事。”

　　“也沒有，我只是知道一些小秘密罷了。怎麽說我們也是合作對象。你說我要是連這一點都不清楚，豈不是要做很多虧本買賣。”

　　“無所謂了。那些都已經過去，你就算知道了，又能怎麽樣。你覺得你能夠憑借過去的那些事情來威脅我嗎?我告訴你，我要是真的在乎那些人的眼光，也就不會做那些事。還有，我想你應該也清楚。在這個世界上最容易操縱的就是人心。只要給一些人合適的利益，又有什麽是不能改變的。”

　　“說的也是。”楊堅在這個時候，起身走到了懷恩的身旁，給他倒了一杯茶。“以前的時候，你是不是就是這麽做的。自以為可以操縱一切，其實你才是誒操縱的那個人。”

　　聽到楊堅的話，懷恩呵呵的笑了起來。

　　“丞相大人，你覺得看到的就是真相嗎?”

　　楊堅並沒有一位懷恩的笑而生氣，倒完茶，坐回到原位置後，他說道:“真不真相的，我並不在乎。我在乎的是，我能夠從哪些故事中得到什麽。”

　　“不知道丞相從那些故事中看出了什麽?”

　　“也沒看出啥，不過是看出了一些很有趣的事罷了。”

　　“有趣?”懷恩這個時候突然來了興趣。“既然很有趣，那麽丞相可否一說?”

　　“當然，沒問題。這又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有什麽不行的。”楊堅無所謂的聳了聳肩。

　　“既然如此，丞相請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