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汗，您到底想怎麽做?”
　　“我不想怎麽做。”
　　“如果再這樣下去，我覺得我們會失去機會。”
　　“機會不已經失去了，你現在還說這些幹什麽。”
　　阿波可汗隨意的從案桌上用小刀切下一塊羊腿肉，慢慢的嚼了起來。
　　“大汗，還在怪我嗎?”
　　阿波可汗放下刀，說道:“你想多了，我要是還怪你，你還能站在這裡?”
　　“大汗，當年的事，是我沒有考慮清楚。可是您也清楚有些事是沒辦法預測的，誰能想到弱小的周能戰勝強大的齊。要我說，還是齊國的那些人是草包，竟然會犯那樣的錯誤。”
　　“是的，那齊人確實都是一群草包，可你難道不是嗎?一直以來都是你在負責那邊的事。現在出來這樣的紕漏，你告訴我是因為什麽。”說到這裡的時候阿波可汗歎了一口氣，然後說道。“我也不是怪你，可是你也要明白有些事是怎麽回事。不能說我不說，你就當做沒這麽一回事，木華英。”
　　被人點名了，這心中實在是有些慌啊。
　　從阿波可汗的話語中，木華英能聽出一些話外音來。
　　曾經發生過的事，我不是忘記了，而是不想提。你不要在這裡覺不著，整天像沒事人一樣。你要是再這樣，我可對你不客氣。
　　差不多就是這樣。木華英從阿波可汗的那些話中聽來的，差不多也就這樣。
　　唉，讓人怎麽說呢。會是這麽一個結局，又不是自己的錯。當年，很多人對中原的形勢都沒有看清，為什麽到了最後要承擔責任！時，自己就成了第一責任人。這怎麽想，也有點太過分了。
　　很多的不合理其實都是合理的。難道說阿波可汗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嗎?他肯定是知道的。雖說當年這事是發生在他父親木杆可汗時發生的。但他又不是笨蛋，怎麽可能看不清事情究竟是怎樣的。
　　會這樣做，那也是迫不得已，要是有辦法，鬼才願意這樣。說句心裡話，要是能行的話，他真的很想把那些讓他的父親犯錯誤的那些人全部殺掉。
　　可是沒辦法啊，如果把那些人都殺了，誰來幫他乾活。
　　沒人乾活，這真的是一件很讓人煩心的事。
　　再者說了，現在擺在他面前的困難事又不是那個，他實在是沒心思去處理這些瑣碎事。
　　這話從何說起，就從他父親木杆可汗去世，他繼承汗位開始說起。
　　對於他們草原族來說，血統從來就不是重要的。在他們這裡，永遠都是誰的拳頭大誰就說了算。他父親當年能成為大汗，那是用無數人的鮮血澆灌而開的。他呢那就不是那樣了。他是他父親臨終前指定的可汗。你說在一個奉行強者為尊的族群裡，一頭幼狼如何生存。
　　沒辦法生存，只能低著頭，慢慢尋找活下去的辦法。
　　好在，他的父親也不是個笨蛋，也有和他留下了一些追隨者。要不是因為這些人的存在，他可能連一天的大汗都當不下去。不過現在的他也就是勉勉強強坐在那個位置上。如果說要是一旦有什麽風吹草動，他啊還是有可能萬劫不複的。
　　活著真的很不容易，尤其是對於他這樣的人來說。
　　“大汗，您以為如何那便如何。”
　　在想了又想之後，木華英無奈的說了這麽一句。
　　還能說啥呢，好像啥也說不了。話已經講到這個分上，要是自己還不聰明，那怎麽看都有點傻。
　　別人的事別人都不著急，自己在那裡瞎操什麽心。如果說在這裡實在混不下去了，換一個地方繼續乾，也不是不行。反正自己就是個閑人，到哪裡不行。
　　“不是我覺得要怎樣，你明白不。我說，你要是這樣，那就沒辦法了。我看啊你只能去那個地方好好反省一下，然後再回來好好說話。”
　　還要怎樣啊?都已經這樣了，就不能不這樣。順著你的心意不行，不順你的心意也不行，所以你到底要怎樣。
　　不怎樣，也就那樣！
　　要是阿波可汗來回答的話，也就是這麽一句話。
　　真的就不明白了，你是怎麽乾活的。竟然連我的心思都還沒整明白，我的父親他究竟是如何想的。一個發揮不了作用的謀士，還留下來幹什麽。還不如去喂狗，說不定那樣還能發揮一下作用。
　　“大汗，您到底要怎樣！?”
　　沒辦法，只能這樣了。要是如此這般都不能解決問題，那真的是可以去死了。
　　裸問，的確不是個好選擇。你說要是被問的對象一個不開心，那麽你作為詢問者，基本上就涼了。
　　所謂的上威不可度，你這樣單刀直入，怎麽看都有些莽撞了。
　　是啊，道理都明白的。這不是沒辦法了。要是有辦法，鬼才願意這樣。還不是被這個人逼得人沒辦法。唉，怎說呢，真的是太難了，太難了，我和你講。
　　有辦法，沒辦法，到底是有辦法還是沒辦法啊！
　　不知道，不曉得，知道曉得了，哪個還這樣子嘛。
　　阿波可汗這個時候冷冷看了趙信一眼。在他的眼睛裡流露出來的慢慢都是失望，都是責難。
　　怎回事麽，就是這麽簡單的一件事，為啥子還非要讓自己說出來。你說，如果什麽都讓我來，還要你們這些人幹啥子。
　　浪費這麽多的時間精力，究竟事為了什麽麽。
　　就是說麽，搞得這麽過分，也真的是不嫌麻煩。
　　不滿意，都不是很滿意。做事的人很痛苦，安排事情的人也很不開心。你說，怎麽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難道非要讓我把話說的那麽清楚嗎?”阿波可汗有些生氣的問道。
　　木華英無可奈何的點了點頭。
　　點什麽頭啊，我真的是不知道應該說點啥了。我那麽問了，也不用腦子好好想一想，我要的答案是什麽。就這麽無所顧忌的掉頭，也是夠可以的。
　　生氣，那真的是相當生氣。那個時候，要是有一壇子酒，阿波可汗他一定可以一口喝完，一滴不剩。
　　“我問你，要是什麽都讓我來，那麽我讓你來事幹什麽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