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大人，你覺得當今天下是誰人地天下。”

　圖窮匕首現，終於還是來到了問題地核心區。

　“高大人，你想要說什麽?這天下自然是天下人地天下，我真地有些不明白你說這話地意思。”

　好一個老狐狸，竟然會用這樣地方式來回答這個問題。也是沒誰了。本以為，他會說是小皇帝，是宇文家的。沒成想，他來了個這。不過，說起來，要不是這樣才是真的無趣。

　“只是簡單的一句話，哪裡有那麽多地意思。”

　一句話雖然看起來很簡單，但卻會有很多種意思。就比如說剛才的魏晉之事。魏晉之際，多有禪讓，誰知道今天會不會再次發生同樣地事。

　“其實，我很好奇，高大人你今天來我這裡的意思。我們分屬不同的陣營，你來我這裡想做什麽?”

　“你看你說的這是什麽話，我們同屬於大周，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天下百姓。再說了，我來你這裡就是隨便聊聊，隨便看看，你不要想太多。”

　“是啊，我們同屬於大周，所做的一切皆是為了天下。可是，你告訴我，丞相做的那些事是為了什麽?”

　“丞相做了什麽，竟然讓大人有這樣的誤會。”

　“剪除異己，收繳軍權，打壓皇室，安插心腹，你告訴我這是為人臣子應該做的事?”

　“丞相有做這些事?”高炯笑了笑。“司馬大人，丞相只不過把合適的人放在合適的位置上，你說你都想到哪裡去了。”

　“高大人，有些事就算……算了。已經發生的事已經不可能再改變，還說那些幹嘛。”

　“你這話說的不錯，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好了，我們還是要往前看的。如果一味地沉溺於過去，是不可能有收獲的。”

　“可是，現在的我還有選擇?”

　“只有有心，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麽是不能改變的。”

　“好像還真的是那麽回事，以後就請高大人多多照顧了。”

　“你這話客氣了，以後還不知道誰照顧誰呢。說不定再過些日子，司馬大人就會時來運轉，到時候還請不要忘了今日的情分。”

　“好事得話，我就不想了。隻想等這件事過後，能有一個平和的晚年。”

　“這算得了什麽，不過是小事一件。只要大人放手，一切就都不是問題。”

　“不過，到了這個份上，我有句話還是要說的。丞相那裡，對於皇家直屬的那個組織還是要多留一下心的。雖然這一次丞相贏了，但這並不代表他們沒有力量。如果丞相要走那一步，還是要處理搞這些人才行。”

　“司馬大人你就放心好了，那些人丞相自由安排，不勞你費心。”

　“也是，畢竟……唉，是我想的太多。高大人能夠以三年的時間打造出那樣的人間兵器，收拾一個組織，想來也算不得什麽難事。”

　“好了，今天就到這裡了。司馬大人好好休息，我相信在不久的將來，我們一定回再見面的。”

　“這就要走了嗎?高大人。不在坐坐，我剛才已經吩咐廚房了。等下，我們好好喝幾杯，也算是我對你的感謝。”

　“司馬大人的這份心意我領了。不過我等下還有事，還是算了。等下次，下次可以的話我請客。”

　“既然大人還有事，那麽我也就不留大人了。今天的事，就有勞大人了。以後有什麽需要我的地方，盡管開口。”

　……

　“夫君，那高大人來幹什麽?”

　等到高炯離開，司馬消難回到屋子裡後，他的夫人走了過來。

　“也不幹什麽，就是替楊堅來做說客罷了。”司馬消難坐下來，沒好氣的說道。

　“夫君，你難道答應他們了！”

　“沒有，怎麽會，夫人你想到哪裡去了。”

　“我就說嘛。我們一族世受皇恩，你可千萬不能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情來。你說你要是……我們的女兒可怎麽辦。”

　是啊，怎麽辦才好。

　別的不考慮，隻說自己的女兒，這就是個那倒事。你說，當初究竟是怎想的，怎麽就把女兒嫁給了宇文闡。如果不是有這麽一檔子事，絕對不會是現在這麽個模樣。可是這好像也是沒辦法的事。自己當初受到奸臣迫害，不得已來到了周國。要是不拿出點什麽誠意來，憑什麽在他人的國土上立足。

　“夫人，你放心好了。不論如何，我都會好好堅守初心，絕對不會背離信念的。”

　“嗯，這樣就好。”

　“夫人，過些日子，我就讓人把你和孩子們都送到南邊去，這京都不能再待下去了。”

　“怎麽了，是要發生什麽事了?”

　“嗯。”司馬消難點點頭。“為了我，你一定要帶著孩子們去那邊。京都中的危險，我一個人承受就夠了，你們沒必要和我一起在這裡受罪。”

　“我不要。”

　“要聽話，我並沒有和你在開玩笑。這件事非同一般，你一定要聽我的到南邊去。”

　“夫君，我們從南邊來到北邊，再由東邊來到西邊，我們已經走過了那麽多路，我不想最後不能和你再一次。”

　說到這裡的時候，她竟然控制不住的的哭了起來。

　“我知道的，我知道的，你別這樣。”

　看到她哭了，司馬消難也不由傷心起來。是啊，他這一生總在逃難中。這一次，會不會再經歷。年輕的時候，覺得無所不能，可以為了理想不停的奔波。可現在到了這個份上，突然覺得以往的人生是那樣的可悲。

　自己是晉室後人，是這片大地曾經的主任。數百年過去了，滄海桑田，過去的一些印跡早就不再。到底要怎樣，才算是不辜負身上的血脈。

　“我不走，我要留下來，和你一起面對風雨。我要看著咱們的女兒，我不想離開你們。”

　這個時候她哭的更加傷心，淚水止不住的留下來。

　“唉，如果可以的話，我也不想這樣。但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就算你再怎麽不願意，也只能如此。”

　說著司馬消難站了起來，收起了那份悲傷的情緒。

　我要走的路那是一定要走下去的。不管在這個過程中變得多艱難，都要一如既往，堅持下去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