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白雙手空無一物,剛剛拿在手上的鏡子已然不見。
他看向梳妝台,就見那面銅鏡仍放在桌面上。
“咕咕~”守通摸了摸癟癟的肚子,他已經一天沒吃東西了,此刻很餓。
蕭白和守仁看向守通。
“我們先去吃些東西吧。”
蕭白微笑道。
雖說此刻他們心裡仍有不少的疑惑,但吃飽了,才有力氣捉妖驅鬼嘛。
幾人剛走出房間,就見七八個看家護院的家丁拿著棍棒、靈符等物走進小院。
見是蕭白他們,眾人紛紛松了口氣。
隨後趕來的薛府管家疑惑道:“仙長,你們這是……”
說到在,詫異地看著鼻青臉腫的守通,後者捂著臉,尷尬的笑了笑。
蕭白輕咳一聲,隨口說道:“嗯,我們發現了邪祟的蹤跡,與那邪祟大戰了八百個回合,你們瞧,守通的臉都腫了。”
守通拿開手,一甩衣袖背負雙手,挺胸昂首,一臉肅然的正聲道:“沒錯,那邪祟好生了得,道法高深,就連貧道也是拿他不下。”
那薛府管家恍然道:“原來如此,真是辛苦諸位了,那邪祟可曾捉拿?”
“這個……”守通瞄向一旁的蕭白。
蕭白淡笑道:“邪祟已被吾等重傷,雖被他逃得了性命,但短時間內掀不起什麽風浪。”
守通出聲附和道:“有我們在,你們大可放心,那個,咳……吾等與那邪祟大戰了一夜,消耗有些大,管家能否先為吾等準備些吃食?”
管家立即讓人去準備豐盛的早餐。
過了一會,薛員外等人聞迅趕來。
他可是聽那名叫秀兒的丫鬟說,仙長他們是憑空出現在房間中的,這說明,他們的本事確實不小。
“仙長,飯菜可還可口?”
薛員外來到客房的時候,蕭白他們已經在吃著早餐了。
守通拿著個饅頭啃著,好幾次都差點噎著。
蕭白喝了口皮蛋瘦肉粥,道:“尚可,薛員外可吃了。”
“薛某剛剛已經吃過了,那個……”薛員外搓了搓手,嘿嘿笑著,欲言又止。
見薛員外吞吞吐吐的,蕭白道:“薛員外但說無妨。”
薛員外道:“薛某近來時常感覺腿腳酸軟,精力不足,仙長可有良藥醫治?當然,銀兩是絕不會少了仙長的。”
近來他年紀大了,那方面往往有些力不從心,心想著,趁此良機,將仙長給伺候好了,能夠賜下靈丹妙藥數枚,讓他重振雄風,甚至踏入仙道。
“薛員外的症狀尋常醫藥便可調理。”
蕭白搖頭輕笑。
但凡遇到修行問道的人,十個凡人裡面,有超過半數的人,都會問諸如靈丹仙法之類的事情。
“這樣啊。”薛員外雖有些失落,但也只能作罷。
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
如薛員外這樣的凡人,大多是信命的,知曉凡事講究個緣法。
“對了,薛員外,問你個事。”
蕭白隨手拿起個包子說道。
“仙長請講。”
“薛員外的小女薛念如生辰八字是多少?”
薛念如閨房中的那面銅鏡,煞氣一直凝而不散。
昨晚,他們在踏入她所住的小院之時,更是莫名其妙的就暈了過去。
因此,到目前為止,薛念如那是最可疑的。
“薛念如?”
蕭白的問題,讓薛員外為之一愣,
不由奇怪道:“仙長何出此言?薛某只有二子二女,而且都已婚配,何來小女薛念如?” “嗯?”
蕭白吃著包子,聞言驚奇地看著薛員外。
守仁和守通吃東西的動作則是一頓,齊齊抬頭看向薛員外。
“怎……怎麽了?仙長,這有什麽不妥麽?”
薛員外被他們看得心慌慌。
“薛員外真的沒有一個待字閨中的小女?”蕭白正色的再次問道。
昨日他有見過那薛念如,豆蔻年華,樣貌嬌俏可愛,氣質恬靜淡雅,一派大家閨秀風范。
“薛某就只有兩個女兒,最小的女兒吟梅都已出嫁兩載,怎麽可能會記錯呢?”薛員外皺眉道。
“府上真沒有一個叫薛念如的?”
蕭白看向一旁的薛府管家,這管家與薛員外一同長大,薛府中的事情,他應該最是清楚。
薛府管家雖覺有些奇怪,但還是恭敬的如實回答:“回仙長話,薛府上下確實沒有一個叫薛念如的人。”
蕭白沒有再問,思忖片刻,便起身,邊吃著包子邊往外走。
守仁、守通二人互相對視了一眼,也起身跟了上去。
“走,我們去看看。”
薛員外他們離開房間,沿著走廊,跟著蕭白來到一座小院外。
“這處院子是誰住的?”蕭白止步道。
緊隨而至的薛員外道:“這是小女吟梅未出閣之前住的院子,偶爾會回來住上幾天,所以一直都有打掃。仙長,這有什麽不妥麽?”
蕭白淡笑道:“並無不妥, 我可以進去看看麽?”
“當然可以,仙長請。”
幾人走進小院,打開吟梅所住的閨房,裡面空無一人。
蕭白徑直走到梳妝台前,抬手拂過鏡面,上面未曾殘留有絲毫的煞氣。
而這面銅鏡,確實是之前薛念如閨房的那面銅鏡。
見此,蕭白又去看了看薛府中其他的銅鏡,都沒有一絲的煞氣殘留。
“那邪祟看來已經離開了,不過,以防萬一,薛員外還是不可大意,若再我們走後,府上仍有怪事發生,可來朝雲觀找我們。”
至此,蕭白可以確定,“薛念如”應該就是那邪祟。
只是,她篡改薛府上下所有人的記憶,冒充那不存在的薛念如,目的是什麽呢?
難道只是為了惡作劇?
神不知鬼不覺的,就能將他們帶到一詭異的空間當中,那邪祟的來歷,只怕並不簡單。
而現在又突然消失,真是奇怪。
與薛員外寒暄了幾句,蕭白他們便離開了薛府。
走在回客棧的路上,就見賀明蘭氣鼓鼓地走來。
蕭白微笑道:“明蘭,誰惹你生氣了?我替你教訓他。”
賀明蘭輕哼一聲,自顧的走著,不理他。
蕭白知她是因為昨晚沒叫他一起去,而有些生氣。
他笑了笑,道:“嗯,肚子有些餓了,那有家面館,我們去吃碗面吧。”
“我要吃牛肉的。”賀明蘭聞著那飄來的食物香氣,肚子“咕咕”叫了叫。
“好,大碗的牛肉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