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陣!”
眼見一頭頭的陰魂厲鬼從土地廟中衝出,余觀主果斷的大吼一聲,所有弟子三人一組結成三才之陣,來對抗鬼物。
余觀主雖有馭物修為,能夠操縱法劍對敵,但這對於現階段的他而言,靈力消耗稍微有點大,通常他隻當作殺手鐧來使用,因此他並未祭出法劍來斬殺鬼怪,而是使用靈符和桃木劍。
蕭白則將賀明蘭護在身前,祭出七煞滅魂刃在身周穿梭著。
不多時,那些衝出的鬼物便被斬殺殆盡,蕭白將七煞滅魂刃收起,畢竟長時間操縱可是很累的。
余觀主抱拳躬身,急切道:“還望前輩能夠出手破開結界,不然我朝雲觀危矣!”
其余弟子也是跟著恭敬一禮。
蕭白開口正要說些什麽,突然,自那土地廟方才傳來濃烈而冰冷的殺意。
眾人齊齊望去。
“吱呀——”
土地廟的門緩緩打開,就見一披散著頭髮,微微低垂著腦袋,身穿朝雲觀道袍的男子站在門口。
“大師兄!”
“守明師兄!”
朝雲觀的眾弟子紛紛發出驚呼。
余觀主則面色陰沉,右手緊緊地攥著桃木劍。
土地廟門內的那人,正是朝雲觀大師兄,余觀主的大徒弟守明。
守明緩緩地抬起了那低垂的腦袋,顯露出了一雙充滿怨毒之意的血紅雙目。
他的道袍有些破爛,而他的那張臉則滿布青黑的紋理,望向他們的眼神猙獰無比!
“黃!志!千!”余觀主眼含無盡怒火,一字一頓咬牙切齒道。
黃志千竟然將他的得意大弟子以邪法祭煉成了鬼物,這令余觀主驚怒非常!
“吼!!”
已被祭煉成隻知殺戮的守明張口厲嘯一聲,便化作了一道殘影,縱身殺至。
在眾弟子愣神之時,余觀主袍袖一甩,一根縛靈繩如蛇一般,橫空而去,死死的纏繞住守明。
而後他又連續祭出七道鎮魂符,只是鎮魂符還未落在守明的身上,縛靈繩就被掙斷。
“所有弟子都散開。”
余觀主大吼著,便衝上前,與守明交手。
聞言,眾弟子紛紛後退。
守明如今所展現的實力不弱於余觀主,雙方打的難分難解。
對方雖已失了神智,但守明畢竟是余觀主的徒弟,這令他在打鬥的時候始終有所留手。
由此可看出,那黃志千的用意是何等的毒辣!
這時,蕭白衝了上去,以六成功力使出了戮魂指,將守明戳傷。
余觀主則趁機以鎮魂符將其鎮住。
“多謝前輩相助。”余觀主道。
蕭白點點頭,道:“余觀主,借你的法劍一用。”
“是,前輩。”
余觀主抬手取出法劍遞過去。
這把法劍是他的師父雲熹子所留,是一柄難得的上品法器。
蕭白手執法劍,踏前幾步,目視前方結界,而後運轉靈力果斷的揮劍,劍芒一閃之下,結界直接被斬出一道裂痕,隨即裂痕蔓延,結界隨之轟然碎裂。
這一式達到了三百劍合一的層次,威力比之第一次使出百劍合一時強上許多。
一劍就破開了結界,余觀主和朝雲觀的眾弟子皆是感到極為的驚奇。
隨即,余觀主進入土地廟搜尋一番,在確定並無隱患,便讓守仁及另外兩名弟子留下看守此地。
守明的陰魂被鎮封在他自己的屍身之中,
至於能否消除其戾氣,令其恢復神智,只能等解決了黃志千再說了。 眾人沒有在此久留,匆忙趕回了朝雲觀,卻見兩名看守山門的弟子完好地站在那,看起來並無異常。
余觀主略微有些詫異。
“師父。”
“觀主。”
見他們回來,那負責看守山門的兩名弟子恭敬一禮道。
“可有看到什麽可疑的人?”
“回觀主,弟子並未看到可疑的人。”其中余觀主五師弟的徒弟說道。
余觀主點點頭,帶著人踏入山門。
在朝雲觀的後山,有一座有如柱子的陡峭山峰,名為天柱峰,上面修建著一棟三層的樓閣,兩峰之間以鐵鎖橋連接。
而在鐵鎖橋的下方則是一片深潭,左側有瀑布湍流而下。
眾人穿過遊廊,來到通往禁地的鐵鎖橋前。
禁地路口豎立著一塊丈余高的石頭,上面用劍刻著“禁地”二字。
“觀主。”
負責看守禁地路口的四名弟子,都是余觀主的那些師兄弟們的弟子,平常他們大多數時間都鎮守在禁地。
見余觀主帶著那麽多人到來,他們皆是感到非常的奇怪。
這一路走來,余觀主並未發現異狀。
他微微皺了皺眉,而後對跟在他身後的眾弟子道:“你們在此等候,我過去看看情況。”
他說著,便踏上鐵鎖橋。
天柱峰的樓閣外站著兩名修為更加強大的弟子,他們的實力幾乎能與他的大徒弟相媲美。
“觀主。”那兩名看守此地的弟子拱手道。
“嗯。”
余觀主點點頭,繼續朝前走,剛走到門前,那門便自行打開。
當他走進樓閣內,門又再次關上。
樓閣內,入目是個兩尺來高的陣台,有兩頭髮斑白的男子相對盤膝而坐,而在他們的中間陣台則插著一把淡綠寶劍,這是朝雲觀最強法寶——風回劍。
眼前這把風回劍曾是朝雲觀祖師的本命法劍,後來雲熹子為封印一強大的鬼怪,以風回劍為陣法核心,步下了這四象陣,再凝聚他畢生的修為,才將那鬼怪封印。
至於那鬼怪是何物,雲熹子並未言明,隻告訴門下弟子,讓他們一定要守護好這封印,不然將有大禍,話一說完,便闔然長逝。
千百年來,歷代弟子都恪守祖師遺命,派門中高手鎮守此地。
“觀主緣何至此?”
那鎮守此地的二人睜眼,看著走進來的余觀主。
余觀主道:“大師兄他回來了。”
他的這兩名師兄修為比他還要強上一分,已是達到了馭物的巔峰,離下一境界只差一步之遙。
元空、元鼎皺眉看著他。
余觀主簡明地將事情的始末說了下,那坐在左側的元鼎道:“在你來之前,我們有感應到了一絲陰冷的氣息靠近,但很快就隱去,如今看來,或許正是那黃志千。”
說到這,元鼎疑惑道:“只是……按理來講,他設計將觀中的絕大部分精英弟子都引走,打的應該是各個擊破的計策,門內空虛,就我和元空二人可堪一戰,正是大好時機,那……在最後的關頭,他為何又臨陣退縮了呢?”
“或許他沒有把握吧。”余觀主猜測。
“不管是何原因,他既然回來,就定然不會善罷甘休,觀主要加強戒備才是。”元空說道。
“嗯,貧道會吩咐下去的。”
余觀主並未在此久留,又聊了幾句,便轉身離開了樓閣。
……
一刻鍾之前。
朝雲山下的某處竹林中。
“眼看我們馬上就要成功了,邢兄為何突然讓我離開?”
黃志千陰沉著臉,疑惑不解地看著對面戴著半副鐵面的錦衣男子。
“大王村的結界被破了。”那錦衣男子淡淡道。
“怎麽會?”黃志千有些吃驚道:“你不是說憑他們的實力根本就破不開麽?”
“憑余觀主他們自然是無法破開我所布置的法陣,只不過,他們中出現了個有趣的人。”
大王村那原本就殘留著一個強大的陣法,邢廷在此基礎上完善了陣法,布下了那結界。
在此之前,他們有合力試過,僅憑蠻力,根本就破不開那結界。
困住余觀主他們的結界被破,完全在邢廷的意料之外。
“如今我們已經打草驚蛇,接下來,咱們該怎麽做?”黃志千皺眉問道。
“自然是先摸清那人的底細。”邢廷嘴角微微上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