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面中,見寧采臣出現,聶小倩露出羞澀之色,慌忙起身離開,在從他身旁走過的時候,似乎被什麽給絆了一下,眼看就要摔倒,寧采臣急忙抱住她,卻不想,還挺重,一同摔在了地上。
二人相對無言,聶小倩眼神迷離,羞怯道:“月夜不寐,願修燕好。”
寧采臣臉色微紅,如夢方醒,慌忙推開對方,“姑娘,夜已深,小生就先告辭了。”
他起身離開,心中暗暗道:喵的,好險,差點就從了。
若是真答應那啥,就真死翹翹了,這種時候,男人必須矜持,才能勾搭上聶小倩,來場浪漫的人鬼情未了。
聶小倩見他並沒有被她迷惑,微一蹙眉,將一個金元寶丟到寧采臣的腳下,“公子,你的金元寶掉了。”
寧采臣低頭瞧了瞧,還真見到一個金燦燦的元寶,彎腰撿起。
聶小倩冷笑,男人果然沒一個好東西。
心中雖是那般想的,但卻表現出一副我見猶憐的樣子。
“小生囊中僅有一兩銀子,”寧采臣將金元寶遞給聶小倩,“這金元寶應該是姑娘掉的,夜深了,姑娘還是快些回去吧,告辭。”
聶小倩眼神複雜的看著離開的寧采臣。
接著,似是覺察到了什麽,她的臉色大變,慌忙離開這裡。
畫面一轉,盤根錯節的樹根猶如巨蟒般將一人吸成了人乾。
而在寧采臣隔壁的房間中,正在打坐的燕赤霞忽然睜開了雙眼,眉頭緊皺。
第二天一大早,寧采臣就著冷水,啃著饅頭,算是一頓早餐。
“囊中羞澀,餐餐饅頭,沒點葷腥,容易腎虛。”
他收拾了下東西,打算賣幾幅字畫,改善下夥食。
來到南廂房,想問問那書生要不要結伴而行,卻見門扉大開,房內空無一人。
難道那書生離開了?
又或是……嗝屁了?
正疑惑間,就見一主兩仆走進寺廟,雙方互道名姓。
那衣著華麗的書生叫趙旦,來自蘭溪,也是來參加此次鄉試的。
“聽聞蘭若寺鬧鬼,寧兄在此夜宿,可曾發生什麽怪事?”那趙旦掃了眼蘭若寺,說道。
他向來自詡豹子膽,沒有哪裡他不敢去的,在昨夜的酒宴上,與七八個酒友打賭,並誇下海口,在鄉試之前,就住在蘭若寺了。
但到了這裡,心裡還真有些發怵。
“並無怪事。”寧采臣心說:這又是個出場就掛的龍套啊。
那趙旦心下松了口氣,既然這寧采臣住了一宿都沒事,那想來蘭若寺鬧鬼之說是假的。
雙方又寒暄幾句,便各自忙去了。
畫面一轉,寧采臣來到城中,將字畫賣給一家字畫店。非名家,就算他畫得再好,也賣不了高價。
不過,也算是夠用些時日了。
他在酒樓裡飽飽地吃了一頓,又在城中采買了些東西,這才打著飽嗝回到了蘭若寺。
“哎,書生,昨夜可睡的好?”院中,燕赤霞手拿一根樹枝在練劍,見寧采臣回來,陡然收劍,問道。
“睡的當然好了。”
“睡得好?難道就沒遇到什麽詭異的事情?”
“大胡子,我看是你在裝神弄鬼,你們這些神棍巫婆,盡喜歡玩些騙人的把戲,我見得多了。”寧采臣流露出不吃對方那一套的樣子,暗暗為自個的演技點個讚。
……
影片放映到了這,很快便迎來了個小高潮,
並且劇情越來越緊湊,節奏感也越來越強,每一個觀眾的心臟都提了起來。 當然,在影片中也穿插了喜劇的元素,如有乾屍或女鬼想吸寧采臣的精血,但每每都極為倒霉的失敗,引得人捧腹大笑。
影片就在這一張一弛間推進著劇情……
……
寧采臣正在溫習,為三天后的鄉試做準備,順便勾搭一女鬼,大小登科齊活了。
這時,趙旦來邀他去喝酒,不好推辭,也就去了。
那燕赤霞聽聞有酒,也跟著去了。
東廂房,趙旦的仆從已經置備好了一桌豐盛的酒菜。
“這些美酒佳肴皆來自天香樓,寧兄還有燕兄不必客氣,敞開了吃,敞開了喝。”趙旦哈哈笑道:“來,我們乾一杯。”
他向來豪爽,一直廣結好友,在他看來,朋友越多,人脈也就越廣,將來總會有用到的時候。
“酒是好酒,”杯酒下肚,燕赤霞一抹嘴,道:“但若想長久的享用美酒佳肴,我勸二位還是速速離開蘭若寺為好。”
“此話怎講?”趙旦疑惑道。
“此間鬧鬼。”燕赤霞道。
“燕兄,你這是和我說笑呢,這世間怎會有鬼?”
趙旦微笑著搖搖頭,他壓根就不信。
心中則想著,這些個道士和尚啊,就喜歡故弄玄虛,不外乎見他衣著華貴,出手闊綽,想要忽悠他,從而得到一筆豐厚的錢財。
若非見對方身手了得,他都懶得搭理這類專門坑蒙拐騙的神棍。
見此,燕赤霞也沒再說什麽,自顧的喝著酒,吃著菜。
“相逢即是有緣,這兩枚護身符就留給你們防身吧。”酒足飯飽,燕赤霞摸了摸肚子,打了個酒嗝,從懷中拿出兩枚護身符遞過去。
“謝了。”
雖是不信燕赤霞的鬼話,但對方的好意也不好推辭。
“記住,務必貼身保管,在危機時刻,或許能救你們一命。”燕赤霞說罷,起身離開。
他該說的已經說了,接下來是生是死要看他們自己的造化了。
趙旦隨手將護身符扔在桌上,舉杯說道:“來,我們乾一杯,預祝我們都名列甲榜。”
畫面一閃,已至夜間。
“那個叫寧采臣的書生看起來很美味的樣子。”黑暗中,一個妖魅的女鬼嬌笑道。
“哦,那真不巧了,那書生早已被妹妹看上了呢。”聶小倩微笑道。
“既然是妹妹先看上的,那姐妹們也就不與你爭了,就不知剩下的那幾個,小倩可還有看上眼的?”之前那女鬼說道,只是眼底卻暗藏凶戾。
“剩下的幾個,你們隨意。”聶小倩說笑著走遠。
“呸,賤婢!”那女鬼面目猙獰,寒聲道:“好你個聶小倩,仗著姥姥的寵溺,竟是騎到我們的頭上來了!”
“誰說不是呢,自從這聶小倩來了之後,我們的地位已跟侍婢沒甚區別了。”另一個女鬼陰陽怪氣道。
“遲早收拾她!”
“聽姥姥說,那燕赤霞乃是修道的,很不好惹,而那燕赤霞便住在寧采臣的隔壁,一旦被對方發現,那聶小倩……”
“魂飛魄散了才好!”
那幾個女鬼森然地談論著,各自去誘惑一名男子。
而在燕赤霞的房間,此刻他正隔空與那千年樹妖角力。
整個蘭若寺所在區域,都是那千年樹妖的地盤。
即便對方因某些原因而修為受損,被囚困於蘭若寺,根本無法離開,但以他如今的修為,也是沒有把握消滅對方。
特別是到了晚上,那樹妖法力大增,燕赤霞更是無暇他顧。
一人一妖,二者一直相互忌憚著,雙方都遵循著規則行事,目前都沒有拚個你死我活的打算,表面上也算相安無事。
咯吱!
隔壁寧采臣的房間,緊閉的房門忽被推開,夜間的寒風拂過,桌上燭火搖曳,正在看書的寧采臣立即警覺地抬頭望去。
“公子……”聶小倩眼含嬌羞地走了進來。
“姑娘,你……你這是……”寧采臣站起身,“詫異”地看著她。
“妾身聶小倩,見過寧公子。”聶小倩一禮道。
“小倩姑娘好。”寧采臣回禮,而後疑惑道:“不知小倩姑娘深夜造訪,所為何事?”
“小倩知寧公子是個好人,這蘭若寺並非善地,明天一早,寧公子就盡快的離開這裡吧。”聶小倩道。
“並非善地,不會是鬧鬼吧。”寧采臣微笑道。
“寧公子既然知道,為何還要來蘭若寺留宿?”聶小倩蹙眉道。
“不過是以訛傳訛的謠言罷了,這世間怎麽可能會有鬼呢?”寧采臣搖頭笑道。
“寧公子怎知世間無鬼?”
“小倩姑娘又怎知世間有鬼?”
二人對視著, 相互問著彼此。
“因為妾身見過,寧公子也見過。”聶小倩嫣然笑道。
“我也見過?小倩姑娘可真會說笑。”寧采臣挑了挑眉。
“小倩可沒有和你開玩笑哦……”聶小倩俏皮地說著,面目突然大變,青面獠牙,猙獰而可怖。
“你……”
眼前氣若幽蘭的妙齡少女,陡然變作了猙獰惡鬼模樣,寧采臣雖說心裡有那麽點準備,但仍是嚇了一跳。
聶小倩張著血盆大口猛然撲了過去,寧采臣“嚇得”跌倒在地。
“寧公子可記住了,明天一早便離開蘭若寺,若是不然,小倩就吸乾你的精血!”
聶小倩湊到近前,盯著寧采臣的眼睛,惡狠狠地說著,就變回了之前嬌俏可愛的面目,嫣然一笑,道:“書生,做個好夢。”拿起一塊板磚,砰的,寧采臣一翻白眼,被拍暈了過去。
“會不會太重了?算了,不管了。”
聶小倩嘀咕一句,將板磚隨手一丟,瞥了一眼昏睡的寧采臣,便倏然消失在房間中。
而在另一邊,趙旦和那兩個仆從已分別被女鬼迷得神魂顛倒,隨後被吸幹了精血。
地下,聶小倩站在那巨大的樹根下,委屈道:“姥姥,那書生身上有燕赤霞給的護身符,小倩險些無法回來見姥姥了。”
“哼,燕赤霞,該死的牛鼻子,本座遲早吸乾他的精血!”那盤根錯節的樹根擺動著,一個非男非女的聲音冷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