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等殿主算是被圍攻而死的,只不過左丘出力比較多,又擅長搶人頭,所以平等殿主才死在他的手中。
而余道人就更別提了,別忘了,不久之前在地宮之戰中,余道人可是輕輕松松就擊敗了左丘。
若不是余道人在圍攻之下筋疲力盡,還被一眉斬斷一臂,公平戰鬥的話左丘充其量只能在余道人手下保住性命,想要贏都很難,更別說是殺死余道人了。
所以,總體看下來,左丘的戰績就一個字——水,非常的水。
現在要戰勝,乃至要殺死和余道人不相伯仲,甚至還要高出一籌的張道衝,左丘心裡還是有點發虛的,雖然他也是煉神境界了。
不過發虛歸發虛,該上還是要上,不把張道衝搞死,最後死得就是他和一眉。
只是不知道‘代行者’的輪回者能不能誅滅那位邪神?如果他們戰死,或是被打退了,那麽……
左丘收回自己有些凌亂的思緒,面對張道衝這等強敵他還是信心不足,不然也不會把希望寄托在他人身上。
張道衝雖然強大,但左丘和一眉也不是全無勝算,要不然左丘早就滾回主神空間,幹嘛還在這裡拚死拚活。
之前左丘截殺余道人消耗了很多真元,現在他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也幸虧有超凡化的五髒為他提供了源源不斷地五行之氣,他才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極快速地恢復真元。
左丘在走上戰場的最後一秒深深吸氣,平複著自己的心緒,接下來他要做的事情稍有不慎就會粉身碎骨。
他慢慢走到一眉和張道衝的戰場邊緣停下來,正好和他們形成一個等邊三角形。
張道衝瞥了左丘一眼,眼中淡漠無情,出於直覺他認為那兩個從天而降之人和左丘脫不了乾系。
不過張道衝沒有向左丘出手,雖然左丘神秘的背景,縝密的思維和不流於形色的城府都讓他很警惕,但是左丘的修為戰力卻讓他嗤之以鼻,根本不屑於評價,即便左丘已經突破煉神境界了。
所以張道衝的主要精力全部放在了一眉身上,在他看來,只要快速殺死一眉,就能搶到小鳳驕,左丘根本不值一提,到時候是殺是刮全由他做主。
左丘能很明顯的感覺到張道衝的輕視,這也是他樂於見到的。
畢竟他一會兒要做的事情已經不算是在刀尖上跳舞了,應該說是在和死神跳舞。
左丘向一眉傳遞信號,神識接收到一眉的回復只有兩個字:“明白!”
一眉趁著張道衝的攻擊間隙,將兒子遠遠扔出,手上用了巧勁,使小鳳驕輕輕落在地上,而後他雙手掐訣,衝向巨靈神將,整個人都沒入其中。
包裹著一眉的巨靈神將此時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厚重盔甲變成了飄飄道服,兜鍪面甲變成了九梁巾,一眉的相貌也出現在巨靈的大臉上。
三米長的大關刀閃過一道青光,變成一柄長長的大劍,繁密的法篆銘刻在劍身上。
巨靈,應該說是一眉的氣勢不斷拔高,周身散發著宛如實質的靈氣波動,巨大的壓力居然將地面崩開了一絲絲細小的裂痕。
同時一尊神位緩緩從一眉胸口升起,上書“中天梵氣鬥姆元君”。
一聲飽含戒律之意,恍如天地正理的聲音響徹在四下天地之中:“赦封茅山弟子姓林名九,法號一眉者為北鬥星官,天罡正神,掌北鬥七星生殺之權柄。”
聲音落下,神位瞬間化作木屑,飛入一眉體內,七點熠熠星光浮現在一眉胸口,排列成北鬥之形,鬥柄直指眉心,而眉心處也浮現出一點星光。
一種如星辰一般蒼茫、浩渺、幽遠、堅固到萬年不變的神意從一眉身上升起,直入雲霄,穿透時空,跨越了天地之別,勾動起天上的七顆星辰光芒大放。
混亂的星圖中,原本屬於北鬥七星的星辰早已偏離了位置,但它們還是被一眉的神意所牽引,下放星力至一眉體內。
三米高的一眉舞動掌中大劍,凌空畫符,青色線條散發著凜凜神威,飽含著正神之律的神意飄蕩在天地之間,只要是有靈之體都能從神意中感知到其中赦令:
“七星聚神,合為北辰,權柄春秋,主宰魁罡,言出為法,法成即道。”
“畫地為牢,勢不能入,獨成一界,內不能出。”
“正一弟子姓張名道衝者不敬天地,故天不能容,地不能載,天雷擊之,地火燒之。不敬神祗,故諸神不庇,萬靈不近,百惡侵蝕,夢魘纏身。”
一眉所畫青色符篆篆一分為三,一份下沉入地, 一份高升於天,一份浮在空中化為北鬥七星與北極星。
此時方圓五百米的天地已經不再是原來的天地了,一道無形的隔膜將方圓五百米圍起來,形成一道隔絕於大天地之外的結界小世界。
隔膜雖是無形無質,但在神識感知中卻清晰可見,而且給人一種堅不可摧的感覺。
不止如此,結界中的天地靈氣,各種元素能量全都開始遠離張道衝,天地規則也在排斥張道衝,讓他不僅吸收不到靈氣恢復真元、傷勢,還讓他無法感應天地規則,無法天人相合,裹挾天地之勢攻殺敵手。
而且隨著一眉的詛咒,一股無形的陰寒之力開始侵蝕張道衝的肉體,不僅弱化血氣體魄,還不斷地侵擾著張道衝的道心,想要將他拖入幻境之中。
封神、赦令、畫符瞬息而成,根本沒給張道衝反應的時間,當一眉把這些全部做完之後,張道衝的‘三五雌雄斬邪劍’才剛剛調整好位置,準備再次飛刺一眉。
張道衝眉頭一皺,他沒想到一眉居然能做到這種程度,先封自己為神,再以偽神之力強行篡改小范圍的天地規則,把他排斥在天地之外,大幅度消減他的戰力,真是好手段!
不過張道衝也不想想,他從一開始就對左丘表現出極深的惡意、敵意,左丘既然心思縝密,城府極深,那麽左丘又怎麽可能不去思考與張道衝的作戰計劃呢?
又怎麽可能不去思考如何殺死他張道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