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身體怎麽樣了,能去嗎?”周青小聲詢問。
“昨天一眉道長給我治療過了,體內的鬼氣已經拔除乾淨了,早就沒事了。”白采露拍拍胸口,示意自己身體倍棒。
周青摸著嘴唇,有些為難地說道:“可是我們怎麽才能和他們一起呢,光靠我們自己也不好找啊。”
“放心吧,看我的。”白采露嘴角一笑,挑了挑彎彎的眉毛,話語中充滿了自信。
白采露移步到秋生身邊,紅唇小嘴微微噘起,眼中淚花閃動,低著頭,雙手放在腹部,右手掐著左手食指,一個可憐無助,害羞到緊張的漂亮女孩的形象就出來了。
“昨天那個女鬼再來找我怎麽辦啊,我好害怕啊……”白采露用甜到齁嗓子的語氣嗲嗲地說道。
秋生和文才聽得一激靈,還從來沒有女生這麽和他們說過話呢,秋生大手一揮,男子氣概十足:“露露你放心,我這就去找她的屍身,把她超度了,絕不會再讓她嚇到你!”
“可是一眉師傅不是不讓你們出去嗎,你要是遇到危險怎麽辦啊,我會擔心的呢。”白采露歪著頭,仔細想了想:“要不我和青青跟你們一起去吧,你們一定會保護我們的對嗎?”
秋生和文才瘋狂點頭,作為單身老狗第一次有機會能和年輕漂亮的女孩子近距離接觸,是打死都不會拒絕的。
不遠處的周青看得目瞪口呆,白采露這實力不去娛樂圈發展太可惜了,演技派啊。
小鳳驕頭上也蹦出一張畫著豎著兩個大拇指的畫像,小腦袋裡琢磨著以後再找他們辦事,是不是能學一學小白姐姐呢……
四大一小在激烈地討論著行動方案,準確來說是小鳳驕為了不被留在義莊而強烈抗議。
他跳到桌子上,一會兒凶巴巴地朝著秋生和文才手舞足蹈,腦袋上蹦出一幅凶神惡煞的一眉降妖圖,警告他們不帶上自己就把這事告訴一眉。
左丘和一眉臨走前特意叮囑留在義莊的幾人,不要隨便外出,以防有危險,雖然他們做過的調皮搗蛋事多了,但是能不被發現,不挨打還是最好的。
一會兒又撅著嘴,可憐兮兮地輕輕拽著周青的袖子,這幅小可憐的模樣可把兩個女孩心疼壞了,像小鳳驕這種身世可憐,長相可愛,活潑機靈的萌娃小正太是很受女生喜愛的。
最後秋生和文才迫於女孩們的堅持和小鳳驕的威脅,隻得同意帶上小家夥。
夏日午後的陽光越發的熾熱,周青一行人走在任家鎮的繁華大街上,周青懷裡抱著小鳳驕。
小鳳驕雖然是僵屍,卻並不懼怕陽光,只是為了遮掩他異於常人的膚色相貌和衣物,就戴著黑色的帷帽,披著黑色的披風。
文才之前在女鬼雪兒上身時,看到過殺害她的那兩個男人的相貌,幾人商議半天,決定還是要從白玉樓下手,不然盲目尋找就是大海撈針。
按照文才的說法那兩個凶手應該是白玉樓的管事,一個沒有胡須,半禿頭,一個有胡子,滿臉橫肉,兩人都有170多的身高。
如果不是周青拉著,秋生和文才這兩個二貨就直接打上門去了。
他們在白玉樓的街對面找了一個茶水鋪子,要了一些茶點,看著白玉樓進進出出的人群,靜靜等著目標的出現。
其實這種事讓楊洪出手最合適,悄悄地潛入把目標綁出來,也不會鬧出太大的動靜。
可是他們幾個誰也沒有這個本事,只能看運氣守株待兔了。
周青幾人在茶水鋪子喝了一個多小時,一直等到快下午四點,才看到一個穿著屎黃色馬褂,心口處繡著一個“白”字的半禿中年男人拿著水煙壺從白玉樓內走了出來。
“就是他,他就是殺死雪兒的凶手之一!”文才壓低聲調,有些興奮地指著半禿男子說道。
“不能在這裡動手。”周青看著越走越遠的目標,低聲說道:“我去跟蹤他,你們在後面跟著我。”
半禿男人手裡把玩著兩塊銀洋,嘴裡哼著小曲,悠哉悠哉地走著,還時不時地抽口煙,表情愜意極了。
周青明目張膽地跟在他的身後,眼珠子就沒從男人身上離開過,周青身後三大一小也是鬼鬼祟祟的,就差沒在臉上寫上‘我不是好人’了。
幸好半禿男人沒什麽警惕,也不會什麽反跟蹤的技巧,不然周青他們早就被發現了。
“郎養病,妾侍應,傷病能痊憤難平……”半禿男人哼著《三氣周瑜》的粵劇小調,走進了一家藥房,沒過多久便拿著兩盒藥走了出來。
周青見他要原路返回,知道不能再拖了,乘著半禿男人走進一條僻靜小巷時,快步衝上去,一拳打在他的後腦上,男人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就被打暈了。
馮義漸漸從昏迷中醒來,動了動發現被綁上了,他覺得自己的臉上很疼,身邊似乎有奇怪的“啪啪”聲。
他睜開眼睛看到一個小孩子蹲在他身邊,小手啪啪地掄在自己臉上,這小兔崽子人小手勁倒是真大,難怪臉這麽疼。
周青見他醒了過來,便讓小鳳驕停下了,把長劍架在他的脖子上,寒聲問道:“你叫什麽名字,在白玉樓裡是幹什麽的?”
馮義是老油條了,知道這夥人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把自己綁了,肯定是不在乎白玉樓背景的,如果硬著脖子不說,那這把劍一定會讓他腦袋搬家。
“嘿嘿,小的叫馮義,是白玉樓的管事,各位大俠有什麽需要小人做的,隻管吩咐,小人決不推辭!”馮義一臉諂笑,非常配合周青的審訊工作,要不是被綁著,估計他早就端茶倒水伺候著了。
“你前一陣子殺死的那個歌姬雪兒埋在哪了?”周青並不理會馮義的討好,她在這個世界待的越久,了解的越多,越是痛恨這群人渣。
馮義愣住了,臉上一片愕然之色,他還以為這夥人綁了自己是要做什麽大事呢,結果只是為了那個不識抬舉,沒爹沒娘的小女表子,也沒聽說她有什麽親戚啊……
“砰。”周青一腳跺在發呆的馮義身上:“快說!”
馮義吃痛之下回過神來,這又不是什麽大事,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那個小biao……那個女的死了以後,二爺說她還有用,就讓我們把屍體送到了白府大宅,至於有什麽用小人就不知道了。”
周青有些意外,女鬼玉身不在野外反而在什麽白府大宅裡,這和電影裡的劇情完全不一樣啊。
文才聽了卻很激動,上前一把抓住馮義,“白府大宅在哪?屍體是不是被你們毀了?”
一眉曾經嚇唬過他和秋生,說他們要是找不回來女鬼玉身,就會孽債纏身,最後可能變得不男不女,文才自然是被嚇得不輕,所以才會這麽積極地尋找女鬼玉身。
“白府在鎮子北邊的山上,其他的小人就真的不知道啦!”馮義被突然衝出來的文才嚇了一跳。
“走,帶我們去白府大宅。”秋生拉起馮義就往外走。
“怎麽辦,現在就去嗎?”白采露低聲問道。
周青有些猶豫,既想做出點事給左丘看看,又害怕自己這幾個人本事不夠,去了之後找不到屍體反而打草驚蛇,“先去看看吧,偵查一下地形,其他的等道爺他們回來再說。”
最後周青選了一個折中的方案,既不激進,也不保守。
夏天的白天是很長的,已經五點多了,太陽依然掛在天邊,光線充足的像是午後時分。
白府大宅修建在半山腰上,宅子的面積很大,朱紅大門兩側的五米高的紅色高牆不斷延伸著看不到盡頭,在密密麻麻的樹蔭中顯得分外幽靜。
周青一行人帶著馮義躲在一棵大樹後面,大門處的幾個勁裝大漢顯然是沒有看到幾百米外的作死小分隊。
“這宅子裡的布局是什麽樣的,有幾個大門,從哪裡容易進去。”周青把馮義拽過來,冷冰冰地問道。
“女俠,我隻來過兩次,每次都是在大門口,根本沒有進去過裡面,小人真的是不知道啊,您就當小的是個屁,放了小人吧。”馮義對著周青苦苦哀求道。
周青望著白府大宅仔細權衡著,有些不甘心地咬著嘴唇,“先回去,等道爺和一眉道長回來再說。”
秋生和文才顯然是不想就這麽灰溜溜的離開,可是一看到周青不容置疑的眼神就什麽都不敢說了。
就在幾人慢慢向後撤退時,一個男人的聲音在林中響起:“既然來了,就不要急著走嘛,也省的一眉、左丘兩位道長說我們兄弟怠慢貴客。”
隨著說話聲,一個穿著白色西裝,戴著金色眼鏡的男人走了出來,他看了看手中的金色懷表,滿臉笑容地說:“快到飯點了,請各位務必賞光留下用餐。”
馮義看到這個男人出來後,臉色嚇得蒼白,渾身哆嗦地跪在地上磕頭,力氣用得很大,沒幾下就磕出一個小坑,“二爺,我是被逼的啊,您饒了我這一次,再也不敢了……”
白老二對馮義視若無睹,一直看著周青,顯然他認為周青是這幾人中領頭的。
“吃飯就不必了,我們還有事,回去晚了一眉道長會不高興的,下次再來拜訪白二爺。”周青呼吸有些急促,但還是保持著鎮定。
白老二臉色一沉,語調中帶著一抹冷色,“呵呵,看來各位是不給我白某人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