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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登大人?”

他不是喪失自主意識了嗎?

後面的話是王霄心中自問卻是沒有對薩姆開口。

但薩姆卻仿佛是看透了王霄的想法一般，嘴角含笑道:“在之前C37夾層空間中，戈登大人捶打空間壁的動作存在了0.37毫秒的誤差，這對你們這些正處於作戰狀態的人而言或許不算什麽，但在我這個學者眼中，這0.37毫秒就有很多解釋。

所以在那之後我便格外關注戈登大人的動作軌跡，在與它之前的行為進行對比。

果不其然，讓我發現了戈登大人前後動作軌跡存在了15%的誤差。

要知道在這之前，戈登大人雖然是處於無意識的狀態，但在這種狀態下他的行為誤差也絕對不會超過5%，那麽在C37夾層空間之後，這多出來的10%行為誤差就只能代表一件事情。”

什麽事情薩姆沒有明說，但王霄心中也已經清楚，薩姆剛剛說了這麽多話，其實無非就是指的一件事情。

那就是，戈登其實早已經脫離了之前的無意識狀態。

帶著如此想法，王霄與薩姆近乎同時將目光轉向了依舊在捶打空間壁的戈登身上。

兩人也不多說什麽，更沒有詢問他們的戈登大人為什麽在脫離無意識狀態之後依舊持續這種行為模式。

而更加奇妙的事情則在於，戈登原本捶打空間壁的行為竟然逐漸放緩，就好似是薩姆與王霄的目光讓這個擎天巨人感受到了什麽叫做如芒在背。

最終，戈登還是將這一層的空間屏障錘爆。

不同於構架空間裝置所形成的穩定傳送門，被戈登所錘爆的空間屏障呈現出了一種破碎，殘缺的虛無感。

如果是不了解內情人的人絕對不會踏入其中，只因這破碎的空間屏障哪怕僅僅只是看一眼都會讓人覺得頭暈目眩。

事實也的確是如此，三級以下的生命體如果踏入其中便會瞬間被其中的空間碎片割裂，徹底失去生命體特征。

幸得帝國已經是一個成熟的七級文明，麾下士卒不說全員六級生命體，但保證五級生命體的普及還是沒有任何問題。

也正是由於這樣的先天條件存在，帝國士卒才能夠一路跟隨戈登。

不過這一次，戈登在錘爆了空間屏障之後並未如之前一般率先鑽進去，反倒側身直接坐在了空間屏障前的位置。

且在坐下的同時，戈登那原本猶如擎天巨人一般的身軀也在急劇縮小，直到他的提醒縮小為大概十米左右才緩緩停止。

“唉......”

縮小後的戈登也不知是由於什麽，竟然發出了一聲愁悶無比的歎息。

見此情景的帝國士卒表示非常茫然，他們甚至早就已經習慣了戈登作為開路先鋒，並且在空間屏障被破之後的第一時間進入。

可這會戈登竟然自顧自的坐待了一旁，這就讓帝國士卒有些無所適從了。

“沒事！還是按照之前的順序通過空間屏障，還有工程小組，在進入下一層之後立即定位，重新設置路線，構架空間通道！”

正所謂軍令如山，就算今時今日的帝國軍能夠移山填海，縱然心中尚有疑惑未解，但是當王霄命令下達的那一刻，帝國士卒們便一絲不苟的按照命令去做。

眼看著帝國士卒重整歸隊，戈登卻只是安靜的坐在被破的空間屏障之前，沒有任何行動。

直到薩姆與王霄的到來。

“戈登大人您累了吧?這是我身上最後的藍晶，您補充一下吧！”

說著，薩姆便自儲物裝置中拿出了大大小小數十塊藍晶放在戈登的面前。

看著面前這些晶瑩璀璨的藍晶，戈登也沒客氣，抓起一把就塞到嘴裡，同時還模糊不清的說道:“本想就這麽回去的，誰知道竟然被你這個小家夥看出來了，所幸我也就不裝了，累得慌！”

戈登的這番話也就表示，他的確是早就已經恢復了自主意識，並且之前薩姆與王霄的對話也是一字不落的被他聽到。

所以戈登才會這般表現，我不裝了，我攤牌了，我就是恢復了自主意識。

當然，對於戈登這種知情不報的行為，薩姆與王霄也是無可奈何。

不然嘞?

論身份，人家戈登可是帝國守護神，是與帝國首席並列的存在。

論實力，戈登早在幾萬年前便已經是七級生命體，就算是已經垂垂老矣，可就算是將王霄與薩姆綁在一塊，外加上那些帝國士卒也不夠人家戈登亂捶一通的。

更何況薩姆與王霄此刻也沒有興師問罪的想法，特別是薩姆的目地更加明確。

“戈登大人，我們其實就想弄清一個事情，那就是關於之前您突然失去意識的原因，既然您現在都已經清醒了，那麽不妨就說一說?”

硬的既然不可以，那就只能來軟的，此刻薩姆幾乎就是將戈登當做孩童一般來誘哄。

“原因?還能有什麽原因！”

快速消滅了那幾十顆藍晶的戈登也算是緩了口氣，就見他四仰八叉的倒在地上，以一種生無可戀的語氣道:“受刺激了唄！”

這並非是薩姆與王霄的理解能力有問題，其實在戈登親口承認之前，二者就已經有了這種共識。

可關鍵點在於戈登是受到了什麽因素的刺激才會導致他在那一瞬間喪失了自主意識。

要知道身為七級生命體，戈登可不僅僅只是擁有擎天巨人一般的身軀，他的意識更應該是無比堅定，特別是對比薩姆這種特異者，戈登的意識便猶如汪洋一般無邊無際。

而擁有如此磅礴堅定意識的戈登，竟然會受到刺激從而失去自主意識。

可笑不可笑暫且不說，畢竟事情都已經發生了，所以關鍵點還是在於究竟是什麽刺激到了戈登。

“那個......戈登大人！”

作為這一次的最高軍事指揮，王霄身負的不僅僅只是任務，更是帝國民眾的安危，故此他也要比薩姆更加急迫的想要知道這其中關竅。

所以這個時候王霄也只能是硬著頭皮對戈登詢問道:“其實我們想知道的就是您受到了什麽刺激，或者乾脆說，您在之前究竟感受到了什麽?是什麽讓你在突然間便失去了自主意識?”

“唔......”

原本躺在地上的戈登發出了粗重的鼻音喘息，隨即他又坐了起來直勾勾的盯著王霄看了半天，直到將王霄都看到快炸毛了之後，戈登才幽幽的問了一句:“你真想知道?”

嘿！

這是什麽話，難道王霄剛剛的問題還不夠直白?或者說這裡面還有什麽坑?

戈登的一句反問直接將王霄弄懵了，讓他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之中。

最後，王霄只能以求助的目光投向薩姆。

“呵呵......”

而面對王霄的求助薩姆卻是輕笑輕笑了一聲後直接道:“是否對我們說明都是戈登大人您的意願，不過您就算不對我們說明，等回去之後您也要說，還得做報告，這些其實我們都可以為您做的！”

言外之意就是戈登現在說與之後說沒什麽區別，只不過現在說了，之後對帝國的報告王霄與薩姆就可以代勞。

要是不說的話，那就沒辦法了，兩個小朋友總不能什麽都不知道就一通亂寫吧！

並且在薩姆的話音落下之後，王霄也在一旁連忙點頭道:“對對對，您要是不說我們也不知道怎麽寫啊！”

報告這東西，其實就是規則性難題，有人將它當做煎熬，有人卻將它當做一種藝術，一種晉升的資本。

不過普遍的結論則是，有本事，牛13的人都非常討厭寫報告。

戈登曾經是後者，但經過了幾萬年的轉變之後，他便成為了前者。

“你還真以為用小小的報告就能夠威脅我，我告訴你啊！”

“嗯，您說！”

“怎麽就我說了?”

“您剛剛不是說你會告訴我們嗎?”

“我那是......算了，反正早晚都要說，我看你這個小家夥又順眼，就直接說了吧！”

“好的！”

一番不見刀光的唇槍舌戰之後，戈登還是妥協了。

而王霄一聽戈登打算如實相告，頓時又向前湊了湊，惹得戈登不滿道:“你還在這裡做什麽?我是看薩姆這個小家夥順眼，你倒是讓我覺得有些礙眼！”

“我......這個......”

真是沒有面子啊！

堂堂帝國五星上將，負責數個夾層空間開拓戰場的王霄此刻在戈登面前那真就跟一個好奇小孩子沒什麽區別。

好在這個時候薩姆又為王霄說了一句:“戈登大人您別鬧，軍部那邊還得王霄去說，畢竟您也知道哪些九星上將有多麽難纏！”

“唔......”

這一句讓戈登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半響後才憋出了一句:“行吧！就給你這個小家夥一個面子！”

好嘛，

給兩次面子，合著薩姆是個二皮臉?

好在戈登也終於松口，面對著薩姆與王霄期待的目光，戈登那沉著的聲線開口第一句便是:“準備遷移吧！”

此話一出王霄頓時臉色大變。

遷移！

這邊意味著事不可為，到了一種無法挽回，無法抵抗的程度。

可遷移也並非是一句話就能夠定奪，這其中涉及的細節還有資源消耗都是一個天文數字。

就說帝國現在的人口是依托於夾層空間，在數萬年沒有抑製的增值下已經到了一個非常恐怖的數字。

在冊人口便已經達到了6781兆，這是一個什麽概念，哪怕是這其中的零頭人口都能夠將地球填滿，且這還是在冊人口，其中還不包括一些勢力大的家族，還有其他附屬於帝國的夾層空間種族。

如果將這些都加在一起的話，恐怕是在冊人口的十幾，甚至是數十倍。

特別是由於帝國這些年都只是在對夾層空間進行探索，佔領，對外層空間幾乎到了一種擱置的程度，就算是偶有發現了幾個移居星球，也完全不足以將帝國的全部人口遷移其中。

更何況，

就算是帝國準備遷移，尋找移居星球，改造星球，甚至建造地外空間站，乃至是運輸載具這些都需要時間，最起碼以千年為單位的時間。

所以王霄非常清楚，遷移根本就是一個近乎不可能完成的目標。

“......”

沒有著急插嘴，王霄再次將求助的目光投向了薩姆，就見這個小家夥也同樣面露震驚，只不過與王霄的無所適從不同，薩姆在震驚的面容下，眼中還存有一絲了然。

“這麽說來，底層的異常的確是與他有關了?”

他，

這是一個很銘感的代稱。

不過戈登卻非常清楚薩姆說的是誰，故此點頭道:“雖然我也有些不敢相信，但之前在進入那個漆黑的夾層空間之後，我的確是感受到了他的存在，所以你這麽說也沒錯！”

聽完戈登與薩姆的對話，王霄終於忍不住插嘴道:“他?你們說的是吳......”

啪！

王霄的話還沒說全，便直接被戈登一個巴掌給煽飛了。

見到王霄那打著旋兒飛出去的身體，原本還能夠保持鎮定的薩姆頓時急迫的喊了一聲:“戈登大人！”

“他沒事！”

果然，

在戈登話音落下的那一刻，已經落地的王霄起身晃了晃腦袋，顯然是還沒搞明白他怎麽就突然飛出去了。

雖然心中已經有了猜測，但王霄也是敢怒不敢言，最後還不得不屁顛屁顛的跑了回來，只不過在位置方面，王霄卻是刻意疏遠戈登。

對此，戈登只是幽幽道:“不要怪我，你們沒有到達我這個層次，所以完全不理解七級生命體的威能，哪怕旁人沒有在我的面前，但只要提起我的名字，我就會心有所感，這是我在三千年前所觸及的領域。

所以剛剛那一巴掌也是給你提個醒，不要隨意說出他的全名，不然誰也不曉得這會不會加速他的蘇醒！”

“蘇醒?”

薩姆明顯捕捉到了戈登這番話裡的重點，他當即就詢問道:“這麽說，他還是處於沉睡當中?”

“唔......”

對於這個問題，戈登在思考了片刻之後才點頭道:“雖然不清楚他現在處於一個什麽狀態，但據我之前所感受到的信息來看，他目前的確是處於類似於並未清醒的狀態！”

“並未清醒！”

經過個戈登的確定，薩姆又聯想到了許多。

豈知戈登又突然潑了一盆冷水道:“我勸你不要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