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緊抱住自己,低低呢喃的紀青墨,墨念有些無法理解這個男人到底是為什麽,對自己抱有如此特殊且深厚的感情。
他們之間,到底曾有過怎樣的故事?
墨念一點也不記得了,所以忍不住去好奇。
可看著紀青墨痛苦的模樣,墨念也明白現在不是聊這些的時候。
“……我知道了,我不會走的。”
墨念拍了拍紀青墨緊抱住自己的手臂,說道:“你先松開我,我拿手機給白助理打電話,讓他進來幫忙。”
“手機在我上衣裡側口袋。”
紀青墨的聲音都帶著顫抖。
很明顯,他此刻在忍隱著極大的痛苦與墨念對話。
額前被冷汗打濕的碎發已經暴露了他快超出負荷的身體。
即便如此,紀青墨卻還是對墨念露出了淡淡的笑容:“所以,我不用松開你,你也能拿到。”
看來他真的很不想離開自己啊。
墨念很清晰的感受到了這點,她隻得放棄讓紀青墨松開自己的打算,伸手探向紀青墨的懷中。
這具身體大多數時間,都被紀時笙掌控著。
因為無法行走,紀時笙能做到的事並不多,鍛煉身體也有限,但也不是完全沒用——
墨念之所以在這瞬間如此思考,是因為她在摸索自己手機的同時,也摸到了紀時笙的胸……肌。
不得不說,紀時笙看著清瘦,但手感還是……
想到這裡,墨念的思緒猛地一頓,搜尋手機的手也停了一停。
“怎麽了?”紀青墨察覺墨念異樣的動作。
“我現在覺得紀時笙說的很對。”
墨念抬頭,一臉嚴肅對紀青墨說道:“我對紀時笙——現在也是對你,我對你們來說,很危險。”
紀青墨:“???”
念念在說什麽?
他為什麽完全聽不懂?
“好端端的……提紀時笙做什麽?”紀青墨眉頭微皺。
不高興時的樣子,與紀時笙如出一轍。
墨念沒有理會紀青墨,自顧自的說道:“我剛剛忽然想到臨夕說過的一句話。”
“臨夕……是誰?”紀青墨茫然。
“這不重要。”
墨念道:“重要的是,臨夕說過的話。”
“所以這個臨夕……說過什麽話?”紀青墨不解,他發現如今的墨念的思考方式,必須要繞好幾個彎猜能猜到墨念的本意。
簡單來說就是,墨念的腦回路似乎跟一般人不同。
導致他很難在第一時間猜出墨念所想的事是什麽。
“她說……”
墨念視線下移,看著她探入紀青墨懷中的手,“男色誤人。”
“男……”
紀青墨擠出一個字,便如同卡殼般,剩下幾個字都哽在了喉嚨裡。
他僵硬著脖子低下頭,看著墨念放在自己懷裡的手,忽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墨念的手機,被他放在了西服內側的口袋。
但墨念的手,卻放在了他的襯衫上——
直白一點的說,墨念的手,就放在他的胸口上!
“咳咳咳!”
紀青墨慌張失措之際,被自己的口水嗆到,整張俊臉都漲紅了,他抬高了聲音:“念念!”
你可是女孩子啊!
怎麽這麽不矜持啊!
“對不起。”
墨念也明白自己犯了很大的錯,她乾脆的道歉後,立刻把手從紀青墨的胸口挪開,
將放在西服內側的手機拿了出來。 紀青墨也在此刻松開了抱著墨念的手。
這種情況,他哪裡還敢繼續抱著墨念?
氣氛不是會變得更奇怪嗎!
紀青墨咳嗽著,抬手掩在嘴邊,同時也遮住了他那張被染得通紅的臉——
丟……丟臉丟到家了!
先前他還說要繼續撩動墨念的心,現在看來……
到底是誰撩誰啊?!
長大後的念念真是……
不得了啊。
“喂?白助理嗎?”
一旁,墨念沒有察覺紀青墨的視線,而是打通了白助理的手機,“紀……總裁突然頭疼了,你能進來看看嗎?……嗯,好。”
同白助理簡單說了兩句後,墨念掛斷電話。
與此同時,套房大門被人從外刷開,白助理推門而入。
“墨秘書,幫忙去冰箱裡拿瓶水。”
白助理進門後,徑直朝臥室的方向走去,“我去拿藥。”
“抱歉,恐怕不行,我這邊走不開。”墨念拒絕道。
白助理腳步一頓,疑惑朝墨念看了一眼。
此時,墨念坐在紀青墨半米外的位置,看起來無所事事的樣子。
“走不開?”白助理不解。
“嗯。”
墨念點頭,一本正經的說道:“紀青墨想抱著我,讓我陪他,所以我走不開。”
白助理:“……?”
“白助理,不是你想的那樣。”紀青墨忽地抬頭,對白助理解釋道。
這匆忙的模樣,倒顯得欲蓋彌彰了。
白助理眼底一閃,“是嗎?”
“現在不用我陪了嗎?不用我留在你的視線范圍之內了嗎?”一旁,墨念也毫無自覺的拆台。
紀青墨:“……”自己作的死,早晚有報應!
“……不用了。”紀青墨無力的癱坐在沙發上,徹底放棄解釋與掙扎,“你去給白助理幫忙吧。”
今天過後,他的名聲算是毀了。
偏偏,毀掉他名聲的人,他還半點都不能責怪。
也舍不得那麽做。
“好的。”
墨念起身去拿水。
白助理不知在想什麽,眼神異樣的在兩人之間遊移著,最終還是前往臥室拿藥去了。
五分鍾後。
紀青墨吃了藥,頭疼的症狀似乎好多了,表情不再像之前那麽痛苦。
白助理松了口氣,與此同時也憂心忡忡。
頭疼的次數越多,證明狀況越不穩定——無論是對紀青墨,還是對紀時笙。
“總裁。”
白助理沉聲道:“您這次的情況似乎有些特殊,為了您的身體健康著想,得立刻回江城,和醫生見面。”
“是為了我的身體健康,還是為了紀時笙的身體健康?”
紀青墨半靠在沙發上,右手手背輕輕貼在額上,透過手指縫隙斜睨白助理一眼,冷嗤一聲:“死心吧,我不會去見一個幫著那懦夫,時刻想殺掉我的家夥的。”
一旁,墨念聞言,隱約明白紀青墨排斥見心理醫生的理由——
紀青墨既然是紀時笙的副人格,無論他是不是十八歲的紀時笙,都是不該出現,必須要消除的存在。
只有紀青墨消失了,紀時笙才能恢復心理健康。
對於紀時笙來說,心理醫生是救他的醫生。
可對紀青墨而言,心理醫生是殺他的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