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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問過臨夕,你小時候為什麽會被人叫反社會。”
葉柳姝與墨念走了一段路後,她忽然開口:“臨夕沒告訴我,她隻說我要真好奇,就問你,沒那麽好奇的話,就別開口。”
“我其實沒那麽好奇。”
葉柳姝看了墨念一眼,又道:“但一想到紀時笙,我就忍不住好奇了。”
她今天看到紀時笙護著墨念的模樣,心情很複雜。
盡管知道那是紀時笙的事,與墨念本人意志無關,她這樣算遷怒,可有幾個人能不多想?
至少她做不到。
“我以前動過一場手術,手術過後我就失去了正常的感情。”
墨念坦蕩說道,她過去將這件事當做秘密藏著,可後來還是被人散布得到處都是,再隱瞞似乎也沒什麽必要。
比起那些人,葉柳姝甚至要更值得信任一些,即便說了也無妨。
“一般情況來說,我沒有感情,但較真一點的說,我還剩一丁點感情,但薄弱到我本人也無法察覺。”墨念淡淡道。
葉柳姝一怔,沉默了。
墨念看她不說話,也沒去催,她推著葉柳姝在墓園的大路上漫無目的的走,無意識走了她熟悉的路。
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居然拐到了墨書的墓前,那束百合花靜靜躺在地上,嬌嫩如初綻一般。
墨念剛想推著葉柳姝回去,葉柳姝忽然開口:“等一下。”
她推著葉柳姝的手一停。
“你再說一遍?”
葉柳姝仿佛想通了什麽一般,扭頭看向墨念:“你沒有感情?”
“嗯。”墨念不明白葉柳姝為什麽一副剛反應過來的樣子。
“也就是說……秦好在那兒一個勁的批判你沒人性、是怪物、變態,都是因為這件事?”葉柳姝又道。
“是,但不全是。”墨念知道,秦好對她如此,有太多因素在裡面了。
“……真不要臉!”
葉柳姝語氣冷了,“啊氣死我了!怎麽會有這麽無恥的人?!”
墨念不解:“我沒聽明白你的話……”
葉柳姝的話對她來說過於跳躍了。
“你救了她對吧?”葉柳姝問道。
“嗯。”墨念點頭。
葉柳姝又問:“因為沒感情的事,你嚇到她了是吧?”
墨念又點頭:“嗯。”
葉柳姝繼續問:“她既然知道你的情況,不全是找別人打聽的吧?你是不是告訴過她你動過手術的事?”
墨念有些意外:“你怎麽知道?”
她的確是向秦好解釋過,正是因為說了,她失去感情的事才被秦好曝光,引來更多人孤立她。
“所以說她無恥啊!真惡心!我就不該問的!今晚怕是要吃不下飯了!”
葉柳姝磨了磨牙:“如果你是存心害她,才把她嚇成那樣,她以牙還牙沒問題,可你是生理上出了問題,無意識做了讓她覺得可怕的事,可你並沒有對她造成什麽實際傷害,還救了她!她不道謝就算了,還把錯誤都推給你,為了讓你成為加害者,她將你塑造成一個變態!”
這比農夫與蛇還惡心!
秦好不僅反咬墨念一口,還嫌這不夠,將汙水潑到墨念身上,兩年過去了,都還揪著那件事往墨念身上潑咖啡!
蛇好歹沒隔兩年再偷摸進農夫懷裡再咬農夫一口啊!
“你怎麽就讓她潑咖啡了?!”
葉柳姝罵完秦好,也沒放過墨念,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你把我從紀時笙身邊拉開的時候,身手不是挺敏捷的嗎?你倒是把咖啡潑回去啊!別說咖啡了,你潑開水都是有理的!”
“我想潑開水的話,
法律上是不會認為我有理的。”墨念不認為互相傷害是什麽好事。葉柳姝聞言,一口氣哽在胸口漲得疼:“我就是打個比方!”
“好的。”墨念看葉柳姝快氣炸的樣子,也沒再反駁。
“你當時就算把咖啡潑回去也好啊!”葉柳姝還是惦記著這件事,不為其它,只是想想就覺得憋屈!
“潑回去的話,只會引來更多事故吧?”
墨念道:“這件事已經結束很久了,只是因為意外才一次又一次被提起,如果我也參與其中起哄來勁,只會越發沒完沒了。”
“這誰教你的?”
葉柳姝眉頭一皺:“你的做法在這件事裡根本行不通!確實,忍讓在大多數時候是可行的做法,頂多就是自己委屈了點,你不在意你自己委屈不委屈,忍了就忍了,可有些人不是你忍讓就會罷休的!你在兩年多前忍了秦好,時隔兩年她還能再為這事潑你咖啡!這就證明起碼在這件事上,忍讓無用!”
“你越是忍讓,秦好就越覺得錯在你身上,而不是她的問題!你以為她一個小小助理哪來的底氣跟紀時笙吵, 還摔了我哥的手機?不是紀時笙步步緊逼,也不是我哥做事不留情面,更不是她膽子大!”
葉柳姝說著說著有些激動,她一把拽住墨念的手腕,迫使墨念彎腰,她抬起手指往墨念腦門上戳:“是你啊!是你從兩年多前開始忍讓,讓沒錯的人成為有錯的人,讓做錯的人成為無罪之人,是你用兩年多的忍讓,把秦好給慣成了這副無法無天的扭曲模樣!”
“很疼,請不要這樣。”
墨念被葉柳姝一頓戳,腦袋有些發暈,她抓住了葉柳姝的手,接著又陷入沉默。
葉柳姝急促喘著氣,一副氣急敗壞的模樣。
過了一會,墨念小聲問道:“是我的錯?”
“不是你的錯啊!”
葉柳姝幾乎是用吼的,她就沒見過墨念這樣教不會的榆木腦袋!
“不是我慣的她嗎?”墨念反問。
“變成這樣,是她的選擇!是她的意志!僅此而已!”
葉柳姝咬牙切齒,“別把別人的錯攬在自己身上!從一開始錯的人就不是你,是她!是她出了問題!你的縱容,與其說是你的意志,不如說是她的算計與扭曲!她是自己害自己!你是太蠢了!這是兩碼事!”
墨念有些懵。
看到她這樣,葉柳姝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她還想說什麽,可一想到墨念坦白的那些事,她又沉默了。
“……一時半會不明白也沒什麽。”
葉柳姝松開了墨念,她無奈歎了口氣,揉揉太陽穴:“你可以慢慢去想。”
她無法因為這件事苛責墨念,不然她和秦好有什麽差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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