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助理看著紀時笙,希望紀時笙能給他一個解答。
“我不會這麽無聊。”
紀時笙雖然沉默了一陣,但很快還是回答了白助理的問題。
白助理松了口氣。
“白助理。”
紀時笙話鋒一轉,又道:“你似乎很關心我跟墨念之間的問題。”
“我只是覺得,在紀青墨與時盛都拉攏墨秘書的情況下,總裁跟墨秘書打好關系沒有壞處。”
白助理也沒有隱藏他的想法,“墨秘書於您而言,是解藥,是生路,若是將她往外推,才是不理智的選擇。”
老實說,白助理不太讚成紀時笙對墨念的冷待。
“你覺得我對墨念不好?”紀時笙看出了白助理的想法。
“也不至於說不好,只是有些太冷淡了。”
白助理實話實說,“即便墨秘書無法輔助您治療,在工作上也是盡心盡力,總裁您對她的過度冷淡,反倒顯得特殊對待。”
但不是什麽好的特殊待遇就是了。
“特殊……嗎?”
紀時笙垂下眼眸,“我不否認。”
白助理一愣,莫非總裁對墨秘書真的……
“不要想太多。”
紀時笙似乎明白白助理的想法,他掃了眼白助理,淡淡道:“我只是不希望重蹈覆轍罷了,保持距離對我對她都是好事。”
說到這裡,紀時笙想到了什麽,他又道:“短期內我大概會再次轉換一次人格,下一個出現的人格,無論是紀青墨,還是時盛,告訴他們,我在他們的房間放了一個新的密碼箱,用我的右手大拇指指紋就可以打開,裡面有我給他們準備的東西,讓他們在醒來後第一時間去找。”
“東西?”白助理一愣,但見紀時笙似乎沒有說明的意思,便沒有再問,“我明白了。”
紀時笙不再說話。
白助理也識趣不多說什麽。
又過兩天,紀時笙頭痛的次數越來越頻繁。
白助理與李醫生很是擔心紀時笙的情況,墨念則是一如既往,該工作的時候工作,若有需要會陪在紀時笙身邊。
晚上七點。
墨念看了眼外面漸黑的天,關掉了電腦,準備離開公司。
“叮鈴鈴……”
這時候,桌上電話響了。
墨念接起電話。
聽筒裡沒有人聲,但有“嘀嘀嘀”的警報聲,她立刻掛斷電話,朝總裁辦公室走去。
推開紀時笙的辦公室大門,就聽見了那刺耳的警報聲。
墨念走上前,便見紀時笙扶著額頭,坐在輪椅上一言不發。
他聽到墨念進門的動靜,抬眼一掃墨念後,便將手上的電子表摘下,警報聲這才停止。
先前一直不摘,是怕他暈倒後,王隊長辦完事回來後,以為他只是在工作。
“其他人呢?”
墨念上前,撿起紀時笙掉在地上的藥瓶,倒出兩顆藥放到他的手裡。
紀時笙將塞到口中,勉強端起水杯喝了口水,咽下了藥。
“白助理下班了,王隊長被我派出去辦事了。”紀時笙說完,緩和了一會,才算恢復了力氣。
墨念聞言,表示理解,她又道:“需要我做什麽嗎?”
“不用了,你回去吧。”紀時笙看見了墨念手裡的包。
看樣子,墨念是打算回去了。
聽到這話,墨念卻沒離開。
“怎麽了?”紀時笙疑惑。
“這話或許不該你問我,而是我問你。”墨念道,“你好像不太喜歡我幫忙。”
“什麽?”紀時笙一頓。
“出了事,你大部分時候,第一時間都會選擇讓白助理或王隊長莊管家等人給你處理,我在你那兒的優先度並不高,
甚至排在最後,關於這點,我應該沒想錯吧?”墨念又道。“你也是最後來的。”紀時笙淡淡道,“我優先選擇熟悉的人,只是普通人會做的事罷了。”
“可包括你在內,所有人都說我對你最重要。”
墨念說到這裡,微微一頓,她又改口:“這麽說大概有些惹人誤會,我換個說法吧——有關於你病情的事,最能幫到你的,難道不是我嗎?你當初請我回公司的時候,親口這麽說過,但你做的事,卻是把我排到最後,好像不到萬不得已,不想請我幫忙,我不理解,這是為什麽?”
紀時笙以前說的,跟他現在做的,完全不符。
墨念不能理解。
她想了很久都沒想通,一開始以為是錯覺,後來發現,她的感覺沒有錯。
“沒有什麽為什麽。”
紀時笙淡淡道:“你也做了你該做的,不用想太多。”
“我真的不用想太多嗎?”墨念反問。
紀時笙眉頭一皺:“你跟我說這些,是想表達什麽?你很關心我?還是你很重視你的職責?墨念,你不是沒有感情嗎?既然如此,那就什麽都不用想,做我吩咐給你的事就好,很難嗎?”
墨念聞言,一陣沉默。
過了一會, 她忽道:“我讓你為難了嗎?”
又是這樣。
“是。”紀時笙毫不猶豫道,“我不想對你說什麽重話,但我也希望你明白,你現在說的這些,做的這些,除了給我帶來麻煩以外,沒有任何用。”
墨念輕輕吸了一口氣,隨即道:“我知道了,我不會再問了。”
頓了頓,墨念又道:“還有什麽需要我做的事嗎?”
“你可以回去了。”紀時笙淡淡道。
“嗯。”
墨念應了一聲,轉身離開。
走到辦公室門口時,墨念轉身關門,抬眼一掃紀時笙的方向,就見紀時笙正低頭翻看文件,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
墨念見此,輕輕帶上了門。
“啪嗒。”
大門闔上的瞬間,紀時笙抬起頭,朝墨念離開的方向看去,他輕歎一聲。
“你什麽都別想……就好了。”
紀時笙低聲喃喃,有些事,一旦去想了,就想知道更多。
可真相,不一定是你想知道的,更多時候是會讓你痛苦的。
想幾次,痛苦便會多幾分。
平常人痛過幾次,就不會再去想了。
可是墨念,你不一樣。
“你連自己痛不痛都不知道……”紀時笙喃喃。
他並沒有在第一時間想通這些事,等他想明白的時候,他已經給墨念造成了傷害。
即便墨念沒有感覺,可事實如此。
他現在能做的,只有讓墨念避開那些事。
還有……
警告另外兩個人格,不要說多余的話。
“箱子裡的信……希望他們能明白吧。”紀時笙垂下眼眸,長長睫毛在他臉上落下一片陰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