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藥,雖神奇,但你也不能馬上下地,不然以後會坡腳的。”在許耀一陣唬人的教訓聲中,嵐姐徹底打消了下地走路的念頭。 “謝..謝..謝謝你!”說著說著,嵐姐突然捂住臉,雙肩聳動,泣不成聲的哭了起來。
許耀靜靜看著,慢慢坐在嵐姐身邊,摟住這個可憐女人。
昨天對於這個女人來說,不亞於世界末日。
丈夫拋棄,親人離異,好像整個世界都遺棄了嵐姐,如果沒有許耀,嵐姐很有可能..
每每想到這裡,嵐姐心裡刀割一樣,那種痛苦,讓人窒息,讓人失去了生的欲望,剩下的,只有無盡的黑暗和冰冷!
大哭一場後,嵐姐情緒漸漸平複下來,看著被自己眼淚打濕的毛巾被,嵐姐想要道歉,卻發現,這歉意的話語,怎麽也說不出來。
見嵐姐突然平靜下來,垂頭不語,許耀不禁安慰道:“嵐姐,沒事的,一切都過去了..”
“許耀..謝謝你救了我,我沒什麽本事,也沒什麽錢,更沒有乾淨的身子..”說著,嵐姐抬起淚痕斑斑的俏臉,目光裡充滿堅定。
“但我可以伺候人,我願意當牛做馬,伺候你一輩子..只要你不嫌棄..”嵐姐這次沒有躲閃許耀目光,堅定地直視著他。
許耀想要說些拒絕的話,卻在那雙眸子注視下,有些凝噎,說不出話來。
嵐姐表面沒什麽性格,但內裡卻剛硬如鐵,這點在熟悉她後,許耀就發現了。不然,她也不會因為阿爹一個命令,就嫁給一個幾乎沒見過的男人。
即使那個男人毆打,惡毒辱罵,甚至每天都不工作,把嵐姐當成提款機一樣的生活,依然沒有讓這個女人有任何怨言,嵐姐的堅韌,是旁人無法想象的。
當初許耀正是看出這一點,才對嵐姐產生了發乎情,止乎禮的愛憐。
現在嵐姐這番話,如果是之前,許耀一定會樂翻天,可現在聽進耳裡,卻隻覺得沉甸甸,壓得許耀喘不過氣來。
當一個美貌少婦,說出這種甘願做二奶,使喚丫頭的表白時,許耀該如何選擇呢?
是義正言辭的,糾正她的報恩方式,還是得過且過...
“你..你容我想想。”許耀拒絕的話,到了嘴邊,在感受到懷裡那份溫軟時,變成了“考慮”。
這個“考慮”,對於成年人來說,已經是變相的答應了。
許耀這個接受現代教育的人,實在無法把一個活生生的人,看成是使喚丫頭,但作為一個男人,許耀心裡卻又升騰起一股壓抑不住的,想要馬上答應的衝動。
松開嵐姐軟綿身子,偏頭看了一眼嵐姐紅彤彤俏臉,許耀覺得自己應該出去冷靜一下。
囑咐好嵐姐注意休息,許耀逃也似的,出了門。
剛剛出門,就撞見了房東老太。
“大娘,您怎麽來了?”許耀看著房東老太,臉上不禁閃過幾許疑惑,剛剛交了房租,難道有新住戶來了?
可大娘身後沒人,而且此時她的臉色也不怎麽好。
“許耀啊,不是大娘說你,你怎麽能把..”大娘拉著許耀走到一邊,刻意壓低聲音,雖然說得含蓄,但許耀馬上就明白了對方意思。
房東老太消息靈通,知道許耀昨晚帶著嵐姐這個快死的人回來,當即就要過來,不過被家人攔下,所以今早,剛剛起床,就趕了過來。
“這是你的押金,大娘也不是不講理的人,但你最好能快點搬走..”房東老太意思很簡單,不想自己出租的房子裡死人。
昨晚許耀回來時,可是有不少住戶看到了嵐姐那副快死樣子,加上左腿充血跟象腿一樣,所以不少人都在議論。
許耀聽完房東老太的解釋,臉色微沉,卻沒有反駁什麽“可以,給我兩天時間。”
房東老太可能是覺得這樣有些不盡人意,不但把押金退了,全部租金也是一分不差的退給許耀,然後還把手裡提著的廉價水果,硬塞了過來。
送走表面一臉愧疚的房東老太,許耀輕歎一聲,轉身回屋。
幸好,現在嵐姐傷勢已經快要痊愈,只要等上一個星期,應該就能徹底康復,搬家也不是什麽麻煩事兒,馬上給大蟲打了個電話。
許耀自己也沒閑著,出門找合適房子,因為已經下定決心,許耀讓大蟲找個大一些的房子,到時候他也搬過來住。
大蟲雖有些疑惑許耀為什麽要自己搬過去一起住,不過既然許耀提出來了,大蟲也懶得問原因。
因為心中計劃,許耀這次沒有尋找那種廉價房子,而是在兩天時間裡,找到一個新建高檔小區,租下了三室兩廳,兩百多平面積。
當大蟲提著行李,走進屋子時,不禁發出了“謔!謔!!”的驚歎聲。
“這才是人住的地方。”逛了一遍,大蟲對明亮寬敞的房間,滿意極了。
“我先聲明,要錢沒有,要命一條。”看到簡單裝飾,加上地段和面積,這裡每月至少兩千大洋,大蟲可出不起錢。
“不用你出錢,我包吃包住,還給你錢。”許耀笑吟吟說道,大蟲不但沒有高興,反而跟許耀拉開了幾許距離,警惕望著許耀,一臉“你有陽謀”的樣子。
“大蟲,你想一直這樣下去嗎?”許耀坐在沙發上,突然語氣沉重的問道。
大蟲聞聲,黝黑的糙臉蛋子上,閃過幾許不甘“不這樣,還能怎樣。”
扔下行李,拿出慶祝遷居準備的酒菜,大蟲抓出一罐啤酒,狠狠灌了下去。
兩人一起出來打拚,大蟲實在受不了辦公室的勾心鬥角,而且對那些報表啊,資料啊之類的東西,大蟲一看就頭暈,他寧可被人砍上幾刀,也不願坐在辦公室裡搗鼓那些東西。
所以當初才會把那個位置,讓給許耀,而許耀也確實不負重托,不但一年時間裡,就成為了一組組員,而且還有問鼎組長的勢頭,可惜..
大蟲也問過老薛,但老薛口風很緊,只是說許耀好像得罪了什麽人,人家只是稍稍提了提,經理那個慫貨,就把許耀給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