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領跑者三號”的評價票,希望大家有推薦票的,請投給我,至少讓它每天都在變動,不要凝立在一個數字不動啊,謝謝大家了。) “這..”嵐姐微微遲疑,老者誤以不願,當即道:“你看,我也不白要你的,這點錢雖不多,但也是我一份心意,請你務必收下。”老頭人精,什麽蛋羹沒見識過?走南闖北一輩子,老家夥還真沒見過這麽好看,聞起來也香的蛋羹。到了他這個年齡,酒色早已沒了力氣,唯一能讓老家夥感興趣的,就是吃了。別看老邁拄拐,但老家夥可有一副好牙口。
最近正覺食欲不振,沒想到,就遇到了這麽新鮮的玩意兒,那能輕易放過。
“這不太好吧,雞蛋不是我的。”嵐姐望著遞到眼前的綠色鈔票,心裡閃過一絲意動,旋即消失,那青綠顏色,有些刺眼。
“沒關系,你看,蛋羹做了這麽多,分我點還不行嗎?”老者把錢,硬塞進嵐姐有些無措手裡,然後不等嵐姐答應,借了把杓子,挖了塊蛋羹,送進嘴裡。
嵐姐一看都吃下去了,也只能搖頭苦笑,把錢收了起來。
“嗯~~!!”老者享受般閉上眼睛,鼻翼裡,擠出陣陣舒爽享受的呻吟。
軟綿爽滑的蛋羹在口腔裡徘徊,陣陣野性自然蛋香,好似爆炸般,滑溜溜穿過齒縫,在舌尖上起舞。渾身百萬萬毛孔,似同時張開,激爽打個冷戰,老者睜開渾濁老眼,看向嵐姐目光,充滿貪婪。
“小姑娘,你看我老人家也沒幾天好活了,能不能把這碗蛋羹讓給我?”老貨舔掉嘴角幾塊蛋羹殘屑,跨步到嵐姐前,老眼裡閃耀著幾許期待,請求道。他對這蛋羹實在喜歡,再嘗一口念頭,夢魘一樣盤橫在胸口,如果吃不到,估計很長時間,老貨都會食不知味兒了。
嵐姐一臉為難,正要出言拒絕,旁邊一直默不作聲的女孩插話了。
“大姐,我不要這麽多,您能勻給我一點嗎?我母親有厭食症...”女孩淒苦望著嵐姐,充滿淚花眸子裡,盡是哀求。
老者一哽,目光一陣閃爍,旋即輕歎一聲,沉默著退到後面。比起自己享受,顯然小姑娘更需要這些美味兒。
“是啊,大妹子,你是不知道啊,她母親得了厭食症後,已瘦的不成人形了,這可憐孩子,正準備考大學,怎麽就趕上這事兒呢..”一位熱心大媽踏前一步,絮絮叨叨說了起來,同樣期待望著嵐姐。
“這些蛋羹真不是我的,要不你們跟我回去一趟,問問人家意見行嗎?”嵐姐不好私下決定,有些為難道。
“謝謝您,大姐!”女孩抹掉眼角淚痕,堅強聲音裡,帶著幾絲感激,對那位熱心大媽深深鞠了一躬,跟在嵐姐身後走了。
老者站在原地,微微沉吟,也一臉期待跟了上去。旁邊不少人見人都走了,頓時紛紛議論起來。
“這不是假的吧?那幾人是不是托兒?”一位社會經驗豐富,身穿藍白病號服大叔,手裡抓著飯盒,凝神望著幾人離開方向,搖頭懷疑道。
“應該不是吧?我見過那小姑娘母親,那個瘦啊,看著都嚇人。”一名大嬸從微波爐裡拿出熱湯,八卦搭話道。
不管剩余人如何議論,跟在嵐姐身後女孩,加上那位老者,三人很快就到了許耀病房外。
“篤篤”敲門進去,裡面劉姐正坐在床邊與許耀閑聊,手裡抓著一根香蕉,正啃得歡實,見嵐姐回來,正要招呼,見她身後出現兩個陌生人,把話又收了回去。
嵐姐放下大瓷碗,給幾人介紹一下,然後把小姑娘情況,細細說了出來。
“神經性厭食症?”許耀躺在床上,半倚著床頭,目光裡閃過幾許回憶神色,旋即笑了笑道“可以送你,但我不敢保證對你母親病情會有幫助。”
小姑娘千恩萬謝,硬是塞給嵐姐兩百塊錢,這是小姑娘身上所有,她沒工作,實在不能像旁邊那位老者一樣大方出手。
送走感恩戴德的小姑娘,發現老者早已走到床前,正死死盯著那籃雞蛋出神兒。
“您老想要?”許耀看出老者念頭,笑吟吟問道。
老者拄著拐杖,慢慢踱步走到籃子跟前,小心捏起一顆斑點蛋,仔細端詳起來。
老家夥見過世面,也經歷過很多,見識不淺,但這種看起來好似鴨蛋大小,表面粗糙刮手的雞蛋,還真是頭一遭見到。
“這雞蛋,是你自己養的吧?”老者打量片刻,讚歎點頭。蛋殼粗糙,極有手感,那些微刮擦感,讓人愛不釋手。
許耀淡然點頭,坦然承認。
“既然是你養殖,肯定還有,這些能不能讓給我?”老者望了一眼籃裡雞蛋數量,暗暗盤算一下價格,覺得自己還能承受。
“這些還真不是賣的,不過既然您老這麽喜歡,送你好了。”許耀大方一揮手,熱情道。
老頭一聽,胡子一翹,不樂意了。兩人非親非故,這麽被人白送東西,實不符他人生信條。對他來說,寧可付錢,也不願欠下人情。
“不不..君子不受無為之祿,你要是不收錢,雞蛋我就不要了。”老者雖極喜斑點蛋,但要是為了這個欠下人情,實在不值。
許耀聽到這話,眸子裡不禁閃過一絲可惜,旋即收斂起來。
老者自己可能不記得了,他跟許耀有過一面之緣。
那時,許耀剛進公司,跟著老薛去珍保局送東西,正好碰到珍保局局長,親自把老者送出來。打聽後才知道,原來這位老者就是前珍保局局長。
當然,如果是個退休老幹部,即使再怎麽有面子,也輪不到局長親自送出,不過人家有個好兒子,說起來也是父憑子貴,熬了這麽多年,臨退休,老頭才有了正局級待遇,雖沒乾幾天,就因年齡問題退休,但老頭在珍保局影響力,不可小覷。
不單是許耀,站在一旁劉姐,也認出這位大能,不過卻沒貿然相認,就像許耀一樣,這老頭雖跟劉姐見過一面,但也是好幾年前的陳年舊事了,劉姐會記得他,主要是因一次辦事兒,求到他兒子身上,所以才對他有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