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喝醉,就容易犯糊塗,容易衝動,所以才有酒後誤事一說。 剛剛接觸秦哲宇時,這位喜好杯中物的米樂同志,當然不會放過這個公錢私用機會。在天華酒店開了個包廂後,一桌山珍海味,擺的滿滿當當。
有菜,當然不能少了酒。米樂大人知道自己酒品不好,所以一直非常克制,只是小口酌著。
不過,就像所有酒鬼一樣,這種小口淺酌,幾下功夫,就引得米樂同志食指大動,從小酒杯,換成茶杯,最後更是直接對著瓶子吹。
秦哲宇酒量不好,就用小杯在旁邊陪著,卻不想這位米樂大人,酒量雖好,但也經不住這饞蟲勾引,畢竟對他來說,一直禁酒,可不是什麽舒服事情。
因他喝酒誤事,已不是第一次,不管是在家裡,還是單位上,人緣極好的米樂大人,卻被限制了唯一愛好。
平常都有人作陪,看到佛爺不行,馬上就會找來種種借口離席。
但這次事關肉須,實在不好張揚,所以只有佛爺和秦哲宇兩人在場。
這下好了,沒人救場,米樂大人徹底放開禁酒令,敞開肚皮那是一通好喝!!
等米大人清醒過來,隻覺渾身涼颼颼,睜眼一瞧,心裡也跟著涼颼颼了。
衣服空蕩蕩,渾身贅肉,好似肥大幾圈的皮衣一樣,裹在身上。層層疊疊起來的贅肉,在肚皮部位,用力擠在一起,雙層餡餅般,豁開一條深不見底的肉溝。
胸口,兩顆堪比水蜜桃的肉球上,粘著一層微帶濕氣,表面已有些乾硬的嘔吐物。花花綠綠,黏噠噠,同時帶著一股酒臭和胃酸混合後的難聞酸臭。
一根歪脖子領帶,晃悠悠留在粗肥的,幾乎看不到脖頸的豬頭下。米大爺頭痛欲裂,腦子昏昏沉沉,喉嚨也像著火一樣,乾渴火燎,冒著青煙兒。
不過,這些都不是讓米大爺真正難堪的,真正讓他無地自容的,是現在所在位置。
明亮乾淨,透明好像空氣一樣的厚玻璃,結實且厚重。塊塊整齊切割,一米見方的指厚玻璃上,頹然坐著一名肥胖中年,此人渾身上下,只有一條領帶和一條紅色大花四角褲,從四角褲飄蕩起的縫隙裡,還能瞧見一抹漆黑雜亂,神秘卷曲毛發。
身上嘔吐物,已半乾不濕,隨著微風刮過,帶起陣陣酸臭。
整齊切割的厚玻璃下,是一群仰頭竊笑,指指點點的酒店客人。
明媚溫和陽光,透過厚玻璃,鋪灑在酒店大廳,給人安詳寧靜享受。酒店客人,隨著天氣變化,心情也出現波動,這正是天華酒店最吸引人的地方。
而此時此刻,在這個著名酒店風景區,一名幾乎是赤果果的男子,一身嘔吐物,挺著肚腩,傻兮兮坐在上面,從下面看,男子那紅色大花的四角褲上,花瓣清晰可辨。
除了指指點點,仰頭譏笑的客人,還有幾名聞訊趕來的政府官員,不過在看到事態到了這個地步後,沒人站出來。低著頭,幾人快速消失在大廳裡,隻留下米大爺,不知所措的傻坐在原地,因他實在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上來的。
這次丟人事件,不單讓上面對他失望無比,一直跟進,馬上就要拿下的秦哲宇博士,不知受到什麽刺激,對米大爺態度,急轉直下,異常冷淡起來。
稍稍一想,米大爺估計,自己肯定又“酒後吐真言”了。
所以現在,秦哲宇對米大爺態度,會如此惡劣,實屬正常。再怎麽不諳世事,聽到那種形容白癡般的話語,也不會給他好臉色的。
所以只要有機會,米大爺就會像反覆發作的痔瘡一樣,每時每刻,黏在秦哲宇身邊。
.......
“怎麽才回來?”滾雷般渾厚嗓門聲,在病房裡響起,一名身材鐵塔般高壯,模樣粗獷剛硬的壯漢,雙腳搭在床沿。手裡抓著雜志,嘴上吃著水果,見許耀兩人進來,眼皮都沒抬,沒心沒肺的問道。
“腳拿下去。”嵐姐俏臉一板,小腰一掐,氣呼呼瞪著大蟲,嗔道。
要是許耀說,大蟲根本不會理他,不過換成嵐姐,大蟲就像遇到克星,粗獷黝黑大光頭上,使勁擠出了一朵喇叭花,笑的那叫一個燦爛。
“去,到那邊坐著。”嵐姐嬌豔臉蛋上,閃過一絲笑意,衝大蟲揚揚小下巴,示意他坐到一邊去。
剛剛躺上病床,許耀讓大蟲幫著搖動一下病床角度,門口就響起了一陣響亮敲門聲,伴隨著敲門聲來的,是一陣粗豪女聲。
“許耀在這裡嗎?”粗豪女聲一邊說,一邊就開門走了進來,
一身不太合體的緊身女士裙裝,把多余贅肉死命擠在衣服裡。有些粗肥腰肢,配上橫著長的寬肩,讓眼前之人看起來格外雌壯。
臉上抹著厚厚粉底,化妝技術一如既往的糟糕,大紅色唇彩,配上雪白簌簌粉底,衝擊力十足。
從大臉蛋子到贅肉堆積脖頸,膚色完全沒過度,臉白如雪,簌簌而下。脖頸黝黑,肥肉積成褶子。
如果硬要形容,一種生活在池塘裡,且水陸兩棲的動物,很適合她的形象。
臉上帶著爽朗大笑,邁著龍行虎步,橫著肩膀,一身霸氣的劉姐走到床前。
“傷勢怎樣?好些沒有?”劉姐粗獷低沉聲音裡,帶著幾許關切。見到床邊嵐姐,微微點頭,就移開視線。不過目光落在大蟲身上時,劉姐那對蛤蟆眼裡,不禁閃過一絲“驚豔”。
大蟲鐵塔般高壯,加上臉部那剛硬線條,非常適合劉姐審美觀。
“這位是你朋友?真高,真壯啊!”劉姐說著,帶著一身高級香水味兒,扭著粗粗肥腰,非常自然走到大蟲身邊,一邊說著,伸手在大蟲肌肉鼓脹手臂上,用力掐了一把。
“哎呦,可真結實!”劉姐捂著大嘴,很想表現出那種淑女般矜持,可惜,從大蟲不自然臉色,和微微躲開的身形來看,效果並不怎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