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4章:試驗
方遠掰了藥丸十分之一大小,投進了魚缸裡,令他意外的是,平時非常懶散的烏龜竟然很快發現了落到缸底的藥丸,一口吞了下去。
烏龜吃過了藥丸,閉著雙眼好像非常享受的樣子,似乎意猶未盡,很快睜開了雙眼,還亻申出了長長的脖子看向了方遠,那綠豆般的小眼睛似乎在詢問還有沒有。
等了好一會兒,方遠終於確定沒有任何的異常,但是不放心的又掰了一點喂烏龜。
又等了半個小時,平時非常懶散的烏龜似乎比以前活躍了很多,但沒有一點點異常的跡象。
沒事,好像沒毒。
正當方遠終於松了口氣,大致斷定藥丸沒毒時,緊鎖的房門傳來了咚咚咚的敲門聲,還有歇斯底裡的喊叫聲:“開門,開門,老娘知道你在裡面。”
“是房東?”坐在地上的方遠第一意識就是要把黑色的鼎爐藏起來,可是沒有想好藏到哪裡,面前的黑色鼎爐一下子消失不見,他的腦海中反倒出現了一個一模一樣的黑色鼎爐。
“臥嘈。”方遠驚叫起來,可是等不及他搞清楚是怎麽回事,房門哐當一聲被踹開了,巨大的聲響嚇的方遠身體猛的一顫。
回頭看去,只見一個身高一米八左右,體重估計超過兩百多斤的壯碩中年婦女堵住了門口。
中年婦女穿著紅色的運動服,直筒牛仔褲,身強體壯,滿臉的橫肉,尤其是雙眼都是黑眼圈,惡狠狠的目光盯著方遠,顯得殺氣騰騰凶猛異常。
而原本完好的木門合頁已經脫落,只有一點還連接著門框,奄奄一息的嘎吱嘎吱晃悠著,算是沒有掉落到地上。
今天發生的事情太多,太詭異了,方遠心亂如麻,情不自禁的對著中年婦女大聲的呵斥:“你幹什麽?怎麽能隨便闖進別人家裡?出去。”
“你叫我出去?”中年婦女怒目圓睜,腳尖挑起地上的拖把到空中,雙手準確的抓亻主,接著用力一掰,拖把的木杆哢嚓一聲斷成了兩節。
中年婦女冷笑一聲,隔著老遠把斷成兩節的木棒示威似的丟到了方遠面前。
“我擦……”方遠的臉龐如同風中的白紙一般痙luan著,這才想起眼前的中年婦女是自己的房東,她可是方圓十裡內人見人怕,鬼見鬼愁,佛當殺神,神擋殺佛的悍婦。
中年婦女也不和方遠墨跡,直接表明了來意,她是來收房租的,接著一張蒲扇般的大手伸到了方遠面前,搖晃的和水中的荷葉似的。
“哦,收房租啊。”方遠暗暗吐槽收個房租搞的要滅門一樣,慌忙掏出了自己兜裡的那一千多塊錢現金。
方遠租的這個房間別看空間不大,位置不好,沒有任何的家具,可是在寸土寸金的臨海市租金還湊活,一個月一千五。
是方遠靠著自己在中介公司的便利找到的。
附近相同地段,相同面積的房間,都在兩千以上。
有些配齊了家具空調等設施齊全的更是要到了兩千五左右。
當初方遠和房東張娟談的條件是交三押一,也就是說一次交三個月的房租,同時交一個月房租當押金,以後則是每個月初交下個月的房租,並且商定一年內不能漲房租。
還有二十幾天才到交房租的時間,方遠也是納悶張娟怎麽來這麽早。
利索的接過了方遠遞來的一千五百塊錢,張娟的嘴角撇了撇,又亻申出了手掌在方遠面前晃悠:“還差五百。
” “什麽,還差五百?”方遠不淡定了,這是要漲房租啊,可是當初說好的一年內不漲的,怎麽現在才過了三個月就變卦了?
方遠非常不服氣的和張娟理論,而張娟似乎沒有耐心講理,她大踏步走進了房間,一腳把方遠裝衣服的大紙箱子踢到了門外,接著怒吼:“愛住住,不住滾。”
“你……”方遠現在很無奈啊,自己錯過了這間房子,不說能不能找到同樣價格的,即使自己是做中介的,找房子也要時間啊,預示著今晚乃至接下來的幾天都沒有地方住了。
難道要流落街頭?
不行,必須想辦法啊。
可是以張娟的忄生格,和她擺事實講道理是沒有任何效果的,這時方遠注意到了房東的黑眼圈。
方遠在衣兜裡握著自己的那顆黑色的丹藥,擠出了滿臉的笑容忽然問道:“張姐,你是不是夜裡睡不著,白天沒有精神,腦袋和一團漿糊似的,整天昏昏沉沉的?”
“呦呵,你怎麽知道的?”張娟先是一愣,接著滿臉的疑惑,好奇的問,“難道你懂醫術?”
看來自己猜對了,方遠在心裡冷哼一聲,我懂個屁醫術啊?你兩眼都成熊貓眼了,瞎子才看不出來呢。
竟然蒙對了,方遠為了不被趕出去,接著忽悠張娟:“娟姐啊,我當然懂醫術了,還是祖傳的中醫,一眼就看出來你的病根了。”
“嗯?真的嗎?”張娟揉著太陽穴滿臉的苦瓜樣,向方遠訴苦說,“我也不知道是怎麽了,最近老是睡不著,白天沒有精神,整天昏昏沉沉的渾身難受,腦袋都快炸了。”
“失眠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方遠裝作一臉的凝重的說,“可別大意啊,你人到中年,如果休息不好,以後會得高血壓,腦梗,糖尿病的。”
方遠哪裡懂什麽醫術,也不知道失眠會不會得糖尿病,腦梗,高血壓,就是一陣胡謅,欺負張娟沒文化。
但是他滿zui跑火車還是起了效果,唬的張娟緊張的額頭全是冷汗,身體也微微顫手鬥了起來。
“我這有一粒祖傳丹藥,專治失眠多夢,還能調理神經。”方遠害怕整粒的藥效太重,於是暗暗把兜裡剩余的丹藥掰成了兩半,隻給了張娟一小半。
“讓我吃這個?”低頭凝視著方遠給的丹藥,黑乎乎的賣相並不好看,張娟雖然沒有讀過書,但是也知道不能隨便吃東西,害怕吃出個三長兩短來。
“愛吃不吃,不吃給我。”面對張娟的質疑,方遠裝作非常生氣的樣子,滿臉的怒容仿佛受到了天大的羞辱,伸手去搶她拿著端詳的丹藥。
張娟被失眠折磨怕了,她也是病急亂投醫逢廟就燒香。
同時張娟自恃是方遠的房東,他敢忽悠誰,也不敢忽悠自己啊,否則租房的押金不退,交的這一千五百塊錢不還,還要把他痛打一頓扔出去。
想通了這一切,張娟閃過了方遠來奪的右手,直接把丹藥放進了zui裡。
張娟感覺這黑乎乎的丹藥一進入嘴裡立馬融化成了汁水,順著咽喉滑落。
嘴裡還散發出陣陣難以形容的奇妙香味,仿佛剛才吃的不是藥,而是天下第一的美食一樣。
接下來,神奇的事情發生了,張娟的體內泛起一陣暖洋洋的感覺,如同洪水般衝刷著五髒六腑,好像做了個瑪莎雞,全身輕松的骨頭都酥了。
腦袋也不暈了,身體也不酸疼了,毛孔舒張,舒爽至極。
舒服,簡直是太舒服了。
好幾天沒有睡好覺的張娟一陣困意湧上腦袋,感覺自己的雙眼皮猶如上千斤般重,恨不得立馬躺在地上呼呼大睡起來。
實在堅持不住了,張娟也顧不上什麽忌諱,搖搖晃晃的直接走向了方遠的單人床,撲通一下趴在了上面,沒撐一秒鍾,震天的呼嚕聲響起。
“有效,太有效了。”方遠確定了張娟睡的非常沉,哪怕現在把她丟到馬路上也醒不過來,這時他的身體也在微微的顫扌鬥著,為丹藥的藥效而震驚萬分。
可是這麽好用的丹藥只有一大半了,他不知道怎麽才能繼續得到丹藥,於是試探著喚出黑色鼎爐。
方遠回憶著上次無意中把黑色鼎爐召喚出來時的情景,盡力的在腦海中默念,果然一秒鍾內在面前無聲無息的出現,還和上次一樣漂浮在空中。
令方遠驚奇的是,鼎爐的底部又出現了一層黑色的液亻本,還散發出陣陣的奇香,和剛才丹藥的味道很相似。
唯一的區別是,這層液亻本的數量明顯比剛才多了一些,份量很足的樣子。
琢磨了好一陣,又經過了試驗,方遠算是對這個黑色鼎爐有了些許了解,並且做出了大膽的猜測。
當初方遠是把張宇翔的玉石和銀行卡,現金一起放入了鼎爐內。
銀行卡和現金沒有消失,原原本本的儲存在了鼎內,只有玉石消失了,所以方遠猜測就是鼎爐把玉石轉化成了那攤黑色的液亻本,通過說出指令,黑色的液亻本又轉化成了那粒黑色的丹藥。
至於還能不能轉化其它東西,方遠不知道,唯一確定的是無法轉化銀行卡和現金,反倒可以成為臨時儲存物品的容器。
並且是只要能塞的進去,都可以儲存。
至於鼎爐底部那層黑色的液亻本,方遠猜測是救治好了張娟的失眠,鼎爐內自動出現的,至於還能不能轉換成丹藥,怎麽轉換成丹藥,還需要嘗試。
反正閑著沒事,方遠對著鼎爐小心翼翼的說了聲:“藥丸。”
奇異的一幕發生了,和方遠猜測的一樣,鼎底的那片黑色液亻本瞬間轉化成了一個黑色的小圓球,懸浮在鼎內。
在方遠伸手抓到小圓球的那一刻,他的腦海中再次想起了一陣聲響:“天龍回生丸,可以治療身體由於受到各種刺激引起的痙luan忄生症狀。”
方遠不懂痙luan症狀什麽意思,感覺這個天龍回生丸對自己的病情沒有什麽作用,不過他還是猜到了黑色液亻本的一些情況。
好像是液亻本的量多少,可以產生不同的藥丸,至於量劑多少,還需要琢磨試驗。
現在唯一對自己有用的便是金蟾玉露丸,至於自己吃不吃,方遠還沒有拿定主意。
他生忄生小心謹慎,知道人和人之間的體質不同,別人吃了沒有事,萬一自己就是那個特例,結果吃下去反倒出了事情。
所以方遠打算找間藥鋪或者診所什麽的打聽一xia藥物成分,最後才做決定,到底是吃還是不吃。
方遠家附近有一家私人診所,一家大藥房。
那家私人診所的坐診醫生叫趙先龍,這個老小子是有名的庸醫,沒病能給你看出病來,小病能給你看成大病,所以在附近的名聲很差,幾乎沒有多少生意,處在倒閉的邊沿。
那家藥店則不同了,好像後台非常了得,坐診的老頭據說是臨海市葉氏醫藥集團的掌門人葉青森,老人家醫德高尚技藝高超。
葉青森以前住在附近, 現在八十多歲了還堅持抽時間在藥店坐診,不圖賺錢,只是為了方便附近的老鄰居們尋醫看病。
看了眼在床shang呼呼大睡的張娟,方遠決定就去康德大藥房,看看有沒有線索,能不能找到類似丹藥的東西,看看有沒有副作用。
折騰了那麽長的時間,現在已經是下午兩點多了。
外面刮著寒風,天上淅淅瀝瀝的下著小雨,然而方遠是個急脾氣,顧不得這些急匆匆的跑下了樓。
在樓道裡,方遠由於太匆忙,直接撞上了一個人,仿佛撞到了一堵牆,竟然被彈了回來跌坐在地上。
方遠這時才看清對面竟然是一男一女兩個人。
女的四十歲左右,身材苗條,面容姣好,臉上永遠帶著職業笑容,方遠認出她是自己的鄰居童雪兒,人稱雪姐,她是臨海市一家網紅餐館的領班。
男的人高馬大的,還是個光頭,大冷天竟然隻穿了一件黑色的皮衣,長的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赫然是雪姐的男朋友。
方遠不知道他叫什麽,是幹什麽的,只知道他撈偏門,還特別能打,道上都尊稱他為虎哥。
虎哥把方遠差點懟飛,卻絲毫沒有道歉的意思,只是抱著抱著膀子笑眯眯的盯著方遠看,臉上一副玩味的笑容。
“是方遠啊,受傷沒有?”雪姐踩著高跟鞋,急忙彎腰伸手去攙扶方遠,還關心的詢問被撞壞了沒有。
方遠年輕,身體還沒有差到散架的地步,不等童雪兒過來,自己主動站了起來,拍打著身上的塵土連聲說沒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