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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大三千位列仙班》第二百八十八章 【大章】決戰前夕
酒狐仙還沒來得及穿衣服,就這麽被陸涯抗在肩上,連胸都給壓沒了。

   “混蛋,你放開我!”

   一瞬間,八條巨尾自恥骨冒出,宛如八根通天神蔓,死死纏繞著陸涯。

   “咦,不是你說要我對你負責的嗎?”

   陸涯寸步難行,乾脆抬手拍暈了她。

   酒狐仙眼前一黑,沾著池水和發絲的臉頰,落在陸涯肩頭。

   這溫暖的肩膀……

   酒狐仙不但沒有暈過去,反倒眼前出現一幅幅過去的畫面。

   在竹泉宗,她曾與金鵬子生死一戰。

   瀕死時,同樣被一隻大手拍暈了過去,靠在溫暖的肩膀上。

   這是聖皇陸涯?

   一轉眼,眼前出現了一道幽幽文火,宛如漂浮的藍色幽靈。

   鯤肉的內壁,用劍切開一道道裂口,撒上了海量的蔥花,蒜泥,辣椒油……

   香味彌漫在整個鯤腹。

   鯤腹中央有一塊平地,隔絕了鯤腹內的藍火與熱流,甚至還有一些微風自遙遠的虛空吹來,十分涼爽,宛如一方洞天福地。

   一個身穿青衣的英俊男子,正盤膝坐著,揮劍翻動著調料,扭頭看著她。

   而她正側臥在地,一襲寬大的青衣,蓋在她那嬌小、血漬凝結的身軀上。

   “你醒啦?”

   “我醒了?”

   陸涯這麽輕輕一拍,不但沒有拍暈酒狐仙,竟意外拍醒了她。

   將她的記憶封印一巴掌給拍的粉碎!

   再往前,她看到了陸涯在婚禮上奪走了她最愛的女人的初吻……

   上門找茬的她,又被陸涯弄到床上,說什麽組織有任務給她……

   再往後,她看到自己被陸涯用一枚青竹片治好了仙台的頑疾……

   在千局坊賭輸了褲子,被陸涯救場……

   在萬花樓聽曲,被陸涯強迫穿著布條裝,跳羞恥的極樂淨土……

   某次暴露了陸涯逛萬花樓的事實,被陸涯摁在辦公桌上暴揍……

   某反擊的星夜,在麥田裡給陸涯檢查身體……

   與柳玄夜一起先後抵抗徐應龍和使徒入侵……

   進入獸巢之森,搬出老爹試圖阻止陸涯的作死行為,結果陸涯卻被老爹錯認為女婿……

   莫名的,開始在意半獸仙的生育問題……

   被陸涯丟在萬花樓接客還債,意外發了一筆橫財……

   沉迷陸涯創造的三人鬥幽冥……

   與陸涯一起去彩雲仙班大會,見到了偶像軒末子,還定製了軒末子的等身人偶,在仙班大賽中並肩戰鬥,直到遇到姐姐軒轅華月……

   發現自己是唯一擁有聖女血脈之人,與陸涯的差距又越來越遠,最後痛定思痛,封印記憶,去神學院修行,承擔下一任的責任……

   在神獸訓練場再次遭遇陸涯,在陸涯的暗中指導下突破極限……

   得知陸涯成為聖皇,身為下一任聖女的自己竟成了陸涯老婆,心有不甘,繼續修行……

   在天外星發現父母被綁架……

   再到現在。

   不到兩年時間,竟發生了這麽多的事情,仿佛是過去了兩千年!

   酒狐仙一瞬間找回了自己,頓時百感交集,感覺像是做夢一樣。

   這該死的陸涯!

   如果沒有陸涯,她和柳玄夜會多麽幸福快樂?

   如果沒有陸涯,她怎麽會多看男人一眼?

   又怎麽會關心半獸仙的生育問題?

   她恨不得給陸涯千刀萬剮!

   “混蛋,放我下來!”

   陸涯微微皺眉,沒想到一巴掌竟沒把她拍暈,便又一巴掌,拍在她渾圓的小屁股上。

   啪!

   酒狐仙身子骨一軟,頓時沒了力氣。

   陸涯笑道:

   “留點力氣做負責的事哦。”

   負責你個頭啊!

   你要死了都不知道嗎!

   酒狐仙快要被氣炸了,用盡全身力氣,才發出細軟的蘿莉音。

   “我要……上廁所。”

   陸涯一愣。

   “你都是下位神了,不吃不喝吸靈氣就行了,哪來的上廁所?”

   “女人的事……你不懂……”

   “哈?”

   陸涯有點懵,見酒狐仙不像開玩笑的樣子,便把她放了下來。

   揮手間,給她穿上一襲青衣,又灌溉了點靈力讓她恢復體力。

   穿著陸涯的青衣,有那麽一瞬間,酒狐仙感覺像是回到了鯤腹的美好時光。

   “你會記得我嗎?”

   陸涯笑笑。

   “當然。”

   迷迷糊糊的想,不就是上個廁所的時間?

   酒狐仙燦燦笑著,突然湊到陸涯耳邊,踮起腳尖,親了他一口。

   等陸涯清醒過來時,她一溜煙鑽進竹林,沒影了。

   這家夥會親我?

   陸涯摸了摸臉頰……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在竹林外等了半天,也沒見酒狐仙走出。

   確定超出了上廁所的時間極限,神識一展,發現酒狐仙已經不在竹林了。

   也不在神曲山。

   不在仙庭大陸。

   不在仙界……

   “咦,這女人難道是記憶恢復了,又惡心男人了麽?親我一下是盡了夫妻的責任?”

   陸涯猜到了開頭,沒猜到結局。

   春雨淅淅瀝瀝落了下來。

   很快衝去了酒狐仙的吻。

   陸涯抬頭看天。

   似乎明白了什麽,又似乎什麽也不明白。

   孤獨不可言說。

   ……

   深淵。

   酒狐仙孤獨的走在通神柱的外壁上,放在走在一片無邊無垠的黑暗大陸上。

   血霧籠罩心頭。

   時隱時現的幽冥,在頭頂遊弋,發出低沉淒慘的悲鳴,卻始終沒有攻擊她。

   她不知道自己為何會臨陣脫逃,她只知道,爹娘將會為她的一時衝動而死。

   “爹,娘,是小酒不孝……但你們……一定要挺住,我比任何時候都強,我會去救你們!”

   “一個男人,就算是人渣,是色情狂,也不能因為莫須有的罪名置之死地。”

   “他是仙界的英雄,搶了我的風頭,又搶了我最愛的女人,還處處欺負我。”

   “我不愛他。”

   酒狐仙咬牙說著,鮮紅的眼淚簌簌落下,轉眼化為茫茫的血霧。

   “死也不會愛!”

   ……

   深淵,歸墟谷。

   柳玄夜一行人藏身在血霧彌漫的黑雲中。

   突然!

   一頭幽冥頂著一個布偶女娃遊入黑雲,卸下布偶就走了。

   松鳴的布偶?

   幾人頓感不妙。

   布偶女娃眼神渙散,渾身是血,肚子裡的棉花都扯出來了,顯然是經歷過激戰後逃出來的。

   柳玄夜謹慎的看了看四周,並沒有發現追擊的痕跡,才問道:

   “松鳴呢?”

   布偶女娃唇齒翕動,顯得很吃力的樣子。

   “被……抓去神界了。”

   最不可能被抓的人,竟被抓了!

   幾人格外詫異。

   “誰乾的!”

   布偶女娃道:

   “是書院二弟子,謠,這個女人……太強了,而且是個沒有感情的機器,幻術對她沒用。”

   “這才是二弟子,連大弟子都還沒動彈。”

   道長一襲紙袍簌簌作響,他震驚於書院的實力儲備,不禁對七冥神的前路,產生了迷惘。

   “出師未捷,主將先死,這仗還怎麽打?”

   “松鳴還沒死。”

   柳玄夜斷定道。

   朽木一身青蔥紅豔的花草,耷拉著枝葉。

   “這娃娃能回來,擺明著想引我們救人,再甕中捉鱉,一網打盡,我的建議是韜光養晦,徐徐圖之,再躲個三千年,重新煉製卍印才是穩妥。”

   柳玄夜搖搖頭,表情很堅定。

   “聯絡宮幼溪。”

   “嗯?”

   “敵人抓住松鳴是想將我們一網打盡,而我們一旦失去松鳴,也再無成功的希望。不管怎麽樣,敵人或殺死我們的肉身,或殺死我們的鬥志,我們別無選擇,一將功成萬骨枯,這是唯一的機會。”

   一襲紅袍無風自動,柳玄夜颯然掀開鬥篷,露出了極其妖豔的魔容。

   道長感覺很懸,便試探性的問道:

   “不用召集聖皇大人嗎?”

   柳玄夜寒眸一凜。

   “謹慎你的用詞!夫君不受任何人召集,如果我們接近勝利,他不會吝嗇力氣推倒神界的最後一堵牆,但如果我們接近失敗,他一定會袖手旁觀,到時候,你們都會死。”

   “那你呢?”

   “他自會救我一人,從此我只能在家相夫教子,再無夢想。”

   ……

   神界。

   神王殿最底層。

   四壁刻畫著一幅幅宛如黑眸的羽翼。

   中間是一片金色的水潭,潭不大,水極清,深不見底。

   水底有一條金色的鯤魚靜靜遊弋著。

   松鳴躺在岸邊,在濃鬱到巔峰的靈氣中,大口喘粗氣。

   他的七塊肉身被拚接在一起,拚成了帝禮的蒼老模樣,還穿著書院的弟子服。

   盡管被大卸七塊後重新拚接,他的氣質還是十分瀟灑,透著看破塵世的悲憫。

   “這條魚很漂亮。”

   第一次以預言之子的身份,親眼看到吃魚之神的本體,他不無感歎。

   對岸,一道謙遜的男聲傳來。

   “九師弟,你斬裂通神柱的那一劍,便用到了這條魚的力量,它當然會漂亮。”

   說話的人身材矮小,面容黝黑,身穿一襲寬松的黑色鱗袍,腰佩等身長劍,神色樸實,聲音也透著難以掩飾的謙遜。

   與松鳴相比,歌蘭不但長相平平無奇,樸實無華,身材更是矮小。

   完全不像是書院大弟子,反倒像是個弟弟。

   但他內斂的氣場與可能突然暴走的張力,鎮壓神界一切牛鬼蛇神。

   松鳴是第一次與大師兄如此近距離的接觸。

   “你知道我的力量來源,還敢帶我來這裡?”

   歌蘭微微頷首。

   “是師姐帶你來這裡的。”

   松鳴冷笑,仿佛看到了某一對狗男女,互稱師姐師兄的滑稽場面。

   “你是大師兄,哪裡來的師姐?”

   不過,歌蘭的情況與陸涯還是有些區別的。

   “其實在成為大師兄之前,我也是師弟,記得剛被老師改為大師兄時,我還是要叫二師姐,否則會被師姐玩命暴揍。”

   好色你直說啊!

   松鳴暗歎歌蘭之無恥。

   “你還怕師姐揍麽?”

   歌蘭靦腆一笑。

   “當然,揍壞了零件要賠錢的。”

   “……”

   松鳴語氣一窒,想了半天才道:

   “是啊,書院也曾有過快樂的時光……但我們的快樂,是建立在幽冥的痛苦之上。”

   一道浩瀚的龍吟,響徹神王殿。

   “可你是人類!最純正的人類!你這懦夫背叛了人類,站在了幽冥的一邊!”

   松鳴也是第一次見識大師兄的龍吟。

   這道狂暴、浩瀚的氣勢,給人一種飛龍騎臉怎麽輸的感覺?

   縱使松鳴這般強者,也被震的夠嗆。

   緩了好久,松鳴咬牙道:

   “你是龍族,不也一樣背叛了龍族,站在人類的一邊?”

   歌蘭搖了搖頭,貌然道:

   “我只是站在了文明與秩序一邊。”

   松鳴冷笑起來。

   “瞧你這話說的,就跟資本家沒有祖國,只有前方的燈塔一樣。”

   歌蘭也不置氣。

   “這是強者唯一的生存方式,你太狹隘了,九師弟。”

   “強者?”

   松鳴聲音陡然拔高。

   “與那個男人相比,你還差的遠呢!”

   歌蘭微微一怔。

   “那個男人?”

   松鳴指尖微動,一道松鳴呼嘯而過,籠罩了神王殿的天穹。

   潭水中瞬間出現一道漩渦。

   金色的鯤魚消失了。

   而松鳴緩緩起身,金色的魚鱗披掛周身,照亮了整個神王殿,將壁畫映照的栩栩如生。

   “你不該帶我來這的,大師兄。”

   歌蘭也跟著起身,有些驚訝道:

   “看來,傳說是真的,你的確是預言之子。”

   “魚腸劍!”

   松鳴竭力拔劍,金光一閃,一劍卍形劍氣,刺向歌蘭的仙台。

   歌蘭的小腹黑鱗密布,擋住了松鳴的劍力。

   而魚腸劍攜帶的吃魚之力觸之即散,隻留下物理的劍刺之力。

   歌蘭搖了搖頭,耐心解釋道:

   “你看見了吧,關於我有多強的傳言,其實都是假的,我只是免疫一切靈力法則罷了,能戰勝我的只有體術,這世間還有比龍還強悍的肉身嗎?”

   松鳴冷笑,你直說無敵好了。

   “愚者鯨吞!”

   松鳴瞬間化身為一頭漆黑的巨鯤,他的皮肉之強,足以橫渡混沌、吞噬宇宙。

   歌蘭看了眼,面帶讚許之色。

   “不愧是九師弟,不光借用了吃魚之力,體術比我想象的強得多。”

   話畢,身形一閃,竟徒手撕裂了黑鯤魚皮,將松鳴的身子揍回了拚接的原型。

   松鳴重重摔在地上,差點碎成七塊,鮮血汩汩的流向了潭水之中。

   吃魚之神再次龜縮在水底。

   松鳴覺得好奇。

   “你還不殺我?”

   歌蘭負手笑道:

   “殺了你,其余的六個人怎麽辦?”

   松鳴咧嘴笑笑。

   “你看,不管怎麽樣,我都有活著的理由,預言之子感覺還不錯。”

   歌蘭搖了搖頭。

   “我會讓你們七冥神葬在一起的。”

   松鳴遂提醒道:

   “很有想法,但我建議你不要動某個女人。”

   歌蘭微微一怔。

   “嗯?”

   松鳴吐血冷笑。

   “否則你那泛著黑光的龍鱗,會變成某個孩子的磨牙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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