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無語的看著李凡裝逼。
不知情的如秦沫等人,倒是有不少真心驚歎的。
畢竟能在朝堂上為官,也沒幾個傻子。
都想著李凡既然敢在大庭廣眾之下得罪長公主也要說這種話。
那麽多半就是已經確認過萬無一失了。
而知道真相的大臣們,壓根不知道應該擺出什麽表情。
才能顯得他們不知道實情,又不至於得罪可能同樣知道實情的長公主.....
甚至皇上。
不少精明的大臣,已經從皇帝細微的表情和動作中,品出了不一樣的味道來。
皇帝沉默的坐在那裡,一句話不說。
他不說話,那些知道內情的大臣們更不敢說。
唯有長公主,冷冷一笑。
“李大人,你確定要指認我公主府?”
“長公主殿下,我們大理寺辦案,向來隻講究證據和律法。和身份地位無關。”
李凡端著一張正義凜然不畏強權的臉。
長公主面色更冷。
“你就這麽肯定,我公主府窩藏逃犯?如果最後證明你說錯了呢?”
李凡臉上洋溢著自信。
“我相信證據不會說謊,只要發生過的事情,用心調查了,都會再次大白於天下,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想要知道我有沒有說錯,只需要打開地窖一看便知。
長公主殿下說了這麽多,不會是心虛不敢吧?”
眾人:......
長公主笑了。
轉而對皇帝道,“皇兄,既然有人懷疑臣妹,那就當著大家的面打開看看吧。我倒想看看,我公主府什麽時候成了窩藏逃犯的地方了。”
李凡抿了抿唇,“長公主深明大義,是西涼之福。”
嘴上這麽說,但是李凡心裡認定長公主是死鴨子嘴硬。
這個時候她若是還嘴強不讓看的話,就是心虛。
要是還說她家地窖沒問題,就連皇上都不會相信吧。
反正都是一樣的結果,還不如大大方方的讓人看。
或許還能讓皇上相信她可能真的不知情而從輕處罰。
皇帝居高臨下的看著筆直跪在自己面前的李凡。
“那就打開吧。”
正好看看,書裡寫的,是不是百分百真實。
還是說只有關於自己的才是真的。
皇帝和長公主當先走在前面。
帶著一群人往假山走。
李凡作為告狀的人,自然要走在前面的。
他跟在皇帝身後往前走,路過楚蘊身邊的時候。
頗有深意的看了楚蘊一眼。
楚蘊臉色不變,齊恆忍不住咂咂嘴。
“真是天真啊。”
李凡那個眼神,是一種勝券在握,馬上就要揚眉吐氣等著讓雲瑤後悔的眼神。
可是他哪裡知道,他現在的所作所為,在大部分人眼中,妥妥的笑話。
秦沫此時已經跟在了齊恆身邊,聽到這話,心裡就有些不舒服。
突然對李凡就多了一絲憐憫和同情。
一個身處低位,就算再有才華和本事,在這些天生的貴族眼裡。
他努力往上爬的樣子,也是狼狽的,足以令人笑話的吧。
皇帝的貼身侍衛開道,一大群人很快就到了假山口。
“皇上,裡面的確發現一個地窖入口。裡面似乎還有聲音。”
皇帝眯了眯眼,看了一眼長公主。
其實如果按照書裡的記載,人雖然在地窖裡活了兩年。
但是妹妹並不知情。
是下人因為自己的私心,悄悄把人藏在這裡。
不然也不至於把地窖放在假山下面了。
不過因為是在公主府,要推脫她不知情,顯然不現實,這才有了書裡面後面的結局。
長公主被皇帝的眼神盯著,心裡一跳。
其實她心裡是緊張的。
自從幾天前意外在寺廟門口買到這本書的時候,她就一直提著一股勁。
雖然她已經用最快的速度做好了補救措施。
但是據她所知,這本書不止她一個人得到。
沒想到自己居然成了第一個被針對的。
也不知道皇兄有沒有看過這本書。
對自己現在又是什麽態度。
皇帝只是看了長公主一樣,就若無其事的吩咐。
“既然已經找到了,那就打開看看吧。”
“是。”
侍衛們提著刀劍,指揮公主府的小廝把兩塊大石板搬開。
剛到門口,就聽到裡面傳來一陣沙啞的呼救聲。
李凡臉色更加鎮定。
那邊三皇子黨的人也悄悄的松了一口氣。
皇帝沉著臉,“把人弄出來。”
幾個小廝捏著鼻子跳下去,很快就帶上來一個穿著灰撲撲衣服的男人。
李凡在聽到說下面有人的時候,心裡就已經徹底安下來。
此時他是面對皇帝站著的,聽到身後駁雜的腳步聲,也沒先看帶上來的是誰。
直接對長公主道。
“此時人都已經帶來了,煩請長公主殿下解釋一下吧。”
看著帶出來的人,眾人眼中驚愕又一言難盡。
長公主冷笑,“解釋什麽?我公主府有個地窖,地窖裡有人還需要向你解釋為什麽嗎?”
“難道不需要嗎,這人雖然是您公主府出生的,但是她最後可是跟著太子做了一個舞姬,還生了......”
李凡邊說邊轉頭,結果一看到人,直接楞在當場。
“這....怎麽是個男人?”
那逃跑女子的孩子,最多也就五歲左右,可眼前這個,妥妥的三十幾歲的漢子。
“為什麽不能是男人?李大人,你對我公主府有什麽人也有意見?”
李凡:......
心頭頓時湧上來不好的預感。
幾步跨進假山裡,“下面呢,下面還有沒有人?”
“沒有了,下面都找過了,只有這一個。”
侍衛並不是回答李凡的話,而是向皇帝稟報。
皇帝嘴角抽了一下,不善的看著李凡。
“這就是你跟朕說的前太子余孽?”
“不, 肯定哪裡不對,下面一定還有人。”
李凡說完就要越過侍衛朝地窖走。
越俎代庖,原本是極為不敬的行為。
侍衛大刀一動。
被皇帝一個手勢製止。
“讓他下去。”
他倒要看看,他還能怎麽編。
侍衛收回刀。
李凡再也顧不得其他,提著一顆心趕緊跳下去。
地窖裡常年的潮濕霉味,夾雜著汗水體液,還有排泄物的味道。
讓人幾欲作嘔。
李凡此時已經顧不得這些了。
地窖最多也就幾平米大小。
一眼看過去。
稍微大一點的東西就是一張床和一張小桌子。
床上鋪著的兩床棉被此時也已經被人掀在地上。
桌子上零零散散的放著一下碎銀子和一些銅錢,還有一摞破爛的書。
哪裡有什麽女人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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