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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風之花雨》第1676章 會做菜的雲本真
風沙代小竹拒絕李探微送禮之後。

李探微直接把狸奴睡足視為己有,招呼下人把裝載茶台的牛車趕走。

說是運回自家,還請風沙有空去找他品茶。

這就叫得了便宜還賣乖。

風沙已經出離憤怒,可是依舊沒有任何反應,只是冷冷盯著李探微。

李探微回視,毫不相讓。

李含章見風沙都沒做聲,自然更不會吭聲。

蘇冷已經把狸奴睡足視為燙手山芋,巴不得越快送走越好。

小竹見風沙和李探微居然為了她爭鋒相對,隱約竊喜,又不乏猶豫。

畢竟兩人都對潘家有恩,也都對她很好。

風沙霸道卻體貼,李探微既英俊又溫柔。

前者位高權重卻已娶妻,身邊美婢如雲。

後者瀟灑多金且未成婚,向來潔身自好。

到底希望嫁給誰,連她自己都想不明白。

風沙心中非常惱火,風飛塵一如既往的冷靜。

他知道李探微有恃無恐的原因。

因為他正在全面接掌東鳥四靈。

奈何短時間內沒有足夠的心腹去佔據要職。

必須要得到東鳥總執事的支持。

李探微又是青龍巧匠的弟子。

只要他還想獲得青龍的效忠,那麽很多手段就是不能用。

在參宴賓客看來,這只是一段插曲,插曲一過,該吃吃該喝喝。

小竹坐在風沙和李探微之間,一直低著頭,兩邊都不看。

李探微彷若無事,一直勸小竹吃菜喝酒,間插說點趣事。

確實溫雅風趣,風度翩翩。

小竹實在忍不住回以微笑,旋即又轉眸去偷看風沙一眼。

在座還有潘家的幾個姐妹,都拿閃星的眼神盯著李探微。

她們幾個是李探微派人贖回的,所以對李探微非常感激。

見李探微明顯對潘蘭容有意思,一個個在旁便攛掇搭腔。

她們新近才得解救,並不認識風沙,只是聽姐妹們說過。

倒也沒冷落,只是非常客氣,不像對李探微那樣親近。

不時有女子或獨身或結伴過來找李探微搭訕,皆被婉拒。

風沙一貫揮灑自如,論口才、風度、博學,不遜任何人。

今天不知怎麽了,居然半天憋不出一句話。

坐旁邊的李含章都替他感到尷尬。

這麽木訥的風沙他還是頭次得見。

以往可不是這樣。

看看風沙,又看看潘蘭容,若有所思,忽然想到了張星火。

張星火那麽精靈的人,在黃宛如面前,卻經常像隻呆頭鵝。

他忽然覺得風沙好像真心喜歡潘蘭容,否則不至於此。

青鸞和曲半衣先後找來,一左一右擁著風沙喝酒說話。

李含章冷眼旁觀,在心裡大搖其頭。

找李探微的女子明顯都是大家閨秀,青鸞和曲半衣的身份自不必提。

兩相一比,高下立分。

他發現小竹向李探微那邊坐近了些,偶爾看向風沙的神情似有不悅。

張星雨在一旁乾著急。

主人現在的狀態很不對勁,非常不對勁,前所未有的不對勁。

她明顯感覺到主人正強行壓抑著火氣,好像將要爆發的火山。

現在憋得越久,等下爆發越狠,她在旁邊,肯定第一個遭殃。

又實在沒轍,她不知道怎麽追求女人。

青鸞和曲半衣已經察覺到氣氛不對勁,相視一眼,起身告辭。

不管兩女私下裡多麽不對付,該同進同退的時候,並不迷湖。

就這麽食不甘味地吃完,李探微拿手帕抹了抹嘴,長身而起道:“天色不早了,咱們該向主人告辭了。”

一眾潘家姐妹紛紛起身,

小竹下意識地跟著起身。“你上次托我辦的事,已經辦好了。”

李探微衝小竹道:“城南、城北、城東三家臨街的鋪面連同掌櫃夥計都已盤下。回城時咱們順路去城南那間看看,覺得合適的話,連夜上貨,明天就能開業。”

潘家姐妹個個喜形於色。

潘家是個非常龐大的家族,包括大量的旁系女卷。

隨著被解救的女卷回返,西市的潘家醫館逐漸擁擠。

已經不能保證每個女卷都擁有單獨的閨房。

開銷更是日漸增加。

若非最近賣補藥日進鬥金,潘家早就入不敷出,急需開源。

小竹啊了一聲,有些不能置信,忙道:“我,我一時沒那多錢……”

李探微笑道:“房契已經派人交給大姐了,你隻管經營,旁的事無需操心。”

小竹忍不住扭頭瞄了風沙一眼。

當初她想盤下一間鋪面做醫館。

風沙把繪影介紹給她,通過風馳櫃坊借了一筆錢。

那是很大一筆錢,她到現在還沒還清呢!

沒想到李探微居然盤下三間鋪面,直接送給潘家。

當初正是李含章陪著小竹滿城亂轉,尋找合適的鋪面。

聞言眼神閃爍起來。

毫無疑問,風沙肯定比李探微有錢。

這樣一比較,倒顯得風沙更加小氣。

突然嗤嗤地笑道:“李兄當真大方。”

“眼見六小姐為了潘家殫精竭慮,日漸憔悴,實在令人心疼。”

李探微歎氣道:“在下也只不過是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而已。”

這事李含章是知情人,聽完後心下冷笑不已,斂容後一本正經地告戒小竹道:“據我這些年當馬快的經驗,做好事的人,未必全都安得是好心。”

風沙擺明是希望潘家自食其力。

李探微看似康慨,對潘家未必是件好事。

潘家女卷出身高貴,本就好逸惡勞。

淪落風塵的經歷又難免愈發的貪慕虛榮。

有人接濟的時候,千好萬好。

一旦失了接濟,主動淪落風塵都不是沒可能。

小竹根本聽不進去,很是不以為然。

她沒有李含章想得那麽多。

誰對她好,她自然就覺得誰是好人。

見李含章含沙射影,不悅道:“你這是什麽歪理邪說,做好事反倒成壞人了?哼,咱們不理他,我們走。”

語畢,跟著幾個姐妹一起擁著李探微離席,甚至忘了跟風沙打招呼。

李探微扭回頭,衝李含章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眼光閃閃,白牙生生。

李含章歪著腦袋,回了個齜牙的冷笑。

“現在你知道我為啥要請你幫忙了吧!”

風沙緩緩起身,哼道:“結果你盡幫倒忙,適得其反。”

李含章道:“他到底什麽來路,你居然沒直接乾掉他?”

言外之意,你都不敢動手,我能有什麽轍。

風沙懶得理他,快步追了出去。

他實在咽不下這口氣,無法容忍小竹就這麽跟李探微走了。

和張星雨一直追到門外。

李探微正去牽馬,小竹正在登車。

風沙要張星雨去牽馬,人站在門外,眼睛盯著馬車從停到動。

忽然感到香風驀地及身,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抱了個香軟滿懷。

“主人,主人,婢子好想你好想你,想你想得都快要死掉了。”

這手感、這聲音,熟悉動聽,風沙喜從心來,低頭一看,果然是雲本真。

雲本真一直在保護宮青秀。

他最近得信,一行人已經到了江陵。

宮青秀受到蘇環邀請演舞。

雲本真便請求先行一步。

人在江陵,安全無虞,他也就同意了。

本該明天才到,沒想到今晚就到了,還直接找來這裡。

顯然急不可耐。

雲本真許久沒見主人,這一見面,積壓的情感宛如決堤,一發不可收。

身子埋在主人的懷裡扭來扭曲,踮著腳腦袋頂著主人的下巴拱了又拱。

如果屁股後面插上根尾巴,活脫脫是一隻久未見主人的小狗。

其實裙子裡面真的有條尾巴,別人看不到,主人卻可以摸到。

風沙十分高興,雙臂越收越緊,把雲本真抱起來,轉了幾圈。

雲本真感到主人熱烈的回應,情難自禁,整個人都變得滾燙。

閉著眼睛,使勁仰臉,不時吐舌,哼哼唧唧。

她就害怕離開主人太久,主人不要她了。

如今發現主人還喜歡她,久蓄的憂慮頓時開閘,一泄如注。

魂都爽透了,差點尿褲子。

把門的幾個家丁無不傻眼。

這絕色少女帶著幾個身著勁裝佩劍的美少女一直候在門外。

整齊劃一,巍然不動,宛如幾座冰山連成雪山山脈。

那叫一個煞意凜然,凜然不可侵犯。

他們別說詢問目的,甚至不敢去看。

現在這膩歪樣子,當真眼珠子掉了一地。

張星雨這時把馬牽來,縮著頸子低著頭,不敢多看。

但凡劍侍,包括幾個劍侍副首領在內,就沒有哪個不怕雲本真的。

那是雲本真活生生從她們的肉體硬刻進靈魂的畏懼。

她剛才突然認出首領,那一瞬腿都發軟,膽都在顫。

幸好雲本真的手下扶了她一把, 不然就坐地上去了。

風沙臉上、頸間到處都是口水,好容易才捧住雲本真的臉蛋。

感受著雲本真那張因興奮而漲紅的臉蛋,觸感溫暖且滑膩,當真令人愛不釋手,揉了還想再揉。

隔著頭巾親了親雲本真額頭的火紋,笑道:“好了好了,回來得正是時候,走,現在就跟我走。”

雲本真徹底迷失在主人親她額頭火紋的快感中。

這是殉奴的印記,她最羞恥的地方,只有主人可以碰。

身酥腿軟,腦袋嗡麻,什麽都聽不見。

風沙連喚好幾聲,笑嘻嘻地把話又說了一遍。

雲本真也是騎馬來的,二話不說拖著主人上了她的馬。

自己一躍而起,喜滋滋地趴在主人背上,雙臂夾緊主人,使勁拉住韁繩。

好像想把自己整個壓進主人的身體裡。

全面感受著主人的體溫,嗅著主人的氣息,雖未飲酒,人近乎醉。

直到主人說話,這才使勁豎起耳朵,仔細聆聽。

追小竹車駕的途中,風沙快速將事情大致說了。

雲本真認真聽完,奇道:“她為什麽不喜歡您呀?”

風沙苦笑道:“你當人人都是你呀!”

雲本真想了想,又問道:“為什麽要她喜歡您呀?”

風沙啊了一聲,沒明白她什麽意思。

“人吃菜還需要菜喜歡人嗎?做菜是廚子的事啊!”

雲本真自信滿滿道:“婢子保證讓她色香味俱全,等端上桌您直接吃就是了。”

風沙差點從馬上掉下去,也虧得雲本真雙臂雙腿夾得足夠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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