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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風之花雨》第1762章 犯賤的雙贏
李探微包下整個城陵磯的畫舫堵碼頭,其實是以巧破力。

讓人無可奈何,頂多哭笑不得。

海冬青驅使君山艦隊大舉迫近,則是赤裸裸的以力破巧。

黑壓壓的戰艦堵在三江口排開,一眾快艇牧羊犬般衝來。

畫舫也好,貨船也罷,就像被驅趕的羊群,一下就順了。

李探微本以為亂成這個鬼樣子,沒個三五天都別想通航。

他畢竟才回嶽州不久,實在低估了海冬青在洞庭的分量。

根本不想他想的,還需水匪打頭,君山艦隊以剿匪的名義的強闖。

海鷹旗一掛,旗號一打,碼頭從一鍋爛粥到井然有序,一個時辰!

甚至還不到一個時辰。

百八十條船或拚命靠岸,或見縫插針,居然硬生生分出一條航道。

足以讓順風號通過。

嶽州水師守在三江口外,圈著城陵磯,把著長江航道。

洞庭湖一側則完全是君山艦隊的天下。

嶽州水師可以不過三江口,不進洞庭湖,其他船行嗎?

顯然不行,那就得敬畏海鷹旗,得看海冬青的臉色。

畢竟海冬青剛剛才卸下君山艦隊統領一職,威名仍在。

李探微眼珠子都快瞪掉了。

他才回嶽州不久,並未親眼見過海冬青的威勢。

曾經聽人說過這位海統領的傳說,這次才真正開眼。

眼看順風號從三江口往洞庭湖湖口“擠”去,司馬正急了。

希望嶽州水師能夠直接派戰艦攔下。

李探微當然不會同意。

覺得司馬正看熱鬧不嫌事大,甚至有挑撥四靈內鬥的意圖。

兩人鬧了個不歡而散。

風沙這邊得到順風號抵達君山的消息,提著心兒總算放下。

從君山到滄浪居,需要經過嶽州水關。

嶽州水關又歸乘津寨管轄。

乘津寨都頭黃吉剛剛自殺。

加上蕭思速完一行人的身份非常敏感,所以過水關很麻煩。

巧妍乘著快艇趕到嶽州,親自跑了一夜,打通了所有關節。

到了第二天午後,蕭思速完一行人神不知鬼不覺過了水關,抵達滄浪居碼頭。

風大手下的弓弩衛早在昨晚已經全面接管了滄浪居的北莊,連南莊都淨空了。

包括徐十三在內,所以風馳櫃坊的人員全被弓弩衛清出去,包括北莊的侍從。

本來負責北莊安保的衛傑好像連夜離開,並未見到這一幕,否則說不定嚇死。

百家各有批量高手的秘法,最次都是武林層次。

作為魔門祖脈和主脈的墨家更是其中翹楚。

否則也不可能在長達千年的剿殺之中存活。

弓弩衛與玄武衛一脈相承,每個人放到江湖上都能威震一方。

在風沙身邊,就是很普通的侍衛而已,把門站崗,很不起眼。

不過,高手畢竟與普通人不同,氣勢和氣質與常人迥然有別。

蘇冷敏銳地察覺到莊內人員和氣氛的變化,懂事地拉著商關氏急忙忙地告辭。

雲本真同樣連夜趕回來,同行還有東果,以及尋真台的掌春使。

這是郭青娥的意思,東果代表她為妻子的身份,掌春使則代表她道門的身份。

掌春使來嶽州之後,一直負責尋真台與隱谷方面的溝通與聯絡。

這次是被郭青娥緊急召回來。

一路快馬加鞭,從城陵磯趕過來,在嶽州南門的水關附近登船。

掌春使是個風韻猶存的美婦,跟夏、秋、冬三使一樣,是寡婦。

倒也不是尋真台刻意收羅寡婦。

不是寡婦自然忙著相夫教子,家事都忙不過來,沒工夫掌外事。

而沒丈夫可以寄托,那就很容易尋找別的寄托,而且非常虔誠。

雲本真到後,隨行的一眾劍侍接管了主人身邊。

也不需人特意吩咐,一個個開始打掃內外,重新布置擺件陳設。

風沙讓東果留下服侍,讓掌春使候在外面等待。

並非不尊重掌春使,而是有意為之。

身為青娥仙子的丈夫先楚真君,他在尋真台信眾眼中是神非人。

既然他娶了永寧,那就必須跟永寧一起來維持青娥仙子的神性。

僅僅過一上午,一眾劍侍就讓滄浪居煥然一新。

起碼風沙居住的小樓內外,以及附近大變模樣。

一切布置完全依照風沙的喜好,甚至連忙完清掃的劍侍都換上更輕薄的裝扮。

昨夜下雪,天亮化雪至今,其實天氣非常的冷。

不在主人跟前的時候,她們會額外裹一層,甚至兩層,三層。

只要在主人跟前亮相,比如奉茶或送點心,布料立時薄下去。

可以露的地方,自然露著,不該露的,那也會遮得若隱若現。

卻不敢太過火。

讓主人賞心悅目是一碼事,要是被當成勾引主人,那就完了。

正所謂瑞雪兆豐年。

盡管天還沒亮就停了,風沙還是覺得是個好兆頭。

見到蕭思速完之後,最後一點擔心宣告煙消雲散。

蕭思速完不僅帶來了一份豐厚的禮單,還帶來了蕭燕一封手書和口信。

風沙看完信,聽完轉述後,最後一點不安也沒了。

原來這小蠻妞不是蠢到犯賤。

明明位極了,還視他為主,非要給他當女奴。

態度這麽卑微,禮物送得這麽重, 還搞得這麽神秘,原來是有原因的。

簡而言之一句話,她想做契丹的武則天。

風沙聽蕭思速完說完,忽然想起來了。

當初在潭州,他挨了武從靈一拳,於是讓人把武從靈抓回來。

因為知道武從靈與武則天是同宗,所以拿武則天的事跡教訓。

當時去抓武從靈的人,就是蕭燕。

那時,武從靈並沒把他的話當回事,沒想到蕭燕居然記住了。

再仔細看看蕭燕的信,風沙徹底弄明白了這小蠻妞的小心思。

四靈跟契丹有不共戴天的血仇,在契丹沒勢力,也很難發展。

蕭燕想做女奴就做女奴,可以視為對主人的依戀,也可以當成一種愛好。

實際上,全在於蕭燕自己怎麽想,他其實沒轍。

蕭燕在信中特意強調一句話,他曾經說過的話。

“叫我主人我就得管你。”

顯然是想用女奴的身份,來換取他出謀劃策。

倒也不是空手套白狼,萌古公主、太寧王妃,怎麽算都是重禮。

卻也算是空手套白狼,因為這是慷他人之慨,沒錯是慷她弟弟。

之前的壽安王,如今的天順帝。

蕭燕自己其實連根毛都沒有出。

就是通過蕭思速完和手書,拚命撒嬌叫主人。

風沙想了想,笑了笑,決定答應。

這是件苦差事,畢竟他對契丹的情況不甚了解,何況相隔萬裡。

這又是件美差。

意味著他能深入地參與契丹政治。

以此為籌碼,可以與那些在契丹有重大利益的百家“沆瀣一氣”。

對他和蕭燕而言,妥妥雙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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