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飛雲道長和應龍真人都已經成了截教中人,蕭升笑道:“當年離開雲夢澤後,也有截教中人到了武夷山,讓我倆入截教。只可惜我兩人生來不愛受約束,便推辭了。想來飛雲道友修為增長應該不少吧?”
葉青笑道:“這個自然,如今飛雲道兄修為一日千裡,更有仙師指點,想來當是精進不少。”
曹寶又道:“那桐道友如何了?當年相見之時,便覺他修行有些問題,不知是否更進一步了?”
葉青聽了心裡還是有些不舒服,當年自己被送到二仙山,時迦賢定是中間人,拿了中介費,隻不知桐道人在裡面扮演了什麽角色。
想了想回道:“我隨桐道人修行數年,後來得了機緣,入了二仙山門下,如今修行已有二十余載了”。
蕭升聽了道:“果然如此,今日一看你這身修為若不是在名師手下,難能進步如此迅速。如今看來已經不比我倆這修行數百年的弱了”。
葉青知道他這是誇獎之言,論修為自己還是要差不少的,但早已不是當年雲夢澤之時的那種差距了。
又聊了一下其他幾人,葉青問起他們兩人修為之事。
蕭升道:“這幾十年我倆只在山中清修,雖有些進益,但也屬正常,沒什麽飛躍。尤其是天劫一事,我等只能步步為營而已”。
葉青心中一直有一事,便是當年雲夢澤自己把原本應該由蕭升所得的落寶金錢帶出了寶庫,雖說自己也不是有意為之,但畢竟佔了蕭升的機緣。
封神一戰中,倆人雖是作為炮灰,但也風光了一把。
畢竟對方是趙公明,兩人雖說佔了法寶便宜,一個負責用落寶金錢落趙公明法寶,一個負責把落地寶物取回,合作無間。
但葉青修行這麽多年,自也知道,雖說法寶品相很重要,但要有相應的修為才能全部發揮法寶的威力。
就是說這落寶金錢作為先天法寶,以目前葉青的修為,恐怕是落不了趙公明的法寶的,只因為葉青修為還太低,封神之中,蕭升已是仙人級別,雖沒有到金仙之列,但已經能跟趙公明鬥法了。
尤其這些年,葉青知道了法寶作為修道人渡劫的工具尤為重要,比如心悅,因為有後天極品法寶“墨靈圖”,才能在天劫之中安然度過。否則,以當時她的心性,恐怕是難逃一劫的。
而現在蕭升這幾十年的進境明顯沒有葉青想的快,恐怕也與錯失落寶金錢有關。
更深一層,會不會與後來的封神再扯上關系……
幾人又問葉青在闡教之中修行如何,葉青自是回答一切都好。又聊了一會,蕭升便起身道:“此間事了,我二人也該回轉武夷山了。葉青道友,若是有閑暇,可來武夷山一遊”。
葉青喜歡蕭升豪爽氣度,便施禮道:“這個自然,到時一定會去拜見兩位道友”。
龍成、雨蒙把三人送出青歸湖,三人施禮作別,約定過些時候道武夷山一聚,便各自走了。
葉青一邊往龍須虎的洞府飛去,一邊心裡想著蕭升之事。
當年自己身陷熱戀之中,把落寶金錢送與了朝月,此事對當時的葉青算不了什麽。畢竟一來是情動之舉,做任何決定都很正常;二來自己雖不願承認,還是有點怕沾上這先天法寶的因果。
當然,放到現今經過二仙山風劫之後的葉青,當時若有這件法寶也許心裡會有底的多,所以以他現下的心性,恐怕是不會把寶物送出的。
聽聞仲所說,這朝月在蓬萊島修行精進,甚是不凡,想來必是有此寶物的功勞。
心裡想著,龍須河也到了。自己也沒喊話,直接進到河底洞府之內,發現只有龍須虎一人,其他三人都不在,便問龍須虎何故。
龍須虎解釋道這幾人都已經會山了,青龜道人也死了心,現下隻想著遊歷洪荒,順便再找一處修煉洞府。
葉青把蕭升、曹寶兩人之事說與龍須虎聽,龍須虎倒是不怎麽感興趣。現在他正忙著修行,以備即將到來的天劫。
葉青知道這龍須虎有些龍族血統,所以也有些氣運,如今準備渡劫,自是要準備的萬無一失才好。想到這裡,也不願再打擾他,隻說自己還想遊歷一番,便起身告辭。
龍須虎也不強留,隻說祝葉青早登仙道。
葉青坐著“赤焰”飛在半空之中,手撫著繡球頭頂,此刻也沒有什麽固定的方向,隻往前飛著便是。
忽見前方一陣黑氣升騰,葉青心中便是一沉,這黑氣讓他莫名有些煩躁,繡球也站起身,似乎也有些難受。
葉青停了赤焰,低頭往下看去,此地是一片樹林,看著像是一片丘陵。
葉青想了想,便催動赤焰往下方飛去,但不敢落得太近,隻遠遠停了,收起赤焰,讓繡球不要煩躁,慢慢往前面走去。
那黑氣升騰處越來越近,葉青越發謹慎,走到丘陵之上, 才看到了那處冒起黑氣之地。
果不其然,此地是一片戰場遺址,還有不少枯骨分布在地面之上。而遺址之中,有一隻怪獸,那陣陣黑氣,便是從他身上冒出。
這怪獸像是一隻牛,兩隻粗大的彎角,頭部是白色的,只在腦袋正中間有一個大眼,身體卻是棕色,又有一條像蛇一樣的尾巴,漫步在地上,只是每當它踩過地上的草木,那草木便會立時枯死。
這定是一隻凶獸,此時一旁的繡球有點按捺不住的樣子,似乎是想撲上去,葉青忙把它按住,這凶獸看著頗為不凡,還是要小心一些的好。
那凶獸隻漫步而走,似乎也沒什麽目的一般,但葉青知道它在這種地方肯定也是在修煉。
只是沒等太久,這份詭異的情景便被打破了。
不知何處,忽的冒出四人,從東南西北四方而來,把那凶獸圍在中間。
看那東方之人,綠臉紅發,獠牙外露,兩個金色眼眸,手提寶劍,青色道袍,滿臉凶相;西方之人著黃色道袍,面如滿月,眼似銅鈴,手中無甚兵器,負手而立;南方來人面如紅棗,麻鞋紅袍,手舉寶劍,謹慎而行;北方之人,紫面虯髯,頭戴金冠,手提神鞭,嚴陣以待。
葉青看這幾人面露凶惡之色,比那凶獸都讓人心生恐懼,心道都不是好相處的,還是快走的好。
但是晚了,因為那凶獸大吼一聲,葉青便見漫天的黑霧往自己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