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外面的喧嘩漸漸安靜。
然後韓家的大門終於被人敲響。
維克多太太阻止了契科夫等人,命令他們首要保護兩個孩子。
她對魚兒說:“如果事態不對,我會殺了你再自殺,希望你理解,孩子。”
“我明白。”魚兒堅定的道。
契科夫只能含淚將一言不發的托尼和年齡雖然小卻知道沉默的羅傑斯抱去後面。
維克多太太整理衣服後去神情鎮定的打開門。
門外站著的是一身戎裝的,韓家曾經的座上賓雙槍酋長,現野牛雇傭軍二團指揮官。
維克多太太一言不發的看著他。
對方沉默了下之後道:“維克多太太,很抱歉,但是為了印第安人的未來,我們必須這麽做。”
“和我一個女人說這些沒有意義,如果你是勇士,你應該去和查理面談。”
“有些事只能做。”
“比如呢,跨過我的屍體,綁架查理的妻兒?”
“不,維克多太太,印第安人對光明王永遠保持尊敬,我們絕不敢冒犯他的妻兒,我們只是想。。。能不能讓我見見夫人?”
“放下武器,像個臣子一樣的進來,我可以作為相等的人質去你的人手中。”
“不需要,我們對您也一樣尊敬。”雙槍說著畢恭畢敬的放下了武器,就這樣走進來,維克多太太說:“這一刻,你像個男人了。”
魚兒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沉默著。
雙槍過去後,站在T拐的邊角,他低聲道:“夫人,請您宣布成立印第安聯邦共和國吧,查理將作為第一任總統,托尼公子會成為第二任領袖。”
魚兒頓時愣住,維克多太太也傻眼。
“我們沒有任何冒犯他的意思,但是我們也不能隱瞞自己的內心,白人和我們有血海深仇,我們不能和他們共存在祖先的土地上,而我們失去東西太多。。。”
“不可能,在中國人的傳統裡,丈夫是天,在查理發話之前,我不能替他做任何主,不然我就沒有資格在死後以兒媳的身份拜見韓家的先輩。”
“那我們隻好以您的名義,並暫時軟禁您,直到光明王回來。當大局已定,我將自殺謝罪。”
說完雙槍手一揮,外面衝入一隊武裝部隊,其中有五個女人,她們試圖去碰觸魚兒。
魚兒騰的下站起,柳眉倒豎道:“放肆。”
幾個印第安婦人嚇得連忙後退。
魚兒道:“要帶我去哪裡?”
“不,只是請您去印第安人為你們建築的軍營。”
“這還是人質。”
“不不不,我知道查理閣下的脾氣,如果您不在的話,他不會談判,哪怕他最終支持我的決定。”雙槍如實道。
這個時候一直沉默的維克多太太道:“我陪她去,但是任何人不得帶走托尼和羅傑斯。他們必須在華人的保護下。”
“可以!我們請夫人隻為自保,僅此而已。”
雙槍說到做到接著他就當真撤出士兵,他還留給了魚兒和維克多太太商議的空間。
“看上去好像?”魚兒低聲說,維克多太太搖搖頭:“孩子,人都是會變的,局勢變了之後他們的態度也會變的。”
“我明白了。讓我孩子說兩句話。”
藏在後面的契科夫他們將托尼和羅傑斯帶出來後,魚兒蹲身道:“托尼,相信你的父親,並不要仇恨任何的人,照顧好弟弟。”
“媽媽。”
“這是命令,你現在是韓家的男人,是家長!學習你的父親。”
“是。”托尼說,但他畢竟還小,他的眼淚都快流出來了,但維克多太太喝道:“不許哭,不要丟了你父親的臉。”
這個時候外面忽然響起劇烈的槍聲。
然後後面也響起槍聲,和馮才厚的喊聲:“曹尼瑪的,你們找死!”
然後是大片的中國人的聲音:“放了夫人!”
“你們這種狼心狗肺的東西。”
印第安人似乎沒有太大的戰心,他們步步後退。
維克多太太頓時神色一變:“帶孩子從後面走。”
因為後面的窗戶已經被打破,有人在喊:“夫人,夫人。”
維克多太太立刻推著魚兒和孩子往後跑,契科夫等人死死守護前面。
後面跳進來的是幾個中國人,是洪門的人。
他們上來急促的道:“一半的印第安人造反,主力又跟著查理走了,現在工人們組織起來了。夫人,趕緊先走。”
魚兒不由分說就先將孩子遞去,接著她也在維克多太太的保護下爬上窗戶。
這個時候前面已經發生了交火。
契科夫大喊:“誰進來誰死。”
而印第安人顯然急了,雙槍在喊:“一定要抓住人質。”
這個時候天空忽然響起呼嘯聲,炸彈落在了中國工人之間,炸的工人們血肉模糊。
雙槍又急了:“不要殺人。”
可是怎麽可能呢,機槍聲開始響起,沒有什麽槍支的中國人不得不四散躲避,魚兒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兩個兒子被那些撤退的中國人帶走消失在黑暗裡,她忽然不想跑了。
但是維克多太太咬著牙頂著她,下面的中國婦女哪怕怕的發抖也還在拉她,而遠處響起印第安人的喊聲,他們和中國工人混戰在一起。
“走啊,孩子。”
“媽媽!”魚兒喊道,維克多太太的視線一下模糊了,她知道魚兒將她當做母親。。。
“走,孩子,失去你,查理會失去理智的。”維克多太太說,緊接著她一把將魚兒推了出去,然後她翻身回到前面衝外面喝道:“放下武器!驚嚇了夫人你們都將死,你們會被滅族。”
魚兒在黑暗裡被無數的人保護著,深一腳淺一腳的走著。
一批批的居民衝出來阻攔追兵,他們前赴後繼義無反顧。
十分鍾後,魚兒發現追兵稀少了,飛舞在頭頂的戰機也不再投彈,接著她就看到了大哥韓懷忠。
“反了?這些狼心狗肺的東西。”
“孩子呢,孩子呢?”
“馬上就來,白七安排的人接應的。絕對不會有事。”
今晚事變,韓懷忠慌亂時白七忽然帶著一大群衣衫不整的武裝警察跑來,先打散了要抓韓懷忠的人,接著就讓韓懷忠緊急招呼工人,他同時已經通知洪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