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關鍵?”克文茫然不解。
“中國,一旦失去了體統,那麽人人都想做皇帝,而不是人人不肯有皇帝。如果是後者還能強為,前者卻需要面對所有勢力的發對。放在古代袁慰亭或能橫掃天下,但放在當下,卻不能,因為中國已經參合了太多的國外勢力,環境要比過去複雜百倍。”
“。。。。那,那些反他的都想這樣?”
“不。主動亮刀的豪傑是為單純的理想,但這些前浪最終還是要死在沙灘上的,因為推手還沒有現身呢。”
“那我該怎麽辦?”
“落地生根,開花結果,延續血脈。保留有用之身為國家民族培養後續人才,也讓歷史對於你父親有不同的評價。如果你都沒了,誰還會為他說些公道話呢,只怕後世的人啊,提及他都是罪過,不談他的一絲功勞。”
“那你覺得他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
“慘淡收場也不能否定他前半生的英雄氣概。你以為人人能整合出個北洋?你以為誰都能定鼎三千裡江山?”
袁克文心情複雜的走後,韓懷義下令自貿區軍情嚴格監督他,不能讓他這個書呆子這個時候回國。
袁克文果然想回去的,給逮住了。
一群白俄將他牢牢看管,袁克文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就連韓懷義也不見他。
最終這書呆子開始花天酒地發泄情緒,還試圖吸大、麻,結果被韓懷義找上門親自打了一頓,把眼睛都給他搗腫了才徹底老實。
而剛處理完袁克文的事,那批從上海出發的華工便經過了巴拿馬運河,然後在卡宴碼頭暫做修整。
這日,正是韓懷義的PTR新軍從大西洋返航抵港的日子。
扎著辮子的華工們目瞪口呆的看著龐大的艦隊靠近碼頭,然後一列列氣質銳利的軍人從上面下來。
他們注意到,這些軍人都是中國人的模樣。
但軍號口令都說的英文。
帶領華工前往歐洲的北洋官員,前法國留學生劉海平就和碼頭上的人打聽。
結果確定,這些確實就是華人的軍隊。
韓查理手下這樣的軍隊還有好幾萬,這還只是新軍。
“那,那個大船呢?”
“那叫航母,也是他們的武器配置。”
“我的天。。。”劉海平心想這支部隊要是回去的話,北洋諸軍誰能打的過?
碼頭管事這時多了句嘴:“聽說他們將來是要去歐洲參戰的。”
這句話立刻在目瞪口呆的華工們口中開始流傳,並隨著他們的嘴,傳遍了所有參戰的華工隊伍。
協約國方面的基層軍官們聞言都嗤之以鼻,覺得這些豬玀真是瘋了。
還特麽配備航母的中隊呢,你們是做夢的吧。
於是,他們對待中國人的態度更差。
北洋政府雖然心知肚明這種情況,卻無能為力,話說他們最近還在為最近稱帝事情內戰中呢。
沒有強大的祖國,人民注定不幸。
因為沒有勢力會為你們出頭。
於是,華工們雖然隻該擔負挖掘壕溝,運輸物資等工作,但隨著戰事的吃緊他們竟被強迫派往前面參戰,或者用以打掃滿是地雷的戰場。
時間推進到1916年2月下旬開始的凡爾登戰役期間。
華工人數已經達三十萬之多。
到了袁慰亭撒手人寰的5月,美國政府開始準備參與戰事。
為此詹姆斯親自來自貿區找韓懷義,希望PTR能接受美國政府雇傭,先期進入歐戰戰場。
結果韓懷義拒絕了他的要求。
韓懷義明確告訴詹姆斯:“我們可以提供大量的物資給予法軍方面,我相信凡爾登戰役最終會以法軍的獲勝而告終,但是PTR這個時候還不夠成熟,我們最快也得6月才能出兵歐洲。”
詹姆斯卻喜出望外:“那就足夠了。”
“美國政府會獲得什麽?”韓懷義立刻問。
詹姆斯笑道:“瞞不過你,美國將獲得普魯士的諸多利益。”
“PTR出兵可以,除了正常的薪酬之外,新羅馬必須獲得美國友好勢力的M夥食壟斷權,要知道我們按著德國催促的航母不放,已經損失很大一筆錢了。”
“英法的航母你們不是也沒弄好嗎?”
“最晚17年3月會交付給他們。”
“這又是個好消息,好的查理,我會去談,壟斷可能不現實,但是增加100萬份訂單是沒有問題的,到時候戰役也結束了不是嗎?”
“詹姆斯,你別想的太好了,德國的強悍毋庸置疑,凡爾登就算勝利也只是個轉折點,後期還會有漫長的僵持的。”
韓懷義還有句是:“沙俄雖然身在協約國陣營,但是他們的國內矛盾突出,我個人建議必須要考慮他們後續無力的因素。所以我預測戰事會拖到18年底左右才能結束。”
“這一切還是基於凡爾登的勝利的基礎上的?”
“是的。”
“你的戰略思想舉世無雙,我相信你的判斷,那麽你還有什麽想法?”
韓懷義啞然失笑:“別誇我了,老朋友,我只是說出你們自己已經分析出來的東西,要不然你們怎麽會準備參戰了呢?”
詹姆斯也笑了,但他說:“我們是一個巨大的參謀團隊推算出的結論,你卻是一個人,這就是差距。”
“好吧,還想知道什麽?讓英國人做好海戰的準備吧,凡爾登如今陷入僵持,德軍的戰略中心也會有所調整的,他們的突破口目前只有海洋。”
“好的,還有呢?”
“沒了。”
但是韓懷義又道:“對了,PTR可以參與凡爾登戰役,但必須要有獨立的行動權。”
“獨立的?”
“是的,我的精銳部隊不是特麽的炮灰,我聽說該死的法國人對中國人非常的不友好,他們甚至讓我的同胞去排雷,如果我再聽說這樣的事情,PTR會和他們乾一架!鑒於這種情況,我豈能讓我的人聽從他們的指揮?美國政府必須要有高級軍官坐鎮協約國指揮部和凡爾登一線,為我的人說話!”
“這個要求合情合理。我們必須考慮中國人,尤其是你的感受,因為我們都是同一陣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