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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莊子裡熱熱鬧鬧的吃了一頓，小孩們吃的滿嘴流油，男人們喝酒聊天，個個來給付昔時夫妻敬酒。

　每個人身上是新衣，臉上是紅潤，一掃最開始見的面黃肌瘦，身上破破爛爛。

　看著他們的眼裡是喜悅，身上有了精神氣，這才過了多久就有這樣的變化，付昔時覺得沒白來這一趟。

　離開家，離開孩子們，跑這麽遠，如果沒做出成績，怎麽回去見父老鄉親?不，是怎麽回去見親朋好友?

　自己都會覺得沒臉。

　男人們光顧著喝酒聊天，桌上剩了好些菜，付昔時注意到最後結束，婦人們過來收拾殘羹，分成幾份，給桌上的男人家的媳婦。

　華人的婦女，就是這麽樸實和善良，辛苦乾活，心疼男人和孩子。

　付昔時覺得自己也該心疼心疼豆渣了，不說以前，來到遼東，所有雜事都是豆渣乾，倆人的衣服也是他洗，別說在古代，就是現代這樣的丈夫都難得。

　她給豆渣道了一杯酒，說道:“豆東家，我敬你一杯。”

　張大嘴起哄:“喝一杯，豆東家喝一杯。”

　豆渣慌得站起來，臉紅，舉著杯。不知道媳婦為何要敬他酒，難道要當眾敲打他?

　最近沒做錯啥事呀?

　付昔時說道:“我最要感謝的是我男人豆東家。今天借這個機會，我敬我男人一杯酒。一個人要做成事，離不開家人的支持，離不開另一半的支持和幫助。我知道在這個世道，我作為婦人。拋頭露面會讓別人笑話。但是我男人不笑話我，全力支持我不說，還心疼我，不讓我乾家裡的任何雜事。我男人說不讓我有後顧之憂，想做什麽大膽的去做。或許別人認為這樣的男人沒出息，連個媳婦都管不住。但是我覺得我男人，是好樣的，我嫁他不虧。”

　豆渣激動得滿臉通紅，媳婦第一次當著外人這麽誇獎他，他眼裡帶淚看這付昔時一口把酒喝了。

　獨眼龍說道:“誰說別人看不起?我和張大嘴私下裡說過，豆東家是個好男人，俺們閨女將來大了，能找這樣的女婿，當老丈人的才能夠放心。什麽家世，什麽銀子聘禮多少，都比不上豆東家這樣實在的男人。”

　付昔時笑道:“是這個理，我也有一個閨女，我也希望我女婿像豆東家。我知道你們說我是七仙女，要是豆東家不好，我能下凡嫁給他嗎?”

　張大嘴樂道:“說的沒錯，大姑奶奶和豆東家是天生的一對地下的一雙。”

　付昔時收了笑容，正色說道:“各位大哥，你們是男人在外頂天立地，家裡是誰在操勞?你們能夠沒有顧慮的一心做事，家裡是那是大嫂照顧長輩，撫養孩子，你們頂多把銀子拿回來，可家裡一攤子全靠大嫂，現在大嫂不僅照顧家裡，和你們一樣做工賺銀子，比你們還辛苦。我問問大哥們，有幾個在家幫媳婦洗衣服刷碗的?十個有沒有一個?”

　沒人說話，那就是沒有。

　”家裡好你們才能好，你們才能夠沒有顧慮的在外一心做事。所以，以後別再說婦人無用的話。你們換位思考一下，如果讓你們在家裡忙乎這一些，看你們一天會有多長時間睡覺?估計一天能有兩個時辰睡覺都不錯。”

　另外一位管事說道:“大姑奶奶說的沒錯，我父母雙亡，家裡沒有長輩，我媳婦坐月子家裡的活都是我忙活。上面還有倆小子，那一個月是累的我呀，腰酸背疼，比在外扛一天大包還累哪。那就是累，我也不讓我媳婦下炕。婦人生孩子坐月子是關鍵，月子做不好以後一身病，是家裡的拖累。不過平時都是我媳婦忙乎，我沒幹啥，以後我得幫著乾點家族，不能看著媳婦辛苦。”

　付昔時伸出大拇指頭說道:“大哥好樣的，大嫂嫁對人了，好男人不是在外是條漢子，是媳婦孩子的依靠，還得在家是體貼家人的好男人。”

　付昔時來這裡經常給他們灌輸媳婦的辛苦，媳婦的重要性。不好說男女平等的話，但是想讓他們知道女人的不容易。

　特別是平民老百姓，有的婦人月子沒坐滿就要下地乾活，三十多歲一身病。

　有些越貧窮的人家越重男輕女，對閨女對媳婦，都很苛刻。

　還不像中等人家大戶人家，家裡有下人，不會讓女人這麽辛苦。

　從古到今，當父母的都想讓女兒嫁個好人家。嫁個有錢的人家，其實並不是唯利是圖，貪圖享受。大多數都是想讓女兒不要那麽辛苦能過上好日子。

　當然那些多要彩禮，不管女兒死活的人例外，心疼女兒的總會衡量各方面條件，男方家境好，男方人選要好。

　付昔時如今也是做母親的人也有女兒，將來她的女兒如果找個貧窮的人，她也不願意。哪怕她給得起陪嫁，但是很多貧窮家裡出來的思想境界、格局眼光都不夠大，而且更加的重男輕女。

　所以付昔時才力所能及的盡量給他們灌輸女人在家裡的重要性。

　莊子是她的，裡面的人她管得著，說什麽別人也會聽。要是她在外面給陌生人說這些，別人都像看瘋子一樣的看她。

　這一趟來可以說賺的不如花的多，但付昔時心滿意足。作為投資來說前期肯定是虧錢，心情和收獲這方面不是拿金錢來衡量的，她覺得這一次來收獲滿滿，也讓自己更加心胸開闊。

　特別是夫妻之間，她越來越接受豆渣，越來越肯定他。夫妻感情日漸深厚。

　付昔時這樣的感覺，馮卓光一樣覺得認識小將軍的妹子讓他覺得以前這幾十年白活了，如果是二十年前有這樣的覺悟多好。小將軍他妹子說了，現在開始也不晚，讓他很振奮，後半輩子一定要做點啥。

　寫戲曲在家裡偷偷摸摸只有媳婦知道，只有媳婦鼓勵他。去莊子裡給付氏幫忙，家裡知道，父親很鼓勵他，這讓馮卓光有乾勁。

　以前父親總是說他，你老老實實呆著就是幫你爹了。現在每次他回家說在莊子裡如何如何，父親點頭微笑說做得好。每次父親說這句話都會讓他激動。

　馮卓光從莊子裡吃飽喝足回去，又去父親那轉一圈，可惜父親還沒有回來。馮卓光就回自個院裡給媳婦白呼一頓。

　還笑著說了付昔時感謝自己男人的話。

　范氏羨慕道:“能夠嫁這樣的男人多好。”

　馮卓光變了臉，說道:“嫁我不好嗎?”

　范氏馬上堆笑道:“我嫁的男人也好，我娘家姐妹都羨慕我，還向我打聽咱兒子定親沒有，我說了孩子們的親事咱爹做主，她們這才打消了親上做親的主意。”

　馮都指揮使給兒子們定親的時候，就杜絕了親上做親。當初馮夫人想讓三個兒子中的一個娶她娘家的侄女，馮都指揮使不同意。

　馮卓光說道:“我也不讚成親上做親，我倒不是說嶽家不好，而是這親戚又變姻親，事太麻煩。我這會可算知道咱爹那會為何不同意讓我們娶舅家的表妹。就拿咱們來說，三個兒子，三個兒媳，親上加親的兒媳，是不是咱們會格外照顧一點。這樣對其他兒媳不公平嘛。那通情達理的還行，要遇個胡攪蠻纏的，到時候仗著又是舅家又是嶽父，咱兒子日子過的不是憋屈?”

　范氏點頭道:“二爺說的是，我有個要好的堂妹，私下裡給我說想結親。我覺得關系不錯就說了咱家不會親上加親。我那堂妹還生我的氣，以前在娘家的時候我沒少幫她，實話實說她還生氣。要是真娶了她家的閨女，那她以後不是隨時給咱兒子生氣掉臉子?”

　夫妻倆就著這個話題，又說到自個長子的婚事上。老大到了該定親的年齡，他們不敢給兒子私自定親，馮卓光去問了父親，父親說再過兩年再說，他隻好作罷。

　馮卓光喝了酒，半躺在炕上。范氏給他蓋了薄被，坐在炕邊按摩他的胳膊。

　“二爺以後少喝點酒，這一喝酒太陽穴都看得到嘣嘣的跳。”

　“今天大侄女說讓我最好減肥，這個年齡胖了會出問題。我說等我寫完五女拜壽我就減肥，我天天去莊子裡乾活。大侄女說高奎那會減肥，多少人在莊子裡陪著。最後是小將軍問皇上要來一個海東青，高奎才瘦了。我想了，我也去找個海東青，讓咱老二教我。大侄女說下回他來見我，還是這麽胖，有好故事也不告訴我。”

　范氏說道:“你有沒有給大侄女說我和她通信的事。”

　“說了，大侄女說以後當個筆友。就是通信來往的好朋友。大侄女還說她不怎會寫字，讓他們家三胞胎來寫。”

　范氏道:“真想去一趟京城去看看她家的三胞胎四胞胎，我是沒指望了，就希望咱兒子們哪個能生個雙胞胎。”

　馮卓光摸了一把媳婦的手說道:“誰說沒指望?你還沒到四十哪，三房不是過了這麽多年又有了。”

　范氏臉紅道:“我比弟妹大好幾歲，這兩年身上都沒癸水了。”

　馮卓光遺憾道:“我還指望著再得一個老來子就好了。”

　正說到這，屋外媽媽在門口稟告有事找太太。

　范氏讓她進來，那位媽媽見二爺也在，有點支支吾吾，說一會兒再來。

　馮卓光不高興道:“有話就說！有什麽我不能聽的?”

　范氏說道:“說吧，別讓二爺以為我背地裡要幹嘛。”

　那媽媽說道:“剛才大夫來看過，姨娘有了身子，已經快倆月。”

　馮卓光猛地坐起來，又看了媳婦一眼，躺回去，訕訕說道:“我沒去過幾回，隨知她……”

　范氏雖然心裡有些不舒服，還是滿臉是笑，吩咐媽媽去拿補品，那媽媽應了，悄悄退下。

　馮卓光低頭看自己的肚子，這個尷尬。剛給媳婦說最好能來個老來子，誰知道媳婦沒有姨娘懷上了。

　范氏捶了一下他的腿說道:“瞧你這副模樣，這不是好事嗎?姨娘生了高辰之後一直沒有懷上。這會有了是喜事，咱也多個兒子。是閨女也好，可以和文麗做個伴。等將來咱們老了，她們姐妹之間也能有個照應，有的時候當兄長的不如當姐妹的貼心。”

　馮卓光瞪眼道:“他們敢?當哥哥的照顧妹妹應該，還指望嫁出去的姐妹互相照顧?”

　范氏說道:“我就這麽一說，我給老大說了，以後爹娘不在了，下面的弟弟妹妹要靠他當大哥的。為何家裡的長子娶媳婦，慎重又慎重，要是娶個人品不好的，別說照顧家裡的姐妹了，妯娌之間也處不好。看咱大嫂做事，能挑出一個不字來嗎?所以還是咱爹有眼光，我就希望咱爹給老大找個媳婦像大嫂一樣。不是咱爹不讓親上加親，我都想娶大嫂娘家的侄女了。都說侄女看姑，有大嫂這樣的姑，當侄女的差不了。”

　馮卓光點頭，這個認同。大嫂嫁進來的時候他還沒成親，大嫂真把他當親兄弟一樣。有一回他生病，叔嫂避嫌，大嫂天天派下人過來。還親自給他做飯菜。那會親娘只顧心疼老三，對比之下，馮卓光對母親有點心寒。所以娶了媳婦之後，你一再交代范氏，一定要對大嫂恭敬。

　范氏說道:“二爺先休息，我去看看高辰他姨娘。”

　馮卓光滿臉的笑說道:“多謝媳婦，去給她說最好給咱倆生雙胎，倆閨女也好。”

　等媳婦出去了，他摸著肚子美美的想。四十了還能再生孩子，證明身體好。

　正高興哪外面的媽媽說三爺在書房等二爺。

　馮卓光爬起來穿上鞋出去，不知道三弟找他有何事。

　去了書房之後，兄弟倆互相打了招呼。馮卓光問道:“啥事找我啊?”

　馮卓群說道:“二哥，小將軍他妹子做的那個點心，叫什麽銀須酥的，我能不能買方子?高岩他娘愛吃。”

　馮卓光今天把點心拿回來，每房送過去，又說了是小將軍他妹子親手做的，今年的比賽獲了頭名。

　佟氏吃了銀須酥之後再也吃不了別的點心，吃完了，還想吃。馮卓群知道付氏快走了，想買了方子自家做些吃。

　馮卓光眉開眼笑，問道:“是不是好吃?莊子裡的人都說小將軍的妹子是七仙女下凡，有一雙巧手，做啥都能做到頂尖。”

　馮卓群耐著性子聽二哥誇獎了一番，又問一遍方子的事。

　馮卓光說道:“不用買，小將軍妹子說了，三個方子都給我，我給她說過，就咱們府裡做，絕對不會泄露出去。”

　馮卓群一聽馬上保證道:“二哥放心，我也是讓廚房做不會流露出去。

　馮卓光說道:“就算有方子，一時半會的也做不出來。大侄女說了，做這個銀須酥費的就是手上的功夫。你看那一根絲一根絲，那全是像拉麵一樣的拉出來的。大侄女說當初她開拉麵館和豆東家兩個人一天拉麵幾十碗。那不是一年半載的功夫。等咱府裡的人能做出來，你都抱上兒子了。”

　馮卓群臉上笑容下去，馮卓光聳聳肩攤手道:“總不能讓大侄女留下來給咱做糕點不走了吧?”

　馮卓群說道:“那怎麽行?二哥不是說廢話嗎?二哥再問問小將軍的妹子有沒有什麽可以代替的?”

　“行，我去問問。要不讓大侄女去封信，讓他的店裡來個人咱出銀子。不過就是得等大侄女回去，她說這個點心也是這次才想起來，估計他那邊兒沒人會做。”

　“麻煩二哥幫我問一下，多謝二哥了。”

　“親兄弟說什麽謝不謝的，大侄女這麽值錢的方子，說給咱就給咱。這就是大氣，以後我也要這麽大氣。”

　馮卓群還是給二哥拱了拱手出去，馮卓光撇撇嘴，想起自己寫的戲曲，老三作為女婿，會是五個女婿中的哪一個哪?反正他把自己歸為三女婿，堂堂正正大丈夫也。

　想到這兒回去也不躺下睡了，拿出筆墨開始琢磨戲曲。等小將軍他妹子走之前把寫出來的一部分，給小將軍他妹子看看，有什麽要修改的。

　付昔時和豆渣做了一天點心。張大嫂帶了幾個婦人過來幫忙，付昔時沒啥隱瞞，除了銀須酥外把另外兩個點心都交給了她們。

　說了沒準以後，她的一個兄弟會來這裡開鋪子，到時鋪子裡需要人手，讓張大嫂挑一些手腳勤快的去那裡做事。

　沒等張大嫂說話，那幾個婦人急忙跪下，說她們家裡就有閨女，手腳肯定勤快，偷懶打發到莊子裡乾粗活。

　付昔時說道:“以後我有啥買賣肯定先緊著咱莊子裡的人，還有那些土地，你們別小看那些荒地，等找到種子，那塊那些地就是寶地了。以後別說發家致富，咱憑種地也能種出個大功臣。”

　先畫大餅，得給她們一個希望。

　張大嫂她們現在對付昔時說的話，是百聽百信，立馬心裡琢磨家裡的兒子哪個可以扔出去了，這要是跟著大姑奶奶做事，一個好前程跑不了。

　所有人眉開眼笑，付昔時邊乾活邊和她們說，笑聽她們說莊子裡的一些趣事，順便給她們洗腦，說將來她要是再需要人，肯定是先挑會認字的。

　有好處她們才會讓閨女學認字，不然都想學那幹嘛，耽誤乾活。學再多將來也是嫁到別人家。

　沒想到其中一個婦人說道:“我家閨女現在都會認好多字了。她兄弟學了之後回來就教她，舍不得浪費筆墨蹲在地上用樹枝畫，我男人開始還不同意。我就說他，你懂個屁，大姑奶奶以後要用人，我就能說我閨女認字，認字就比睜眼瞎強，會算帳那就更好了。我男人還說學了也是別人家的人，我就踹他。閨女會識字會算帳，到時嫁個好人家能不幫著娘家?我婆婆也說我男人見識短還不如個婦人，我婆婆把家裡的事做了，騰出空讓我閨女學寫字。”

　付昔時誇讚道:“大嫂有見識，說的太對了，別的不說。這當娘的要是認字會算帳。將來不得教會給閨女啊?這樣一代比一代強，誰不願意老了的時候兒子能有出息?只看眼前這一點利益，讓閨女多乾活，掙點手工錢，以後一代一代只靠做工做手工賺錢?我在應天府的鋪子有女掌櫃，當掌櫃就得認字會算帳，那賺的可比廚房裡的廚娘高多了，就是比一般男人做工也掙得多，這就是會認字的好處。”

　前天去莊子付昔時發現莊子裡學認字兒讀書的全是小子，一個閨女都沒有，她也知道兒子是頂立門戶的，閨女要嫁給別家，在娘家多乾活多掙錢，學認字，耽誤乾活。所以家家也不舍得讓閨女去讀書。

　其實莊子裡的讀書，只是認字不學那些知乎者也，學一些常用的字，然後學算帳學生活裡能用到的。

　就這樣也沒有一家送閨女去。

　這會付昔時說這些，就是讓她們去衡量，想跟著我學手藝，想要閨女有出息，那就得讓閨女們去讀書認字。

　所以使勁誇了那個嫂子，說她有眼光，有見識，做得好。將來無論是兒子還是閨女，肯定有個好前程。

　其他幾個人心動了，包括張大嫂立馬說回去就讓閨女去學認字。

　付昔時說道:“我就是會認字，也只是認一部分，寫不好還沒我兒子寫的好。我也想了，回去後我得抽空學寫字，最起碼將來跟別人簽個合約啥的，我能自己起草，而不是去找先生。”

　付昔時說的是真心話，她覺得她在這裡就是文盲，繁體字能認出來的沒幾個，別說寫了。等回去的路上買幾本書讓豆渣先教她認字，好在很多簡筆字和繁體字相差不是很多，上下聯系起來，連蒙帶猜的也能知道，不會的再問豆渣。

　定了二十五走，二十四付昔時和豆渣準備出去好好逛一逛。就像前世一樣，沒有任何目的的隨便亂逛，看到喜歡的買了帶回應天府。

　還沒出門，就聽到有人敲門，開門一看是張大嘴來了。

　付昔時以為莊子裡出了什麽事，但是看張大嘴滿臉的笑，嘴都快要咧到耳朵根。

　“張大哥快進屋，這事有啥好事?是大嫂又要給你生兒子了?”

　張大嘴笑道:“我媳婦要是能給我生，那就更好了，只可惜這會生不了了。我來給大姑奶奶是說莊子裡的事。”

　付昔時讓他進屋坐下，問道:“是有啥事?難道有人把莊子裡的貨包圓了?”

　“大姑奶奶猜對了，這兩天好些人來莊子裡訂貨，庫房裡的貨全賣完了，還下了不少訂單。”

　說完拿出一張單子遞給付昔時。

　付昔時接過來又讓豆渣過來一起看。

　首先看到桂蘭平三個字，這三個字好認。

　好家夥，桂家定了不少貨，其他的看人名不認識。

　張大嘴介紹道:“裡面有富江春陳家，還有雲之堂的，街面上的大商家都去了，還有好些大戶人家。”

　付昔時明白是怎回事了，這是這些商家打聽出她的背景，上趕著來莊子裡訂貨。

　之前就有一些官家的管事來長期訂貨，要說她的豆製品是好吃，那也不至於這些人訂這些貨，那是間接的上門示好就像前世經常說的，混個臉熟。

　付昔時說道:“這是好事，咱賣貨誰訂都是訂，但是張大哥一定要保證我們的品質，只要是出點問題，那可是砸了招牌，我賣貨靠的是質量，不是身份，我不希望別人買回家之後是扔在垃圾堆裡。”

　張大嘴嚴肅道:“放心，大姑奶奶。從莊子裡出的貨，一定是品質保證，差一點的會另外放一房間，有人去平民居住區便宜賣了，那也是質量沒問題，只是賣相不好看。大姑奶奶的話，我們一直記得，品質出現問題的全部扔，莊子裡的人都不許吃。”

　付昔時強烈規定這一點，就是怕她走了，莊子裡管理松散，有些人故意想留下來自己分了吃了，把豆製品的質量下降。

　她寧願扔了也不會讓他們吃，就是開頭規矩立好。

　給莊子裡的人免費吃的都是那些邊角料，和賣相實在不好的。

　那個油豆皮和腐竹有一些晾曬的過程中歪七扭八， 或者是折了折了碎了的，這些才會讓莊子裡的人拿回去吃。但是會有個比例，超過這個比例的話，那就要扣工錢。

　不然也會出現為了貪圖佔便宜故意做壞豆製品。

　付老大曾經說過，無論幹什麽只有親力親為才能做好，還有就是細節決定成敗，你不親自去做，你不知道哪些細節需要補充，需要注意。

　經過這次建作坊，付昔時學到了很多，也知道了自己的不足之處。

　她要學習的太多了，回去就請個專門教她的先生。

　所以付昔時覺得遼東之行才是她真正的起步，之前的都是一頭熱血的硬闖。

　付老大說，狹路相逢勇者勝，勇者相逢智者勝。

　拚命三娘得學點智慧了。

　她不知道下面還有一句:智者相逢仁者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