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熟悉的場景。
木葉,沒有毀滅,人們還在其中歡聲笑語的生活著。
猿飛日斬的心中產生了一種慶幸,還好之前經歷的那一切都只是夢境。
“一切都還來得及,先將鳴人殺了,一切就不會再發生。”猿飛日斬低聲自語。
只是,猛然間,猿飛日斬發現了不對勁。
他發現自己的視野變得矮小,手臂纖細就像是幼童一般,目光轉向一旁的鏡子,他驚訝的發現自己變成了一個黃頭髮的小孩子。
這個人,就是他所痛恨的鳴人,那個毀滅了木葉和他珍視一切的惡魔。
然後,猿飛日斬就看到了戴著三代火影鬥笠的自己推開門走了進來,面上帶著刻意堆出來的慈祥笑容:“鳴人,你識字的進度很不錯,我今天允許你出門玩了。”
聽到這句話,猿飛日斬內心不自覺的浮現出了喜悅,回想著之前的時間只能待在家裡的孤寂,不由自主的便想要去尋找那些早已經心怡已久的小夥伴玩耍。
身形不受控制的向著大門口走出,一路小跑著來到了大街上。
就仿佛,在迎接一片嶄新的天地。
來到大街上,猿飛日斬發展自己終於可以控制身體,自由的行動了。
只是,還沒等他做些什麽,周圍便傳來了冰冷帶著殺意的漠然眼神。
與此同時,還有毫不掩飾的冰冷話語不斷的在他耳邊響起。
“那個就是九尾妖狐化身的小鬼吧?”
“九尾妖狐是吃人的吧?我記得四代大人就是他害死的。”
“三代大人怎麽會讓他留在村子裡,這也太危險了,我們遲早會被他害死的。”
....
似曾相似的一幕,與早已經被遺忘的記憶重疊。
心裡漸漸的被彷徨,不知所措,害怕等情緒填滿。
這個時候,猿飛日斬終於明白自己此刻的處境。
“這是根據鳴人的記憶構建的幻境嗎?想要通過不間斷的場景循環,以此來讓我屈服嗎?結果一開始就讓我發現這是幻境了,這也太天真了。”
猿飛日斬明白過來以後,面上浮現冷笑。
他抬手,結印。
“解!”
解除幻術失敗。
猿飛日斬不斷的嘗試,將自己所有的解幻術方法全部使用了一遍,但是卻全然無用。
這個時候,他才發現,自己好像是小看了這個幻術。
伊邪那美。
這個宇智波一族禁忌級的瞳術名字,浮現在了猿飛日斬的心中,可惜知道幻術名字也沒有用,只能帶給猿飛日斬更深的絕望。
因為伊邪那美本就是無解的。
幻境的劇情,還在不斷的進行著。
盡管猿飛日斬並不想接受,但是卻被動的感受著鳴人曾經經歷過的一切,周圍人的冷眼孤立惡意,還有鳴人自身的煎熬全都沒有保留的反應在了猿飛日斬的內心之中。
這是一種,連成年人都無法承受的黑暗環境。
猿飛日斬在抗拒,試圖保持著自己意識的清醒,
一開始,猿飛日斬看著鳴人的這些經歷,雖然對那些屬於鳴人的陰暗情緒被動接受著,但是本心卻是咬牙切齒,如果再給他一次機會,他會對鳴人更狠一些直接將其扼殺掉。
這樣,木葉和他一生的心血就不會被毀滅了。
但這種自我暗示保持清醒的方法只是徒勞,他畢竟無法做到真正的無情。
隨著時間的流逝,猿飛日斬終於是被擊潰了心防,自己的意識在一遍又一遍的輪回之中被磨滅,沉浸在鳴人曾經歷過的陰暗情緒之中無法自拔。
猿飛日斬想過自殺逃避,但是卻失敗。
只能被迫體驗著鳴人在成長過程之中,不斷的經歷著來自村人的惡意,但即便如此,鳴人也保持著善良與理智,因為他不能讓唯一的親人三代火影失望。
但是這一絲的羈絆,終於還是被猿飛日斬自己,還有那些村民給磨滅掉了。
即便是到公布了鳴人四代之子身份以後,依然未曾消退的惡意,這個時候鳴人對這個村子終於是徹底的失望。
猿飛日斬默默的體會著這一切,從一開始的對抗,到漸漸的接受,到最後終於是開始懺悔。
“如果我當時對你許以真情,那麽我們無論如何都不會走到這一步的吧。”猿飛日斬老淚縱橫,從內心深處的發生了改變。
“那樣,村子就不會毀滅,那樣我們就不會反目成仇,那樣你依然是木葉的鳴人。”
猿飛日斬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認識到了自己手段的陰暗,從心底深處的對鳴人感覺到歉疚,心中被強烈後悔的情緒充滿。
“如果有重來的機會,我一定會對鳴人好一些。”猿飛日斬大吼著。
然後,像是大夢初醒一般從地上坐了起來。
這個時候,他愕然的發現,自己從那種陰暗的環境之中脫離,重新回到了木葉的廢墟之地之中。
而鳴人,卻是面無表情的站在他身旁,微微低頭俯視著他。
只是,這個時候的猿飛日斬,看著這個金發少年,心中卻是再沒了敵意,面上只剩下了深深的後悔和自責。
正因為經歷過痛苦,所以此刻的猿飛日斬能夠對鳴人感同身受。
迎著那張熟悉又陌生的面龐,猿飛日斬張了張嘴,終於是艱難的道出了曾以為永遠也不會說出的一句話:“鳴人,是我錯了,對不起。”
“走到今天這一步,都是我的錯,請你原諒我。”
猿飛日斬的面上浮現出濃鬱的自責,期待的看著鳴人,現在他最強要做的就是得到鳴人的原諒。
忐忑之中,猿飛日斬看到鳴人面上的冰冷融化,露出了笑容,聲音柔和開口:“我接受你的歉意,三代爺爺,那麽就再見吧。”
求道玉長劍浮現在了鳴人的手中,洞穿了猿飛日斬的心口,將他的生機和魂魄盡數湮滅。
我接受你的歉意,但是我不會原諒你。
當一件事情已經發生了,即便是事後做出再多的補救,其傷痕卻是永遠都會銘刻在心靈之中。
大地抖動,裂開縫隙將猿飛日斬的屍體埋入了地下。
飛雷神之術發動,鳴人的身形消失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