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看到上架後有了第一位粉絲,第一個訂閱,自己內心的激動與惶恐持續了好久才平複下來。雖然不知道這位粉絲是誰(在哪裡能看到粉絲名字,需要特意感謝一下),但還是對其報以最大的感激,作為作者而言,唯有用百倍的努力將筆下這本書盡最大努力寫好,這才是對喜歡這本書的讀者最好的回饋。
在沒有寫書前覺得寫書也就那麽回事,可真正提筆後卻發現寫書真的又是另外一回事,因此對其他能寫出深受國民喜愛作品的那些作家,真心欽佩,最主要是自己有信心讓筆下人物也豐富多彩,故事情節也跌宕起伏,自己會用最大努力去讀去寫,當然也希望喜歡本書的粉絲會越來越多,歡迎每一位讀者積極點評!
這些話是對本書第一位粉絲說的,也是對今後每一位喜歡自己的讀者說的,你們的支持真的是支撐作者寫書的動力,感恩有你!
最後,在作家助手裡的粉絲稱號一欄,我給第一位粉絲以及隨後的粉絲,起了一個廣廈千萬的名字,我的本意是希望自己的粉絲人人都有一座屬於自己的豪華廣廈,能遮風擋雨,幸福快樂地生活。
(上述文字不計入章節)
西岐鎮空氣裡的血腥氣息尚未散盡,大街小巷中仍有零星打鬥聲偶爾響起,街邊屍堆仍舊以恐怖的速度在增加,這一切糟糕的情形無時無刻不在提醒,這片地界苟活下來的人們,是多麽的幸運。
但是這糟糕透頂的形勢依舊阻擋不了封神大會珊珊而來的腳步,對於這場近乎傷亡慘重的大范圍廝殺,周氏從頭到尾袖手旁觀的態度,甚至說冷眼旁觀也無不可,無形當中令一些原本支持周氏的神仙心灰意冷。
當月初一,封神大會正式開始。
大會場地是選在城中的教武場,這座教武場原本是駐守在此的邊境軍團日常操練所用,後由於軍團在北海誅蛟引發海潮倒灌,不僅淹覆大半西北故土,還導致全軍覆滅,聽說當時軍團第一高手的頭顱至今尚且懸掛在北海蛟窟,當時西北之地上至豪閥貴胄,下至淒苦百姓,皆被強擄至北海極寒之地,女人不論老幼做那任人宰欺的花妓,男人不分貴賤開石築堤辛苦勞力,可以說北海蛟窟,就是籠罩在西北百姓頭頂揮之不去的噩夢。
言歸正轉,教武場與鬥獸場相差無幾,四面座席,中間一片開闊場地,場外築起重重法陣,防止鬥技漣漪波及無辜,周氏並無花費多大心思布置,反而是場外繁雜玄妙的法陣,無不讓來此之人側目。
待四面座無虛席,場中站立之人方才開口言語,是那位拳殺七八神仙的拳師,場下頓時議論紛起,拳師置若罔聞,孤傲目光陡生,視線掠過一地,一地噤若寒蟬。
不知為何,教武場微微抖了抖。
冷哼一聲,拳師聲如洪鍾,氣蓋全場,開口說道:“封神大會也無太大規矩,抽到簽的兩兩下場廝殺即可,勝者自然為王,也可一人聯挑數場,量力而行即好,最後手中以持簽多寡排序封神!”
話音擲地有聲,拳師揮揮手,從場外走來七八位玲瓏秀美的華裙女子,手裡各自端著白玉托盤,托盤用金燦薄紗覆蓋,走到場中停下腳步,齊齊掀開薄紗,待看清托盤所托之物後,滿場嘩然。
赫然是八塊盆口大小,血跡斑駁的某種白骨!
女子熟練地將八塊白骨擲地拚湊在一起,少頃,一個完整頭顱呈現在場地中央,一抹朱光開始在碩大頭骨上如蛇遊走不定。
拳師開始解釋:“全憑實力擊打場中聖骨,即可得簽,簽色相同者,便是彼此廝殺對象!”
“有哪位神仙下場小試牛刀?”
滿場俱寂。
拳師收回視線,走到聖骨前,陡然一拳砸出,聖骨之上那抹朱光頓時像被震碎一地的水銀,須臾之間將頭顱包裹,而後從嘴中吐出一支小巧骨簽,拳師看了看,攥在手心。
兩道身影從座席上飛落入場,一老一幼,行如父女,二人衝拳師拱手後,走到聖骨前,卻是由扎著獨角辮的小姑娘出手求簽,身影一個騰空輪轉,獨角辮子如同一記重錘砸落,朱光轟然粉碎,包裹住聖骨,從嘴裡吐出一支骨簽。
場地無形中抖了兩抖。
接過骨簽,小姑娘衝拳師拱手一禮,帶著看似年邁的老者,靜靜走到場邊候場。
拳師笑著回禮,看一眼這對行如父女的二人,臉上譏諷之色無形之中減少了幾分。
一狼一狽,少有的狠茬子。
拳師對之也多有耳聞,據說北海蛟窟生死簿上,這對狼狽師徒便是首屈一指的存在。
有人當先,自然有人不甘落後,一道道身影接連下場,聖骨遊光聚散無數,吐出一支支骨簽。
伴隨著聖骨吐簽,教武場抖動的次數愈發強烈。
而就在場地氣氛徐徐回暖之時,教武場下千丈之地,一座血氣彌漫的開闊祭台中央,正有形如心臟的晶瑩血石隨著法陣傳送而來的無形波動漸漸複蘇,這顆沉寂無數年頭的妖心,即將石破而出!
空氣中不知何時多出一抹若有似無的腥臭氣息,不過鮮有人關注於此,街巷裡成堆的屍首正漸漸腐化,怎麽可能沒有味道,這是些許人在聞到這股異常氣味後,不自覺蹦出的念頭,也是合情合理的解釋。
第一對下場廝殺的,正是首先下場求簽的狼狽師徒,對手則是一頭尚未徹底顯化人形的靈猴。
沒有什麽驚天動地的對殺,只有乾淨利索地完敗,靈猴晃開狼女凌厲撲殺,尚未喘息勻稱,就在狼女獨角辮一記重砸後,倒滑出七八丈遠,滿口吐血,已經再無戰力可言。
狼女撿起地上靈猴的骨簽,拱手一禮,平靜而去。
幾乎拳殺靈猴的狼女並無退場的意思,行至場邊一腳邁出場外,一腳立於場內,踏出場外的那隻腳尖輕輕點地兩下,示意她已然下場,而立於場內的那隻腳,卻是代表她再次登場,這點近乎敷衍了事的做派,一時間引來場下頗多聲討之音。
狼女繼續問拳,身形雖看似柔弱,但一身拳意卻是徐徐攀升,尤其是在一氣打殺三位難纏對手,而她毫發無傷的情況下,狼女那狠辣刁鑽的出拳,已然震懾後續想要與之較量的頗多心懷鬼胎之輩。
而那位與之共求一簽的年邁老者,從始至終,都一直趴在狼女脊背之上,腳尖都未曾落地。
場下,拳師神色平淡,對場上狼女表現似乎見怪不怪。
一抹陰影毫無征兆出現在拳師身後,仿佛是拳師落在地上的影子。
拳師瞳孔深處,綻開出兩團血色花朵,旋即又消散無形。
“去吧,替主人打開最後一道通往神殿的枷鎖!”
拳師耳畔響起空靈話語。
拳師拔地而起,在空中如獵鷹飛掠,拳勢如開天辟地,當頭朝狼女砸落!
狼女不退反進,抖落背上的老者,雙腳踏地而起,像一支騰空的絢爛煙火,雙拳揮空,與從天而落的鐵拳碰砸在一起,一瞬間爆發出兩種截然不同的光波!
“原來你是這等身份,難怪敢來攪騰這潭渾水,不過現在為時已晚,你這早該崩碎的地祇金身,救不了你的爛命!”
半空中,好如清水裡被滴入兩團紅金墨水,彼此相容侵吞,外界一時間看不出結果會如何。
狼女擋下拳師又一記勢大力沉轟砸後,雙臂血肉徹底被好如剔骨的拳勁攪碎,露出色彩斑駁的金色臂骨,待一身血肉徹底消散,狼女終是露出本來面目,一架將碎未碎刻滿文字的彩繪金身!
拳師一拳震開狼女致命纏貼,拳勢虛晃一下,鬼魅身形瞬間繞於身後,抬腿衝著未曾反應過來的地祇頭顱,便是一記石破天驚的撞膝,地祇金身倒飛而出,拳師看一眼空中揚撒的金色粉末,呵呵一笑。
“昔日高坐神台的地祇老爺都想來分杯羹,看來真的是落水的鳳凰不如雞!”
突然,拳師急轉身形,拳意凝聚巔峰,直直朝著地面一直未曾出手的老者砸落而出!
狼女神色駭變,顧不得金身瀕臨崩碎的危險,再次衝天而起,一身拳意攀升至極限,轟砸向看出端倪的拳師後背!
狼女是昔日地祇金身,即便苟活於世,卻尚有一戰之力,而老者卻是名不副實的“吊命鬼”,金身大碎,不過是被狼女強行拚湊起來而起,再難經受點滴“風吹雨淋”,這也是為何老者一直作壁上觀,卻不動手的根底所在。
這二位是西岐五百裡外一座山廟中的土地爺與香火小人,老者被一位自稱替天行道之人打碎金身,卻不知為何偏偏留下已成氣候的香火小娘,還告誡二者需假借狼狽惡身,前來參加這封神大會,事成之後,他自有妙術,幫其再造金身,一續前緣。
原來,這位土地爺與香火小娘前世本就是青梅竹馬的情侶,土地前世是位臥冰求鯉的大孝子,上山挖藥偶遇下山惡虎傷人,救人不成卻不幸命喪虎口,後被當地百姓建廟以緬懷德行良善,因而男子就成了一座山頭不大的小小土地,至於女子是在思念成疾香消玉殞後,被已然成為土地的男子,動用微末術法,拉進土地廟中,與那香火小人神魂合一,享受香火熏身,成就的金身。
生死之際,老者淚眼婆娑看著一臉焦急的香火小娘,緩緩閉上無神雙目。
“不……”,女子終歸是慢上一步,只能眼睜睜看著心愛之人再次喪命於她前,這種隔世再受的離別心痛,令女子肝腸寸斷,哀莫大於心死!
“咳咳,大人我要是再不出來解圍,這爛攤子怕是會更難收拾哎!”
一艘爛木舟飄飄搖搖,似順水而來,出現在教武場當空。
木舟舟頭,富如狗頭顱微揚,雙指抹眉,故作瀟灑之態。
舟尾,一個小機靈鬼趴在舟側,饒有興趣地瞅東看西,對自家老爺這幅姿態,似乎早已見怪不怪。
富如狗從舟頭躍下,走到宛如凝固一般的拳師身前,上下打量一番,說道:“倒是有點小氣候,可惜卻是空中樓閣,經不起輕輕一戳,這攤渾水想摸魚的高人太多,你一個初登小逍遙的小小武夫,又能掀起多大的浪呢?”
富如狗屈指一彈,拳師頓時如同皸裂的瓷器,瞬間散落一地。
無處可藏的一抹血色陰影迅疾逃命。
富如狗衝趴著看熱鬧的食喜小人揮揮手,只看一線金光凌空而過,堪堪攔在疲於逃命的陰影之前,先懶散地打了個哈欠,而後一腳重踹,仿佛蛇打七寸,輕而易舉將陰影踏死於腳下!
食喜小人雙手一攤,搖頭歎息,“沒得意思,不經玩哎!”
陰影首尾掙扎,瞬間幻成蛟蛇之屬試圖回頭撕咬,食喜小人嘻嘻一笑,腳尖輕輕碾踩,似乎舍不得一下子將其踩死,天生被壓勝的陰影頓時術法無效,重新恢復成陰影,同時還傳出淒厲哀嚎之聲!
富如狗哭笑不得,走到被他打碎金身,眼下心存死意的土地爺身前,嘀咕道:“長成這幅鬼樣子,那姑娘是如何看上你的,真是搞不懂!”
驀然,富如狗看了一眼腳下,輕咦一聲,一招手攬下半空木舟,躍舟而上,木舟倏忽幻成芥子,瞬間遁入地層。
尋著奇異的顫動,木舟直下千丈,終是停在一座闊大祭壇之上,先摸張符籙貼與身前,富如狗方才跳下舟頭,繞著充滿原古氣息的祭壇轉了三周,富如狗隱隱看出一絲端倪,這座祭壇貌似有昔日那位可與神道抗衡的魔主氣息殘留,難不成是魔道遺跡?
踏上祭壇,富如狗並未靠近,盯著祭台上的心形血石瞧看許久,驀然歎息一聲,說道:“魔魂都被打散的無法再重聚,留下這一顆徒有其型的魔心有個屁用啊!”
富如狗抖擻衣袖,飛出一遝黃紙符籙,雙指凌空一指,符籙紛紛自行貼與血石之上,富如狗這才晃悠著步子,走到血石前,仔細審視一番,喃喃自語:“也罷,看在你老哥與我有舊情在,這份大禮我姑且收下,等找到一個合適之人,就將那卷東西與這顆心石一並交於他,也算是給老哥一個交待不是?”
收好心石後,又仔細在祭壇上停留許久,左瞧右看,甚至連地下三尺的土層都不放過,忍下將這座祭壇一並收走的念頭,富如狗將所能收走的東西, 一件不落悉數收入囊中。
臨走前,富如狗燃香一柱,插在祭台之上,嘴裡念念有詞,神色肅穆,不知是擔心傳說擁有不死神魂的那位魔主大人秋後算帳,提前先請罪一番,還是如何。
木舟破土而去,祭壇上被洗劫一空,就在尚未燃盡的香火前,一縷虛淡至極的身影浮現而出,看著香火若有所思,最終隨嫋嫋香煙一並消散無形。
回到地面,富如狗抬頭望天,暗呼一聲不妙,便直接張揚大袖,將整座教武場一眾精怪收入袖中,喚下食喜小人,拋出衣袖裡的幾個精致玉牌,說道:“拿著老爺的家底,速速離去,能走多遠走多遠!”
不知所以得食喜小人有些呆愣,眨眼問道:“老爺,你這是臨終遺言嗎?”
富如狗哭笑不得,賞了食喜小人額頭一個栗子,罵道:“趕緊滾,有你這麽詛咒自家老爺的嗎?”
似乎明白過來的食喜小人嘻嘻一笑,問道:“老爺,我能乘那木舟跑路嗎?”
本以為食喜小人能說幾句不舍之言,卻不料竟是在惦記自己的那點家底,富如狗看一眼食喜小人,嘿嘿一笑。說道:“食喜啊,要不然你替老爺扛下這次的神道余雷如何,以後木舟隨你如何,可做?”
話都未聽完,食喜小人化作一線金光離去。
富如狗抬頭看著天之最高處,遊走不停地雷劫,無可奈何說了一句:“誰讓老子長得如此好看,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