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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共主》第138章 紙包不住火
  茫茫東海,近月余時間時常浪濤卷空,驚潮拍案,海面不得平複,臨海打漁的漁民深受其苦,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如此得閑,落入口袋的銀子自然屈指可數。
  愣娃是臨東海最近小漁村的一位年輕漁夫,年歲已過而立之年,但由於家境貧寒,家中尚有一瞎目老母需要贍養,母子二人相依為命,艱難度日,自然難入一眾姑娘法眼,任憑媒婆磨破了嘴皮,說的天花亂墜,但最終都在聘禮婚銀一事上敗北。
  說起漁夫愣娃的日子,何止淒慘二字所能概括,幼年喪父,愣娃爹生前也是漁夫,駕船出海打漁,恰逢蛟龍鬧海,漁船被蛟龍之屬撞沉,落得個屍骸無存,失了主心骨的家庭,轉瞬間風雨飄搖,陷入絕境,多虧愣娃娘女紅手藝出色,可盤龍繡鳳,每日接些刺繡染花的活計,撫養愣娃,勉強熬日,待得愣娃懂事,主動接起家中那張漁網,才算撐起家中重擔。
  這一晃,已經近二十年。
  縱然風裡雨裡,早出晚歸,但一條漁船仍舊撐不起家徒四壁的家,也幸在老天爺尚未趕盡殺絕,頭腦機靈的愣娃看見其他經營有方的漁戶從那布雨宗手中租賃島礁,便一橫心拿上積攢多年的家底也租來一方小礁,想著借此機會轉運翻身。
  有了小礁暫做中轉之地,出海自是方便太多,深海魚群常常需要提前布網等候,有了小礁便可免於駕船奔波之苦,只需身帶吃食與清水,在上等候即可。
  這一日,愣娃算準日子,打算登礁收網,或許是時來運轉,遠看一眼水下網中一大團陰影,愣娃不禁喜上眉梢,為了算準魚群回遊的日子,他可是提前專門花錢請村中年歲最大的老漁夫喝了一頓大酒,方才得到那看天算時之法,如今再看水下網中一大團明顯多於平常的活物,愣娃覺著這一頓酒終是沒白喝。
  狼吞虎咽吃完帶來的吃食後,愣娃開始駕船朝布網之地駛去,心中多少還是有些激動,以他粗略看來,這一網少說也得六七百斤的份量,較比平時,要多出二三百斤的量,一月能有個六七次,月末到手的銀子,自然不菲。
  壓下心頭泛起的喜悅,愣娃來到布網之處,在船頭先點燃三根祈福水香,嘴中一番念辭後,靜靜等香火燃盡,方才開始打撈收網。
  這是老漁夫看在那頓價錢不菲的酒水面上,不收一錢銀子告訴愣娃的,依照老漁夫所言,在龍王爺的一畝三分地討食,哪有不先禮敬龍王爺的說法?
  一拖沉甸甸的漁網,愣娃更是暗喜,這一網少說千余斤之重,看來他真是時來運轉,龍王爺開眼,賞飯吃啊!
  使出九牛二虎之力,終是將漁網拖出水面,愣娃稍稍喘息,探頭看一眼,頓覺有些奇怪,網中魚物為啥一動不動,像是撈了一網死魚!
  愣娃不明所以,乾脆一鼓作氣,將漁網拖曳上船,待解開漁網之際,愣娃驀然發現漁網底部,有什麽大型東西輕輕動了一下,似乎是甩了一下尾,緊接著網裡的死魚瞬間活蹦亂跳,爭擁朝網口擠去,仿佛在極力躲避什麽凶險之物。
  強忍怦怦亂跳的心神,愣娃順手抄起魚叉,戳了一下被遮掩的漁網底部,須臾,一股大力將魚叉彈開,魚群愈發活蹦亂跳,拚了命躲離網底之物!
  就在這時,愣娃也稍稍看清一點端倪,網底之物貌似是條海龍王——魚龍,漁夫出海打漁最是忌諱遇上此物,性凶猛,常食各類雜魚,牙口似刀,一口即可咬斷鐵器之物,但凡撈上此物的漁夫,常常會再將其送回海裡,還要再燒上三根水香,權當賠禮道歉。
  愣娃歎口氣,苦笑兩聲,還真以為時來運轉,能撈上千斤水魚,不過眼下看來,自是老天爺給他開的玩笑而已!
  網中水魚逐漸減少,網底的海龍王也徐徐露出本來面目,致密的鱗甲,銀色的鱗片,就如同白花花的銀子,熠熠奪目,蛇軀下生著四爪,頭上兩根小小的犄角,愣娃愈看愈是心驚,海龍王他可見過兩回,斷然長不成如此形態……
  驀然,愣娃想起村中老人偶爾會提及的一些傳說,這東海多生蛟龍之屬,是因為這裡是那龍王爺睡覺的地方,兩大仙門勢力鎮守在此,就是替那龍王爺在守門,這些島礁都是龍王爺打瞌睡時用的枕頭,愣娃越想越是後怕,莫不成他撈上了一條龍王爺來?
  再仔細看過網中仿佛熟睡過去的大型“活物”,愣娃確定這便是村中老人常說的龍王爺,小心翼翼徹底解開漁網,愣娃打量,這條龍怕是尚未長大,盤成一團粗看之余,也就大概兩丈長短,最為關鍵的是,龍尾後半段還有一層類似蛇皮的帶血老鱗甲,仿佛蛻皮未蛻乾淨!
  愣娃望龍,心生猶豫,犯了愁:“是將這龍王爺原封不動送走,還是該如何?可萬一送走後再被誰打撈上來,豈不是相當於讓龍王爺受兩茬罪,萬一惹怒了它,將這東海水魚全部收走,以後他出海打漁又該如何?”
  思來想去,愣娃覺著事情愈發嚴重,這可是龍王爺,得罪不起的神物,這臨海的人家,誰人不是在龍王爺眼皮子底下度日討生活,你看那仙人郡與布雨宗夠厲害吧,還不是給龍王爺守大門的!
  一番絞盡腦汁的思量後,愣娃決定將龍王爺送到那布雨宗去,好歹人家是神仙老爺,與這龍王爺也有三分守門的情面在,最不濟也能說上神仙話不是,哪像他眼下,心慌意亂,腦殼不靈光,屁都不敢放一句!
  打定主意後,愣娃駕船向距離布雨宗最近的一座島礁上駛去,心裡即忐忑又有些許興奮,忐忑的是,龍王爺至今未醒,那布雨宗不會以為是他打漁時將龍王爺誤傷,切莫降罪於他才好,興奮的原因則純粹許多,他一個大字不識的凡夫俗子,能親眼看到龍王爺,已是福報深厚。
  大概一個時辰後,愣娃終是隱隱看到不遠處的那座島礁,那座島礁據說是布雨宗用來給龍王爺孝敬供奉祭物之地,時常可見到有布雨宗仙人在上面飛來掠去,當然,他們這些漁夫自是不敢靠近瞧看,更多的還是遠遠看一眼,便心滿意足。
  布雨宗給臨海漁民劃有一定駛行打漁區域,超出這些安全區域,尤其是闖入幾片素來雲霧籠罩之地,便生死自負,據說與愣娃爹一輩的幾個漁民,就是誤闖禁地,徹底的一去無回。
  靠近島礁後,愣娃定睛一看,島礁上站立的二人,赫然不是什麽布雨宗的仙門裝扮,其中的年輕一人,一身寶衣流光溢彩,看上去頗有仙門之風,就是神色有幾分晦暗,不似朝氣蓬勃,反倒流露出幾分垂垂暮氣,也不知是身患何疾,莫不是跟著身旁的老仙師來此訪仙尋藥?
  有傳言,東海之濱,有仙島蓬萊,黃金白銀為宮闕,珠軒之樹叢生,花實皆有滋味,食之可長生。
  愣娃皺眉,這二位莫不是外地來此的神仙?
  既然是神仙,想必都能與這龍王爺說上話,將龍王爺交給這二位仙人老爺,雖沒有交到布雨宗手裡穩妥,但終歸是神仙之事,再與他這凡夫俗子毫無瓜葛,他也算是力所能及行了一件善事,以後龍王爺若是還能記得今日,那就保佑讓他多撈點水魚便是,若是渾然不記也可,他也不敢強求不是?
  正當愣娃猶豫之際,島礁上的那位年輕公子卻是先看到了他,拱手一禮,方才說道:“不知仁兄可是常在這片海域打漁?”
  愣娃聞言,回過神來,撓撓頭,說道:“這一片是布雨宗給龍王爺獻供祭物之地,漁夫都不得隨意靠近的!”
  年輕公子笑道:“你可相信這東海有龍王爺?”
  愣娃連忙點頭,他船上便有一條,如何能不信得?
  年輕公子說道:“那東海龍宮遺跡現世之說,想必你也聽過?”
  愣娃撓撓頭,想了想,老漁夫可未曾說過什麽東海龍宮,說過最多的便是行雲布雨的龍王爺才對!
  愣娃搖搖頭。
  年輕公子摸出二兩銀子,拋給愣娃,表示感謝。
  接過銀子的愣娃,心想乖乖哩,真不愧是仙人老爺哩,隨隨便便一出手就是二兩銀子,闊氣的很哎!
  無形之中,打消心頭猶豫的愣娃,說道:“兩位仙人老爺,二位可是來此找尋那蓬萊仙島?”
  正欲離去的年輕公子,聞聲止步,轉過身,神色有幾分古怪,說道:“蓬萊仙島?”
  愣娃點點頭,說道:“蓬萊仙島,上面住著一群仙人老爺,還有什麽長生不死的仙藥哩!”
  年輕公子不知為何搖了搖頭,卻是一字未言,再次拱手一禮,表示謝意,準備離去。
  愣娃有些著急,連忙揮手,大聲說道:“仙人老爺,這船上有條龍王爺,小的不知該如何是好,還請二位仙人老爺出手救助啊!”
  一直未曾言語的老仙師疑惑道:“龍王爺?”
  愣娃點點頭,指了指船艙,說道:“小的布網打漁,不小心打撈上來的!”
  島礁上,年輕公子與須發皆白的老仙師對視一眼,而後腳尖點地,飛掠而起,先後落在愣娃船頭。
  愣娃暗自怎舌,神仙老爺當真會飛哩!
  三人來到魚艙,待愣娃揭開幾塊甲板,一條蛟龍赫然出現在馮笑眼前!
  年輕公子正是馮笑,至於須發皆白的老仙師,則是鐵匠扮裝而為,這自是聽了那位白姑娘“建議”,畢竟,扮醜於白姑娘而言,莫過於家常便飯。
  馮笑摸出玉牌,將情況玄妙的蛟龍收入其中,又摸出五兩銀子塞進愣娃手裡,叮囑道:“此事不可外傳,對誰都要守口如瓶……”
  想了想,馮笑再摸出二十兩銀子,遞予愣娃,說道:“最近月余時間,就不要出海打漁了,切記,守口如瓶,若是被人知曉,怕是會有災禍上身!”
  愣娃連連點頭,揣銀子入兜,心想當神仙真好,銀子根本花不完哩!
  馮笑與鐵匠飛掠離去,愣娃好一陣盯瞧二人身影,眼神裡充滿豔羨。
  ————
  回到陸地後,馮笑與鐵匠二人,來到一處四周人跡罕至的山巔,以防萬一,鐵匠特意喚出破錘,為防生變。
  馮笑摸出玉牌,輕輕抖擻,將蛟龍抖落地面,又撚出一張劍符,夾於指尖,隨時準備反戈一擊。
  鐵匠看一眼蛟龍尾端,說道:“怕是走江行水時,出了差錯,莫不是撞上了哪座橋下的斬龍劍?”
  馮笑搖搖頭,說道:“不像是,若是撞上斬龍劍,怕是早就魂歸海底,要知道走江行水,對於蛟龍之屬而言,不亞於人族修士破大境,愈是事到最後關頭,愈是萬倍小心,況且到得最後,走江蛟龍勢必龍魂不穩,筋疲力盡, 這時撞上斬龍劍,只有死路一條,哪裡還能留存全屍?”
  鐵匠說道:“尾端龍衣尚有殘存,自是走江行水未成之相,要不然就是遭人算計,緊要關頭卻功虧一簣!”
  馮笑驀然說道:“會不會與龍宮遺跡有關?”
  鐵匠若有所思,說道:“聽說過,原古蛟龍之屬,逢千年便會自蛻龍衣,重生新鱗,待新鱗長成,需得去斬龍台上過一遭,抵得過去便更上一層樓,扛不過去,便有隕落的危險!”
  馮笑看一眼鐵匠,說道:“若是東海龍宮遺跡,換成斬龍台,此事就說得通了!”
  “再說,東海多蛟龍,此事人盡皆知,還有龍戲疲倦後登岸休憩一說,亦不是什麽秘聞,布雨宗賣的龍涎香多是由此而來,但如果將龍戲疲倦登岸而息,換成斬龍失敗後,於此休憩,留下龍涎,布雨宗深知其中原因,編造謊言欺世,以防他人染指,又劃海為禁地,讓愚昧無知的漁夫為謊言潤色,一環套一環,委實圓的一手好謊!”
  鐵匠皺眉,說道:“那布雨宗為何要突然宣揚東海龍宮遺跡現世之說?”
  “豈不是賊喊捉賊,不打自招?”
  馮笑笑道:“當知道紙終究包不住火時,自是得想辦法,而且這個令布雨宗將這麽一大塊肥肉不得不拱手讓出之人,委實厲害!”
  鐵匠說道:“仙人郡?”
  馮笑搖頭,望著東海深處,說道:“仙人郡怕是還被蒙在鼓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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