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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共主》第314章 有才
趙家痛失可扛鼎的愛子,作為同樣淒慘的高家,自然承受著相差無幾的悲愴心情。

在夜郎村中掘地三尺尋了整整三天,高山屍骸仍舊不曾找到,最終高家家主高德不得不忍痛聽從家中些許長輩的建議,放棄尋找屍骸的決定。

棺槨中只是放了一套高山尋常的衣物,以此代替真正屍身入葬,夜郎村有個規矩,入葬不得空棺,所以,也沒有人對此指手畫腳什麽。

晌午整點,棺槨下葬後,一行人回到高家,正輪到答謝相鄰的酒宴,漢子古生與同行幾人點頭致意後,就朝著一桌走了過去。

一桌都是村中半大孩子,雖然吃得是“白事”酒席,但懵懂孩子總歸是歡喜的,筷子揮舞地飛快,有兩個年歲稍大的,更是偷摸學著那些劃拳行酒令的漢子,小口抿酒,火龍過境,暗自怎舌。

漢子古生呵呵一笑,坐到自家閨女身旁,先看一眼一側始終盯著自家閨女的小書童,不自覺搖了搖頭,然後捏了捏閨女的獨角辮,千言萬語匯成一句話:“飯菜合不合口味?”

正啃吃著雞腿的少女,眼睛移在自家老爹身上,嘴巴卻仍舊停留在雞腿上,嘴裡含糊說道:“好吃是好吃,可是沒有娘親做的好吃!”

少女說罷,小腦袋垂了下去,連手中的雞腿也似乎失去了被寵幸的資格。

漢子古生知道自家閨女這是在想自家婆姨了,一股暖流湧上心頭,柔聲細語道:“你娘親說了,這兩天就能回來一趟!”

“真的?”

少女驀然抬頭,眼睛亮晶晶,頭上的獨角辮也仿佛一瞬間恢復了往日的神采。

“爹,什麽時候騙過你?”

漢子古生接過小書童屁顛屁顛遞過來的菜碟,掃一眼桌上早就狼藉一片的席面,淡淡看了小書童一眼。

小書童心領神會,立即滑下條凳,一溜煙跑去給負責酒席上菜的管家傳話。

抬棺入葬的,主家都會特意安排幾桌酒席招待,漢子古生這是瞧見了自家閨女“身陷險境”之中,所以愛女心切,也就沒去那幾桌上落座。

不過,再上一桌酒菜,也不是什麽難事,漢子古生扭頭望去,恰好看到負責酒席的高家管家投來視線,漢子古生點頭示意,一旁的小書童咧嘴一笑,又麻溜跑了回來。

小書童這幾天,怕是夜郎村中最開心的人,沒有之一,因為先是“情敵”趙無極慘死家門前樹下,接著就是經常對他和雞腿嗤之以鼻的狼崽子高山失了蹤,隨後被確認死亡,還落得個棺無屍骸的不祥結局,所以盡管全村都沉浸在一種自然而然的悲愴氛圍中,唯獨他這幾天晚上睡覺,都樂出了聲。

墊腳把屁股擱在條凳上,小書童的嘴就開了閘,“雞腿,我又給你叫了一桌酒席,還特意交代要多上兩盤雞腿,你今天大可敞開肚子吃,不怕沒雞腿的!”

小書童眼睛盯著雞腿少女,但眼角余光卻是在打量漢子古生的臉色,打量了片刻,沒瞧出什麽不符合的地方,小書童也就放下心來,暗自輕吐了一氣。

“你們幾個,吃飽了沒有?”

小書童手指一掃,指著酒桌上其他的同齡人,老氣橫秋,氣勢十足。

“半飽!”

“墊了個底……”

……

五六個嘻嘻哈哈的少年,摸著圓滾滾的肚子,仍舊往嘴裡塞菜碟中的葷食。

“金陽,這一桌就數你吃得最多,你還好意思說墊了個底,我看你是來吃大戶的,根本不是來幫忙的!”

小書童指著桌對面一個唇紅齒白的少年,不過因為吃相太難看,臉頰都沾染上了頗多的菜腥,

看起來整張臉都油洪洪的,十分有趣。“九歌,你這也太重色輕友了,雞腿霸佔了桌上的的一整盤雞腿,你怎麽不跳出指責呢?”

金陽攬著同坐一條凳的小夥伴,嬉皮笑臉回擊,不過眼珠子滴流亂轉,卻是在打量雞腿少女,說話間還衝小書童擠眉弄眼。

“咳咳……”

漢子古生輕咳一聲。

頓時鴉雀無聲。

幾個端著酒菜的下人走了過來,開始上菜,金陽和小書童也幫著收拾,在小書童的幫助下,一桌之上,呈現出涇渭分明的場景,一側是剛上得酒菜,一側是殘羹剩飯。

“古叔,你快吃吧,一會都涼了!”

小書童先給雞腿少女夾了一筷子甜糕,看到不喜歡多說話的少女眉梢跳了跳,小書童也是開心到不行。

漢子古生掃眼桌對面的殘羹冷炙,也沒有說什麽,就著酒水開始了吃喝。

酒足飯飽,從高家出來,漢子古生一反常態,一路來到村尾老城頭,輕提一口氣,身如青虹,一線直掠城頭極北。

城頭下的茅草屋前,老嫗仍舊是眯眼坐著曬太陽,身旁趴睡的老狗,狗頭近乎無毛,呈現光亮的狀態,也不是不是被老嫗薅的太頻繁的緣故。

直到城頭那抹激蕩難止的罡風消散,老嫗這才睜開渾濁的眼眸,稍稍看了一眼城頭,罕見的笑了笑。

趴睡的老狗驀然抬頭,疑惑地衝著老嫗“嗚咽”了兩聲,似乎是在詢問老嫗為何發笑。

“啪……”老嫗一巴掌拍在光禿禿的狗頭上,老狗這次卻連嗚咽聲也不敢再發出,縮了縮狗頭,繼續入夢啃骨頭。

手裡拎著一根烏木棍的薑老頭晃悠著走過來,老嫗眼皮微抬,薑老頭頓時像鬼上身一樣,慌忙後退兩步,等看到地上那條淺淺的曲線,方才止步。

“老婆子,那古家後生這次,這次可是打定主意,要去那廢墟之地一報昔年舊仇?”

薑老頭神色如常,隨著他手中烏木棍揮落,不斷敲擊在他周身,一縷縷的烏光逃溢,消散在空中。

“快到大航船日子了,再不報仇,等待何時,總不能等人死了再去報仇吧!”

老嫗眼皮都未抬一下,話語從嗓子眼裡擠出。

薑老頭聞言,倒是眼皮子跳了跳,歎口氣,“你我這群行將就木的老東西,在此死守這麽久,總算是等來了,如此想來,也不枉這些年在這裡裝聾作啞……”

老嫗再未言語什麽,只是枯皺如樹皮的臉上,多少有了些許的笑意。

“老婆子,你還是笑起來好看!”

難得不讀詩的薑老頭撂下這句話,狼狽離去。

“呵呵……”

老嫗輕笑兩聲,笑聲就如同珠玉落盤,只不過僅限於那條曲線之中。

村頭,八百水泊。

趙有財在水泊邊一坐,便是一炷香時間,其間三人誰也不曾開口說話,反正三人都是耐得住性子的主,逗鳥賞竹,需要的耐心不比垂釣來的少。

高家白事,按理說趙有財這個趙家家主,本該前去幫襯,但考慮到子侄趙無極入葬時,高家不過是派人送來了幾尺綢緞,因而今天高家這出酒宴,趙有財根本沒有去的道理。

再者,這類瑣碎家事,之前都是府中管家一手操辦,家主鮮有過問,趙有財不會開這個打攪他逗鳥賞竹的頭。

抹了抹空癟的肚腹,趙有財抬眼看了看天色,知曉時候尚早,也就起身來到雜貨鋪子,打算買點桂花糕果腹。

掀開門簾踏進鋪子,老壽頭還是一如既往的仰躺在躺椅之上,鼾聲陣陣。

“長命老哥,送上門來的生意可做得?”

趙有財屈指扣扣櫃台,叫醒大夢春秋的老壽頭。

“呀,是有財老弟登門,你這可是我這小鋪難得的稀客,怎的,想開了,覺得還是這混世比較好?”

被趙有財提及真名的老壽頭,絲毫不介意,反倒罕見的起身,上下打量了趙有財許久,仿佛能從其身上看出些許銀子來。

“長命老哥,你這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老哥做得就是這迎來送往的生意,難不成自家老弟來了,還要被轟出門外不成?”

趙有財笑眯眯說道。

“哈哈……有財老弟,想買些什麽東西?”

老壽頭走到櫃台貨架前,忍住心思,笑問道。

“桂花糕來幾塊就好!”

趙有財摸出銀子,遞了過去。

拎著桂花糕出門前,老壽頭突然叫住趙有財,湊身上來,壓低嗓音:“有財老弟,你這剛剛坐上家主的位置,正是在外面虎虎生威的時候,要不要來兩顆龍虎丹藥,爭取家裡家外雙雙威風哩?”

趙有財自然明白龍虎丹藥為何物,只不過搖頭拒絕,“老弟這身子骨,還能屠龍斬蛟,老哥的這份好心,老弟心領了!”

老壽頭失望之余,不忘擺擺手示意趙有財離去,躺回躺椅上,從袖中抖擻出一個瓷瓶,拿在手裡不斷摩挲。

“武人路子走的倒是扎實,少說也有仙八仙九的境界,不知那古家後生,能否吃得下這趙有財一拳?”

心中尋思了一陣,老壽頭瞌睡勁又泛湧上來,繼續入夢,大夢春秋。

拎著桂花糕回到水泊,趙有財才發現褚家少女和月老兒手裡已然各自端著一碗香噴噴的吃食,心想這兩位與他一樣是坐餓了。

“二位,要不要嘗嘗我這剛買的桂花糕?”

趙有財笑嘻嘻貼過去,打開包裹好的油紙,裡面是七八塊規整的糕點。

褚知秋先看眼老更頭,確定沒有得到什麽暗示,少女也就放下心來,笑著撚起一塊糕點,道了聲謝。

“客氣做啥,一個村住著,低頭不見抬頭見,都是朋友!”

趙有財笑呵呵回道。

“月老兒,可要嘗嘗看?”

趙有財將桂花糕遞了過去。

“趙家主,這般低三下四,不知有何事?”

老更頭扒拉著碗裡的涼面,又咬了一口蒜頭,吃得美滋滋。

“小事小事,等月老兒吃過飯再說,不遲不遲……”

趙有財眼看對方沒有吃的意思,也就收了回來。

褚知秋眨眨眼,扭頭看眼老更頭,心想著自己這已經下腹的桂花糕要不要還回去?

過得片刻,老更頭出聲問道:“趙家主,早說早死心,說吧!”

褚知秋端著兩個空碗,慢騰騰離去。

直到少女身影進得那座不起眼的小院,趙有財淡淡開了口:“月老兒,實不相瞞,來此確有一事相求,希望能應允!”

老更頭一言不發。

“等我和古生拳定高低後,若是在下技不如人,還望月老兒能看在往日一點薄面,給趙家後人一條生路!”

趙有財眼光流轉,不似在說假。

老更頭置若罔聞。

“或許這個條件提的有點高,不過趙家如今這江河日下的光景,可是昔年那一樁舊事造就的,要不是趙家站出來頂雷,這……”

趙有財語調不高,說話的聲音也僅夠兩人聽得見,但老更頭不知為何,驀然輕呵一聲:“夠了!”

趙有財愣了一下後,露出淺淺笑意。

“老黃歷再翻出來,有意思嗎?”

老更頭冷嗤道。

“非得抖擻抖擻,將那點好不易積落的塵灰再揚上天,弄得大家灰頭土臉,你才滿意,還是趙家才滿意,或者是趙家先祖滿意?”

老更頭嘴角露出不加掩飾的譏諷笑意。

趙有財搖搖頭,陷入沉默。

“哦,對了,那肯定是覺得自己沙包大的拳頭能嚇死個人,想跳出來顯擺顯擺?”

老更頭嗤笑。

趙有財頓了頓,抖了抖手腕,一陣沉悶如山崩的聲響從衣袖中傳出,“沙包大的拳頭不敢當,只不過這拳頭也算是小有斤兩,能錘翻幾個人!”

老更頭一聽,隨即將頭歪向趙有財,斜眼說道:“這不有現成的,還費那些事作甚,來,錘上一拳,試試手勁!”

趙有財抖了抖手腕,撇撇嘴,終究沒舍得放下手中的槐花糕。

仿佛很是失望的老更頭,再次將鳥巢一樣的頭顱前抻,並且鼓勵道:“年輕人做事,怎的如此不爽利,還不如一個婆姨痛快,來,錘上一拳,快!”

趙有財明白這是撞上了不要命的主,隻得起身,抱拳作揖,轉身告辭。

褚知秋甩著水漬漬的雙手,滿臉疑惑望著離去的背影,問道:“老更頭,你使了什麽法子,將這塊粘腳的東西給支走了?”

老更頭故作神秘,“不可說,不可說!”

從村頭走到老龍井前,趙有財晃漾難息的心神方才平複下來,輕吐一氣,喃喃自語:“這月老兒委實難纏,難怪能活到現在!”

探頭看眼井下,去鐵匠鋪買回一把菜刀,趙有財並指在刀背上寫畫了幾字,行雲流水,字字帶罡,隨即丟進井底。

又趴在井沿上,衝著井底說道:“王丁那婆姨都走了好久!”

驀然,趙有財扭頭望去,雜貨鋪子的老壽頭掀起門簾,眼神微眯,正看著他。

“長命老哥,可是有話要說?”

趙有財咧嘴,露出兩排白牙。

“提醒你一聲,王丁走之前,讓我轉告你一聲,趙家做得那點手腳,她可是記了厚厚一本帳!”

老壽頭說罷,就放下了門簾。

“狗仗人勢的而已,還真以為自己是這裡的老天爺了!”

趙有財心中怒罵。

鬼使神差,趙有財看眼雜貨鋪二層的“老戲台”,莫名打了個寒顫,暗道“也只有這個不怕死的長命鬼,敢住在這下面,換做他人,怕是早已被幾脈氣運生生攪碎!”

老戲台,存在的歲月,據趙有財所知,可以追溯到仙墟大界初始,三教九流紛紛想扎根於此的那段紛爭歲月。

邊思量著那段奠定仙墟大界其後格局的紛爭,趙有財邊邁步朝無名山丘走去。

站於山腳下,趙有財感慨,帝丘淪落如此地步,怕也只是在仙墟大界才有!

帝丘,據傳言入葬著一位昔日大帝的無上棺槨,只是不知傳言真假,反正夜郎村的這些人,全然沒把這座小土丘看在眼裡。

登上昔日帝丘,趙有財俯瞰過去,與帝丘相聯的綿延山勢,正是八百水泊前的巍峨群山,至今望之,仍目眩神迷。

“王丁不僅補丁打的好,拚圖也玩耍的蠻厲害,厲害了,厲害了……”

趙有財讚譽過,一笑置之。

來到一處天然形成的風水寶地,趙有財輕咳一聲,抱拳揖禮,衝正抱著半個西瓜拿杓舀吃的清秀少年說道:“見過神鳳大人!”

“趙……”眉心有紅痣的清秀少年,抬抬眼皮,將視線好不易從腿上那卷圖文並茂的小說孤本上移開,只是腦殼一時有些卡殼,隻記得來人姓趙,至於全名是何,絲毫想不起來,也不想枉費那點心神。

“在下趙有財!”

趙有財也不覺得尷尬,出言提醒。

“哦,趙……有財,趙有財,對對對,小時候還抱過你哩,幸虧老子機靈,要不然還要被你小子尿一身……”

清秀紅痣少年只在趙有財身上蜻蜓點水一看,就又將視線落來腿上那卷來之不易的孤本上,看的是嘖嘖稱歎。

“神鳳大人,在在來此,是有一事相求!”

既然看出對方有心不搭理自己,趙有財也知曉緣故,隨即開門見山,直接說出來意。

“哦,有事相求?”

清秀紅痣少年一聽,視線再度偏移過來,在趙有財空空兩手上掠過,呵呵一笑,便又落回精彩紛呈的神仙打架孤本上。

“他娘的,求人辦事,竟然兩手空空,趙家那點狗屁規矩,難道都被狗吃了不成?”

清秀紅痣少年嘴裡一陣碎碎念叨。

“這是神鳳大人落在趙家的五彩琉璃盞,在下這次特意給送了回來!”

趙有財摸出一盞流光溢彩的琉璃盞,輕聲說道。

清秀紅痣少年一瞥眼,頓時改頭換面,哈哈大笑起來,順手收起孤本入袖,將西瓜擱在一邊,也不顧手上的西瓜汁,起身疾步而來,一把拉住趙有財手,笑道:“有財老弟,人能來就已經很好了,再帶東西,可真真是太見外了嘛!”

自然而然接過五彩琉璃盞,清秀紅痣少年扔在手裡,左瞧右看,那叫一個喜上眉梢。

趙有財不動聲色地挑了挑眉梢。

“有財老弟,快快坐,你這一出手就是大件,當真是不把老哥當成自家人,下不為例,下不為例!”

清秀紅痣少年用嘴哈氣,袖子輕輕擦拭,看的極為細致。

“在下與古家後生之後會問拳高低一場,若是在下技不如人,還望神鳳大人高抬貴手,保全趙家一脈,大恩大德,沒齒難忘!”

趙有財又說了一遍自己的請求。

“準備和誰問拳?”

清秀紅痣少年似乎被嚇了一跳,手裡的五彩琉璃盞也顧不得擦拭,神色肅穆追問道。

“古家後生,古生!”

趙有財如實告知。

“你……這……”

清秀紅痣少年猶豫著,有些拿不定主意。

“你是怎麽想的,這種以身碰瓷的事情,圖個什麽?”

清秀紅痣少年頗為質疑。

“難道是想著賭上趙家那點江河日下的家底,再加上自己這拳頭,好把古家拉下水?”

清秀紅痣少年話音未落,自己卻又搖頭否定起來:“你不像是這種破釜沉舟之人,要是有這股氣勢,還至於在趙家後院窩囊到現在?”

趙有財笑了笑,靜靜等待對方答案。

“你老實說,古家與趙家,算是既無舊冤又無世仇,還算是井水不犯河水,怎麽到了你這裡,這種安生狀況就要被打破?”

清秀紅痣少年瞪著銳利的眸子,盯著趙有財,質問道。

“純粹是想問拳分個高低而已,古家趙家都是家風淳樸的純良世家,素無任何瓜葛,這一點還請神鳳大人放心!”

趙有財解釋。

“你少裝,是不是看上那古家後生的婆姨了,就是在你趙家做下人的那個半老徐娘,你可還是個光棍,既然是打了多年的光棍,手藝自然嫻熟,可手藝再好,也抵不過徐娘半老一個柳腰折胯來的舒服,這點心思還是懂得!”

清秀紅痣少年貼身,碰了碰趙有財,一副完全懂你的神態。

“神鳳大人,莫要再亂猜,在下問拳生死,純粹是想以此破開前途混沌,再等高峰而已,至於什麽徐娘折腰,在下全然不明白!”

趙有財搖頭,解釋地義正言辭。

清秀紅痣少年無話可說,看了趙有財好一陣,轉身搖頭坐回那處風水寶穴,繼續捧著西瓜,翻看起孤本小說來。

“你我既然非同道中人,那也就不必多說什麽,道不同不相為謀,各從其志也!”

清秀紅痣少年說罷擺擺手,示意趙有財離開。

“打擾!”

趙有財神色變了變,還是下山離去。

望著下山的背影,清秀紅痣少年喃喃自語:“一個破瓶盞,就想讓老子替你賣命,真拿神鳳大人是沒見過世面的山雞,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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