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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共主》第308章 春秋不太平
金色的湖泊,湖面像一枚鎏金銅鏡,將天地萬物映照的一清二楚。

  湖面倒映著一位渾身上下散發聖潔韻味的白衣仙子,披發赤足,正蹲在一塊湖畔崖石之上,雙手托腮,望著遠方遙遙發呆。

  寬大的裙擺垂在身體四周,露出若隱若現的晶瑩腳丫,很難想象的出來,在這荊棘遍道的金湖,白衣女子是怎麽一路走來而毫發無傷的?

  就在晶瑩腳丫一側,零碎地擺放著一塊塊綻射華彩的碎石塊,若是有心人在此,稍加留心一些,便會發現這些碎石塊大概能拚湊在一起,如同一顆水晶球摔落在地,怦然四碎。

  白衣女子在這崖石上,已經不知道呆了多久,同樣不知道會繼續持續下去多久,稍稍皺簇眉頭,抿著薄厚相宜的嘴唇,偶爾有清風拂面,吹亂發絲,白衣女子也是宛若雕塑泥胚,一動不動,深邃到讓人無法直視的眼睛裡,流淌著淡淡的心事與悲傷。

  從得春秋大界歸來,白衣女子便帶著碎石,獨自一人來到了這裡,時不時發呆,歎息,自言自語,像是在自責,又像是在明悟。

  春秋大界最終是沒能保得住,這顆於光陰長河中處在天字庚號位的大界,一如最開始被設定的作用那樣,光榮地完成了它本該完成的任務,將光陰流水的流勢稍稍引流地偏轉了正常軌道一絲一毫。

  雖然這顆棋子,早已被完美布置下,但終究來說,用一界千千萬萬的生靈性命,去扭轉光陰流水的流勢,是殘忍,無情,冷酷的。

  這就如同布置好一個陷阱,眼睜睜看著一個個無辜路人落盡其中,被倒刺扎死,看熱鬧的人卻坐在一旁,冷眼旁觀,視若無睹,這本身來說,就是一件極其殘忍的事情。

  共主,代表了諸多閃耀榮耀,同樣肩負了數之不盡的重責,這是一個表面看起來風光無盡的身份,且會引來無盡的窺覬,但真正身居其位,龍袍加身,卻又是一番鮮血淋漓之態。

  譬如,春秋大界這場早就設計好的崩塌,需要付出一界生靈鮮活性命,但她不得不面對,甚至連逃避都不能。

  光陰倒流五十載,春秋大界。

  春秋大界的版圖,就如同被精心設計好的一樣,由三塊彼此對立而望且相互製肘的疆土,加之一系列綿延不絕的山脈和數條奔流不止的長河相互勾連在一起,形成靈氣充沛,循環不息的絕佳修道場所。

  三座山上仙門,各自控制山下皇朝古國,甚至衍生出仙人在朝這種畸形產物,一國君王帝皇的帝令,都可能被朝令夕改,若是撞上山上背景大的仙門朝臣,甚至都無法達成起碼的政令通行,往往是全憑仙門朝臣喜好行事,久而久之,積攢的矛盾,就像是星星之火,終於在某一時刻徹底串聯成片,轟然燃燒起來!

  星火燃燒,是從民怨最為沸騰的曹國徹底爆發,曹國立國之初,正值一方皇朝更迭之際,曹國國君審時度勢,抓住更迭錯落之勢,順勢而起,聯合六七個彈丸小國,整合出三十萬虎狼大軍,於曹國都城兵分兩路出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連番攻破兩座戰爭不斷的死敵皇朝都城,一舉奠定一方霸主之位。

  從夾縫生存的彈丸小國,一夜之間變成疆域遼闊的泱泱大國,曹國國主心情激蕩之間,也是如芒在背,曹國的迅速崛起,已經驚動原先執掌兩座皇朝的山上仙門——蜀山劍門,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曹國國主自然心如明鏡,但面對擁有神鬼莫測之威的蜀山劍門,泱泱曹國亦是無力而戰。

  逼不得已,為保全來之不易的國禎,曹國國主親自登山負荊請罪,並與蜀山劍門簽訂仙門弟子需入朝為將的契約,這才得以平息蜀山劍門雷霆之怒。

  至此,曹國便埋下了日後燎原的火種。

  曹國國主在位二十載,勵精圖治,頒布一系列休養生息的民政策略,將戰火搏殺不休數百載的大地,帶入了另外一種截然不同的境地。

  或許是天妒英才,曹國國主坐上王位二十載後的某一日,突然撒手人寰,隻留下一紙詔書,將王位傳給了年歲輕輕的幼子,和一系列紛亂錯雜的朝堂之事。

  露水台,是曹國都城外的一個小鎮,多是在都城做些小生意養家糊口的販夫走卒所住,雖然毗鄰皇城,但真實情況與其他小鎮並無二樣,也沒有沾到絲毫所謂的光彩。

  露水台,因為佔據地理優勢,與皇城不過三四十裡的官路,快馬加鞭的話,也就半柱香功夫,便可抵達,所以理所應當成了皇城外的車馬驛站。

  露水台,小鎮名字的由來,據說也是與車馬驛站大為相關,因為驛站來往,都是官差行事,常常可見換馬不換人的加急書信官,在鎮子一打轉的空蕩,就再次騎馬奔馳而去,消失在茫茫官道之上。

  所以,小鎮上以此為營生的酒館茶樓,甚至花樓之地,幾乎一夜之間拔地而生,有日行八百的急信官,自然就有山水迢迢不知在路上飄蕩幾許的慢信官,這些慢信官都是食皇糧的主,兜裡的銀子花不完,再加上路上枯燥乏味的光景,自然車馬驛站就成了排憂解乏的最佳上地。

  一開始,在花樓尚未建起時,村中做小生意的婦人女子,便成了這些慢信官的狩獵對象,這些村婦女子雖然相貌身段比不得城中花樓女子,但往往極好上手,幾錢銀子便能舒舒服服享受一夜魚水之歡,久而久之,村中的無爹幼童就日漸多了起來,有過路的讀書人見此情況,便執筆寫下露水台三字,留在了鎮上,也不知為何,就成了這座小鎮的名字。

  鴛鴦酒樓,是露水台上生意最旺的酒樓,沒有之一,過往歇腳打尖的過客,都不約而同選中這座毫不起眼的普通酒樓,原因只有一個,在這裡,有一堆可解三月不知肉味的姑娘。

  酒樓掌櫃,是個喜歡咬文拽字的年輕人,據說是讀過幾本書,想考取功名不得,卻也無臉再回家長,便在此落腳做起了迎來送往的酒樓生意。

  年輕掌櫃喜歡搬張條凳,坐在官道兩側樹蔭下,眺望黃土飛揚的官道,身旁往往跟著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廝,唇紅齒白,手腳麻溜,年輕掌櫃望著官道發呆,小廝則是騎在樹杈上,依著樹乾打瞌睡。

  熱暑節氣,黃土地面就像是擱在火上炙烤的鍋底,穿著露腳趾的草鞋,若是晌午時分敢在官道走一遭,便是值得豎指的厲害人物。

  年輕掌櫃自然沒傻到這麽做,小廝更是機靈,早早在鞋底墊了一塊薄厚相宜的軟木板,以免下樹攔馬燙傷了腳。

  不過,這種情況多是遇上那些日行八百的急信官才會有的事,大多生意還是過往的商旅之人。

  在樹旁,扎有一座青草庵子,一個身穿兵衣的書信官仰躺其中,呼呼大睡,鼾聲如雷,若不是樹上有鳴蟬,這鼾聲怕是最嘹亮的聲音。

  小廝依著樹乾,睡也未睡,不過是跟著自家掌櫃習慣了如此,眯眼休神,但小心思一直擱在樹下青草庵子的書信官身上,確切的說,是擱在書信官腳前插著的那把刀身上。

  據說是距離皇城太近的緣故,露水台鎮的百姓,一律不得持刀佩劍進城,並且鎮子上連鐵匠鋪子也不得私自鍛造兵刃,違者重罰,因此除了菜刀,小廝見過最多的,便是這書信官腰間懸掛的長刀。

  本就隨著自家掌櫃看過不少的俠義小說,對書中那些上天入地飛劍降妖的神仙老爺,小廝可謂是發自肺腑的豔羨,不止一次對自家掌櫃說過,若是有機會,必然得找個山上神仙,磕頭拜師,習得一身舉世無雙的神仙術法,再下的山來走一遭江湖長長見識開開眼界。

  奈何,這種美夢自然不能是真,再者懸刀佩劍的江湖人,對他這種小廝最為瞧不起,更是不可能讓他觸碰自家兵器,久而久之,小廝就將念頭打在了書信官腰間長刀之上。

  但這畢竟是官老爺,他不過就是鴛鴦樓的小夥計,身份懸殊太過巨大,即便是自家掌櫃見著這鼻孔朝天的書信官爺,也是有些畏手畏腳,更何況他一個跑腿的小廝?

  在心中久久思量後,這種念頭愈發的強烈,睡意自然也就不可能再有,小廝索性不再瞌睡,換個姿勢坐著,視線剛剛好能看到那把明晃晃的長刀。

  “韭黃,接客了!”

  樹下,手托腮而眠的年輕掌櫃,手指輕扣桌面,卻是眼睛都懶得睜開看一眼遠方卷起一道黃龍的飛奔馬匹。

  小廝名為韭黃,是年輕掌櫃起的,因為是恰好在韭黃成熟的日子,在路邊撿到的他,所以就不假思索地訂好了小廝的名字。

  韭黃從樹乾躍下,看眼遠方疾馳而來的黃馬,淡淡說道:“掌櫃的,這個月,急信官還是頭一遭,也不知是哪處發生了災情?”

  韭黃在此攔馬,也不是一次兩次,聽的多了自然也就多少明白些許,這官道上日行八百的急信官,懷裡那封書信,多是一些地方奏成上來的災情書信,或者是兵亂之類的,總之,都是火燒屁股急的不行的重要事情。

  急信官到得此處,還需片刻時間,小廝韭黃也沒閑著,算好時間後,才來到青草庵子旁,輕聲喚道:“官爺,馬就要到了!”

  青草庵子中,躺睡的兵士,正是在此為官道上書信官換馬的馬卒,因為天熱無聊的緣故,就特意交代了一聲,讓來馬前叫醒他,不得耽誤差事。

  “他娘的,黃毛這個王八蛋,一路是不要命了,趕得這麽急,害的老子春夢做一半……”馬卒罵罵咧咧起了身,抬眼看眼天色,判斷了一下時間後,啐罵的更是厲害。

  抬眼看天,斷定時間,這是官道書信官最基本的本事,因為書信往來都有一定的時間限制,急信自然是快馬加鞭,但慢信卻也不是一拖再拖,沒個時長約束,所以在路上掐著時間趕路,也就成了這些書信官最拿手的本事。

  “官爺,這還不簡單,讓黃毛請你去自在瀟灑一夜!”年輕掌櫃呵呵笑著,起身給馬卒遞了一杯涼茶。

  “黃毛這孫子,沾上毛就是猴,一錢銀子看得比他那婆姨都金貴,他能舍得請老子去吃花酒?”馬卒哂笑,接過涼茶也是給了年輕掌櫃莫大的面子。

  “真不行,讓黃毛婆姨陪官爺一夜,那也可以噻!”年輕掌櫃呵呵一笑,不動神色看眼青草庵子前的那把長刀。

  “哈哈,兄弟,黃毛那婆姨,你是不知道,腰比水缸還粗,大腿能趕上老子的腰粗,這種極品女人,除了黃毛這種不挑食的餓死鬼,還能有誰下得去嘴?”馬卒喝著涼茶,大聲嘲笑著,聲音在黃土飛揚的官道上,都能傳揚的很遠。

  這種葷腥話語,在和這些書信官打交道時,年輕掌櫃總能蹦出幾句來,但也是恰到好處,無形之中起到了潤物無聲的效果。

  長久下來,這些書信官也都與之相熟,多少都會閑敘幾句,稱得上臭味相投。

  “官爺,那王家寡婦可是做起了流鶯,不過不是熟人介紹,她也不會接,所以,官爺要是得空,可來鴛鴦酒樓!”年輕掌櫃善意提醒。

  “乾他娘的,那王寡婦前兩天還給老子裝什麽貞節烈女,要是早知如此,當時老子就不能心軟……”馬卒啐罵一句,扭頭看眼青草庵子前的長刀,似乎很是擔心長刀被誰人順手牽羊摸走。

  “多少?”馬卒有些生氣,但一想到床笫間的美妙滋味,不禁嘿嘿笑了兩聲。

  年輕掌櫃想了想,“一兩銀子過夜!”

  馬卒聽聞,眼皮跳了跳,但畢竟是官威在身,也沒有表露太大的異樣來,只是點點頭,“價錢還算公道,比那些貨色強!”

  說話間,馬卒轉身,走到青草庵子前,將長刀懸掛腰間,恰好官道黃馬奔馳而至,一道身影從馬背上躍下,小廝韭黃一陣風上前,接過韁繩,道聲“官爺辛苦!”

  躍下馬背的書信官,正是馬卒嘴裡啐罵的黃毛,風塵仆仆,滿臉倦怠之色,卻也未先喊一聲“水來”,倒是從懷裡摸出一封火漆密封好的書信,交給馬卒手裡,“進城別忘了說老子點好!”

  馬卒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黑牙,罵道:“哪次好話少說了,你個狗日的貨色,路上跑這麽快,莫不是惦記家裡婆姨給你戴帽子,想早些回家捉奸?”

  黃毛接過年輕掌櫃遞來的涼茶,點頭致謝後,稍稍擰身避開,壓聲說道:“是蜀山劍門來的書信,那邊出了大事!”

  馬卒一聽,愣了愣,不禁臉色凝重起來,他對於黃毛脾性,了解的一清二楚,斷然是不會拿這種差事開玩笑的,所以黃毛說的蜀山劍門出了事,必然是真事無疑。

  “那麽大個神仙門派,還有誰能招惹的起?”馬卒低聲問詢,這種事在皇城尚未宣告天下前,都屬於機密,自然越少人知道越好。

  黃毛看眼天色,搖搖頭,抹了抹額頭的熱汗,“這次蜀山劍門,聽說被那狗日的烏鴉山給陰了,要不然也不會這麽慘?”

  因為在路上急趕的緣故,時間自然也就富裕了出來,所以兩人也敢在此稍稍喘息,並且通通氣。

  “乾他娘,原來是烏鴉山那幫吃人不吐骨頭的雜碎,不過烏鴉山可是妖魔邪祟,自古邪不壓正,怎的會是眼下這般結果?”馬卒有些擔心,曹國背後仰仗的仙門,在曹國百姓心裡,自然是信賴有加。

  “趕緊滾蛋,問東問西,煩不煩,怎的,你個上炕都費勁的貨,還敢去烏鴉山揮刀不成?”黃毛被問的心煩意亂,踹了馬卒屁股一腳,而後轉身抄起桌上的涼茶壺,仰頭猛灌。

  馬卒接過小廝韭黃牽來的精馬,躍上馬背,輕馳而去。

  “這個狗日的貨,仗著腰裡揣把刀,就以為老子怵他,真把自己當成蜀山劍門來的神仙老爺了?”黃毛望著隱沒飛揚在黃土中的馬卒背影,狠狠啐了一口。

  “官爺,還是老規矩?”年輕掌櫃呵呵笑著,看了看黃毛空蕩蕩的腰間。

  “不急,今天這一趟,跑的著實快了些,先緩一緩再說!”黃毛躺到青草庵子裡,暫做休息。

  小廝韭黃照舊爬上樹乾,騎跨著涼快。

  “掌櫃的,這露水台這麽些酒樓,你家怎的能做到生意最好?”黃毛一時睡不著,腰胯酸的不行,一路疾馳而來,顛簸的厲害。

  年輕掌櫃像是打開了話匣子,“鴛鴦酒樓,先說這酒樓名字,起的就大氣,你聽聽別家的,什麽二牛,老張,土到掉渣,像官爺這類上檔次的貴客,怎麽會看一眼那種掉檔次的地方!”

  黃毛雖然腰間沒懸掛刀,但也是書信官,被年輕掌櫃尊稱為貴客,也沒有絲毫的不舒服。

  在曹國當職,腰間懸刀與不懸刀,可是兩種情況,懸刀的都是山上仙門派下的仙門弟子,如方才那佩刀馬卒,而不懸刀的就是尋常的百姓當差。

  因為曹國背後仰仗的山上仙門是蜀山劍門,所以曹國朝堂上,凡是佩劍的朝臣,自然就是蜀山劍門的下山弟子,無論是官位還是官威,自然要比沒有佩劍的朝臣大些,這種情況到得朝堂外,同樣如此,當差的佩劍,為一等官員,懸刀的或者身帶其他兵刃的,為二等官員,至於什麽都不配的,自然是那被欺負的三等官員。

  年輕掌櫃是做生意的老手,自然不會揭短,話裡捎帶奉承一下黃毛,也是為了自家酒樓生意。

  黃毛沒搭茬什麽,靜靜聽著掌櫃往下說。

  “再者就是對各位官爺喜好的了解程度,就拿剛才那位官爺來說,喜歡美色,但不喜歡花樓中那種,所以若是那位官爺登門,小的勢必會請些暗巷流鶯來,對號入座,奉獻最好的服務!”年輕掌櫃想喝口茶水,但想到涼茶已然被牛飲殆盡,就喚醒樹杈上的小廝韭黃,再去取些涼茶來。

  “掌櫃的,你這做生意,下人看菜碟,其實也沒有什麽不對,但如此一說出來,就有些不舒服了……”黃毛呵呵笑道。

  年輕掌櫃想了想,“待客真誠,童叟無欺,這是鴛鴦酒樓的生意經,言語言語冒犯之處,還望官爺諒解!”

  “哈哈,都是粗人,有啥諒解不諒解的,再說看人下菜碟,也不是你一家如此,也沒有什麽!”黃毛換了個姿勢,趴在鋪滿乾草的地上,好讓腰胯舒服一些。

  不知是想到了什麽,黃毛主動開口,“他娘的,烏鴉山那幫邪魔妖祟,都想封神成精了,掌櫃的,你怕是還不知道,蜀山劍門被那群精怪攻了山門,據說死傷的厲害,剛才那封書信便是蜀山劍門加急來的!”

  年輕掌櫃驚詫不已,“烏鴉山向來與蜀山劍門井水不犯河水,怎的突然起了爭執?”

  估摸著書信已經上呈在那金鑾殿上, 黃毛較比先前已然沒什麽顧慮,“烏鴉山封神成精的念想,可不是一天兩天的,要不是當年出了力,皇帝老子怎麽會容忍一窩邪魔妖祟?”

  年輕掌櫃自然知道這段古史,默默點了點頭。

  “聽說南邊,也不太平,若不是山水相隔,怕是消息已經傳開了,三大皇朝,已經亂了兩座,還沒過幾年安生日子,怕是又要起戰亂,哎……”黃毛顯得憂心忡忡。

  書信官,在曹國來說,是各種消息的流通者,自然知之頗多,但有些可說得,有些不可說得,心中得明亮如鏡,知曉其中輕重。

  顯然,黃毛說的這則消息,已然不是什麽機密,要不然他也不敢冒著被斬削頭顱的風險,在這裡心憂天下。

  “不會吧,蜀山離這裡少說也有兩三千裡地,怎麽打也不會殃及到這裡來,若真要殃及到此,只怕就是離……不遠了!”年輕掌櫃欲言又止,但思量一番,終究沒敢說出那兩個可能掉腦殼的字。

  黃毛點點頭,跟著歎息一聲,尋常百姓過日子,就圖個國富民安,沒有太大的念想,也沒有什麽不對。

  只是一想到上個傳信的馬卒那副慘狀,黃毛不禁打了個寒顫,心裡啐罵:“誰要搞的老子家破國亡,老子便是做鬼,也不會放過狗日的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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