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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共主》第202章 神庭遺民
  廢墟極深之地。
  兩位金甲神將並肩而行,一位金身似被銳物從中劈開又拚湊在一起,露出觸目驚心的傷痕,一位金甲神彩好如琉璃剝落,褪失斑斕色彩,裸露出許許多多的泥胚本體。
  不過二者皆以巨大法相而行,一步十余丈,閑庭信步,好不自在。
  這兩尊昔日神庭時代的金甲神將,自那尊香火神爐被人打翻,一個時代被徹底終結,神庭崩潰,一眾神兵神將就宛如喪家之犬,四散逃離。
  他們二位曾經不過是小有名氣,一人負責戍衛天河,一人官拜卷簾大將,因為皆是能閑出鳥來的神位,所以也就有大把時光揮霍,機緣巧合下,二人結成兄弟,共醉生同夢死,打算與神庭共壽。
  只可惜事與願違,天不遂人願。
  在那一波大逃亡中,他們二人逃亡至此,本打算小憩歇歇發軟的腿腳,但沒想到這一歇,就是數千年光景。
  最初因為身有神術,做了幾件為人稱道的好事,便被善良的百姓立廟焚香,尊稱為神仙,一來二去,在神庭失去的香火,卻在此地又找補回來,身上的金甲不僅未曾褪色,反而比先前還要耀眼。
  後來,有兩位滿身錦繡文字的聖人找尋上門,告誡他們既得百姓香火,便得恩澤眾生,否則,供奉他們神像的廟宇,就要一律被推翻。
  一番近乎“威逼利誘”之下,二者勉強答應下來,願意守護此方天地,恩澤蒼生。
  其中,顯化神跡最有名的一段,就是二者幫助一位有望得道的高僧,不遠萬裡求取真經,用真經教化眾生,集合萬眾念力,從而達到祛除妖屍的目的。
  諸如此類的小事情還有很多,但被小說家妙筆生花刻寫最好的,還是那段求取真經的事跡,甚至還衍生出許許多多的人物形象,在這片大地為人津津樂道無數年頭。
  無奈勢比人強。
  幾番攻守大戰,妖屍最終還是佔據了這片大地,二者再度從高高在上的神位之上跌落谷底,若不是二者有著不輸仙中仙的強橫實力,如今怕是已然變成一攤破碎的碎瓷,不知在哪裡填路,任人踩踏。
  二者報團求生,割據一方,也算是這片廢墟中數一數二的厲害人物。
  在二者前方百丈遠,是另外一道金甲神將的身影,雖然皆是神庭時代的遺民,但三者之間並未發生什麽感人肺腑的惺惺相惜,反而勢如水火,甚至殺到紅眼。
  走在前面的金甲神將,昔日在神庭,神位要比後面二者還要低微,不過是一位神庭養馬的弼馬溫,甚至還夠不上神品,算是末流中的末流,這便是後面二者看輕他的原因所在。
  若是在昔日,見得後面二位,勢必要尊稱一聲大人,也不為過,但那個時代終究是化為泡影成了光陰長河中的泥沙,自然所謂的大人尊稱,亦是不用再叫。
  從昔日尊卑有別,淪落成如今的平起平坐,報團取暖的二者心中不忿,出言譏諷,孤零成軍的前者不甘示弱,反唇相譏,一番唇槍舌戰,終是大打出手。
  一番殊死廝殺後,昔日弼馬溫的實力令二者訝異,竟然以一敵二戰了個平手,甚至隱隱還能略佔上風,因此沒有生死大仇的雙方,選擇止戰棄戈。
  但不知為何,雙方那場天昏地暗的廝殺,被小說家聽瞧了去,便在那場取經故事之上,又雜糅進一隻活蹦亂跳嫉惡如仇的猴子,組成取經四人組的隊伍,且將故事定名為《西遊》,並且在故事裡,刻意強化無所不能的猴子,這一舉動,無異再挑事端,雙方又是一番打生打死的搏殺。
  興許是那卷《西遊》傳頌廣遼,有了百姓念力的加持,孤零成軍的弼馬溫在大戰中升華,一舉破境,成就等同仙中仙大境的戰力,將報團求生的二者殺了個人仰馬翻。
  在以實力為尊的廢墟中,實力孱弱,就意味著得俯首稱臣,故而有了眼下雙方遠離百丈的認輸事實。
  至於為何一同出現,甚至拋棄成見迎敵,自然不是雙方心甘情願如此,而是迫於無奈,廢墟深處,有位活化石的大妖,點兵點將讓雙方出戰迎敵。
  “這隻猴子看似蹦躂的厲害,還不是乖乖認慫,從那座花果山上下來,變成被驅使的走狗!”
  一有機會就出言譏諷的天河神將,因為久疏戰陣,體型早已從昔日魁梧有力變成如今大腹便便之態,就因為這幅極盡富態的體態,時常在與弼馬溫的鬥嘴中落下風,被戲稱又老又肥的豬頭。
  “大哥,老沙不太認可你的說法,要是如你所說,你我豈不也是供人驅使的走狗?”
  卷簾大將老沙,生的一副金剛怒目之像,卻長著一副慈悲為懷的菩薩心腸,為人忠厚,在昔日神庭就是一位典型的老好人。
  “老沙,你可別中了那弼馬溫的離間之計,你忘了上次他差點打碎你手臂的事情了,這等近乎殺父之仇,若是三言兩語就能一筆勾銷,那豈不是太輕饒於他?”
  天河神將當胸皸裂的蛛網裂痕,便是弼馬溫一手造成,此等赤裸裸的打臉仇恨,他是萬萬無法釋懷的。
  “大哥,你忘了他替你出頭,與那活化石打嘴炮的事情了?”
  老沙善意提醒道,望著百丈遠外的身影,心底由衷的敬佩。
  在廢墟中,生活有不少的金甲神將,妖屍佔據此地後,便要求金甲神將每百年上交一塊金身碎片,若是不從,就會被驅逐出境。
  天河神將在上交金身碎片時,與活化石的大妖發生了點口角之爭,與之大仇的弼馬溫卻站出來,拔刀相助,最終方才平息事端。
  所以卷簾神將老沙,從那時起,就嘗試與以孤冷面孔示人的弼馬溫做朋友,可謂是打不還手,罵不還口,一段時間下來,最終以滿滿誠意打動佔山為王的弼馬溫,二者結為兄弟。
  所以,老沙另結新歡,就引起天河神將的不滿,故而將滿腔的憤懣統統發泄在詆毀對手之上。
  臭猴子,正是與豬頭呆子針鋒相對的叫法。
  你叫我豬頭呆子,我還以臭猴子,平分秋色,半斤八兩。
  “一碼歸一碼,我不是專門拎著酒水登門拜訪了,結果這隻臭猴子不領情,還將我戲弄來著,要不是真打不過他,早就一釘耙掄出了!”
  天河神將憤憤不平說道,三人如今已有報團求生的意思,但那層窗戶紙尚未捅破,需要一個契機。
  “昨天去花果山喝酒,聽猴子說他又破境了!”
  老沙撓撓頭,有些不忍心打擊一向自認僅遜猴子半疇的天河神將,在這位大哥心裡,神品都夠不上的弼馬溫,是沒有資格與他稱兄道弟的。
  “破境就破唄,仙中仙而已,不過是比咱強上了那麽一丟丟而已,努努力也能趕上的!”
  天河神將變出釘耙,順手扛在肩頭,因為大腹便便而拖累步伐,眼下已經氣喘籲籲,聽到前面那隻臭猴子破境,便信口說道。
  “仙中仙是……上一次破境,這次是逍遙仙!”
  老沙不無羨慕地感慨道,猴子破境之輕松,與喝涼水一樣簡單,可他們二者,已然在仙中仙的門檻前徘徊許久了。
  “老沙,我沒聽清楚,你再說一遍!”
  天河神將一臉驚詫,當即停下腳步,不可思議地看著感慨良多的老沙。
  “呆子,要不要我親自在你耳邊說上一遍啊!”
  悠悠的話語落入天河神將耳畔,卻如同炸雷驟響,震得耳朵嗡嗡作響。
  “逍遙仙,老沙你說猴子已經到了逍遙仙?”
  天河神將如喪考妣,萬萬接受不得這樣無情冷酷的打擊。
  “呆子,對你再說一遍,再叫我猴子,我就把你那豬肚子一拳打穿,你信不信?”
  弼馬溫的話語猶如一支冷箭,徹底將天河神將的心釘穿。
  “猴哥,這不是與你鬧著玩嘛,哪有鬧著玩就急頭白臉生氣的,我呆子是什麽人,猴哥你還不清楚嗎,忠心耿耿,任勞任怨……”
  天河神將一陣風去,追上大搖大擺的弼馬溫,一臉諂媚地開始表露誠意與忠心。
  “離我遠點,我怕得豬瘟!”
  猴子並不領情,對這位體型如豬的家夥,他是沒有半點殺心,但就是想純粹地戲謔一番。
  “不能夠,不能夠……”
  被戲稱呆子的天河神將,連忙揉肩送笑臉,恨不能變成一位姿容絕雙的仙子,侍奉猴子左右。
  “呆子,你那顆豬頭裡想什麽,我是一清二楚的很,勸你還是死了那條心,我飛升時是萬萬不會帶上一頭豬的!”
  猴子一語點破天河神將這番突如其來諂媚背後的真實用意,他說話一向如此,直來直去,從不會拐彎抹角。
  逍遙仙破境,有著獨特的稱謂:飛升,故而也叫飛升境。
  飛升後,據說有三條金光璀璨的大道橫陳腳下,至於具體是什麽,無人而知。
  因為古往今來,在飛升境被攔阻的逍遙仙,多如過江之鯽,有人戲稱這飛升境,也叫化龍境,鯉魚躍龍門,越過龍門一飛即化龍。
  雖然不知飛升境後的三條大道是什麽,但眾所周知的,一旦飛升成功,就可以連帶三人一同飛升,飛升後境界便如金石擲地,再無上升空間,徹底穩定在逍遙仙大境,所以逍遙仙又被稱為偽飛升。
  天河神將自知此生飛升無望,破境亦如登天之難,所以與其被甩落人後,不如及時抱大腿,衝擊一下逍遙仙豈不是美滋滋?
  “猴哥,什麽事情都瞞不過你這雙眼睛,厲害,厲害的……”
  天河神將自甘當小弟,稱猴子一聲猴哥,心底那點懸念早已在逍遙仙的美夢中雲散煙消。
  “切,呆子,不難為你,只要你這次能一釘耙將那頭骷髏戰靈給釘出幾個洞來,我就勉強答應你那點小心思,你看如何?”
  猴子抬眼望去,在前方極遠之地,一架晶瑩如玉的骨頭架子正信步而行,所過之地,赤地百裡。
  “猴哥,那可是與你旗鼓相當的人物,我可半點打不過,你這不是讓我去白白送死嗎?”
  天河神將如何能不知骷髏戰靈的大名,這一尊殺神可是凶名赫赫,曾經重創過儒門聖人的無敵存在。
  據說,廢墟極深處的幾尊活化石,都對其大加讚賞,甚至傳出有想收其為嫡傳的說法。
  “未戰先怯,呆子,就你這樣,飛升後也成不了什麽大事,既然飛不飛升沒什麽區別,那我為什麽要帶你飛升?”
  猴子戲謔道,能惡心一下這頭肥頭大耳的家夥,其樂無窮。
  “猴哥,凡事好商量,我雖然打不過那骨頭架子,但要是加上老沙,兩個打一個,勝算還是能有五六分的,是不是?”
  天河神將乾脆將被蒙在鼓裡的老沙拖下水,甚至想出了兩個打一個的法子,也可謂是為了飛升,赫然不要半點臉皮。
  “加上老沙的話,五六分的勝算,還是有的,不過……老沙同意與你並肩作戰嗎?”
  猴子笑道,這呆子昔日可是沒少坑老沙,三人廝殺時,常常是老沙衝鋒在前,這呆子就會拎著釘耙轉圈圈, 還美其名曰尋找時機,給他一釘耙重擊,要不是他時常追著這呆子狠揍,怕是這呆子能在他身邊轉出花來!
  “老沙,那還用問嗎,自然一百個同意,想我昔日在神庭替他求情,那是何等貴重的一份情誼……”
  昔日,卷簾大將打碎神殿琉璃盞,天河神將念及兄弟情誼,出面為之求情,一時傳為美談。
  “這點陳谷子爛芝麻的舊事,就莫要再提了,再說你好意思每次都這樣,我還真不好意思聽!”
  猴子說罷,手捂耳朵,表示反感。
  “滴水恩,湧泉報嘛,像我這種知恩圖報的,猴哥你只要帶我飛升,以後當牛做馬,絕無怨言!”
  天河神將拍著顫悠悠的肚腹說道,這種幾乎與立誓無異的言語,每次都說的格外認真。
  “算了吧,呆子,你就放猴哥一點生路吧,神庭都崩潰了,你說的這點話還不如放個屁痛快!”
  猴子聳聳肩,一臉無奈。
  立誓,契約等,凡是與信念之力掛鉤的,昔日都與神庭息息相關,所以凡俗中常有若違誓言,天打雷劈之說。
  “也是,神庭都沒了,立誓也不管用了……”
  天河神將驀然有些失落,若是神庭尚在,他麾下那八十萬水師,打一隻骨頭架子算個什麽事!
  就算打眼前這隻猴子,也是綽綽有余啊!
  一時間,天河神將可謂是百感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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