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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共主》第77章 2人,倆天下
  終歸道不同,不相為謀,“柳青鳥”拾階下山,破廟門檻都未曾踏進半步。

  “柳青鳥”將下山將做之事一股腦說出後,古僧癲癡僅念了一句佛言,便閉目誦經,不再搭理於他。

  又自說自話一炷香時間,“柳青鳥”方才起身下山,回首看一眼蒼勁似虯龍古松下的癲癡大師,驀然想起上山之前吃酒的那家酒樓匾額,“再回首”。

  “再回首,即是陌路人。”

  “陌路相逢,便是生死兩茫茫。”

  法號癲癡,既然癲排前,癡在後,意味再鮮明不過,“柳青鳥”記得古僧癲癡初次登門拜訪,他便笑言二人可結摯交,從癲癡贈予他那卷佛經要義上管中窺豹,癲癡於佛門法度,多有離經叛道之想法,圈畫最多二字“頓悟”與那佛門正統“漸悟”可謂是南轅北轍,風牛馬不相及,如此細細思襯,“柳青鳥”對古僧癲癡自是七分欽佩,剩余三分則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的喜悅。

  孤獨,是“柳青鳥”於心海深處隱藏最深的一座暗礁,在這片遼闊無垠心海之中,有金色文字日積月累而成的磅礴山嶽,有龐然大物戲水而遊驚起滔天巨浪,有無數心事島礁隱伏陰沉無波海水之下,有虹橋橫跨勾聯萬千大小不一島礁之上,這些遍布心海的島礁暗礁盡是往日舊事舊情所成,有島礁矗立海天之間,礁石之上古木參天,鳥語花香,甚至隱隱可見亭台樓閣,也有暗礁淺露水面,礁石之上顎蛟爬臥,白骨墊底,若水落石出必是屍山骨海,亦有金色小人乘舟破浪,穿梭一眾島礁之間,馬不停蹄,忙不停歇,舊事舊情不同,島礁各不同。

  “柳青鳥”心明如鏡,在古僧癲癡身上,依稀可見某些因果糾纏難滅,尤其是癲癡卸下佛門大氣象後,“柳青鳥”頗為敏銳覺察到風雨欲來之勢,雖說窺見癲癡心海景象不過驚鴻一瞥,未有所獲,但“柳青鳥”還是從癲癡心海所見之物上追本溯源,推敲出點滴端倪。

  心海浮金蓮,惡蛟盤其側。

  “柳青鳥”難免唏噓,心海種金蓮,在佛門已是頗為難得心海景象,傳說西天佛主生而即是此等罕見景象,在佛主漸悟成佛後,蓮花便成了佛門至高無上淨化之物,佛主座下蓮花台正是最好佐證,但金蓮其側伴生惡蛟,就徹底將佛門講究那點佛緣給生生變成惡緣,其中因果大小以他來看,若不比光景長短,布局大小,古僧癲癡與西天佛門因果糾纏,可列千古前三。

  說到底,古僧癲癡,柳氏青鳥,是同一類人。

  悠哉上山,悠哉下山,皆為遊戲人間。

  上山前,垂柳城尚屬人間生魔土。

  下山後,垂柳城已是魔土現人間。

  “柳青鳥”不再是為柳氏一脈銜綠鳴歌的那隻青鳥,青鳥殷勤,隻為更廣天地,更大藍圖。

  柳氏一脈,擔當不起此等洪水決堤般的因果運勢倒灌,坐死祖祠的柳青鳥心間早已思量清楚,否則也不會放手一搏,將柳氏先人妙手偶得而來的這團先天母氣從“燭火”中放出。

  “柳青鳥”回城,行至城門口,驀然停下腳步,轉頭看去,幾架腐化白骨下,一個“小東西”探頭探腦,正怯生生偷看於他,發現行跡敗露,匆忙躲身骨架之下,只露出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眨呀眨。

  “柳青鳥”探手一招,藏身骨架下的“小東西”飛落身前,一團“天生地養”的弱小亡魂,在背靠垂柳城這株大樹底下,自然好生乘涼,芝麻大小的點滴氣運便可養活而存,

沒什麽大不了,天地大道,萬物而生,各有運勢,各有活法。  看穿“小東西”原主生死光景後,“柳青鳥”心思微動,一番長遠思量,驀然撫掌大笑,“一個人族草芥,一位魔孽亡魂,如此二人爭鋒,想來必定極為有趣!”

  將“小東西”收入衣袖,“柳青鳥”心神逍遙,邁步入城,每行一步,眼前光景如流水而過,千萬神魂心思流轉,洞若觀火。

  仰頭而望,低頭而思,兩座天下。

  它山之石,可以攻玉。

  至於橫插一腳的婦人,“柳青鳥”暫時奈何不得,再給他半月之數,待徹底“吞食”掉這片魔土,其後即便與那婦人爭鋒,也算有了不落下乘的底氣。

  執掌一座天下的天爺,即便落水,也不是任人可宰割。

  星幕之大小,即是天爺天威大小。

  “柳青鳥”抬頭望天,虛淡光景中,千萬抹清風正以垂柳城為中心,浩浩蕩蕩拂散而去,清風拂過,盡是王地。

  照此光景,多則半月,少則十天,魔土盡在其手。

  屆時鹿死誰手,還真有待商榷。

  城郊,一座小院。

  院牆外,一架人皮燈籠隨風晃曳。

  自打婦人這院牆多了架晝夜不息的燈籠後, 小院方圓幾裡聽不得丁點嘈雜人聲,往日打打鬧鬧跑東跑西的頑劣幼童全然不見蹤跡,門口指指點點的婆姨更是惶恐避之不及,鄰裡街坊打罵自家漢子都刻意壓低嗓子,生怕一個高聲驚擾到那位母夜叉,被一拳鑿胸做了人皮燈籠,豈不是哭皇天無淚。

  難得耳根子清淨的王丁,晌午支鍋做飯吃得肚兒溜圓,便躍上房脊,坐於高處舉目遠眺,耳根子驟然多了清淨,還真有幾分不習慣,她天生就這幅喜歡坐看他人嬉笑打鬧的性子,坐看風起雲湧,雲卷雲舒,始終波瀾不驚。

  驀然,王丁覺著嘴裡有些寡淡,習慣性探手掏摸起袖子,可摸索半天,方才想起炒瓜子早在她來這裡的頭兩年,就已然剝吃乾淨。

  人生愁悶,莫過於此。

  想嗑吃幾粒炒瓜子,有些時候,都難於登天。

  王丁心情無形之中有些暗淡,突然輕哼一聲,凌空虛踹一腳出氣,自我懊悔不已,昔日那個瘋子要贈她一個千金難買的百寶囊,囊中裝盡三千大界美味吃嘴零食,只可惜被她拒之城外,按瘋子所言,即便一日嘗上三種零嘴美味,這囊中美味也可讓她日不重樣吃上千年光景!

  即無零嘴吃食,也無事消遣解悶,王丁隻好揮手取下院牆上人皮燈籠,從袖子裡拽曳出一根絲線系在其上,隨手拋入空中,一端系在腳腕,雙手負於腦後,仰後躺倒,一腿輕蹺,輕輕拽曳,空中無風自橫飛的燈籠,如明月高懸。

  佳人臥脊,如何少的了明月耀身?

  月下賞美人,此話當真不假,王丁自言自語,眉開眼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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