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高聳的城牆上方,幾名身穿華麗長袍,身周散發著不俗氣息的男女站立於此。
“伯恩,對方不過僅僅一人而已,用得著出動我們全部嗎。”
一名身材高大,將寬松的長袍撐得鼓鼓囊囊的男人,打了個哈欠,有些無聊的跟身邊的人閑聊著。
被叫做伯恩的男性,留著一頭清爽的短發,臉上無時無刻不帶著讓人感到和煦的微笑。
“達蒙,對方雖只有一個人,但畢竟是跟冕下同樣存在的人,你可不要太大意了。”
伯恩知道自己好友的性格,語氣溫和地提醒道。
達蒙撇了撇嘴,“我知道,我可沒那麽傻。更何況,這是冕下要見的舊友,在沒表達自己的敵意前,我是不會有失禮節的。”
眼神微微一動,在表達敵意前不會有失禮節嗎?那也就是說,如果對方展露了敵意,那麽就會立即動手嗎……
“人來了。”
站在伯恩二人前方,一直未曾開口的最後一人忽然出聲道。
伯恩與達蒙聲音一頓,隨後動作神態開始變得嚴肅起來。
剛剛出聲那人,微微抬頭,讓自己的臉暴露在了陽光之下。也因此,這才讓人發覺,這人臉上竟帶著一副黑色的眼罩。
眼罩之上淡白色的流紋描繪出了一隻豎瞳,位於眼罩的中間。
帶著眼罩的人,披肩的棕色長發,讓人分不清男女的纖細體型,讓其身周彌漫上了一層神秘的色彩。
伯恩、達蒙二人也跟著抬頭看向遠處的天空,眼中磷光般的光焰在躍動,目力在某種能力的加持下,有如望遠鏡般看見了那遠在天邊的人影……
一身如同短打般的改製軍裝,幹練利索的過耳短發,颯然如流星般的氣質,來者正是跟古漓分開後獨自一人行動的梁淮欣。
在伯恩與達蒙看見梁淮欣之時,梁淮欣本人似乎也有所察覺,柳眉不自覺的一皺,隨後又隨意地松開。
大約半分鍾之後,剛剛還在十幾公裡外的梁淮欣,身形已經出現在了伯恩他們所在的城牆上空。
目光隨意地掃了一眼三人,梁淮欣的視線只在伯恩、達蒙二人身上一掃而過,最後落在了看似領頭的那位蒙眼者身上。
蒙眼者雖然遮蔽了眼睛,但卻如同親眼看見了梁淮欣一樣,上前半步對著梁淮欣按照中世紀的貴族禮,微微行了一禮。
“閣下您好,我等三人為霍普冕下派來迎接閣下的。您可以稱呼我為查理。”
梁淮欣微微點頭,身形落在了牆頭上,對著自稱查理的蒙眼者,表情平淡地道。
“麻煩帶我去見霍普。”
“是,還請您待會兒不要抵抗。”
查理囑咐了一聲,然後對著身後的伯恩揮了揮手掌。
伯恩從寬大的長袍袖子中摸出一根大約一米長的手杖,以手杖頂端的蔚藍水晶輕輕點地。
水晶觸地的位置如平靜的湖面投下了石子,蕩起層層的漣漪。漣漪擴散的范圍不大不小,剛剛好把四人全部囊括在內。
梁淮欣目光平淡,但心中卻是一動。
伯恩手杖點地的瞬間,她感受到了一股與靈元有些相似,但又有著許多不同的能量波動閃過。
腳底下的波紋漣漪光芒一盛, 梁淮欣下意識地微閉雙眼,在下一刻她再次睜開眼時,周圍的環境依然變化。
質樸簡約的房間,沒有過多的裝飾與家具,
只有一張擺滿了各種雜物的木桌,以及堆積在角落裡的幾個木箱子。 當然,還有一位盤膝坐在一張寬大毛毯上的帥氣青年。
青年有著一頭極為少見的亮金色頭髮,被他弄成簡單的碎發,極為純粹的碧色瞳孔,宛如兩顆成色上佳的寶石,讓人心生讚歎。
見到出現在房間中的四人,青年微微一笑,雖然笑容很淡,但旁人依然可以感受到他那發自內心的喜悅之情。
“辛苦你們了,查理、伯恩、達蒙。”
霍普沒有立即跟梁淮欣打招呼,而是對著查理三人點了點頭。
“冕下不必如此,此乃我等應做之事。”
查理三人對著霍普微微低頭,行了個騎士禮。同時也知道接下來主要是霍普與梁淮欣之間的交流,便識趣的退到一旁,坐於地上低垂眼簾,不聞不問。
然後,霍普這才將目光投向了梁淮欣。
“好久不見了啊……後土。”
霍普前半句還是以英語說的,但最後兩個字卻是以字正腔圓的中文發音說出的。
對於他們而言,哪怕不懂得其他語言,但通過對能量的操控,也是能直接讀懂對方話語中所表達的含義。
就如於舜等人在身毒國那邊同薩夏等人的交談,表面上看都在說中文,但實際上大家仍是在說自己最熟悉的語言,只不過他們能直接讀懂對方的意思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