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是一個殺手,我莫得感情!”
方正東滿臉冷酷地從腰間掏出虎爪匕,毫不猶豫,對準美婦胸口就是狠狠一刺。
鋒利的虎爪匕瞬間捅穿她的心口。
“啊!”
美婦淒厲的慘叫一聲,鮮血從心口汨汨流出,掙扎片刻後,現出原形,化為一隻灰黑相間的狐狸躺在地上,再無生機。
方正東收回虎爪匕,扯開周圍白綾,衝臉上仍有茫然之色的一眾警員說道∶“殺害成督察的凶手已經被我宰了,帶上她的屍體回去交差吧。”
羅盛最先反應過來,看著躺在地上、灰黑相間的狐狸屍體,心悸之余,略帶一絲為難地道∶“這、警司他們能信嗎?”
方正東說道:“你們剛才不是都看到了?這麽多雙眼睛作證,有什麽不能信的,何況警司他們可沒你想的那麽古板。”
聞言,羅盛連連點頭,吩咐一名警員拿上狐狸屍體,他則走到趴在地面,腹部流血的警犬身邊,檢查它的傷口。
這隻警犬也是倒霉,好死不死被尖銳的石頭劃破了肚皮,雖然腸子沒有露出來,但鮮血卻是流出不少,染紅一片泥地。
羅盛心疼地用地上散亂的白綾,為警犬匆匆包扎傷口,以作止血。
“陰人上路,陽人回避......”
“陰人上路,陽人回避......”
就在眾人準備離開時,一陣中氣十足的叫喊聲隱約從對面的密林小道中傳來。
與之相伴的,還有一陣音色清脆的銅鈴聲。
叮鈴鈴!
叮鈴鈴!
清脆的鈴聲在這空曠寂靜的山林中顯得十分醒目。
“陰人上路,陽人回避......”
方正東與一乾警員下意識地轉頭看向聲音所在,只見前方一條小路上,一名身穿黃色道袍,鼻梁上帶著眼鏡的中年道士正輕輕地搖晃著籠罩鈴鐺,一步一跳向前進。
在他身後,還跟著一群身穿清朝官服的人,隨著他的腳步,一塊往前跳。
“四目師兄?”
方正東認出了來人。
走在前頭的四目聽到聲音,抬頭看去,見是方正東,略顯疲憊地臉上登時露出一抹欣喜之色,走到近前,問道:“方師弟,好久不見了,你怎麽會在這裡?”
半個月前,兩人曾在九叔的義莊裡面見過,那時候方正東已經被白無常收入門牆,兩人也是在那之後認識的。
“我追一頭狐妖路過這裡......”方正東將今晚在花月巷發生的事情略略解釋了一番。
聽完後,四目道長了然,“原來是這樣,想不到這狐妖如此膽大包天,竟敢到省城害人性命。”
說罷,他又道∶“師弟,相請不如偶遇,這天還有一個時辰也該亮了,不如去我哪兒坐坐吧,我的房子就在這附近。”
方正東想了想,遂點頭答應。
如今命案真凶狐狸精已經被他給宰了,老上司那裡也能有個交代,他如今無事一身輕,倒是不妨去四目那裡坐坐,認認門。
另外,此番密林中遭遇狐狸精與四目,倒是有些像某部電影的劇情。
倘若他沒來,或許狐狸精還會與四目遭遇。
就是不知道他這一去,會不會碰到同為茅山一脈的千鶴......
思索間,方正東吩咐羅盛帶著一乾警員,沿著來路回省城複命,他則與四目走往另一條羊腸小道,去往四目住宅。
兩人一路閑聊,
翻山越嶺間,也不覺枯燥,直到天邊露出一抹魚肚白,來到一處寧靜祥和的山腳下。 兩座簡樸素白的屋子,在此比鄰。
“呼......終於到了!師弟,前面那裡就是我家了!咱們一塊過去吧!”四目招呼一聲,搖著鈴鐺,領著一眾行屍走向左側院落。
方正東見此,當即跟在他身後,一同走了過去。
院子兩側是一片青蔥翠綠的草地,幾隻雞鴨,連同小豬仔行走在草叢間覓食,見著生人也不害怕。
四目將趕屍燈罩放下,走到門口,喊了兩聲,“家樂,開門啊,家樂!”
砰砰砰!
伸手拍了拍木門。
見無人回應,四目頓時狐疑地戳破紙糊,伸手打開木門,朝裡面望了一眼。
大廳內,一名身材健壯,衣著簡陋的青年此刻正躺在木椅上,呼呼大睡。
見此,四目心底火氣一下就升了上來,重新合上木門,嘀咕一聲,“臭小子,叫你守門,你夢周公!”
說罷,他轉頭看向方正東說道∶“師弟, 你先別進去,我要先教育一下我徒弟,這死小子真是三天不打,就敢上房揭瓦!”
不待方正東回應,四目放下行囊,脫下衣服後,抱著一堆竹棍,走到一眾行屍面前,一一分給這些行屍,讓他們用右手拿著,又用一個黃筒,朝著行屍腦袋上,熏著煙氣,口中默誦法咒。
“天靈靈,地靈靈,行屍有靈,行屍有性,忘掉鈴聲,聽哎就打,聽呀就揍,哎呀為令!”
在四目施展控屍術時,一隻眼睛偷偷地透過破開大洞的紙糊,探了出來。
眼睛的主人正是在屋內睡覺的家樂。
他剛才聽到門外有竹棍掉落在地的聲音,突然從睡夢中驚醒,轉頭看到紙糊門上面倒映的黑影后,連忙從椅子上爬起來,走到門口,偷偷觀察門外動靜。
當看到四目施展控屍術,喊出哎呀一聲,幾隻行屍手持竹棍狠狠朝他頭頂打去後,家樂頓時一個激靈,急忙逃回椅子,閉上眼睛,裝作什麽都不知道。
不過心底卻打定主意,待會兒就是死也不能開口叫出聲!
站在門邊上的方正東注意到家樂露出的眼睛,見四目帶領一眾行屍走過來,再度勸解道∶“師兄,要不還是算了吧!”
“不用多說,師弟,你在一旁看著就行!”
四目揮手止住了方正東勸說,推開木門,領著行屍,將裝睡的家樂圍在中心,而後一棍狠狠打在了家樂屁股上。
啪!
清脆響亮的竹板炒肉片聲響起。
躺在竹椅上裝睡的家樂死死咬住嘴唇,不敢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