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人結成的箭矢陣對衝散亂的亂人散形,什麽結果自然不言而喻。
一個衝鋒下來,除了邊緣溜過去的圖騰狂獸人外,只要撞到陣型擺布的樹妖戰士身上的圖騰狂獸人,沒一個活命。
就如陳防所說,土雞瓦狗,不堪一擊。
卡布裡死了,而且死的很慘,成了一灘爛泥。
他身為一族族長,帶領的圖騰狂獸人無一不是圖騰戰士,而且他們族中的圖騰獸還是以防禦盛名的鋼甲綠龍獸,成為圖騰戰士後,體表皮膚全部被剝換成綠油油的鱗甲皮,刀劍技能想要斬傷擊穿,需廢十二般力氣才可造成一點傷害。
但是在箭矢陣加持下,樹妖戰士手上武器都覆蓋了一層紅色鋒芒,而卡布裡和他族中圖騰戰士身上的堅膚硬皮,在這紅芒覆蓋的武器面前,如同敗革爛紗一樣被輕易撕裂開來。
於是被戰爭騎士手中長槍捅穿了防禦的卡布裡和他的圖騰戰士,連反抗都沒做出來,就被捅倒卷入了樹妖戰士四蹄之下,被踩成了破爛不堪的屍體,又來陳防帶領樹妖戰士往返幾次衝鋒下,成了一灘爛的不能再爛的和上血土的泥濘。
一千多圖騰狂獸人,就在陳防帶領的“妻兒”團往返三次衝擊下,被殺死踩入了土中,前後不過十來分鍾。
戰鬥打響後,處於戰場邊緣駐馬旁觀的五千人族騎兵,有一個算一個,全都看的目瞪口呆。
“這……這就完了。”
什麽時候圖騰狂獸人這麽好殺了?
我累個去,這可是有一千多圖騰狂獸人啊,這麽會功夫,就被全部屠滅,還是無傷擊殺,太夢幻了吧。
難道這才是騎兵的真正用法和威力?
兩個騎兵指揮官對視一眼,分別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深深地震撼。
要說他們領導的騎兵,也是有衝鋒,然後用長槍貫穿敵人和坐騎跑動起來的衝擊力傷敵,這些行為。
但是,他們沒有任何陣型,衝鋒起來如散沙一樣隨意分布,馬快的跑前頭,馬慢的跟後退,而且騎士之間馬距間隙很大,沒辦法擰成一股力量,衝擊到敵人方陣中去,最多撞倒敵軍前排,然後因為怕太過深入敵人內部被圍,被以多打少,往往會主動拉韁下馬原地劈砍。
這也造成後面的騎士不敢過分,生怕撞到前面的戰友而慢下來,導致所謂的騎兵衝鋒就是一個笑話。
說白點就是,他們正常的騎兵戰法就是,坐騎衝過去,撞翻敵人前排,然後下馬當步兵。
騎在坐騎上,居高臨下,不存在。
他們這些騎兵從建立後,第一次真正意義上面對的敵人,是圖騰狂獸人。
這些個身高過分的敵人,那個不是和你騎在坐騎上時,只差了一個肩膀的高度,這點差距居個屁高,而且你跟坐騎又不是人馬合一操縱自如的狀態,你騎著坐騎人家繞著你打,輕輕松松,不下馬戰鬥,秒秒砍死。
當然,下馬戰鬥,最多也就拖了稍晌,被分分鍾砍死,畢竟圖騰狂獸人個體戰鬥力強大,不是他們這些不過初階水平實力的覺醒者和根本就是普通人的騎兵能夠輕易打死。
極限以五兌一,都算是好的戰果。
但是今天騎兵指揮官確實看到了不一樣的騎兵作戰方式。
如同保齡球瓶排列般井然有序的陣型,“騎士”之間不過一人間隔,衝鋒速度不快不慢,跑動起來蹄聲震震,卻毫無凌亂之雜聲。
前排長槍挺立做槍陣,盾牌舉於身前,衝擊過程中不慌不亂,整齊的陣容衝入敵群之中,如同大舟破浪,一個個敵人就像是水花白沫一般被排開或卷入船底,
根本就毫無招架之力。那些個圖騰狂獸人做不出任何抵抗,便被長槍刺倒,被盾牌撞翻,只要倒地,面臨的就是無情的踐踏,最後化做春泥。
“我知道了,只要前排敢衝,後面跟上,那麽騎兵將無敵縱橫戰場。”覺醒者騎兵指揮官興奮地大叫道。
他覺得自己學會了。
“不對,除了你說的,陣型也很重要,那種不疏不密像箭矢一樣的陣型,才是將騎兵衝鋒之力最大限度發揮出來的關鍵。”普通騎兵指揮官補充道。
他覺得自己看出來的才是關鍵。
“那個空降的頭頭有一手啊。”
“對啊,我們找個時間讓他教教。”
兩個騎兵指揮官打定了注意。
不過顯然要讓他們失望了,因為陳防沒法教。
衝鋒陣型看著簡單,表面看著就是個列隊問題,但其中涉及了很多十分專業的訓練,比如怎麽讓騎兵在跑動中保持間距速度,相互配合以及默契等很多方面,這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學會。
陳防能使用兵法陣型,他只不過是依仗了技能的便利。
他暫時也是紫氣知其然而不知所以然,能用而不能教。
真要讓他現在教,信不信來多少學廢多少,上了戰場分分鍾馬失前蹄斃了命。
就在人族騎兵們仿佛看到了希望而興奮的時候,陳防這邊殺死了最後一個圖騰狂獸人,打馬領著樹妖戰士,殺氣騰騰地來到了五千騎兵面前。
陳防翻身下了“女兒”背,走到騎兵陣前開口一句話。
“我很失望。”
騎兵們面面相覷,不知道陳防為什麽失望,不都打贏了。
陳防見五千騎兵個個茫然臉的樣子搖了搖頭,“剛剛我帶人戰鬥的時候,你們為什麽一動不動選擇旁觀?”
“別說怕打亂我這邊的衝鋒陣型, 這不是理由,兩側邊緣不是沒有空間,而且就算不靠近,也可以在外遊走驅趕,但你們沒有,一件事都沒做,就這麽看著我殺敵。”
“很好看嗎?”
“你們難道不知道我在拚命嗎。”
“也就是那些圖騰狂獸人沒集結起來堆命製止我這邊的衝勢,要是剛剛他們付出代價,讓我這邊停了下來,你們知道什麽後果嗎。”
“被圍殺。”
“如果我這邊真得陷入到了圍殺之中,你們是準備衝上來幫忙,還是拍著坐騎屁股逃命呢?”
“想來被圖騰狂獸人打怕的你們,哪怕對方只剩下百來人也是不敢上吧。”
“五千個大老爺們,一個忙都幫不上,要你們何用。”
陳防目露譏諷地看著身前的騎兵部隊。
兩個騎兵指揮官有心反駁,但在陳防犀利的目光下還是低下了頭。
這會陳防攜大勝之威,說什麽都對,他們不敢半點反駁。
而剩下的士兵自然也沒說什麽話,大氣不敢喘,像個挨訓的小學生一樣很安靜地聽著。
長官訓話,你可以不去聽,開小差,但千萬不要在這個時候出任何動靜,免得被拉出去殺雞儆猴。
至於上頭說什麽,不管是羞辱還是訓斥,都別管別在意,反正說一兩句也不會死。
陳防不知道士兵在想什麽,要不然會被氣死。
他現在以為五千人這麽安靜,是震懾於自己的威勢,所以感到很滿意。
看著面對自己不敢發出任何聲音的騎兵部隊,陳防很有成就感,同時也覺得收心的時機成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