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防十分突兀地甩出決鬥場鎖定鏈,七罪審判的英俊青年雖然反應迅速,但依然沒有避開,幾個騰挪躲避之後,他被鎖定鏈擊中。
接著一旁搞不懂情況的狂獸人就看到陳防和青年原地消失了一瞬,接著又出現在了他的面前,看上去好像沒有變化,但感覺上讓他覺得十分詭異,於是走了上去,但在距離雙方十米地方的時候,卻怎麽也走不上去,如同面前豎著一塊空氣牆一般,就算他極力擊打,哪怕用上武器也無法破壞分毫。
“領域?”
“可又不像,沒有任何元素立場波動,這到底是什麽。”狂獸人將手貼在空氣牆上,表情疑惑不解。
決鬥場中,陳防與青年相隔十幾米對立,在他們的眼中,卻是身處在一個有著邊界極小的密閉空間之中,裡面明亮,看向外界時如同隔著透明玻璃一樣。
“大師,請問我是否有什麽地方冒犯了你,讓你對我不死不休?”青年臉色陰沉地說道。
剛剛在被鎖鏈擊中以後,他腦中響起了一個冰冷的機械音,提示他進入了決鬥當中,只有殺死對手才能活著出去。
“不是我對你不死不休,而是對今天所有對我抱有惡意的人都不死不休。”
陳防淡淡地回了一句。
自己一又不是嗜殺之人,怎麽可能會無緣無故去傷害別人,今天在場的除了那個溫文爾雅的中年人暫時看不出來其意圖,姑且不論,其他人都是抱著極大的惡意而來。
他們抱著都是招攬不成,便殺死自己的念頭,陳防怎麽可能任由他們活下去,那不是缺心眼麽。
“那為什麽第一個找上我?”青年強忍怒氣問道。
“因為你所在的七罪審判讓我最討厭,所以我把你放在了第一個收拾而已,放心,等收拾了你,我會一個一個早過去的,送他們下地獄和你相見。”陳防冷冷地說道。
“哼,你未免也太自信了。”
青年說完當即具現除了武裝,一身古藤甲,手上拿著一把蔓藤纏繞而成的長槍,身周彌漫起血色霧氣,隱隱約約還看到其中懸浮著三顆完整的血核,還有一顆凝聚還不到一半的血核,同時一股令人作嘔的濃重的血腥味開始擴散出來。
“居然進階的是血元素,這麽濃重,你手上害了多少條人命?”
看到對方身上血氣成霧,陳防目光中露出厭惡的光芒。
覺醒者世界中。由八大基礎元素特殊融合其它元素進階出來的上層元素中,都有被稱作惡元素的上層元素。
進階修煉惡元素,必然犧牲的對象一定是活人。
比如亡靈元素轉化而成的死靈元素,將人折磨至負面情緒最大的時候情緒吃掉。
再比如血元素,需要殺人飲血,凝聚第一顆血核,讓水元素汙穢質變,而壯大血元素的方法是凝聚第二、三……顆血核,第一顆血核需要飲百人血,第二顆為五百人,第三顆為千人,以後每顆以五百人的數量遞增。
青年四顆不到的血核,預示著他殺人飲血起碼超過兩千人。
“死在我手上的人,都是該死之人,我問心無愧。”
青年十分坦然。
“好一個該死之人,好一句問心無愧。”
青年說的話陳防是一個字都不信,冷笑道:
“你所謂的該死之人他們都是做了孽的罪犯?”
“你這殺人飲血的心,已經沒有底線,又怎麽問心有愧。”
兩千多人都是作惡多端的人,陳防不信。
他更相信對方所說的該死之人,是他自己個人覺得該死,所以才會說自己問心無愧。
就算青年說的是真得,
陳防也覺得對方行為恐怖心理變態,突破了為人的底線。就問這種人當不當殺?
當殺!
所有“吃人”的人都當殺,因為這再次勾起了陳防腦子裡一段埋藏至深的記憶。
那是他以前成為覺醒者的契機,也是一段十分刻苦銘心的魂傷。
在他魂穿到一個家園被毀成為難民的孤兒身上時,靠著幾個與他同路逃亡相互扶持的小夥伴,才真正活了下去。
然而他和幾個小夥伴在去下個城市的路上,被幾個饑餓至喪失人性的成年人抓住,並捆綁手腳塞住口嘴,丟入了鐵籠中當成了度日的口食。
最開始時他躲在籠子角落,心中祈禱的是自己不要成為下一個。
但當一天一天看著小夥伴在眼前被殺死,淪為那些畜生的飽腹口食時,陳防極近崩潰,反而想成為下一個。
可他卻成為了最後一個被拉出籠子的孩子。
當被送上案板,被幾個面帶饑色目光中帶著貪婪嘴角垂涎的成年人按住手腳的時候,看到即將要落到脖子上的那把被血染紅帶著小夥伴肉沫且鏽跡斑斑的菜刀時,陳防恐懼中崩潰,崩潰中瘋狂。
之後他感應到了宿源之心,成為了覺醒者,用他人生的第一道光,殺死了當場所有畜生。
至那以後起,他成為了一個覺醒者,但初來乍到就品嘗到世界給予的惡意,讓他不敢肆意妄為,做任何事只求安全,也是他那麽早覺醒,卻到了二十多歲還是一個初階覺醒者,以及一個初級冒險者的原因。
要不是後來大宇宙給他派送了系統,讓他對自己以後會強大起來抱有期待,還有那次選擇性失憶對他性格進行矯正,以及失憶期間的親身經歷,他依然只會是個心底怯懦的人。
“殺人者,人恆殺之,這句話送給你,也送給我。”
“廢話不多說,報上名來,小爺手上不死無名之輩。”
陳防手上膨起一團紫火。
“吳擎。”
青年報完名字,便先發製人,手中藤槍卷起一道血色長蛟。
“暗拂。”
陳防勾手爪撈,出地波攻前。
一叢紫火地面竄前,和血色長蛟轟在一處,火焰血氣炸起四射擴散。
血蛟爆炸散起了血霧,陳防疾步衝前,試圖接血霧遮掩,突進近身對吳擎釋放連招。
但血蛟雖炸,血元素卻依然存在,吳擎眼睛看不到,卻能感知到陳防在血霧中的動向,急速後跳拉開距離,以避開陳防的迫近。
陳防自然繼續追擊死壓,吳擎連連後跳,結果一後腦杓磕在了決鬥場邊界上,反作用力下身形一下不穩,被陳防抓住了機會壓死,而他只能單膝跪地十分被動地進行著防禦。
“街機道場,空間有限,你能退那裡去,看我不撓死你。”
陳防嘴角扯出一個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