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族帶頭?他們不是還在韜光養晦之中?”陳防不解。
“這次機會難得,他們肯定要借機站到台前來。”洛洛說道。
“議會派遣軍隊討伐紅壤城的做法,讓很多城主都看到了議會的殘暴,可以說紅壤城的遭遇,並沒有讓有了心思的城主害怕,反而催生起了同樣的想法。”
“但也只是想法而已,沒人敢像紅壤城那個城主一樣當出頭鳥,因為沒實力和議會對抗,所以都在等著有實力的人站出來,到時候再看看情況,所以……”
這倒是,想當帶頭大哥起碼要有實力和議會對抗,這樣才能一呼百應,要不然只能憋著,能夠當帶頭的勢力很少,恰恰一直跟議會不對付的南境五皇族就是一個,剛好五種族皇族有這個實力,他們當然抓住這個機會狠狠捅了議會一刀,這時候要不站出來才叫奇怪,陳防覺得是這個道理。
“前段時間南境五個皇族的代言人發布聯邦公告,批判議會在極界寒流大災期間不作為,在紅壤城的事情上草菅人命,同時也宣告整個南境不再接受這種不拿人命當回事的議會管轄,將建立獨立的於議會之外的皇族議會引領南境事宜,議會不得插手,但同時也強調南境依然屬於聯邦。”洛洛接著說道。
南境其實一直都不再議會控制下,誰都知道,但以前沒有由頭沒擺在明面上,這一次是借著兩件事動真格的了,直接公之於眾,表示議會靠不住還很殘暴,你沒能力照顧人還亂殺人,我只能站起來自己照顧自己,這操作簡直就是對議會正面打臉,可笑的是最後還說自己依然屬於聯邦,這其後的目的發人深省,想幹什麽明眼人都知道。
套路啊,陳防對五族皇族很是佩服。
“五皇族控制下的南境是龐然大物,極界寒流又沒受災,這期間糧食沒少運到那些靠近南境和向他們求助的城市裡去,他們一宣布,其他有這個想法的城主和受了恩惠的城主自然跟風,響應城市極多,而且都是照著一樣的聲明發布,不接受議會管轄,但還屬於聯邦。”
“他們這麽搞,就不怕議會發兵收拾他們嗎?南境動不了,區區一座城市很簡單吧,議會現在掌握的軍隊雖只有十分之三,但這可是攥起的拳頭,而且大部分是覺醒者,那些城主就算有軍隊,估計也大部分也是普通人,議會一個個找過去收拾起來不要太簡單,就算多城聯盟也無濟於事吧。”陳防說道。
這個世界的城市之間交通不便,野外又多是變異獸,就如同海外孤懸的小島,就算城市之間相互聯盟,到打起來的時候支援也十分不便,怕不是援軍還在路上,戰鬥就結束了。
“極界寒流期間造成的損失極大,議會控制下的城市大多是大城市人口眾多,自然損失不會小,很多事情不是一個月兩個月可以搞定,內憂外患下不可能馬上出動軍隊,最起碼都要等個一年半載的時間,這段時間就是各個城市做準備的時候。”
“極界寒流不只是我們這些智慧種族受損嚴重,變異生物這種依賴於環境的生命,幾乎也受到了不可磨滅的影響,師傅,我們最近在野外跑來跑去,應該最清楚,變異生物比以前少了不知道多少。”洛洛說道。
確實,現在野外的變異生物不如以前那麽密集,而且很多大型生物都看不到了,陳防回憶了一下。
“就算議會現在騰不出手,這麽點時間那些城主再準備,實力差距也很大,起碼軍隊素質就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陳防搖頭還是不看好。
“南境五個皇族發布公告後不久,
又宣布了一項支援各城市災後發展的計劃,出售比平時糧價低上三成的糧食;以低廉的價格,出售大批能夠將普通人武裝到可以打敗初階五級覺醒者的武器裝備;以及出售各種守城器械等等物資,供聯邦境內各城市使用,在大災之後用於守衛城市穩定民心。”洛洛緩緩說道。南境一直是聯邦糧倉,所產出的糧食佔了整個聯邦四境四成多一點,畢竟善於和植物打交道的妖精族,大部分都生活在南境,而且極界寒流對南境的影響很小,甚至說除了境邊有點影響外,其它地方依舊如故,在別人手上無糧餓個半死的時候,南境之中就連民眾都是溫飽無憂,要說賤價賣糧食,還真不是事。
說到能夠武裝普通人的武器,陳防立馬想到的就是道斯家族和凡人科技,前者不說,後者就是皇族自己控制下的勢力。
嘶,這特麽的南境皇族大手筆,而且聽洛洛的意思,他們這是打算由幕前暫時轉到幕後,讓那些城主跟議會打生打死,攪亂整個聯邦,自己再個找機會登上舞台,然後乾掉議會奪取整個聯邦的控制權。
這套路挺熟,貌似在哪見過,不過有那麽容易?你都站出來了,想縮回去很難吧,我要是議會,第一個收拾的就是你,陳防心想。
陳防想著想著突然意識到了什麽,他目帶異色看著洛洛姐妹兩個,開口說道:“你們怎麽知道這麽多消息?而且這些裡面有些不是一般人能夠知道的, 對了,我一直忘記問你們兩個是什麽身份。”
哪是陳防忘記問,根本就是他下意識就把姐妹兩個當成了普通冒險者來看,而且這兩個姐妹平時你儂我儂的一副姬友樣子,氣質有勝似無,根本讓人忽略其可能不是普通人的存在。
“師傅沒問,我們就沒說嘍。”落落笑嘻嘻地說道。
“我們經常聯系家裡人得來著,很多消息都是他們告訴我們的。”洛洛拿出聯絡器亮了亮說道。
“嘖嘖,你們該不會是什麽大家族的大小姐出來體驗生活的吧。”陳防說道。
“我爺爺是座城市的城主。”落落說道。
“謔,好家夥,你還是城主家的大小姐。”陳防有些吃驚。
“是呢,不過我現在寧願不是。”落落臉上露出悲傷的表情。
一旁的洛洛也是。
陳防一愣,怎麽了這是,剛剛還好好的。
“師傅,我們要回去了,以後可能再也見不到了,嗚嗚,我都還沒學好偃月刀呢。”落落突然大哭了起來。
落落這一哭聲極大,聲音在空曠的旅店裡格外響亮,引來了大廳裡所有人的注視。
“我的姑奶奶,你別哭了,別人還以為我怎麽了你了。”陳防頭疼地說道。
“師傅,我們要嫁人了,爺爺和父親為了他們自己的事情,把我們賣給了別人做小換取利益,嗚嗚。”落落哽咽地說。
陳防皺眉,看著哭的花枝亂顫的落落和坐在一旁默默垂淚的洛洛,輕聲問道:“來,將事情說給師傅聽聽,別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