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左手全力抓住右手手腕,額頭上不斷地冒出豆大的冷汗,並順著臉頰流淌下。
僅僅隻大聲慘呼了一下的他們,又急速地閉緊他們的嘴巴,用力地咬著牙,不時發出痛苦的悶哼。
一臉慘白色的四人,在踉蹌著後退一步後,才渾身顫抖地站穩住。
穩住腳跟的他們,這才有時間抬起自己的右手。
入眼處,是斷口處平整光滑的,以及詭異地沒有噴出鮮血的手腕。
他們持匕的右手,幾乎在無形之手拔出他們腰間長劍的瞬間,就被那保養地極好的鋒利劍刃,給齊腕斬斷。
而那名分隊長剛脫手而出的匕首,則被無形之手所持的長劍,無情打落。
見到這一幕,分隊長一瞬間就想通了事情的原委。
原來,艾文是故意為之。
“呵呵。”
分隊長往後一仰,癱坐在地,不住地低頭慘笑著。
從希望到絕望,而且被人當作蠢貨一樣耍的滋味,對他來說,實在是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背對著他們的艾文,也在這時候,忽的一下轉過身來。
他嘴角勾起,稱得上是絕世的容顏上,滿是譏諷。
“我猜,你們有很多問題想問我吧。”
“比如說我什麽等階,我施放的魔法是什麽,為什麽我的魔法那麽詭異,我為什麽知道你們會立即偷襲我?對吧。”
艾文一邊說著,臉上的笑容也逐漸變得誇張。
甚至給人一種嘴角快要裂開的錯覺。
那浮現在他容貌上的龜裂般笑臉,令看著他的五人膽戰心寒。
“我,我,”
分隊長結巴了好幾聲,卻始終感覺自己喉嚨乾澀,即便是已經到嘴邊的話,可還是怎麽也說不出來。
“那就帶著遺憾和不甘去死吧。”
艾文有如刺骨冰棱一般的話語,從他再次背對著五人的身前,扎入他們的耳中。
緊接著,五人的眼前,是懸浮在空氣中,被無形之手握住的長劍。
呲啦
五把長劍,以一人一把平均分配的標準模式,徑直刺進五人的胸口。
只不過,硬氣的他們沒有像艾文預想地那般,發出一聲因疼痛而狼狽的尖叫。
先前還站著的四人,很快便倒下了。致命的長劍,十分精準地刺中了他們的心臟。
那名分隊長,則被艾文有意為之地留下了一條性命。
艾文,不希望他死得那麽痛快,那麽輕松。
“我倒要看看,你這魔法,究竟有多強。”分隊長心知肚明自己接下來的命運究竟如何。
但他不想被人以極端痛苦的方式,虐殺而亡。
分隊長雙手抓住刺入體內的長劍,用盡全力向身體更深處捅去。
不過無形之手對此視若無睹,那長劍有如鋸子一般開始前後移動,分隊長的身體連同鎧甲遭到殘忍鋸斷,鮮血四處飛濺。
“我錯了。”
彌留之際的分隊長嘴裡喃喃自語,然後他的身體快速地抖了幾次,仰天向後地躺下。
終於,咽下最後一口氣。
背對著五人的艾文,剛打算深深地吸上一口氣,再說一句十分裝逼的話,來做最後的總結語。
然而,他還沒開始吸氣呢,一陣不知何時刮起的風,從他的背後突兀地吹來。
那混雜著汙物的血臭味,頓時撲入艾文的鼻腔。
唔!
令人作嘔的刺鼻氣味,使得艾文想都沒想地捂住鼻子,
落荒而逃。 他一邊倉皇離開的同時,一邊暗自腹誹那些能夠在鮮血淋漓的現場,吃喝拉撒吹牛皮的強人。
“不行,我要吐了。”
僅僅是依靠想象,艾文的胃就仿佛身臨其境一般地翻騰起來。
到這時,艾文才倍感慶幸,他慶幸自己早上胃口不好,沒吃什麽東西。
不然的話,畫面太美。
……
霍恩村的廣場上,已經沒人了。
就在分隊長五人知曉艾文是魔法師的身份,並給他跪下的時候。
村民們在黑衣少女的引導下,迅速地離開了這片是非之地,躲到村子裡的一個儲糧倉庫內,集中保護。
所以,解決掉五人後,原以為自己會受到村民們高聲歡呼的艾文,面對的卻是一個空無一人的廣場。
可就在他怔在原地,嘴角肌肉抽搐的時候。
黑衣少女出現了。
她三兩步走到距離艾文五米的正前方,與他對峙著。
“你,你到底是誰?”
盡管黑衣少女之前憑借著超強的視力,看過幾眼艾文的容貌。可如此近距離的對視,令她著實是有些不敢多看。
艾文沒有第一時間回答他,他反而是漆黑瞳仁上下移動著,打量起眼前這名黑衣少女來。
黑衣少女一襲黑色長袍,將她的身材完全籠罩住,旁人根本瞧不出來裡面有些什麽。
茂密且富有光澤的深棕色齊肩發,被紅色發帶綁成了馬尾。
眼尾細長,綠寶石般的眼珠正閃著異光。
皮膚很白,不像是出生於小村莊的女性,會擁有的膚色。
少女的粉唇,則是倔強地抿著,似乎在對艾文不禮貌的行為,表達著自己的不滿。
“我?艾文,被你妹妹救下的人。”
“可我剛才問了一下,她說你是個普通人。”
在普通二字上,黑衣少女特意加重了讀音。
“之前是,但我現在不是了。”艾文老實交代。
“你想說你突然覺醒,轉職成一名……額,職業者了?”少女瞄了一眼遠處倒下的屍體,只是她僅憑眼力,無法判斷出他們是如何死亡的。
“我是元……,算了,我是一名魔法師。”出於謹慎,艾文迅速地改口了。
“魔法師?”少女的綠色眸子,露出特別好奇的神采。
“對了,我還不知道怎麽稱呼你呢。”艾文話鋒一轉,扯開話題。
“我?你不是知道了嗎?”少女手指著自己,臉上盡是詫異。
“知道是一回事,稱呼是一回事,我總不能不征得你的同意,直呼你的名字吧。”
“額,有道理。”艾文給出的強大理由,使得少女只能是無語地點頭讚同。
“你就直接喊我貝蒂吧,我沒那麽多規矩。”
“那好吧,貝蒂,你攔住我,是有事情要問我嗎?”
“對!”
“你說,我看著回答。”
“你說你失憶了,是真的還是假的。”
“當然是真的。”
“可我覺得不像。”
“非要你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