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維雅仔細想象了一下那個美到辣眼睛的畫面。

　殺意盎然的十九，看到靈異隱沒到一幅畫作中，於是二話不說一拳砸了過去，畫框碎裂，卻發現靈異從另一幅畫中出來……

　“臥槽！你快去你快去！快快快！”諾維雅都要急哭了，這個小組由她負責，要是十九真的在美術館大搞破壞，最後擦屁股的一定是她諾維雅。

　一兩幅畫她賠得起，但看十九的樣子，要真是打起來，肯定不是一兩幅畫那麽簡單，她非得傾家蕩產不可！

　“急什麽，靈異要十點之後才會出來，這之前他不會做什麽的。”墨子瑜慢條斯理地又調了一杯檸檬汁。

　“喝喝喝！別喝了！現在是喝檸檬汁的時候嗎！萬一那惡魔不按常理出牌，提前出來了怎麽辦！”

　“那……只能認倒霉了?”

　諾維雅明白了，墨子瑜不是不去，而是想從自己身上敲一筆再去。

　“說吧，什麽條件?我把你的時薪漲到10功勳點如何?學堂給出的最高時薪只有5點，多出來的還是我自掏腰包。”

　“漲工資就不用了，我就一個小小的要求，我要獵魔人收集的夏安然的所有資料。”

　諾維雅露出迷惑中帶著點戒備的神情:“你要他的資料做什麽?”

　墨子瑜聳聳肩:“以防萬一咯，這麽一個危險分子生活在自己身邊，不了解清楚我寢食難安啊！”

　“成交！不過這份資料必須當著我的面看，不得複製、不得外泄。”

　“我什麽時候能夠看到?”

　“你趕緊去阻止十九，等你回來，我會將資料交到你的手上。”

　“一言為定。”

　將剛剛調製完成的檸檬汁再次飲盡，墨子瑜帶著艾德蕾妮消失在夜幕之中。

　諾維雅恨得牙癢癢，要不是有規定，非特殊情況他們不得出手乾預學員的任務，她才不會被墨子瑜拿捏住命脈。

　一個炸藥桶、兩隻老狐狸，這才過幾天，諾維雅已經快遭不住了，這樣的日子還要持續一年……

　諾維雅覺得前途一片黑暗。

　……

　墨子瑜趕到美術館時，正好看到十九將在門口值班的保安打趴下。

　雖然十九早早出發，但是孤僻寡言的他沒有坐車，而是選擇徒步走到美術館，所以墨子瑜隻比他來得稍晚。

　普通人看不出殺氣，但是保安還是察覺出十九身上的不對勁，即便有狩魔學堂的證明，也沒輕易放他這個可疑分子進去，十九又不善言辭，只能選擇最直接也是最暴力的方法。

　好在他不是沒有分寸，保安們只是倒地，沒有什麽大礙，不過十九是攔不住了，在他們倒地的時候，十九已經衝進了美術館。

　保安們爬起來想要追上去，卻被墨子瑜阻止了。

　“抱歉，那是我的同學，腦子有點不太好使，不過我們的確是狩魔學堂的學員。”墨子瑜說著拿出證明。

　有些人能靠臉吃飯不是沒道理，墨子瑜這張臉就很有迷惑性，一般長得好看的人，別人都會認為他是個好人。

　尤其是他還特別好看。

　保安輕易相信了他的話，並且接受了他的道歉。

　“接下來的事情由我們接手，為了防止不必要的傷亡，還請你們在外等候。”

　保安一愣:“還會出現傷亡?那隻靈異似乎不具備攻擊性啊。”

　“確實，它平常不具備攻擊性，但是兔子急了還咬人呢，面臨生死威脅的時候誰也不知道它會做出什麽出人意料的事情。”

　保安認為墨子瑜言之在理，便聽從他的建議，留在了美術館之外。

　他們本身進去，也起不到任何作用。

　“為什麽將他們留在外面?”艾德蕾妮進入美術館之後輕聲問道。

　她不相信墨子瑜是在為保安的安危著想，因為他從來就不是這樣的人。

　他為了營救秦小小，當著自己的面毫不手軟地斬殺兩名貴族。

　他為了確保全殲雷丁堡守軍，甚至可以拿全堡無辜居民的生命來威脅守軍，逼得薩哥斯王國的軍隊不得不從約克峽谷撤離。

　這樣的人怎麽可能擔心兩三個人的安全?

　就像他好意提醒諾維雅一樣，他早就知道十九可能造成破壞，偏偏等到十九離開後才出聲提醒，為的就是拿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他的一言一行從來不是無的放矢，必然有深層含義。

　“你知道館內的惡魔是什麽種類嗎?”

　艾德蕾妮愣住了，她連惡魔的面都沒有見到，怎麽可能會知道這些?

　“惡魔是個好戰的物種，所以侵略性不強的惡魔本就不多，大部分又被人所熟知，所以異能科認不出來的僅剩那麽幾種珍稀的種族，兩隻手都能數得過來。根據目擊者的描述，判斷這隻惡魔的行動規律和習性，大概就能判斷出它的種類了，這是隻寄靈魔。”

　“寄靈魔?”

　“沒錯，《惡魔圖鑒》上有過記載，寄靈魔是種極其罕見的中立惡魔，非正非邪，不會主動攻擊人類， 甚至有親近人類等各種生靈的趨勢。不過寄靈魔機動性很強，它能夠依附在一些沒有生命和靈智的物體上，並從附近相同類型的物體中出現。經過證實，寄靈魔掌握一定的空間能力，能夠打開空間節點構建僅容自己通過的虛空通道，不過必須有前提和媒介。”

　“你問我為什麽將他們留在館外是吧?因為我不想讓他們見到我抓捕寄靈魔的場景。寄靈魔在千萬年前並不稀少，但是因為其妙用無窮，惹得無數生靈競相捕捉，這才瀕臨絕種。寄靈魔是世間最好的後天器靈之一，它能夠附身在兵器甲胄之上，與之共生，在壯大自身的同時也能夠滋養武器甲胄，促使武器進階。”

　“如果擁有得天獨厚的氣運，得到一隻資質較高的寄靈魔，甚至能夠令其附身的裝備產生一定的空間能力。因為寄靈魔珍貴稀少，引得無數人覬覦，所以即便那些保安不明其真身，但為了免去麻煩，還是不要讓他們摻和進來。”

　“十九呢?”

　墨子瑜眼中泛著冷光，不過頃刻間便消失了:“最穩妥的方法就是殺了他，但是勢必會引來狩魔學堂的調查，更容易東窗事發，不過好在這家夥應該不會對惡魔了解太多。”